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323 海选驸马(1 / 1)

作品:《回到明朝当王爷

椅子是海南老黄花梨的麒麟纹官帽椅,手艺饰而不繁,干净利落,沉甸甸的,生了根似的矗在那里,上边坐着的人却在不停地哆嗦,好象下边装了弹簧,随时都能被弹起来。

旁边是一张其貌不扬的书桌,式样深沉稳重,花纹古雅静穆,木质颜色已黑了,竟是名贵的紫檀,可是在那人毫不怜惜的捶打下不停地晃悠,好象随时会散了架。

张文冕心疼地移开了眼神,因为刘瑾又一拳捶上去了。

刘瑾恨声道:“杨凌啊杨凌!这个混账为什么一定要和咱家过不去,临下台还要阴我一把。竹蓝打水一场空啊、,白白成全了谷大用!”

“砰!”又是一拳,刘瑾满腔悲愤地道:“难道我刘瑾上辈子是个裁缝吗!注定了要给别人做嫁衣裳?”

张彩捂着嘴轻咳一声,袍袖微展向刘瑾一礼,仍是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刘公何必生气,我们想要的不是已经得到了么?”

“得到个屁!内厂啊,你们不知道内厂的势力现在有多大?他们还做着生意,可谓财源滚滚,这条财路已经被他们占了,别人想挤进去夺口食,难呐,可是现在杨凌退是退了,却把内厂交给了吴杰,吴杰是什么人?那还不是和杨凌亲自掌着内厂一样?

再说海关市舶司,他是上了船就抽跳板呐,居然请旨把这个官儿撤了,他不做了,我也做不成,倒成全了谷大用那个混蛋,独霸海市衙门大权,那是肥的流油的衙门呀。还有还有,还有外四家军、外四家军”。

刘瑾气的说不下去了,接过小丫环递过来的茶水咕咚喝了一大口,呼呼地喘着粗气。

张彩皱了皱眉,心道:“外四家军怎么了,现在又不打仗,不需要动兵,最不怕的就是他掌兵权。难过的是我呀,杨慎那是杨凌、李东阳、王华等人联袂推荐的,他老子又是杨廷和,这个人我动得了吗?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成了我的拦路撅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不留神,就让他绊个大跟头”。

张文冕苦思半晌说话了:“刘公,看来杨凌身边也有能人呐。昨天皇上明显偏帮着咱们,想让杨凌当上国公。如今要是杨凌坚决请辞,不当这个威国公,就算咱们不用计给皇上递话听,皇上早晚也能回过味儿来,明白杨凌这是恋权不放。

他这一手,的确是更得皇上的宠信了,也顺势成为国公爷,荣华无限了,不过他到底算是放弃了权力,不再成为公公的对头,公公已大获全胜,何必生气呢?”

“咱家大获全胜了?哪儿呢?咱家怎么没发现他放弃了一点权力?”刘瑾愤然道。

“呵呵,刘公息怒,请听学生一言。首先,杨凌这官儿是真的辞了,仅靠旧曰恩威,他能对这些部属约束多久?之所以说县官不如现官,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前程,掌握在能影响他的现管手中。

一旦失去这份权力,仅靠旧曰声威和恩惠,他的影响力不会超过半年,到那时这些人就要控制不住了。杨凌做了国公,荣华富贵那是享用不尽了,不过却休想再和刘公您较一曰之长短。旁的不说,单只这一项,您,就已胜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刘瑾颜色和缓下来,他睨了张文冕一眼,坐回椅上轻轻揉着红肿的手背,目光闪烁半晌,慢慢点了点头:“嗯有道理,咱家的对头,就这个杨凌让人看着讨厌,偏又奈何不了他,只要他老老实实去当他的公爷,不再和我调皮捣蛋,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张文冕又道:“由杨凌的安排来看,他也是自知大势已去,在做垂死挣扎。他调杨一清回京做什么?因为他的势力主要是厂卫和军队,仅靠一个刘宇,他怕不是公公的对手,这才调回一个更臭更硬名气也更大的的杨一清。

同时一石二鸟,让他的另一个亲信王守仁上位,顺顺当当做上三关镇帅的金交椅。可是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兵部侍郎,能奈何得了公公你吗?何况到时候杨廷和就得跟他干起来,二杨较劲,刘公就能坐享其成。

他调严嵩去江南,荐杨慎为给事中,莫不是抱着这个目的,想临下台在朝廷中留下几个得力的干将,免得人走茶凉,可是少了他这棵大树的庇护,这些小草能撑得了多久呢?”

刘瑾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眉毛眼睛忍不住一齐飞了起来,他咧开嘴笑道:“文冕说的是,咱家姓子是急了,嗯嗯,不错,只要没有杨凌,这些人咱家还不放在眼里。

可我还是不甘心,杨凌当了国公爷,虽说没了权,可这荣华富贵可安享万年,与大明同在,惠及子孙万代。临走被他还阴了一下,他掌握的势力我愣是没沾到边儿,不甘心呐”。

张彩听到这里,对于张文冕的分析也颇为赞同,平心静气一想,他的思维也敏捷起来:“公公,下官觉得文冕分析的甚有道理,依下官看来,杨凌下台,对他这一派系的人影响甚大。

他着急安插这些亲信,就是因为他没把握下台后还能让众多官员聚集在他门下,如果下官所料不差,这些人走投无路,唯一的选择,就是弃杨,会投奔到公公门下。这一来会带动更多的人投奔过来。

到最后杨凌安插的那几个亲信在朝中就会成为孤家寡人,就象现在的三大学士一样,毫无做为。就是留着他们不动,他们也没本事给公公添麻烦。”

刘瑾听了他的分析,越想越开心,连连点头称是。

杨凌的自保计谋虽妙,可是根基依靠的是他越来越雄厚的百官基础,他的明升暗降对与和他休戚相关的几个人来说没关系,但是对许多投靠他是出于想升官、想找棵大树乘凉心理的官员来说,却足以使他们背叛杨凌,投靠刘瑾了。

如果这些枝叶全投靠到刘瑾一面,杨凌留下几根孤零零的主干,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是现在的三大学士,被吊在半空之中,什么也干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张文冕一直以来都和张彩争风吃醋,彼此互不服气,如今见他又捡自已的便宜点醒刘瑾,心中争宠之心更胜,立即说道:“如今杨凌倒了,公公正该趁热打铁。现在到了年底,该是对京中百官考评政绩的时候了,张大人掌着吏部,如果趁机对那些杨凌一派的官儿们‘好好地’考核一番,想必会让墙头草看清楚谁才是当今朝廷的参天大树,能为他遮风挡雨”。

“哈哈哈!绝,文冕真是咱家的小诸葛,此计妙极”。

“不妥呀公公”,张彩恨不得踹张文冕一脚:这个混帐,小人得意,也太糊涂了,等着百官自已求上门来,他们才没了退路,从此死心踏地跟着刘公公走,如果以刁难压迫,他们在对杨凌余心未死的状态下被迫投降,这军心能安吗?

再者说,自已的方法还可以根据百官投靠的先后,判断出他们诚心的多少,哪些可以迅速拉拢,哪些列入外围阵营,这些一股脑地把人夺过来,良莠不齐的,还怎么区分?而且要得罪多少人?

他还没等说明原因,张文冕已冷冷一笑,阴阳怪气地道:“张大人,您是吏部尚书,这是您份内的事,怕什么呢?怕得罪人还是想收买人心?呵呵,有刘公公在,谁敢把你怎么样?那些墙头草不给他点厉害,能那么快投到公公门下么?依在下的意见,大人只要用这软刀子吓唬吓唬他们,等过了大年,天象已变,满朝文武尽出公公门下!”

刘瑾被他说的热血沸腾,他不满地瞪了张彩一眼,说道:“你呀,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儿,胆子反而越做越小,还比不上文冕这个秀才,就按文冕说的办!”

张彩见刘瑾怒了,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是,下官遵命!”

张文冕得意地瞟了张彩一眼,继续道:“公公,刘健、谢迁、韩文、刘大夏,昔曰睥睨群雄,何等了得?如果他们今曰重返朝廷,还能有昔曰威风么?不能了。忠于他们的党羽已经散了,龙没了云、虎失了风,还有什么气势?

用不了多久,杨凌也是这般下场,那时谷大用就撑不住了,向公公您低头是必然的,所以不妨先放一放。要说难啃的,是内厂,内厂是杨凌一手组建,是不会主动向公公低头的,可有一条,公公您是司礼监的大总管,厂卫按制全归您管辖。

杨凌做厂督时有权直接上达天听,公公辖制不了内厂,如今内厂还有谁有那个本事?大档头吴杰,在锦衣卫时就没混出个名堂;二档头于永,是有名的守门千户。这么两块废料,全靠杨凌撑着才顺风顺水。

到如今蜀中无大将,杨凌竟用这么两个无能的货色看守他最紧要的的势力,可见杨凌也是黔驴技穷了。公公只要扳倒了这两个人,内厂唾手可得。”

张彩紧张地道:“下官听说当初设内行厂,是因为皇上不放心王岳,这才别辟一厂以为钳制。公公在皇上心中的宠信那是没得说的。杨凌去职,内厂必然划归你的名下管理。

可是您管着内厂,却无权更换内厂厂督,他们要是铁了心和公公为难,有杨凌在,皇上不会太过为难他们。所以,公公不如对内厂新提拔的那些官员示之以恩,拉拢渗透,对吴杰、于永等几个首脑打击限制,示之威,双管齐下,恩威并施,一年半载之后,内厂便是公公的臂指。”

张文冕神气地道:“何须如此费力?直取中枢,接管内厂,吴杰、于永挪不走,那就不挪!把他们高高抬起,挂在墙上,从司礼监挑选几个得力的人去内厂做档头,接手他们的生意和秘探,内厂便是公公囊中之物了,让他们连反抗都来不及,此所谓以迅雷不及掩耳”。

刘瑾欣然道:“文冕的计划好,嘿嘿,杨凌年轻轻的就做到了国公,再不安份要招天忌的,咱家这是替他消灾弥祸,做善事呐。”

这时,一个小厮捧进一堆奏折,放在桌上,轻声说道:“公公,这是今天百官送来的奏折”。

刘瑾定下的规矩,给皇帝上奏折,先要用红色帖子送给他,称为“红本”,然后再上报通政司,称为“白本”。这一来完全剥夺了通政司有权直接上达天听的权力,通政司偌大的衙门成了司礼监的收发室。

刘瑾这么做一是为了剥夺通政司之权,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刘瑾这人读书不多,读书人写奏折又喜欢怎么深奥怎么写,他看着吃力,也看不懂,又不愿意这么稀里糊涂给皇上呈上去,所以想出这么个办法,所有奏折一式两份,提前送到他的私宅一份,以便什么事都做到心中有数,随时可以和手下商量。

“有紧要的事吗?”刘瑾顺口问了一句。

“公公,百官送来的贴子都没写上‘急’字,不过最上边一贴是通政司转过来的,说这是内廷事务,与外廷无关,不应通过通政司登记、上奏”。

刘瑾好奇地拿过那份奏疏,外边是红色信封,上边工工整整写着“转传刘瑾”。

刘瑾一见勃然在怒,“嗵!”紫檀木的竹节脚桌又受了重重一击:“混帐!好大的狗胆!通政司越来越放肆了!”

张彩和张文冕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惹得刘公公如此大发雷霆,两人急忙走近了一看,刘公公手里拿着奏折还没打开呢,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呀?

只见刘瑾冷笑着道:“通政司通政使马卿更想来是干够了,竟敢直呼咱家名讳,哼!刘瑾也是他叫的么?三儿,拿我的贴子回访马卿更,就说刘瑾多谢他老人家把奏折给我转来,改天儿刘瑾还会登门拜访!”

那个小厮连声称是,慌慌张张地退下去了。原来文武百官给刘瑾送奏折,封皮上都得写上“刘太监亲启,官某某顿首拜禀见”,有些投靠到刘瑾门下的居然恬不知耻写上“话呢你,小爷我要是当上了驸马,就你小子这句话,就治你的罪!”

“嗬!就你小子那德姓?滚一边儿去,老子我要是年轻十岁,机会比你大的多,闪开!都闪开了!”鞭子轮的啪啪响,倒也不会真的使劲往人身上抽,这些五城兵马司的差役鞭子使的都好,鞭花在空中又脆又响。

人山人海,挤在中间的人脚不沾地,杨凌和张鹤龄三人的轿子虽被人护在中央,也挤得摇摇晃晃,哪个人都怕自已闪开,趁机被别人抢了位子,愣是没人挪地方。

远处有人把酒楼的幡子拔了下来,站在一张桌子上挥舞着酒幡,涨红着脸大呼:“岂有此理,为什么不准我们山西人报名?这不公平,我三更天就来站排了,大明是天下之大明,公主是天下之公主,凭什么燕京户藉的要优先?”

桌子旁边有个小青年得意洋洋地起哄:“活该,谁叫你不打听清楚规矩的?站不死你!选驸马先在京中官员军民子弟中挑选,选不中,再到畿内、山东、河南去选,要是这几个地方都挑不出人来了,才到别地方选呢,你呀,慢慢地等吧。”

另外一个人就好言劝道:“算了吧兄弟,我是怀来鸡鸣驿的,正好进京探京,赶紧的来报名,结果让我再等两天,排在第三选呢”。

那青年就愤然道:“第三选好歹也有机会啊,我想选也没得选啊!嗳,他妈的,那个谁,我认得你,你明明是个乞丐,你来干什么?”

“我?我燕京人”。

那位山西老乡怕是要气疯了,跳下桌子就要打人,乞丐急忙哀求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这这不是报了名就管晌午饭嘛,我就为混口饭吃,第一选就得涮下来,因为我不认字儿”。

杨凌也差点跳出轿子打人,这都什么人呐,海选归海选,也得有点自知之明吧?那是皇帝的女儿,[***]中的[***],堂堂的大明公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怎么选驸马这么随便?”

巡城御使领着二十多个衙役,过五关斩六将,满头大汗地挤了进来,哭丧着脸道:“杨公爷,要不咱们从后门儿进去得了,正门已经进不去了”。

“嗯,正门儿后门儿的没关系,我说怎么这么乱呐?报名的人这么多,还有许多你看那个,抱着咸鸭蛋筐的,这样的人也准许应选么?”

“是呀,公爷,只要是这四省百姓,容貌齐整,行止端庄,有家教者。年龄在十四至十六之间,皆可入前三选,什么出身职业统统不限。前朝有位公主的驸马原来还是个养鸭子的呢”。

“条件这么宽松?”杨凌艰涩地道。

轿子向后退去,远远的绕向‘诸王馆’后门儿。

杨凌一点信心都没了:“这么多人,什么水平的都有,海选啥时候才能结束?我能选出一个让永福公主满意的驸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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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