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45 节(1 / 1)

作品:《淫色大唐


秘秘的法后面前本就异常被动,加上她手里又有可以要挟我们的人物,以后事情如何发展,将更让人无法预料。”

众人皆知此理,屋内一片沉默。

半晌后,萧琲开口道:“夫君的大计不可乱,如因一个侄儿而耽误太平盛世的到来,那妾身及萧氏一脉可就是愧对祖先了。再者,萧戈是生是死都很难说。”

这昔日的国母果非一般女子。但说此话时,其内心的压力有多大也可想而知。

元越泽安慰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能为你寻得侄儿,完成家人的遗愿,就是翻遍大地又如何”

萧琲内心感激元越泽的理解,趴在他胸前点了点头。

傅君婥无奈一笑道:“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躲在哪里,就是翻遍大地恐怕也找不到。”

元越泽听后亦是无力地长叹一声。

“这些事情先不要去想了,洛阳几日后必大乱,如妾身预料不错的话,洛阳大战开始之日,就是各方合谋我们一家之期。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再大,也不及夫君给他们带来的威胁大。在这种情况下,利益结合是不可避免的。”

单美仙开口道。

元越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其他人都没多大威胁,只是王世充与那法后,确实让人不放心。”

随后,众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探讨起来。

四日后。

洛阳城东百五十里处的一个风景秀丽,清幽寂静的小山谷。

.免费

元越泽独自一人盘膝端坐在草地上。

数日来不眠不休,一动不动,一直在淬练元气,滋润经脉与内脏。

大小战役也打过不少了,元越泽经脉内实际上带着隐隐地暗伤。当日卫贞贞发觉后立刻提议元越泽到天地灵气浓重之地疗养,用来应付以后的战斗。

元越泽对目前身体的韧性很是怀疑,照理说不该如此弱才对。

在这几日内,元越泽逐渐弄清楚一些事情。

他体内的元气并不精纯.这一点他几年前就察觉到了,这可能与炼气时间长短有关系。他只在乎量,而忽略了质,所以以后必须将全部精力都放在淬炼体内已有的元气这件事上,而不是依旧不知足地疯狂吸纳天地之气。经脉的暗伤,有一部分就是因为他不知足的吞纳天地灵气所造成的。

世间万事,总离不开两个字,一曰道,一曰度。

这件事如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定是因为度没有把握好,正所谓过犹不及。

但元越泽却非如此,他是由于精纯与不纯的两种气在经脉内运行,不但没有将他实力更进一步的强化,反倒使他进步开始缓慢,更是损伤到了经脉。

这就好似是宽敞的马路上,有一群守秩序的人与一群不守秩序的人拥挤前进一样。虽然情况比全是不守秩序的人要好上一些,却不如全是守秩序的人。

暗伤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被那大明圣尊捣的鬼。当日他将元越泽引入幻境,逃跑后,元越泽才察觉体内的静脉上被附上了一层邪异气息,元越泽可以驱除个精光,但保守估计都要闭关半年以上。由此可猜测到那圣尊是多么的阴险,本事是多么的强 “我在这里多久了洛阳不会是已经失陷了吧”

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元越泽睁开双目,身体几乎恢复了九成,没有痊愈只是因为不纯元气与大明圣尊的鬼把戏在作怪了。

随即哑然失笑,元越泽暗忖如果洛阳真的出事,自己那些娇妻无论多忙,也定会前来知会自己一声的。

“吁”

元越泽虚眯双目,凝望遥远辽阔的长空半晌,长呼一口气,收拾情怀,直奔洛阳城而去。

第046章 力敌四方

逐渐接近洛阳,元越泽已明显可以感觉到城市上空所笼罩的凝重与肃杀气氛,血腥之气更是似有似无地传来。

元越泽心头大讶,盖因他在山中不知到底度过了几日,恐怕洛阳战争已经打响了

来不及再多想什么,元越泽聚起真气,如风一般跃过高达数丈的城门。第一时间奔往自己家方向。

进得城中,气氛更为压抑,大街上行人稀少,似是战争袭来,人人自危,家家足不出户。但大街上的巡逻官兵却是不少,似是在搜索着什么。

元越泽身影如鬼魅一般腾挪跳跃,不多时已到了自己那所小宅院门口。

脚步不停,元越泽剑眉微蹙,眼角扫想几十丈外的废弃房屋。

几道隐藏着极其瞥脚的真气隐约透出,元越泽心知定是来侦察自己家人行踪的。但为何他们还活着傅君婥怎么没吓跑他们

思索间,元越泽步入大门口。

主宅客厅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清越如溪泉,柔缓如春雨的琴音,断断续续,颤颤巍巍,竟是令人如渴极了的人,骤然见着一汪清泉,愈发想继续听下去。

元越泽顿住身形,倾耳聆听。

琴音好似在轻轻如钩弄心弦一般,细细微微,切切如小儿女呢喃私语,清清如激流冲碎于白石之上,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使人不期然地沉醉其中。

恍惚间,高山流水,白云出岫。一副繁华盛世,歌舞升平之象伴随着悠扬细腻的琴音出现在元越泽眼前。

.

蓦地,琴音突转,强烈的铿锵金石之声蕴含其中,似是金戈角鸣,梦里吹角连营的肃杀,群山策马,隐约间有着狰狞之意,恰如一波涟涟静水,陡然间翻起万丈巨浪,更是有着轰鸣之声,天地间一片乌云蔽月,狂澜骤起,卷起千层高的巨浪,迎面而来。

旋即琴音再度高转,凄凉中带着沙哑,如金戈奔腾,战马长嘶,渺渺狼烟随风而散,狼藉遍地,血迹斑斑,死尸满目,萧索悲凉。

琴声缓缓低了下去,每一个音符,好似抚琴人的一颗颗清泪,滴溜溜如田田荷盖上一颗颗珍珠似的露珠滚将下来。琴音如泣如诉,若怜若怨。

忽而细微如风声,忽而高昂如凤鸣的琴音不知何时已终,元越泽尚在淡淡回味。余韵中透露出抚琴着那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直叫元越泽亦赞叹不已。

只三两步,元越泽便已来到厅门前,推门而入。

大厅中,只有单美仙,商秀珣,卫贞贞,独孤凤围坐在软座上,不远处,一道素黄罗衫的窈窕的身影侧坐于瑶琴前。

眼见元越泽步入,五人目光同时望向门口,除那陌生女子外,四女眼中皆带着激动与欣喜。独孤凤更是欢呼一声,直接扑了过来。

元越泽给四女一个放心的微笑,揽起独孤凤的小蛮腰,来到三女身前坐下。

“秀芳,这就是我家夫君元越泽了。”

元越泽正欲开口,单美仙却率先开口,转向那陌生女子方向道。

元越泽只听名字,再联想刚刚的高超琴艺,便猜到坐在瑶琴前的女子该就是被传为天下第一名妓的尚秀芳了。

目光转向尚秀芳,元越泽细细一打量,第一眼见到她的瞬间,元越泽脑海中不期然又闪过婠婠那鬼马精灵,迷迷蒙蒙的娇俏倩影。但尚秀芳却又与婠婠不同,朦胧中透着丝丝灵动,清雅中带着点点忧伤。她年纪约二十上下,风姿特异,仪态万千,天生丽质,风华绝代。一双妙目迷蒙神秘,仿佛可以夺魄勾魂。

闻听单美仙介绍后,尚秀芳亦站起身形,剪水双瞳满是好奇地盯着元越泽。

眼见尚秀芳起身,玲珑多姿,如空山新雨般清丽的浅笑仿佛是含情脉脉,又恰似略带娇羞,的确美得惊人。单薄罗衫下隐约可见的一双修长纤细的玉腿,惹人遐想连翩,确实可与石青璇,婠婠平分秋色。

至于师妃暄元越泽由于主观心理作祟,从没把她当过一个正常的美女。

尚秀芳盈盈一礼,莲足微抬,脚步轻盈的来到元越泽身前,再次微微一礼,檀口轻开,宛若黄莺出谷,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秀芳见过公子。”

尚秀芳适才细细打量元越泽,发觉好像眼前的男子没有传闻中那般神奇,顶多就是样子英俊,气质淡雅而已。但近身后再望向元越泽那双深邃幽深,瞳孔微蓝的双眸时,阅人无数的尚秀芳眼神中不禁闪过一丝异彩。

但她刚刚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元越泽,因为若由单琬晶那里论,他们平辈。但若由单美仙那里论,元越泽自然就是她的长辈。可元越泽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模样,尚秀芳只有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以公子相称。

元越泽心中暗赞刚刚尚秀芳所弹的琴曲,很难想像眼前这个柔弱无力,爱好和平的女子会弹奏出那样带有铁血沙场气势的乐曲。

“原来是尚姑娘,刚刚一曲的确不错,请坐吧。”

元越泽起身拱手道。

尚秀芳浅浅一笑后入坐,不太敢望向元越泽。因为元越泽左手正在独孤凤的腰上摸来摸去,看得见过无数大场合,纵横风月场从不脸红的尚秀芳都有些羞涩,暗忖这元公子的确是万事随性,除了一般表示尊重的礼节外,所有礼法似都不被其放在眼中,否则又怎会当着人家的面如此放肆

元越泽哪有心思去想尚秀芳在想什么,开口问道:“我离开几日了这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独孤凤腻在元越泽怀里娇声道:“今日离大哥暗中出城提高修为,已经过了四天。这几日有几件大事,凤儿只说第一件,大哥离开当天下午,王世充发动兵力袭击皇宫,嬷嬷与爹爹战不过他,从皇宫秘道出逃了。”

尚秀芳在一旁只知聆听,见独孤凤说起自己家族的事,竟然丝毫不担心亲人们的安危。这究竟是女生外向,还是全身心沉浸在情爱中的女儿家自然反应呢旋即尚秀芳又想道:世间哪有永恒的情爱,只有艺术才是永恒的。

只是眼前这公子初见之下还觉一般,但越看越神秘。自己向来自负姿色,可如今这屋内,只有独孤凤姿色不如自己,其他三女皆在自己之上,还有一个美得根本无法形容的商秀珣这公子到底有哪些魅力,可以让这些个个如天仙的女子整个芳心都系在他身上美仙阿姨变化也太大了,看起来比自己都要小,问她却总是神秘一笑,难道如是这公子的功劳

尚秀芳在一旁胡思乱想,元越泽点头道:“第二件事该是关于城外战争开始一事吧”

商秀珣点头道:“昨晚秀芳姐在辟荣凤祥府献艺后,美仙姐便接她来我们家里小住。路上恰好遇到一场血战,李密派来高手偷袭王世充,王世充被击伤。”

元越泽惊讶道:“王世充会被李密算计那我可真是高看他了”

旋即见到身边的尚秀芳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中略带惊恐之色,元越泽好奇道:“尚姑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

尚秀芳摇了摇头:“公子不必客气,秀芳无事,如公子不嫌弃,唤妾身一句秀芳即可,唤姑娘未免生分了。”

元越泽点了点头,单美仙插口道:“秀芳厌恶战争,从未见过血腥场面,昨晚是第一次见,几百人生死搏斗,自然杀气与血腥不小,秀芳该是后怕。”

元越泽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何尚秀芳可以弹出刚刚那种糅合沙场血光场景的琴曲了,应该就是昨晚所见场景的影响。只看几百人搏杀就可以弹奏出那般犹如千军万马相冲的曲子,可见她的悟性有多高

商秀珣复又开口道:“昨晚时,瓦岗,独孤阀的十万联军就已经兵临洛阳城南十里,今日拂晓时分,联军就开始攻城。王世充以自己的大儿子王玄应为统帅,王玄应力排众议,不以高墙坚壁为守,下令两万军队由南城墙三个城门出击。”

元越泽想到那个丑鬼王玄应,典型的纨绔子弟,贪生怕死,自高自大,刚愎自用,随即笑道:“出城应战倒也算个好法子,第一战可保不输气势。没想到王玄应那软蛋居然也有坚强的时候。”

商秀珣白了元越泽一眼,继续道:“洛阳城南平原这一战,直由清晨激战至中午,再由中午火拼至下午。死伤遍地,尸骨成山。不过王玄应显然不是李密的对手,李密午后只出一万兵马,佯装不敌,引诱王玄应上当,王玄应果然主动追击,却遭到李密埋伏军队的攻击,大败而逃。”

元越泽沉声道:“那为何我刚刚摸进城来时,城门似是并未被破”

商秀珣笑道:“夫君请继续听人家说,就在李密追击王玄应一万多兵马至南门一里多处时,王世充亲自率领的八千精兵由西侧杀出,要一举歼灭李密一众首脑人物。”

元越泽不禁拍案叫绝,大嘴直接点了独孤凤樱唇一口后笑道:“这王世充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我还纳闷他怎么就会被李密给刺杀受伤呢原来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独孤凤羞得嘤咛一声不敢抬起头来,其他几女早习惯了,根本没半丝不自然。倒是尚秀芳在一侧霞飞玉颊。

商秀珣娇笑道:“事情还没完呢王世充与李密,独孤阀主,尤老夫人正面火拼,王世充以一敌三,功力强到可怕,完全不落下风,而王世充手下有两个极邪气的人,夫君该记得吧”

元越泽想起当日杨广归天时跟随在王世充身边的两个怪人,便点了点头:“难道那两人也上了战场,围杀李密”

卫贞贞接口道:“王世充似是极有把握将李密的全部首脑干掉,所以连一直隐藏着的那二人都派出场。但是他算来算去,仍旧是败了。”

见元越泽着急的表情,卫贞贞又笑道:“李密竟然秘密调来了镇守梁都的宇文伤,宇文伤一直都打扮成普通士兵的样子,在最关键时刻,全力偷袭王世充,结果王世充诈伤就变成真伤了。两个手下亦被宇文伤与李密联合杀掉一个,另外一个拼死护他突围回到洛阳。”

元越泽眉头紧皱:“你们为何知道得这么详细好像你们当时就在场似的”

单美仙笑道:“那是贞贞去探望受了轻伤的杨公后,听杨公亲自讲解的。”

元越泽依旧不放心道:“既然王世充能第一次诈伤,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次诈伤杨公卿的话能保证准确吗”

卫贞贞横了元越泽千娇百媚的一眼,嗔道:“疑神疑鬼杨公今日与妾身说,夫君回来后,请亲自过去一趟,有些话他要亲自对夫君说。但去的时候一定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元越泽点了点头,眼角瞥了不知垂头在思索什么的尚秀芳一眼后问:“那为何今日只有你们几个在这里”

单美仙开口答道:“君婥昨日恰好是该回高丽打听消息的日子,所以离开了。而玉真正在后院休息,红拂妹子则在打坐。”

元越泽明白到为何门外那些暗探们还在了,因为傅君婥并不在家,他们拣了条小命,随后问道:“琲儿去了哪里”

卫贞贞开口道:“由于洛阳大战已经开始,周围几大势力蠢蠢欲动,窦建德正欲挥军南下,萧铣亦要北上,这二人似是达成了秘密协议,如此洛阳便真的危矣。萧铣怎么说都是琲姐的晚辈,琲姐决定独自去会他一会,即便不能说服他,也可以拖缓他的计划。因为此时并不是岭南出兵的最好时机,所以能不动还是不动为好。”

元越泽点头道:“琲儿的本事我也放心,江都难道就没有动静李子通既然被寇仲那两个小子干掉了,辅公祏掌握江都,总该有点动作吧”

单美仙摇头道:“最近依旧没有消息。”

元越泽沉思半晌,抬头道:“如今并不知王世充到底是不是诈伤,而我也在怀疑以王世充的本事又怎会敌不过宇文伤及李密呢他的邪功明显不低。”

卫贞贞笑道:“夫君把他看得太高了,你该记得宇文阀与那红衣法后的关系,宇文伤本就是高手,如有那法后指点,其功夫又怎会弱呢”

元越泽点了点头:“这些事,我晚上与杨公卿见了再说吧。对了,如今洛阳城内还有那些势力的代表没有离开”

独孤凤抢着开口道:“沈落雁在夫君离家那日来看过夫君,闻听夫君不在后,失望地走了,当晚就带着瓦岗军的人一起出了洛阳。而其他各方势力的人几乎都在。”

元越泽并没言语,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直沉默着的尚秀芳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原来公子与美仙阿姨真的不是只为享受生活而来”

.好看的电子书

从刚刚的话语中,聪明如她又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意味。刚刚那番谈话根本不是普通人家该谈的事情。

元越泽也不欲瞒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尚秀芳突然有些激动地娇躯轻颤:“公子是要还一个太平盛世予万民吗”

见她突然激动起来,不明所以地元越泽机械地点了点头。

尚秀芳美眸中满是惊异与欣喜:“那公子为何要隐瞒着外人呢”

元越泽无奈笑道:“我如此低调都惹得众人不安,一旦高调那还了得,不成众矢之的才怪。”

尚秀芳讶道:“以公子本事该不会怕那些人吧直接扫平天下,坐上皇位,以公子的性子,肯定会是个好皇帝。”

元越泽笑了起来:“我并不怕那些人,但是有些更可怕的人隐藏在暗中,不停对我们下手,所以我们也只有守株待兔。至于皇位,我才无兴趣,做皇帝多累,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做皇帝的能力。只要平定天下,我们一家人就会消失在世人眼前,回深山过些清幽日子了。”

尚秀芳半晌后叹道:“秀芳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如此为百姓着想,又不贪功劳。公子的确非凡人。”

元越泽老脸一红:“秀芳勿要笑话我,我没有那么伟大,更没觉得是为了万民,只是为了不愧对良心吧,有一些能力,就尽量使出来。”

尚秀芳待要继续夸奖元越泽,单美仙打断她,笑道:“秀芳若喜欢他,把他带房间里去好了,我们先说些正事儿。”

尚秀芳登时大窘,白了单美仙一眼,迅速垂下头去。

“夫君认为洛阳一战的结果会如何”

单美仙复又问道。

元越泽沉声道:“如今这一切早已脱离历史,推测的话太难了。王世充不简单,李密更不简单。这背后就是大明尊教与那红衣法后的对决。”

商秀珣突然神秘一笑道:“让秀珣来为这场战争占一卦。”

众人立即点头。

商秀珣左手抓起一小把茶叶,放在手心上。

但见数十根大小长短不一的茶叶腾空飞舞,旋转不停,落在圆桌正中心处时,似是组成了某一具有意义的卦相。

众人都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又见商秀珣正皱着眉头盯着茶叶。

半晌后,商秀珣开口道:“这是泰卦,下卦为乾,上卦为坤,九三爻变,主吉凶难定,福祸交替。”

元越泽听得一头雾水:“那你这卦与没占卜也没区别啊”

商秀珣横嗔了元越泽一眼解释道:“九三爻是卦象的最后一阳,表示末路穷途。三爻本身就是阳位,爻变成阴,不祥中却又隐约带着生机。”

众人依旧不明,元越泽干脆不在意这一卦,继续垂头冥思起来。

独孤凤突然嚷道:“我知道了,这卦象只预示两种结果,第一就是王世充必败,但他不一定会死。第二就是两方和解,但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众人一听,稍加思索便表示赞同。元越泽更是得意长笑一声:“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王世充与李密两败俱伤。”

眼见元越泽进屋后仿佛不停的变换角色,从淡雅的儒生,到无为的智者,再到自信的强人,看得尚秀芳内心惊叹不已。

单美仙几女自然明白元越泽话中意思。

望向窗外,发现时间已晚,元越泽正欲起身与杨公卿相会,却见单美仙白他一眼道:“夫君答应亲手给秀芳做顿饭,难道忘了吗”

元越泽一愣,现在哪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尚秀芳亦大窘道:“美仙阿姨勿说笑了,秀芳怎敢有如此架子。况且如今有要事去办,先去忙大事要紧。”

.

“明日我给你弄顿好吃的,今天就对不住了,实在没时间。”

元越泽亲切地拍上尚秀芳香肩后,走出房门。

第一次被个男人碰到自己身子,尚秀芳更是羞涩不已,却又觉得元越泽刚刚的动作让她起了去世的娘亲,那种家人的亲切感竟然还没被自己完全忘掉

眼角瞟过周围几女怪异的笑容,尚秀芳不敢再抬头,直接端坐下去,心忖今天到底怎么了,自己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怎么多少年都难得红一次脸,今日却连连受窘,连连害羞

元越泽走出宅院大门前行三百丈左右时,突然顿住身形,高声喝道:“何方鼠辈,还不出来”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元越泽周围顿时多了上百人。

这些人似乎早就隐藏在附近破旧的草屋中,如今元越泽这正主一现身,他们也要出来相对了。

缓缓打量一周,几乎都是老相识了,李世民为代表的天策府众人,曲傲为代表的铁勒人,伏骞为代表的吐谷浑人,突利为代表的东突厥人,拓拔玉为代表的毕玄门人,以及他们各自所带领的手下。王薄这老家伙居然也在。

突利身旁站了一个散发着与祝玉妍,婠婠极其相似诡异妖冶气息的年轻女子。最惹人注意的是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衬得她漂亮的脸庞胜雪,美得异乎寻常。她无论打扮装束,都是淡雅可人,予人庄重矜持的印象,可是那双含情脉脉的明媚秀眸,配合着她宛若与生俱来略带羞涩的动人神态,似是天生的祸水。她的姿容虽缺少了那种使人动魄惊心的震撼,但反多了一种平易近人的亲切感觉。

元越泽似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只盯着那女子问道:“请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

突利抢先答道:“这位是襄阳钱城主的妾室,清儿夫人。”

元越泽轻笑一声,暗忖原来是她。

这女子便是阴后二弟子白清儿。

白清儿被元越泽一打量,浑身上下不自然起来,好似被他直接看到了心里,又好似身前再无一块遮羞布,尤其是元越泽刚刚那看起来略带诡异的笑容,更让她内心有些慌乱,忙把眼神扭想别处,强压心神。

元越泽深呼一口气:“众位今日又有何事为何不到元某家中小坐”

王薄似是恨透了元越泽,语带恼怒地喝道:“快把和氏璧交出来,饶你不死”

元越泽莫名其妙地道:“师妃暄不是早就说明和氏璧不在我手上吗你们还来找茬”

曲傲亦开口道:“师仙子近日来神情不大对,你莫要以为我们都是瞎眼人,你这魔门中人在洛阳横行霸道,欺压正道,以为靠武力便可逼师仙子服输,我们可不会怕了你”

伏骞也开口附和道:“元公子,伏骞当你是个朋友,你这几日神秘出城,定是钻研和氏璧中的力量了吧敢做就要敢承认”

元越泽面色一冷:“你当我是朋友我还不当你是朋友呢”

随即转向一直以后背对着的李世民:“世民兄可否说清楚来意,元某今日还有急事要做。”

“啊”

李世民面色不变,正欲开口,他身侧却有一人不知为何地失声惊叫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那身材高大的男子。

元越泽盯着那男子,觉得有些面熟,脑子里却又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兄为何如此失态”

李世民望着那男子,开口问道。

那男子脸色略带尴尬,镇定心神后开口道:“原来御剑仙子的夫君便是元公子”

元越泽眉头紧皱,正欲开口问他时,曲傲直接窜了过去,按住那人肩膀,狠声道:“你敢肯定吗”

那男子似是对曲傲的动作略有不满,用力挣脱后道:“那日杜总管与任少名在丹阳大街上遇到的就是元公子与那蒙面的御剑仙子,李靖当时亦在场,对于元公子的长相,做梦都不会忘记”

.好看的电子书

元越泽突然记起,原来是李靖,几年前偷看过他一眼,看来他现在还是投在李世民手下了。但前几次都未见到他,难道是这几日才来投靠的

曲傲与其几个弟子各个愤慨,此次前来中原的第一目的就是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勾结其他势力之事倒是次要。如今一听元越泽竟然是传闻中御剑仙子的夫君,曲傲哪还能忍受得住那御剑仙子被传得神乎其神,根本无人能发现她的行踪,但曲傲怎么说也是宗师级别的人物了,如今元越泽看起来比从前要弱上许多,身边这些人又都是不杀元越泽不罢休的帮手,这等机会打着灯笼都难找

元越泽暗忖该露的事儿还是得露了,他们不想活,自己也没必要留手。但目下他更需要注意的是这伙儿到底为何要来找自己麻烦,说什么和氏璧,那完全是借口故他要询问李世民,以李世民的作风,即便是假话,说得也会让人很难察觉到明显的漏洞。

“的确如刚才几位所说,世民今日迫不得已,只是替师小姐讨回和氏璧。”

李世民苦笑道。

娘的,你要干掉我,还装得迫不得已,真是人才

元越泽暗骂一句,随即心念急转,愈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但眼下却不是细细思索的时刻。

“小娃娃,今晚你插翅也难逃了,交出和氏璧吧”

突利身后走出一个魁梧身影,沉声道。

此人年过半百,相貌苍老,最奇怪的是头发,眉毛,呼吸,连眼珠都是灰色的,诡异中显露着强横的气势。后背背着三根怪异的短棍。

元越泽都懒得问他名字,仰天淡淡道:“你们一起上吗”

狂妄嚣张

曲傲自然要上,至于其他人,会不会顾及面子与武林名声,那就不一定了。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并没回答,但观他们狠厉的眼神,元越泽大概也可推想到他们的意图了。

沉寂片刻不到,曲傲纵起身形,落至元越泽身前两丈处,怒喝道:“姓元的,你倒伪装得真好,老夫在洛阳这数日,竟然从没察觉到你就是与老夫有杀子之仇的大敌妻债夫偿,今就还我儿命来”

元越泽转向曲傲,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任曲傲如何狂妄,却也不敢小觑元越泽,立时收摄心神,凝真九变剎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

曲傲一生的修为过程,可以七,八,九这三个字来总括,分别代表了他三个阶段的成就。

一般习武者,能练至运气发劲,收发由心的地步,已可称高手。但若要超越其它人,则必须在其中寻求变化,用以克敌制胜。而变化之道,则在于体内作为经脉枢纽的窍丨穴的修练,其难度自不可与一般练气相提并论。到能以窍丨穴作控制真气输发的泉源,始是一流高手的境界。

曲傲乃武学的天才,二十三岁便练成功了七个窍丨穴,创出狂浪七转,可是要到十年后才可多练得一个窍丨穴,为暴风八折。其中艰苦,可想而知。到四十一岁,全身窍丨穴均可随意控制,再名之为凝真九变,九并非是指九个窍丨穴,而是因九乃数之极,而取其无尽之意。若不是其后败在毕玄之手,恐怕其今日修为将更高绝。

曲傲一脸凝重,毫无征兆地离地斜起,向十多步外正一脸淡然,仿佛不会武功一般的元越泽扑去。

飞临元越泽头上,曲傲化繁为简,右手往他头盖抓去。这一抓看来没甚出奇之处,可是势道强凝凌厉,令人生出不敢硬碰之念。最骇人是同时包含了吸,刺,卸,封,割等五种从各指发出的真劲,变化莫测,教人难以防御。

元越泽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搏命一击,更要担心周围观战的人会否偷袭,当下迈着横移的步法,剑往上斜挑。

五声爆响连串生起,就在剑爪相触时,曲傲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五指先后以按,撞,扫,刺,劈等精奥绝伦的手法,击中长剑。

元越泽被震得后错半步,曲傲却借方往上腾升两丈,在空中像飞鹰般一个盘旋,组织第二轮的攻势。

那边的长叔谋等人见元越泽锐气受挫,落在下风,立时爆出一阵喝采声。

曲傲忽然加速,以雄鹰搏兔的劲势,在三丈的高空滑翔而下。双手化成万千爪影,劲气狂窜中,笼罩着以元越泽为中心的三丈方圆地面,便旁观者无不知道这是迫令对手只有硬拚而没法闪躲,威猛无比的凌厉招数。曲傲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飞鹰,凌空作出各种姿态,或盘旋扑击,或侧飞斜上,似是完全没有重量般。

同一时间,王薄大喝一声,脚踏奇步,倏忽间直击元越泽右侧,右手猛缩,同时袖内飞出一截白色的影子,以波浪似的怪异路线,点向元越泽右肋,迅若灵蛇,且像可随时改变方向,含蕴着诡毒奇幻,莫可抗御的霸道威势,劲气侵迫,寒意大作。

那灰发老者亦取下背后兵刃,三合一连接而成一根长约九尺的三戈戟,动作快过闪电。几乎与王薄同一时间出手,戟尖抖动处,化做万点火星,招式排山倒海,让人无法分请漫天的戟影到底哪一根才是真的,内劲炽热无匹,直取元越泽左颈。

三人分上,左,右三个方向以不同力道的猛招袭向元越泽,元越泽无暇多想,步法随意如行云流水,飘逸若天外飞仙,剑势猛起,于剑寓情,细密连绵。那淡雅雍容仙子形象隐约间一闪即逝,却给众人留下极深的印象,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超然感觉,怪异得叫人不可思议。

.好看的电子书

三道白光连闪,竟交织而成的柔韧剑网好似无强不挡,轻盈荡开三方攻势。

“这是什么剑法以命相搏的场合下,这剑招中不带半丝杀意,反倒透露着丝丝柔情蜜意”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变成了一个女人,怎么回事”

“我也有这样的错觉,但明明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用剑”

围观中不乏武道高手,对元越泽这一招大感新奇,连连惊叹。

清脆的兵器交击之声连续响起十来下。上,左,右合击三人招式一老,元越泽轻柔剑劲顿发,笨拙地刺出似慢实快的三剑。看似是软绵绵的剑势,实则只有局中人才明白其中包含的雷霆之威。曲傲首当其冲,被逼得吐血飞退,另外两人亦是勉强后退稳住身形,恢复气息准备再度发起攻势。

元越泽收招一瞬间,毫无停歇地一剑直取王薄,誓要好好重创一下这老贼。

前奔势中的元越泽心头突然一凛,莫名地恐惧感随之而来。

身后一道快如闪电的黑色身影,手中一道耀眼的白光如月华倾泻一般偷袭元越泽后背。

元越泽被迫放弃王薄,抽剑回挡背后的攻击。哪知对手狡猾无比,第一剑只是为引元越泽上当,双剑还未交击,对手的剑招已变,在如鬼魅般快捷的身法支持下,长剑颤抖着向左横削,仿佛鸣唱着微微的龙吟之声,剑锋之上更隐隐的散发着暗黑可怕的杀人剑气,直取元越泽腰部。

“喝”

祸不单行,本是攻击头顶的曲傲此时早被徒儿们抬起跑路,但空中赫然出现了一道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鬼魅身影,只见来者双拳对轰,一触即分,双拳上聚起震人心神的杀气,震撼苍穹的暴喝声中,双拳作出连续不断的精奥动作,直压元越泽头顶。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在元越泽收剑瞬间亦一同夹击,更强的招数由四方袭向元越泽。

蓦地,元越泽突然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则是一形象虚实不定,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

老者形象一闪即消,围攻几人精神受扰的一瞬间,在外人眼中也许是微不足道的,但在这样的战局中,却是一个极其巨大的失误。

众人只觉元越泽站在那里,似是在等死一般,但高明者却知元越泽实乃似动非动,似静非静。目的自然是不想让外人把握住其下一步动作。

攻向元越泽的四人却察觉元越泽长剑疾飞,沿某一神妙路线划出四个直径半丈的美妙圆弧,有形无实的气环好似是带着无尽的吸引力一般。

几乎在同一时间,四方强猛的招数被四个气环吸住,劲道皆被卸开。

“咤”

怒喝一声,元越泽招式再变,刹那间剑身光华大盛,直指头顶上的最强偷袭者,剑势活像天外骤来的闪电般,足可破开乌云密布的黑夜,大有洞穿宇宙之势。看似简单的一剑,仿佛包含无比玄奥的天地至理,剑势似缓似快,使人难以把握其速度,剑身震颤不休如有生命,仿佛一条随时可改变攻击方向的灵蛇。

电光激闪,剑气漫空,一剑骤化四剑,分别攻向四方敌人。每一剑均是朴实古拙,偏又有若空山灵雨,轻盈飘逸。所刺方向既是已经要淡化至无形四个气环的圆心,也是四方偷袭者的最弱一点。

这攻守兼备的可怕剑法看得周围众人瞠目结舌。

猛然间,豪光暴绽,一闪即逝。

“锵”

头上偷袭之人落地的一刹那,元越泽鬼魅身影猛的出现在那人身后五尺处,长剑同一时间回鞘。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惨叫声才接连响起。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王薄与那灰发老者飞速后退,好像连伤都没受。

后方偷袭之人本就是只用八分力,是以在力尽之时足以再抗元越泽的反击,他受伤似是很轻,毫不耽搁地两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

而头顶上的来者,正是此次围剿元越泽的核心人物,只见他站立元越泽身后六尺处,二人以背相对,那人身形微微颤抖,脚步却一动也不动。

元越泽同样如此,气血狂涌,面色苍白,鼻孔中滴滴鲜血流下。

.

刚刚的对拼中,他不但要承受其他三方压力,更察觉到了头顶上袭击者的强悍。

周遭一片死寂。

“你这是什么”

那人似是用尽全力,慢慢吐出几个字,话未说完,只见他身体暴胀,劈啪之声接连响起。

骨裂,肉碎。

全身如被开了无数小孔的容器一般,射出数不清的强烈白光。

“砰”

瞬间爆作漫天精血碎粉,身体神迹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越泽强猛的剑气有九成被轰入此人经脉之中,无法容纳这些剑气的身体自然会爆炸破坏。

这也正是其他三人并未受重创的原因。

元越泽突然有些后悔,这人应该重创后抓起来逼问才好,等他嘴硬再干掉也不迟,哪知自己临场再悟一式剑意,不自觉间用上了巅峰功力。

抬头环顾,元越泽失笑不已,在他错愕的那一刹那,刚刚还喊着要围杀他的人此时全都跑没影了。只留白清儿俏脸煞白,毫无血色地站在十几丈远处。

元越泽擦干血迹,一个纵身来到她面前。

望着略微发抖,眼神中极力在压制着的恐惧之色,元越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意,伸出手掌放在她香肩上。

白清儿一愕,想躲却发觉身子似是不听使唤。但一瞬间,她察觉到元越泽正在输给自己沛然的元气。当下不做多想,抱元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