往山上走，植物变得稀少。

原本密密麻麻的松林，到了高处只有一些顽强的灌木。

在一片白雪中，失去了遮蔽视线的景物，陈小浪和二哈也成了两个越来越清晰的目标。

可是回望，那些摇摇晃晃如僵尸一般的蛇魔人，他们越走越慢。

甚至有一两个直接倒在了雪地上。

后面的蛇魔人，他们见到倒在地上的同伴，没有去搀扶救助。

反而陈小浪见到了血腥的一幕，那些站着的蛇魔人，像是一群饿狼一样，把倒在地上的同伴当做了食物。

陈小浪恶心地转过头。

这是一群恶魔。

落在它们手里，就如同到了活的地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往上山上跑。

越往山道。

“你怎么也没有修籍？”陈小浪不解地问二哈。

二哈低着过，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建国之后，我们一律不许在人界拥有修籍。除非有修办的特批。”

原来建国之后不许再成精，是真的。

“修办是国家机构么？是不是我拿了修籍，就可以当公务员了？”

“强者不干涉世事，修办和修行者在世人的眼里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不过修办也的确招聘修界的公务人员——不过先要有修籍。”

“那我怎么样，才能拥有修籍？”陈小浪问道。

“好好读书。”二哈给了陈小浪一个答案。

“什么？”

他迷茫地看着二哈，问道：“修行还要读书？”

“修籍——必须从你们人类修行门派中获得。修行的门派通常只收两种弟子，一种是世袭的修行宗门后人。另一种就是每年高考中的佼佼者，譬如考进清北的学生。”二哈说道。

清北是华夏最好的大学。

通常能上这个学校，也意味着全省的前几名。

陈小浪眉头微微一皱，原来高考这么重要！

他也恍然间明白，为什么每年都有一些高考状元和一些大学教授突然间遁入空门。

他们极有可能发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开始了修道的旅程，走上了不一样的人生。

陈小浪抬头望了一眼发黑的天空，他试图看清楚云层之上未知的彼岸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修行强者，能够让死人活过来么？”陈小浪问二哈。

二哈摇了摇头：“人死如灯灭。灯碎了，其中的生命之光，自然也就不再了。”

“虽然也有上古的修行强者，能让白骨生肉。可这都是传说！”

陈小浪一听到这个结论，他脸上有一些凝重。

赵孙候是活不过来了。

天慢慢变暗，雪停了，一轮圆月亮从天空中浮现了出来。

二哈狗子顿时趴在地上，享受起月光的能量。

在白雪覆盖的山下，许多弱小的能量之光，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见。

陈小浪望着那些红点，他突然间恍然大悟，指着一条通向山下的小路，说道：

“二哈，我知道怎么离开了？你看这条路上，没有红色能量点，应该没有蛇魔人！我们就冲出去！”

“你能察觉蛇魔人的能量？”二哈错愕地望着陈小浪。

能量感应，是通灵境界的强者才能做到的。

这个普通人类怎么能做到？

陈小浪收过蛇魔的人能量，还吸收它的能量，理论上他这个弱小的人类身体，早该自爆而亡。

二哈突然间觉得那一本《开天修心诀》，真的是一本强大的功法。

它暗暗下了决心，回去就练。

漆黑的山林里，一人一狗在雪地里前行，月影稀疏。风又渐渐起，天空中又落起了雪花。

如同漫天纸钱。

……

许久后。

陈小浪和二哈下了山。

山下的小路上，四周无人。

二哈走在陈小浪的前面，它随意地问了一句：“人类，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陈小浪心里咯噔一下，他觉得狗子有一点不对劲。

二哈说道：“你救过我的命，你兄弟死了——我这一忙没帮上。我想帮你完成一个心愿。”

它嘴角笑着。

在无人的山下小路上，杀死这个人类，可是一个好机会。不过在杀死这个人类前，它不想欠什么。

陈小浪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想世界和平！”

二哈眉头一皱，它一脸尴尬地说道：“这个心愿太难了，你换一个简单的。”

“好啊，说个你能完成的心愿。我希望你不拆家……不去骚扰小区里的母狗，还有……自己想办法养活自己——譬如自己抓耗子吃。最近猪肉又涨价了——涨得好凶！你要吃的肉排，可是真买不起啊！”陈小浪一脸无奈地说道。

养活自己？

二哈微微一愣，它望着陈小浪凝重的面色，一下子有一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这个人类很穷，可是肉排从来没有少过。

“哎，我们上次卖药的一千万，能不能想办法弄出来？”

陈小浪问了一个问题。

“还是得你把修籍拿出来才行，上一次惊动了修办，再这么偷渡过去，很难了。”

二哈说道。

陈小浪耸了耸肩，他明白后面的路，可能是要低调地去学校，好好学习。

考上清北大学，拿到那一张修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