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妾本贤良(完结+番外)第18部分阅读(1 / 1)

作品:《妾本贤良(完结+番外)

紫萱想唤琉璃,可是眼前红色猛得转成黑暗,她人终于晕死过去。

丁侯爷自马车上跳下来,看看摔在地上的紫萱和文昭,再看看受惊的马车他咬牙追上马车,用力的拉住缰绳使得马人而起也无法移动半分。自马车摔下去,虽然多少会有些皮肉之伤但是性命是铁定无忧的;可是任由丁家的马车受惊在闹市横行,死伤人之后让他怎么对京城的百姓交待?

他足足用了盏茶的功夫才把马儿安抚下来,此时琉璃早就跳下马车跑去看紫萱的情形,而珍珠也没有早他一步奔过去,只是紫萱姐弟被人围了起来,无论是琉璃还是珍珠都挤不进去。

把马车交给马夫后,丁阳深吸一口气看看那边的人群心里难辩其滋味儿:首先他是松了一口气,紫萱姐弟受伤后当然不能进宫,他倒是不必再劝了;这样的情形阻止紫萱,让他心中生出极大的愧疚,还有丝丝的心疼来。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紫萱姐弟的伤势,他想拨开众人却也费了不少的力气,而琉璃和珍珠也随他一起挤了进去。中间的空地不小,人们并没有围得圈子很小,而中间除了躺着的紫萱和文昭外,还蹲着一个穿着文士袍的男人。

那文士袍的男人年岁和他不相上下,正拿着紫萱的手腕不放,让他的眉头皱起过去就想拎起那个男人来:当街对待他丁家的大夫人,当真是不把他这个丁侯爷放在眼中啊。

男人此时放下紫萱的手抬头看向,一双眼睛清澈的很:“丁侯爷是不是?在下姓墨,名白字随风,今年的京城解元,家传医术济世。刚刚为丁夫人诊过脉,跌下来的伤势不轻便也不至于伤到性命,而这位小兄弟胳膊却已经断了,跌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撞在何处,左边的小腿也应该伤得极重,不断也应该伤到了骨头。”

他说完又拿起紫萱的手来诊了诊微皱眉头:“看来传言是实啊,这位皇帝赐婚丁大夫人极不得丁侯爷的欢心,身怀六甲堪堪三个月了,却还会被侯爷自马车上送出来。胎气当然是动了,嗯,滑胎之像已显。”

说完放下紫萱的手时,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的手上轻轻滑过;因为他眼下是大夫倒是无人注意到。

丁侯爷愣在当地瞪着墨随风,霎间化成石人连脑子都不知道动一动,对墨随风有些挑衅的话根本没有听入耳中,整个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她身怀六甲,身怀六甲

墨随风看他如此眉头紧皱:“幸我早早用银针,不然岂不是当街就一尸两命?”他起身也不理会丁大侯爷唤人:“来人,请乡亲们让一让,带丁大夫人和这位小兄弟回我们医馆。”他说着话弯下腰亲自抱紫萱。

还没有抱起来他的头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记,让他痛得叫出来声来:“打头会把人打傻的,知道不知道?明年我还要参加会试,中不了会元你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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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2章 银子和孩子

092章 银子和孩子

墨随风大叫声把丁侯爷叫得回过神来,也不理会墨随风的大叫直接伸手就想要拉住人家的手:“贱内有喜了?”他是喜大于惊啊。

要知道他成亲三年且妻妾成群,身体也是极好的可就是子嗣艰难,大多数的肚子都没有什么动静,芳菲好不容易怀上了却又小产;三年来只有他原本的通房丫头生下个女儿,还是在紫萱过去之后不久生下得。

按理说他是不应该在妻进门之前让妾生孩子的,那是对妻房的极不尊重,但是当时他很生朱紫萱的气,所以才故意对朱紫萱挑明此事,然后任由那个通房丫头生下了女儿,并在朱紫萱过门后抬成姨娘。之后,他就再无一儿半女出生,可想而知他是有多么的盼着能个儿子,整个丁家都在盼着他的妻妾肚子能鼓起来。

墨随风的手没有被丁侯爷抓着,因为他的手指轻轻一弹就让丁侯爷痛叫着收回了手;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只知道死读书的文弱书生,他可是秉古训真真正正做到六艺俱通之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他看着丁侯爷收手查看是不是受伤,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很文质彬彬的行礼:“倒是冒犯了。只是在下喜好向来正常,牵手之事和姑娘家为之那是欢欣之事,与丁侯爷为之在下那个、实在是做不出来。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很不成体统。”

他说完又抱了抱拳:“不知道丁侯爷有什么话要说,有事情自管问就是,不要动手动脚的,当着街坊四邻实在是让在下很不好意思。”举止合乎礼仪只是话里却总是夹枪带棒,让丁侯爷想发作还发作不出来。

话音刚落他也不等丁侯爷回身就挥拳打向身后的人:“烈儿,你再敢打我,我和你没完。”可是他打得方向有点不对,以他的拳势打下去会打中人家姑娘的屁股。

烈儿头也不回,手一动短鞭出现就逼得墨随风收手:“这是我的恩人。你倒底是不是大夫,这个时候不以救人为要还磨叽什么?”她已经抱起了紫萱来,不忘踢一脚墨随风:“还不抱起那孩子来?医者父母心,你就任他躺在地上,小心我回去给伯父上香时,告你一状。”

墨随风收回手目光在烈儿翘起的屁股上转了转,嘟囔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然后他转身躲开烈儿踢来的一脚:“我要抱病人的,你这样小心伤到伤者。”果然让烈儿收脚给他个大白眼走了。

墨随风看到烈儿叫上了两个丫头装扮的女子,叹口气抱起文昭来对丁侯爷道:“悬壶济世也要吃饱肚子也有力气济世对不对?丁大侯爷,带银子没有,先给诊费十两,药费一会儿我们再算。”

围观的人们当中有些倒吸一口凉气,却被身边的人制止:“十两不贵了,你没有听到一尸两命吗?而且墨大夫的规矩向来如此,穷人看病不用钱,他还倒贴药,富贵中人嘛就要多收一点做个补贴,不然那医馆不早早关门大吉了。”

丁侯爷听到墨随风的话下意识的摇头,眼前的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虽然礼数不缺可言行举止间带出来的那种轻视,明显的让他无法忽视:“没、没有。过后定会双倍奉上,可否请墨公子答在下一句,贱内真得有喜了?”他依然有点无法相信。

因为他和紫萱同房并不多,最后一次应该是三四个月以前吧?还是他吃得有些醉把紫萱当成了芳菲:因为她穿着芳菲的衣服、也梳着芳菲的发式;事后他醒过来忿忿的给了她一个耳光,半夜就离开了紫萱的房,从此到她寻死那天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就会在那一天紫萱有喜?可是这三两个月里也不是没有大夫给进府给紫萱诊脉,因为她总是不舒服,还不就是想让他过去多看一眼嘛,他偏就是不去,可是朱紫萱的脑袋不灵光,他不去她也玩这套不烦——大夫怎么没有诊出喜脉来?这也是他很不解的地方。

墨随风的眉头微微一皱,伸手在他身上扯下来玉佩来:“用这个做抵押吧,我的医馆小有名气,你回府取了银子只要问人无奈医馆在哪里就定能找到。记得,你夫人和这孩子伤得不轻,银子要多带才成。”他说完迈步就走:“快拿银子来救人,晚了大人保得住可是孩子却难说了。”

丁侯爷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猛然变了,紧步跟上去:“我不放心跟去看看……”

“不放心?”墨随风看他一眼:“你把人自车厢里扔出来时,我和这些街坊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没有发现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总之,有银子有孩子,没有银子孩子是绝对保不住的。”他很不齿丁大侯爷刚刚的所为,女孩子还是女子或是妇人,都应该是搂搂……,嗯,都应该是好好疼惜的,怎么能自马车上扔下来?况且还是个有孕的,这丁家的人实在不像话。

他说完看丁侯爷没有回去的意思住足:“你是不是不相信在下的医术?放心,拿银子来,如果保不住你家夫人的孩儿,我分文不收如何?我墨随风怎么也是个解元,名声不能说是响当当吧,也值那么几十两银子吧?你担心什么,早点回去取银子是正经。”

挥手就好像是赶苍蝇一样赶丁侯爷走人:“你们丁家的丫头跟着足够了,有人会照顾他们的,你,最重要的就是把银子取来给我。快去快去,迟了孩子保不住可不能怪我。”

他是看准丁侯爷在意的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夫人肚里的孩子才会张口闭口就是保得住、保不住,为得就是让他乖乖把银子奉上来。

“你个死要钱的,走不走?”烈儿已经坐到马车上,扬声喊墨随风:“你不坐马车,就抱着孩子用轻功吧,反正你的功夫也不错,正好就当是演杂耍答谢街坊们对你多年来的照顾。”

墨随风一听扔下一句:“银子,快去取。”人就在丁侯爷身边消失,大家眼前一花再看时他已经坐到了烈儿身边。

正文 093章 心头肉

093章 心头肉

烈儿看一眼丁侯爷:“那是我恩人的夫婿?当真是他把我恩人扔出马车的?夫妻一场总不会这么绝情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喜欢还可以休妻,不休也可以送到庄子上去,干嘛非要扔出来弄个一尸两命不可。”

墨随风极小心的把文昭抱好,免得马车颠簸而让文昭再受苦:“是不是他扔出来的不知道,我又不在马车上;不过丁大夫人自马车摔到地上,马车上只有他一个男人,怎么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就是。”他回头看一眼马车里面:“这是遇到上了我,不然就算是送到我们医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腹中的孩子。”

他轻轻摇头看向车厢里:“你进去看着丁大夫人些,这是个可怜的女子,唉。”

烈儿想起远远看到的紫萱所为摇了摇头:“大夫人不会是个可怜的人,她,很厉害的。我很喜欢她,可是没有想到刚刚看到她还好好的,太阳落山时再见她就变成这个样子。”

墨随风叹气:“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丁大侯爷眼里、心里只有孩子,从头到尾没有问我一句她伤得如何,嫁得夫婿如此当真够可怜的。得教给那两个丫头如何做才对,不然她们只知道心疼却做不好的。”他看了一眼前面:“医馆还有段路的。”

烈儿没有想到丁侯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说什么却闭上嘴巴进入车去照顾紫萱了。

紫萱就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握着一颗小石头,用力的握着就好像那是她全部的人生意义;可是四周很黑很黑,她往哪里走都没有尽头,走得累极好想好想睡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水落下来,凉凉的、甜甜的让她精神一振。

她用力再用力,终于“嗯”了一声人也醒了过来,缓缓的睁开眼睛:“水,水。”她好渴好渴。

“姑娘,你终于醒了。”琉璃和珍珠扑在床边上大哭,眼睛肿得如同是核桃般;因为怕碰到紫萱让她的伤处疼痛,两人都只是扶在床边上。

紫萱这才想起了她晕倒前的事情,心头一惊:“文昭呢?”

“大少爷醒了,刚刚哭闹着要见你,可是他的伤处要静养不能移动,所以墨公子给他用了银针,现在睡得正熟。那些伤也不要紧的,墨公子说了,绝不会让大少爷留下什么病根儿,会让他比原来的身子更棒。”珍珠知道紫萱的心意,急忙开口说了文昭的伤势如何。

琉璃轻轻的哼了一声:“可是墨公子也说了,身子上虚损还有法子可以调理,虽然费时很长但不会有什么病根儿留下;那断了的胳膊和伤到骨头的腿,却不是他能调理到原本的样子,伤处以后会在下雨阴天时有些不舒服,年纪越大越厉害。”

紫萱听到这里着急的道:“断了?文昭的胳膊断了?”她想到丁阳挡过来的那只手,对一个小孩子也下得如此重手:“丁阳呢,让他滚过来。”

琉璃吓了一跳连忙劝紫萱:“姑娘,这不是成了奴婢的错儿?奴婢只是心疼大少爷才多说两句,你如此发作侯爷倒没有什么,可是你的身子要紧啊。伤得这般重岂能生气,你要是有个好歹,让奴婢怎么有脸去九泉下追随你?”她说着话落下泪来:“就算姑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二,千万动不得气啊。”

紫萱的眼睛猛得睁大,因为刚刚醒来她没有多少力气,就算是担心文昭眼睛也没有完全睁开,此时却瞪得老大老大盯着琉璃:“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我肚子里什么?”她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水。

珍珠马上推一推琉璃:“姑娘,你刚刚跌下马车已经动了胎气,墨公子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孩子保住,您千万莫要动气。侯爷也已经知道错了,正在那边和墨公子商讨您和大公子的病情,刚刚也看过您几次……”

紫萱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猛得伸手捉住珍珠:“你们是说,我怀孕了?”不,老天爷,你不能这样玩儿啊,我朱紫萱不是什么小强,一点也不坚强,你老人家就大大方方的放过我吧,我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真得没有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珍珠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向紫萱的手想保护自己;而琉璃却大叫一声抱住微抬起上身的紫萱:“姑娘,你就是为了我们也要保重身子啊。是奴婢的错,全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多嘴,侯爷为了救您花了五十两银子,才能保得住孩子……”

紫萱抚向自己的肚子,可是当真摸不出什么来,再者她自醒过来前前后后加一起才有多少时间?在丁家没有一天能安心的日子,她还真得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子有什么不妥,就算琉璃她们说她月事未来,可是也说本尊的月事也不准,她当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个吃不饱、心怀忧思的女子,月事两三个月不来,甚至是四五个月不来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只要好好调理,这样的妇科病就会好转的:她只想着要离开丁家,反而没有细究着身子的不对劲。

“怎么可能?”她手一软身体里的力气全都消失了,眼前再次发黑她又晕了过去。

听到琉璃和珍珠叫声,丁侯爷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怎么了?不是让你们好好伺候着大夫人吗?”他很着急看看紫萱,回头对墨随风道:“还要麻烦墨兄。”

墨随风上前把了把脉:“刚刚人应该醒了过来,可能是有什么让病者心情太过没有谁自愿去领啊。倒是琉璃猛得站起来,一手掐腰一手指向丁侯爷的鼻子——这姿式,和红鸾一模一样。

“你还有脸叫人打我们?你问过我们姑娘是为什么晕过去的吗,你真得在意我们家姑娘的生死吗?你把我们大少爷打得胳膊折了、腿也瘸了,把我们姑娘和大少爷直接自马车打出来时,你可有想过我们姑娘的安危?我们姑娘落在地上时,幸有墨公子相救,婢子问侯爷一句,那个时候你在哪里?”琉璃的小脸涨得通红,她是真得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珍珠吓得脸白得没有丝毫的血色,死力的去拉琉璃:“你糊涂了,还是痰迷了心窍,还不跪下向侯爷请罪?”她劝不住琉璃只得自己跪倒在地上对丁侯爷叩头:“是婢子们的错,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琉璃气得头嗡嗡直响,真想一脚把她踢出去,手指重重的点在她额头上:“你脑子里长得是什么,全是草是不是?你没有看到我们姑娘现在半死不活,不知道我们姑娘是因为怀了丁大侯爷的孩子,而气得晕死过去?他们丁家容得我们姑娘活吗,你还跪还跪,给我起来,不要再给姑娘丢脸。”

她一把拉起哭泣的珍珠来,对着脸色发青的丁大侯爷道:“你现在生得什么气,发得什么怒?自我们姑娘摔下来后你可问过我家姑娘一句,你想要的只是我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你巴不得我家姑娘摔出个三长两短来,最好摔得晕死过去睡不过来做个活死人,任你们丁家糟踏是不是?”

丁侯爷何时被个仆从指责过,如今却被个丫头指着鼻子大骂,当即扬起来就要打过去,可是眼前一花琉璃就失了踪影,却是墨随风把琉璃抱到了一旁去。

“你还要打人?”紫萱两眼冒火的盯着丁侯爷:“琉璃正说中你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了吧?”她恶狠狠的叫道:“说,为什么我会有孩子?你这天杀的,害了我的清名不算,害得我自尽不算,还要害我和你丁家纠缠不清?”

丁侯爷的怒气闪了闪,扭过脸去:“紫萱,刚刚是我不对,但是文昭他抓向我的眼睛,武人的本能才会误伤了你们姐弟,你不要生气了对孩子不好,我们丁家……”

“去你的丁家,不要和姐我们着,姐不要被你们家一个丁字弄得一身是肮脏。”她再醒来力气倒是恢复了一些,骂人那叫一个响亮:“孩子,没有什么孩子,你想让姐给你们丁家生孩子,也要去照照你的样子,凭你也配”她气得头有些晕晕的,真得没有想到丁家逼死本尊的时候,本尊已经有了身孕。

本尊如何当然不关她的事儿,可是有孕却不同了,现如今这身子是她的,孩子也就成她的了。看丁侯爷的意思,是要把她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