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诈降?真降?(1 / 1)

作品:《三国飞将吕布

“贾某上策,是今夜起兵,攻破阿西部,若有余力,再攻破突兀丸部。”

这贾诩,还真是语不惊死人不休。

这一句话,顿时令吕布酒散,还没等吕布说话,身后侍立的准妻弟魏续却皱眉道,“还没秋收,粮草不足啊。”

“咳咳!”张辽给魏续施以眼色,提醒道,“此间不过十里,一战可定,能需要多少粮草…你再胡说,主公又要骂你了。”

魏续瘪了瘪嘴,没再说话。

“敢问先生。”高顺站起身,面无表情道,“算上突兀丸部,敌众共有三万余户,每户至少两人可以征战,最少也有六七万人,我军不过两千轻骑,八百步卒,如何攻打?”

“将军记性真不好,不是还有鲜卑营吗?”贾诩不慌不忙,真是一脸从容。

“鲜卑营?他们不造反就谢天谢……”魏续插科打诨,却被吕布一个回眸吓得缩了脖子,闭嘴不语。

“哈哈哈。”贾诩抚掌大笑,意味深长道,“魏续将军,此言差矣,若不是这鲜卑营,主公纵有千军万马,急切间也攻不下阿西部。”

“军师,计将安出?”吕布道。

“鲜卑营既然难以管束,不如,就放了他们离去,只是,需要高顺将军的陷阵营混于其中,再教几个对主公忠心的鲜卑人,以为内应,教唆鲜卑人去投靠阿西部,吾料其必不允,其众必欲叛杀将军,待到此时,主公领两千轻骑而出,主公积威久矣,必杀散鲜卑营兵将的胆,其众惊魂,这时内应再出,鲜卑营众人想要活命,只得投靠阿西部,主公只需且追且息,其众必急。”

“到了鲜卑营时,都是同胞,阿西部自然会容下这些逃兵,主公且先按兵,待彼方入营半截时,突然杀出!其众必慌,冲散阿西部。”

“到时,主公不须耗费一兵一卒,鲜卑营降军必与阿西部血战,待其战到疲惫时,请张辽将军领一偏师左翼杀出,魏续将军领一偏师右翼杀出,阿西部纵是韩信在世,亦是要败,主公天纵神威,只需斩杀敌首,待其群龙无首,挥军掩杀,这时,就需要高顺将军的陷阵营引领败军,以陷阵营为主力,领败军杀入突兀丸部,到时,就算能有些人逃走,却大势定矣,无伤大雅。”

“主公不是一直在忧愁鲜卑营其心不轨吗?那是因为,鲜卑营的人,虽然被我军俘虏,却依旧心系鲜卑,这是人之常情,人呢,哪怕身在炼狱,却也怀有希望,可是若有一天,当他们发现,他们的希望,所依赖的鲜卑大部落在将军兵锋面前不堪一击时,他们还会相信鲜卑能战胜主公吗?不会,所以,这一战,不要俘虏,待到敌众大败时,会自主投降,至于原本鲜卑营的人,就会对主公视若天神,畏如鬼神,到时,就算再给他们造反的机会,他们也会乖乖的,甘愿为主公麾下兵卒,如臂挥指。至于其他新降鲜卑人,就是旧日的鲜卑营。此乃,一石二鸟之计也。”

“我有数言,请主公细听,我军胜之以法,法纪严明,敌军散乱无章,空有勇武;我军上下用命,同仇敌忾,敌军虽是同族,却以部分治,面和心离;我军釜底抽薪,搅乱战局,以逸待劳,敌军自相残杀,久战疲惫。此战,阿西部猝不及防,必受其乱,若斩敌首,虽数倍与我军,诚不足为虑。”

“届时,主公携大胜之师,带甲之士万余,塞外三郡,岂非主公一言之堂?到时与鲜卑或战或和,全看主公。此乃贾某愚见,听与不听,全在主公。”

“当然,其中还有诸多细节,其一,鲜卑营入阿西部时,将军兵马,不可在场。其二,主公兵马出现时,可令高顺将军,‘诈降已成,诸君还不并立冲杀’如此高呼,其三......”

正如贾诩所言,到时...就算鲜卑营的各部落降兵想真降,却也成了诈降......真降?诈降?谁能辨别?到时又有什么区别?这逾万人,纵然心中千般不愿,却最终只能化作贾诩的一枚棋子,身不由己。

一席话,说得诸将汗如雨下,看贾诩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择人欲嗜的怪物一样。按照他的计谋来走,得死多少人?

这是贾诩首次献计,准备充分,说得倒是详细,就连魏续这种浑人都能听得明白。

吕布微眯双眼,一缕精光却直射而出,心情激荡,猛地一拍,木桌顷刻支离破碎,木屑横飞,不自觉间,一股凛冽的战意弥漫全场。“就按照军师所言!传我军令,全体备战,饱饭一顿,带足干粮!诸将,依计行事,但有差错,休怪吕某翻脸不认人,来人,取我方天画戟!”

夜深静谧,虫鸣鸟叫,均不曾闻。

俗话说,兵若过万,无边无沿,鲜卑营亦是如此,这人多了,心思也就活络了起来。

作为俘虏,谋反的心思,却始终未曾断过,或是为了所谓的都是各部落的兄弟,被武都守城的汉将所俘虏,趁乱造反,杀了汉兵,是被汉人追赶逃到这里,寻求大汉庇护。”

“嗯?”阿西梵虽然是檀石槐麾下大将,却平素只负责征战,斗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知道有诈,闻言愤怒,道,“这群汉人,正是蹬鼻子上脸!我儿,你去看看,若真是各大部落的兄弟,就为兄弟们开营门,我自点兵,去战退汉兵,保咱兄弟们平安!哥几个,走着!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当下,领着几十个百夫长千夫长,出门点齐兵马,少顷,阿西东派人来报,“大汗,确实是咱们鲜卑的兄弟!都是岳丹,阿梵等等部落的熟人!”

“好了,让他们进来吧。”阿西梵此时也按下了怒火,面无表情,手持斗大的一对翁金大锤,一手一个,分量极重,压得战马都嘶嘶作响,幸亏是草原千里宝马,否则还真经不住骑乘。

无边无际的鲜卑轻骑携着刀剑,紧紧缀在阿西梵身后,约有万人,阿西梵左右两列,都是些久经善战的鲜卑战将,自有大力士扛着硕大沉重的金字旄旗,各个耀武扬威,气势汹汹的出发。

阿西梵表面上愤恨不已,实际上却暗自窃喜,这些逃兵,可以说大大补足了他阿梵部的人口,阿西梵岂能不喜?

领着大军,阿西梵仿佛看到来日汉城破灭在他面前的情景,不禁心怀大畅,走到了营门前,此时,约有两千人,已是在阿梵部兵马的保护下进了营内。

人群之中,约有八百蒙面之人,趁着月色朦胧,夜幕漆黑,紧紧得靠拢在一起,手掌都伸进了随心携带的大包裹之中,当首一人,正是高顺,此时高顺的胸膛内怦怦直跳,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连掌心都泌出了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