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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阮凝软在苏峥身上，枕着他肩膀，问：“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苏峥气息也不稳，紧紧的抱着她，“你怎么认出是我的？”

阮凝双臂圈上他脖颈，闭着眼说：“我的男人，我怎么会认错。”

苏峥低低的笑，“既然都是有男人的人了，大晚上的，还跟人在街上压马路？”

“！”阮凝抬头，入目的是他那头刺眼的银灰色头发，手指顺着头皮插进去，轻轻揉着，“你看到了？”

那晚，未森送她回去，他看到了。

“怎么？”苏峥拿下她的手，放在肩上，掐住她的腰，佯装生气的说：“怕我发现你红杏出墙？”

啧~这质问的口气，怎么听着一点都不像生气欸。

阮凝瞥见苏峥眼底的笑意，知道他故意逗她呢，张口就在苏峥的脖子上咬了口，后者闷哼声，“真咬啊！”

“你说谁出墙呢。”阮凝退开点，与苏峥对视，“我刚才什么反应，你不知道？”

苏峥勾指刮了她鼻子下，“不试一下，我怎么知道你出没出。”

阮凝要笑不笑的说：“合着你的意思是，上我是为了验证出没出，不是因为你憋着了？”

苏峥舌尖顶腮，“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呢，”阮凝又扑倒苏峥怀里，脑袋在他脖颈上蹭了蹭，“苏峥，”

“嗯？”他应。

“我想你，特别、特别的想！”

苏峥低低的笑，“……我也是。”

“你是什么是。”阮凝双腿还圈在苏峥腰上，俩人下面还没分开，黏黏腻腻的，空气里都是奢靡的味道。

苏峥侧过身，从旁边的纸抽里抽出几张纸巾，“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想你了。”他缓缓退出来，帮她清理。

苏峥低着头，擦得认真，阮凝看着他，凑过去就亲了他口。

“你要走了吧？”

“……”苏峥手顿了下，点点头，“嗯。”

阮凝握住他手腕，去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你走吧。”

苏峥摇头，“别动。”他帮她擦好，又替她整理好衣服，握着阮凝的肩膀说：“这次没带t，要是有了，”

“没事，我一会儿去买药吃。”

苏峥：……

他低头，默了几秒，“行，你拿主意。”

苏峥被她捧起下巴，视线相交，“对不起。”

突然一句抱歉，让苏峥愣住了，然后他笑了，“好端端的，说什么对不起。”

阮凝低下头，语气自责，“我嫉妒，再加喝了酒，才冲动的跑过去喊你。”

“嫉妒？”苏峥先是笑了下，阮凝嗯了声，“三次见面，两次你们都黏在一起，刚才你亲密的搂她，我，”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唉，总之就是酒劲上头，我又乱来了。”

苏峥明白她的感受，就像他看到他们晚上一起回别墅，他也生气的。

他大致解释，“她叫程婉婉，是身份人物的女人，有她在，更说有说服力。”苏峥暂时隐瞒了乔仁川的事。

“嗯。”她垂着眼点头，脸上依然是懊悔的表情。

阮凝爱钻牛角尖，不帮她打开心结，指不定又得自己憋屈多久呢。

“为什么嫉妒？”苏峥转移话题，勾起她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他问，“喜欢我？”

阮凝抿了下唇，轻嗯了声。

他再问：“爱我吗？”

阮凝迟疑下，摇头。

“不爱？”

“不确定，”她回，爱，“太沉重。”她不敢，她不想像她妈爱他爸那样爱一个人。

“行，”苏峥坦然接受，“哪天爱上了告诉我声。”

“告诉你干嘛？”阮凝不明所以。

“我去放两挂鞭庆祝下。”

“噗嗤……”阮凝笑出声。

苏峥轻松化解，笑着问她：“后来怎么酒又醒了？”

看她耷拉着脑袋认错的样子，真是不忍心怪她，也不舍得说她。

自家小狐狸，调皮点，自己担着呗。

阮凝支支吾吾，“……后来，”她咽了咽，“我看到那人腰上有枪……”最后一个字，几不可闻。

她当时后悔不已，如果因为自己的鲁莽和嫉妒，让苏峥陷入险境，她要怎么面对。

“对不起，”她又说了句，“我知道错了。”

苏峥轻笑，一把抱住小狐狸，哎呦呦，这样子让他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办啊。

“丫头，没事，有你这出更好，反而让我们有了怀疑他的说辞。”苏峥如是说，“借着你的事，我们也吊吊他，不然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真的？”阮凝猛地抬头，苏峥郑重点头，“真的。”

阮凝鼓着小嘴，呼出口气，“要真是这样，我还能少点内疚。”

苏峥看时间，“我真要走了。”

阮凝点点头，没拦着。

苏峥转身，去拉开清理车，阮凝就站在他身后。

突然——

苏峥转身，勾起她的下巴，低头就狠狠亲了口。

再次离开，他头也没回，走的干脆。

阮凝重新返回包厢，里面灯光昏暗，镭射灯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晕。

未森抬眉看她，阮凝坐在对面的沙发椅上，抓一把干果开始吃。

秦晓雨拿着麦克风走过来，搂着阮凝的脖子，酒气冲天的说：“阿凝，来一首。”

阮凝摆手，说：“不了，我五音不全。”

“阿凝唱歌很好听的。”

赵凡突然半路插队，一圈人纷纷向她投来目光，然后大家起哄，“阿凝，来一个，来一个……”

阮凝阴恻恻的笑看赵凡，你闲的蛋疼吧，赵凡自动屏蔽阮凝不善的眼神。

未森喝了口啤酒，将酒瓶放下，眸光深沉的看着她。

实在经不起大家怂恿，而且好几个喝大了，今天不唱一首是不能过关了。

她接过麦克风，“好吧，来一首。”

“好……”又是一阵掀翻房顶的起哄声。

阮凝走过去，点了首张碧晨的《你给我听好》。

“送给大家，”也唱给她自己听。

灯光渐暗，只有舞台一束光打在她身上。

这一刻的阮凝，孤独而坚韧，如高山上迎风而立的腊梅花。

音乐响起，“你看看大伙儿合照，就你一个人没有笑……”

声音出来的那刻，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为爱情折腰，难道不是你，一直以来戒不掉的癖好。

你在想谁想到睡不着，你应该觉得骄傲……”

眼前出现苏峥，她彻夜不眠时，脑子里都是他。

“别说你还好，没什么不好，你就怨日子枯燥。

没什么烦恼，恐怕就想到，什么生存意义想到没完没了。”

未森拿起啤酒，昂头喝了口，阮凝变了，变了好多，这改变并非因他，心口就像堵了块石头。

令未森更厌恶的，是她身上留着另一个男人的痕迹，阮凝正被苏峥一点点蜕变。

“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

其实你知道，烦恼会解决烦恼。

新的刚来到，那旧的就忘掉……”

未森凝视阮凝，指腹摩挲手中的啤酒瓶。

“渺小的控诉，就是你想要的生活情调……”

阮凝的声线空灵，有穿透力，震撼每个人的心。

歌曲尾声，阮凝的双眼滢滢闪动着光，“别让我知道，其实你在背着我们偷笑……”

一曲作罢，掌声、欢呼声雷鸣。

……

从ktv出来，乘车返回景成地海温泉度假中心。

阮凝刚到房间，便跑到楼上洗澡，身上粘腻，分不清是谁的汗了。

她躺在浴缸里，热情升腾，水汽氤氲，在她皮肤上附着着一层薄薄的水珠。

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ktv卫生间里的热辣的画面，一幕幕，激情而狂野，片段交错，男人身体坚实而滚烫，阮凝浑身机灵了下，她深吸口气，小别后的确胜新婚。

阮凝抿住唇，捂着脸颊，人顺着浴缸就滑进去了。

水淹没她，阮凝睁开眼，鼻息间冒着气泡，在水面翻花，激起一层层粼粼涟漪。

公用区域做那种事，虽然有点不妥，可……

阮凝快要窒息了，猛地从水里坐起，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大口的喘息。

突然大叫一声，“太他|妈带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