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五雷动,凄风寒(1 / 1)

作品:《大唐第一神探

“阿弥陀佛。”

一个壮年僧人走了出来,手持念珠、露着半臂:

“如今这个世道,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你说此人是殿山宗的首席弟子,他就是了么?”

法师人群里,质疑也是此起彼伏:

“殿山宗是何等宗门,瞧这人一身公子哥儿打扮,他能是首席弟子?”

“就凭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撒手,哼哼……”

朱崇一脸不屑:

“你们这些贱民。

我殿山宗是陇右第一宗门,你们这些排名末尾的东西,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什么?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这人就是殿山宗的首席弟子,可这招募人人都可参加,凭什么,就让他一个人霸占了?

就凭他排名靠前,就凭他是什么“第一”?!

法师人群里,愤慨声顿时响起。

那个锦衣男子转过身来。

眉似朗月、面如冠玉,一袭名贵的紧身道服,胸前纹着一只咆哮山兽。

整个人,有种英气逼人的感觉。

外围的百姓人群里,许多来看热闹的女子,顿时脸颊绯红。

可她们没看到的是,锦衣男子那个傲慢不屑的眼神。

“施主,便是殿山宗的首席弟子?”

壮年僧人道,“话多皆是空。修行界里的高低,比的是神通手段。

磐云寺渡法堂大弟子觉能,在此领教。”

磐云寺。

这又是陇右修行界里的名门,属于化外佛法一脉。

渡法堂,是该寺研习法门要术的分堂,里头的僧门弟子,据称个个都是大能之人。

殿山宗盛名在外,想挑战其“陇右第一”名头的宗门,不在少数。

这磐云寺正是其中之一。

“怪不得这和尚,这么有恃无恐。”

“今儿可有好戏看了……”

法师们说着,百姓们更是大喊起来:

“还说什么,动手啊!打呀!”

锦衣男子冷冷看着觉能。

觉能口诵经咒,手里念珠忽然一抖。

数十颗珠子楞楞作响,好像陀螺一样,飞速转动起来。

珠身上,一层隐隐的电光飘浮而起,咧咧做响。四周的空气,好像漩涡一样旋起来,带起漫天黄沙。

佛法,如是我闻,五雷生。

“五雷持珠咒!”

几个识货的法师叫着。

锦衣男子一声冷笑。

双目的光芒,忽然冷若寒冰。

呼!

一股寒风从他的身上生起,往觉能刮了过去,好像一把刀子,冰冷刺骨。

对于对手,觉能当然有所戒备。

可这股寒风来得太突然,太凛冽了。

一下子穿透了黄尘、佛光,从念珠中间钻进来,渗入了觉能的身体。

佛光飞散,念珠落地。

觉能感觉整个人好像突然掉进了冰窖,被冻住了,浑身经络都动不了。

另外几名离得比较近的法师,也感到一股寒风入体,登时倒地打颤。

就连外围的百姓,也有好几个人瘫倒叫冷。

不念咒、不掐诀,手都没动一下。

只凭一念法力祭出,就把一个化外高手镇住。

这是真正的完胜。

“我记起来了,是他……”

法师人群中,有人道:

“两年前,陇右诸门斗法,就是这个人以一人之力,连败道佛十大宗门的头名弟子。

殿山宗大真人座下首席弟子,号称该宗少壮一代法力最高者,许乘阳!”

朱崇一声狡笑:

“说你们贱还不信,还不滚,要等我许师弟再出手么?”

“许乘阳”这三个字,无异于平地一声炸雷。

“他都来了,这酬金还有个什么盼头,还是命要紧,走吧……”

有很多法师往外走去,百姓们也议论纷纷,但都不敢大声了。

“废物,一群废物,哈哈哈……”

朱崇大笑起来。

“寒老弟,刚才那两人你看看我看看你的,是在斗法吧?”

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对头。”另一个声音回答。

“那小白脸使的什么妖法?瞪一眼就把那光头制住了。”

“那是水行道术里的一个法门,叫‘凄风裂’,可以把人的经脉弄得冷嗖嗖的,是他们殿山宗的招牌道术。”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这小白脸也参加招募,咱们怎么对付?”

“大胆,咱们这次是来捉鬼的,对吗?”

“对。”

“你瞧他像鬼吗?”

“我看看啊,嗯,长得人模狗样的,比鬼嘛可能还差点。”

“那不就得了吗……”

朱崇的脸微微抽搐。

殿山宗名满陇右,许师弟一出手,震慑全场。

可这两个小崽子竟然敢……

“你两个,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手掐成印诀,背后的大葫芦,发出一阵咕咕的声响。

锦衣男子许乘阳看过来。

朱崇不动了。

刚才许乘阳那一招,确实叫做“凄风裂”。

可这个法门,不仅仅是殿山宗的招牌道术。

它乃是殿山宗的“秘术”之一。

所谓“秘术”,乃是宗门里法门最强的道术。

只有掌门、真人和首席弟子等,极少数的重要门人才有资格学,可算是“终极法宝”。

“凄风裂”,又是殿山宗秘术中的佼佼者。

凄风骤起,经脉寒而微裂,人全身被禁,短时内不能动弹分毫。

正因如此,即便法力高超的觉能,也因为从未见识过这种秘术,才会被一招击倒。

这“凄风裂”,就连殿山宗自己门内,绝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

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许乘阳冷冷看着赵寒。

他想把这个青衫少年看透。

可是石沉大海,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师从哪个宗门?”他傲慢问着。

“你猜?”赵寒笑看着他。

“小子,”朱崇道,“你竟敢这样对我师弟,你知道他是……”

“行了。”

许乘阳扫了眼赵寒,那身旧青衫:

“我不与贱种计较。”

“你胡说些什么?”

洛羽儿站了出来。

许乘阳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这位小娘子,你也是来应募法师的?”

“是又怎么样?”洛羽儿道。

看着俏丽无双的少女,许乘阳忽然一笑,做了个英俊的姿势:

“姑娘,这人头血案里的‘恶鬼’,是个厉害角色。

你修为尚浅,对付不了。

我身边正缺个随行的伴侣,可以让你加入。你只需平日陪着我,照料我起居上的细务。

到时,我解决了‘恶鬼’,自会把你的名字列入同行法师之列,给你名分与酬金。”

陇右第一宗门的首席弟子,又是个俊秀男子,竟然主动提出同行的提议。

名气金钱,唾手可得。

法师人群里,百姓里那些被迷住的女子,都有艳羡的目光。

“你谁啊?”

洛羽儿看着许乘阳:

“一个男子,开口就让个姑娘家陪你照顾你,要脸吗你?

再说了,我早有同伴了。

想和我们作伴?

做梦吧你。”

四周一片哗然。

许乘阳脸色阴冷。

他看向赵寒,“你说的同伴,就是他?”

“嗯,是我。”赵寒笑道。

许乘阳的脸上,隐隐升起了妒意。

竟然有女人敢拒绝他,还是为了如此一个贱种。

一抹冷光,再次现在他的眼里,全身衣裳微微颤动。

“敢跟许师弟这么说话,”朱崇奸笑,“你不死也是重伤……”

“这混小子,”法师人群也说着,“毛都没长全,居然敢挑衅殿山宗的人,他死定了……”

广阔的演武场中央,两个身躯对视而立。

四周巨大的起哄声,如擂鼓轰天。

赵寒一笑,瞳孔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