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62 节(1 / 1)

作品:《淫色大唐


头道:“按二哥所讲,我突然有了一点明悟,修为如此高,又是使枪的,我想起王世充讲过的话。大明圣尊座下有双圣使,两神将,一个神将是用斧的,我之前与他进行过比试,他叫狂雷,修为的确很可怕。而另一个神将就是用枪的,会不会就是此人他的功夫既然叫烈风八击,那么他的真名会不会是叫与狂雷相呼应的烈风”

宋师道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元越泽又对婠婠道:“这个问题不是眼下我们该讨论的,日后再说吧。婠儿为什么这么晚才对我说这件事,怎么不早来找我”

婠婠神色复杂地摇头道:“婠儿也不知道,起初婠儿也认为圣门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毁在师尊手里。可辟守玄他们丧心病狂到围攻师尊,师尊是婠儿唯一的亲人,婠儿绝不允许她死在别人手上,与同门人周旋了数月,我还是无法夺回那半卷天魔诀这次任务正好遇到你,又想起师尊,所以就讲了出来。”

元越泽长叹一声,语带苍凉地道:“究竟是什么人可以伤到玉妍”

婠婠想都没想就答道:“从师尊当日的表情看,婠儿推断很大可能是邪王伤到的师尊。”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一句话将会在日后造成多大的麻烦。

一直失魂落魄的元越泽目光猛然间一凛,杀机暴放,恨声道:“好好好石之轩席风辟守玄”

说完,起身跃窗而去,没再多说一句话。

留下屋内发呆的宋师道,侯文卿与婠婠。

片刻后,婠婠回过神来道:“原来二公子与冤家一直是在作戏,如不是今晚亲眼见到你们的关系,奴家也不会相信呢。”

宋师道苦笑道:“请婠小姐为在下保密,在下感激不尽。”

婠婠点了点头道:“看在冤家的面上,奴家也不会乱讲的。是了,二公子可以给奴家说说冤家与师尊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吗”

心思机敏的婠婠早从刚刚几人的表情上看出宋师道知道元越泽与祝玉妍之间的事,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宋师道摇了摇头,怅然道:“你亲自去问小泽吧,我不想说了。”

.

婠婠无奈地点了点头。

侯文卿道:“恐怕几日后,成都将有大灾难。”

几日后,自然就是元越泽功力完全恢复的日子。

宋师道面色沉冷道:“血债血偿,谁也阻止不了这场浩劫,小泽会用事实证明一切。”

三人望向窗外,明亮皎洁的圆月将夜色映衬地无比的凄凉,灿烂的星光亦变得略显诡异,轻风拂过窗棱,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怪声,仿若地狱中受刑鬼魂在悲号。

种种迹象,似乎都在昭示着数日后的不太平。

八月廿二。

晌午十分。

恢复了七天的元越泽出现在成都太城李唐客人下榻的贵气别院门外,婠婠跟在他的左后侧。

过去的七天里,婠婠日夜与元越泽相对,他却没开口说过半句话,日夜不停练功,婠婠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在元越泽身畔。

跟在元越泽右后侧的是一个身材雄伟,面如紫金,长相精奇,目泛精光,手握一杆黑色长枪的中年男子。

这人就是巴蜀武林三大势力之一的川帮帮主。人称枪王的范卓。

元越泽来到成都的消息最初是八月十五当天走漏的,第二日,不知在谁的宣扬下,竟然全城皆知,登门拜访的人不计其数。但负责为元越泽护法的侯文卿只接待了范卓,宋师道由于不方便显露真身,便一边练功,一边与解晖周旋。从范卓那里,侯文卿得知川帮至今依旧不选择依附李唐的理由:半年多前,傅君瑜带领单琬晶三女路过成都,干掉席应后准备继续南行,却在因缘巧合下,救回了身染绝症的范卓之妻,更是将身份透露给了范卓,范卓为人仗义,当下发誓会尽全力回报傅君瑜的恩情,这才有了日后川帮不选择依附李唐之事。而一听到元越泽的到来,范卓自然亲自前来拜访,听到侯文卿透露的一些消息,范卓也将自家难事说了出来,八月十五当夜,他的独女范采琪在外游玩时不见。侯文卿立刻说出席风与李元吉勾结之事,果然,当日下午,范卓就收到了李元吉方面传来的消息:范采琪与平阳公主一见如故,正在太城做客。范卓火气冲天,在成都这地盘上,李唐居然敢如此猖狂,奈何另外两大势力皆不予理会。而范采琪之事多少也与元越泽有些关系,侯文卿安慰范卓后,告诉他元越泽恢复功力的日子,于是今日范卓为救爱女,自然也会跟来。

恢复了素常装扮的元越泽左手握剑,一步步缓缓地走向别院正门口。

这别院有护卫至少三百人,一部分是李元吉带来的,一部分是独尊堡、巴盟派来的人。

“站”

门口八个雄伟大汉见三人一言不发就要硬闯,立即怒声喝止,但说话那个大汉只喊了一个字,脑袋就已经搬家。

剩余七人一脸骇然,皆因对面三人动都没动,这边人就死了,这份武艺岂是他们这些小喽罗所能相抗衡的但职责所在,硬着头皮也得挡住他们。

其中一人拱手恭敬道:“敢问三位如何称呼,这里是大唐齐王与平阳公主居住的别院,请容许小的为三位通报。”

李唐的名头或许可以吓唬别人,却绝对吓不住元越泽。

范卓冷声道:“本人川帮范卓,可有资格见你家齐王”

几个守卫立刻一惊,他们都是李元吉带来的人,对成都的名人都不清楚,正要答话时,元越泽突然高声喝道:“李元吉,席风,辟守玄,出来见我元越泽”

他的声音灌注无上真气,传遍整个别院。门口七个守卫当场被震得吐血,再一听元越泽的名字,当时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范卓暗叹一句高深厚的内力,有这么个强人在身边,还有什么值得顾虑的

不片刻后,院子里同样传来一声不甘示弱,夹杂深厚内力的声音:“请进”

老谋深算的范卓刚要制止元越泽,警告他小心中计,一旦进了院子里,很可能会陷入被动,成为瓮中之鳖。但元越泽想都没想,直接迈步进院,婠婠紧紧跟在他身后。范卓亦只有无奈地跟了上去。

进入院门,前行几十丈后,本来冷清宽敞的庭院四周,墙头屋顶上突然多了许多士兵,各种武器,弓箭皆可入目。明晃晃的刀剑与搭上弓弦的箭尖透着诡异的蓝芒,显然都是喂过剧毒的。

肃杀登时弥漫在整个空间内。

三人站住身形,元越泽双手负后,扫视一周,嘴角逸出一抹可怕的笑意。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过,主楼处走出一行百人,人人杀气腾腾,一副三言不合,立要动武交锋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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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者银衣劲服,肩抗长枪,在一众李家武士簇拥下尤为突出抢眼,只看他脸貌有三、四成肖似李世民,不用猜亦知对方是李元吉。他体型比李世民更骠悍魁梧,但眉目间却多了李世民没有的阴惊狠毒之气,所以他虽算长相英伟,但总教人看不顺眼。气度沉凝处则无懈可击,横枪而立的风姿尽露真正高手的风度。李秀宁则是垂着头跟在李元吉身侧。

两伙人距离十丈远站定,互相冷眼打量对方。

元越泽扫视一周,按照宋师道的描述,他认出了站在李元吉左侧,背负皮囊的中年男子就是席风了,他背后的皮囊长只有三尺,想来他的长枪该是分段以链子相接,使用时可以快速连成枪体。而辟守玄却没有出现,元越泽隐约猜测到可能是李元吉为免遭人背后嚼舌头,只是暗地里与辟守玄在勾结吧,毕竟阴癸派的名声很臭。从李元吉身后众人的气势推测,元越泽察觉对方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人堪称一流高手。

但这些人,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威胁,唯一值得注意的也就是席风一人。

眼见李元吉目光盯牢在婠婠身上,显是为她的绝世容色所摄,范卓一声大笑后道:“范某见过齐王,得齐王款待,小女荣幸之至,今日范某就来亲自接回小女,请问他在何处”

范卓语气重重落在款待二字上,语气中更是带着谁都听得出来的不屑。李元吉一方的人皆是脸色不悦。

李元吉更是面色阴冷道:“范帮主客气了,令千斤还想多住几日呢”

范卓故做惊讶地道:“那你们到底是请她,还是抓她”

“好胆范卓你一介小小帮主,竟敢对齐王殿下出口不逊”

和范卓斗嘴,简直是自不量力,这不,李元吉身边已经有人按捺不住被他冷嘲热讽,直接爆发了。

范卓丝毫不气恼,望了一眼元越泽后,微笑道:“这天下什么时候成了李唐的天下了”

言下之意,李元吉这齐王根本不被范卓看在眼里。

李元吉多少已猜测到范卓很可能已经决定支持元越泽了,当下冷笑道:“范帮主做决定前最好多考虑一番,否则嘿”

他的意思不过就是在威胁范卓,要让他脑中充满投鼠忌器的感觉,毕竟他女儿还是人质。

“哈哈哈”

元越泽冷然看着他们,猛然爆起一阵狂笑,以十成真气推动的笑声向前方扇形区域推进。

“噗噗噗噗”

对面直接倒下大部分人,他们都无法承受元越泽的无上内力,几乎全部死掉。墙头屋顶上的士兵更是十有八九直接被震得五脏俱裂,暴毙当场

对面只有李元吉与另外六,七个人依旧是可以站立的,七孔流血的李秀宁软倒在李元吉怀中。

喷了一口鲜血的李元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语言无法形容的恐惧感:对面傲然而立,面无表情的男子就如地狱里重生的魔鬼一般恐怖。他这次带李秀宁来到院子中,自然想以李秀宁来牵制元越泽,岂料元越泽丝毫不留情,李秀宁此刻恐怕半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了。

元越泽笑声倏止,高声喝道:“范小姐不必惊慌,我元越泽以项上人头担保,没人可以伤得了你否则李元吉与李秀宁将给你陪葬”

这一声同样可以传遍整个别院,就算元越泽暂时不知范采琪被关在哪里,也可以先给她一记定心丸。

脸色苍白,秀眸微闭,气若游丝的李秀宁听到了这一句,眼角终于滑出两行清泪,混合着眼角的血迹,犹如血泪一般,看得人心痛无比,触目惊心

“喀嚓”

席风一脸冷峻,右手一探,长枪已经组合成一整体,紧紧地盯着元越泽。

尚未开战,他已经察觉到对方的可怕。

第071章 双邪初会

席风冷冷地道:“好卑鄙的人,果然不负你的邪皇之称。”

.

他这一句,自然是讽刺元越泽对女人都毫不留情。

元越泽淡淡道:“我的眼中只有友人和敌人,从我男女之分。”

随即面色更冷道:“何况对于一个出卖我的人,我没亲手杀她,已经算是她的造化了”

躺在李元吉怀中的李秀宁娇躯一板,煞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凄惨的苦笑。

席风正欲再开口相讥时,目光猛地一凛。

元越泽的右手以慢至无法形容的速度,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其速度均衡不变地缓缓移向剑柄。

这正是宋缺拔刀式的精髓。

修为如席风者,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玄妙

抓上剑柄的瞬间,元越泽动作骤停,这对于席风心理上的打击实在太大,盖因他已经预测到元越泽的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招,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的一剑

谁知元越泽突然就这么停下了,气机顿时变得紊乱的席风胸口突然压抑起来。

元越泽漫不经心道:“狂雷是你什么人”

正聚精会神的席风一愕,随即答道:“什么狂雷,席某没听说过。”

元越泽嘴角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意,从刚刚席风的表情来看,他已推测出席风必定与狂雷有着某种关系。如不是趁着刚刚吸引对方的全部注意力,再在言语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恐怕元越泽也看不出席风的破绽来。

“铿铿锵锵”

一阵声响过后,李元吉方面的人全部持着各自的武器围上元越泽三人。面色沉冷的李元吉则抱着李秀宁后退数丈,脱离战圈。

婠婠抽出腰间的天魔双刃,与范卓做好一拼的架势。

“住手”

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雄浑的声音,嘈杂的脚步声过后,走进来一队近五十人的高手方阵。

为首的是解晖,他身侧另有数个男女,只从气势就可推知这几人皆是一等一的好手。

解晖望着头发花白的元越泽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极可怕的阴森之色,拱手道:“独尊堡解晖见过齐王殿下,见过席风先生。”

他的话语里却不提元越泽,眼角更是看都不看范卓,足见其自高自大的本性与独尊堡的抉择。

他身侧的几人亦分别施礼。

元越泽头都不回道:“解堡主今日所为何来”

解晖不屑道:“请公子勿要欺人太甚,此地乃是成都,齐王是成都的贵宾,公子欲加害齐王,独尊堡与巴盟绝不能袖手不理”

元越泽转过身来,逐一打量了为首的几人一眼。

解晖分别指这另外五人道:“这几位是巴盟的四大首领,这位是是族的猴王奉振、这位是瑶族的美姬丝娜、这位是苗族的大老角罗风,这位是彝族的风将川牟寻。这位则是合一派的通天姥姥夏妙莹。”

元越泽瞥了几人一眼后,在几人咬牙切齿的神态中,转过身形,背对几人道:“众位如不想惹火上身,最好不要插手,元某今日只为李元吉而来。”

几声不屑的冷哼声后,夏妙莹中气十足的喝过来道:“老身敢问公子一句,公子三年多前,可曾来过成都,并且在溢香阁酒楼内杀死过一个年青人”

元越泽直接答道:“是。”

夏妙莹恨声道:“你可知那是老身的义子,数日前为你所伤的霍青桥的亲子霍纪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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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霍家耗费财力查找杀害霍纪童的凶手,询问过当日亲眼见过元越泽模样的酒楼老板后,再打探许久,霍家终于获得真相,杀害霍纪童的并非宇文阀的人,而是元越泽霍青桥当日受伤后,在第二日听到原来岳思言就是元越泽的消息后,直接选择归顺李唐,意图借助李唐的势力报仇。其后数日,他们都派人暗杀元越泽,却都被婠婠与侯文卿击退。今日正在独尊堡中商议相关事宜时,突然接到李元吉方面传来的消息,于是一行人匆忙赶了过来。

元越泽冷然道:“废话少说,有本事一起上吧”

说完,左手擎天,长剑横在头顶,右手缓缓地拔剑。

周围一片死寂。

元越泽长剑逐渐出鞘,却不发出一丝声响。

周围不下二十名高手心中皆凛然,他们虽未出招,其实已联合发动了最强大的攻势,催发体内真气,一波一披向元越泽涌去,甚至为了击杀元越泽,他们舍弃了婠婠与范卓。哪知元越泽随意地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就已俨然同天地同化,随着他拔剑所凝聚越来越强的剑气,已经反客为主,反侵周围众人。

众人心叫不妙,他们势不可永无休止地发放真气,当气动中断时,若他们没有新的攻势,在微妙的气机牵引下,元越泽本就在不断增长气势的剑将会在此消彼长间,达到了最强的气势,出鞘后的那一剑将会是无人可以抵御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所有人须乘势而攻,且必须是全力合击,以图一举粉碎元越泽的剑势,在这种总无花巧的短兵相接里,双方以强攻强,胜败很可能只在数招之间。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与元越泽有仇的,所以动起手来,完全不用顾忌。

席风是这些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他更明白如若让元越泽拔出剑,那么很可能一切都完了,当下眼中神光暴现,大喝一声,金枪瞬间化做足可吞天食地的凶兽,枪尖连抖,发出破风尖啸声,变成满天枪影,罩向元越泽。枪势连环而出,绵绵不绝,气势直可惊天动地

同一时间,另外十几名高手一同扑了上来。

婠婠对上解晖与奉振,范卓力抗夏妙莹、丝娜、角罗风与川牟寻。但显然婠婠二人是敌对不过对方的。只一个照面,奉振、丝娜、角罗风与川牟寻就转攻元越泽。

元越泽拔了一大半的长剑突然顿住,双目射出浓烈的哀伤之色。

他仿佛不是局中人一般,目光紧紧盯着远处同样望着他的李秀宁。

只剩半条命的李秀宁,看在元越泽眼中,赫然化成了祝玉妍。

天地间万事万物全部消失不见,只余元越泽与李秀宁。

元越泽闭上双眼,心从变得平静宁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一动不动的元越泽必死在乱枪之下时,奇变突至。

元越泽全身长衫无风自动,下摆向上卷起,花白的长发逆风飞扬。

蓦的,元越泽睁开双眼,所有人心神剧震。

刚刚还空洞无神的双眼,突然变得血红,再也分不清眼白与眼仁,这是一对绝不该存在世间的眼睛,其诡异与可怕已经完全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锵”

一声犹如修罗悲泣、厉鬼怒鸣的声响后,长剑出鞘。

所有人眼中一花。

一个曼妙多姿,虚实不定,如梦似幻的蒙面女子形象一闪即逝。

元越泽手中长剑杂乱无章地来回削砍,看上去完全像是个不懂武功的人在耍剑一般。可若隐若现的每一剑都不可思议地出现在绝佳的位置,恰好挡住每一个企图杀死他的来势。

一挡得手,元越泽毫不停歇,森寒剑气猛然爆发。

众人只觉被元越泽由兵器处传来的真气侵入体内而导致气血开始不顺畅,哪知元越泽随之而来的一剑同样的可怕。

顿时,剑气奔腾,漫天激射。

众人接连发出不同程度的叫声后,纷纷后撤。

席风却以枪化盾,挡住元越泽一剑后,肩膀微晃,后错一步,手中金枪再次幻化出重重枪浪,由下至上,挑刺元越泽丹田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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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双眼一眯,长剑漫不经心地在金枪尖上连砍两下,身形前闪,剑刃顺着枪身向席风滑去。眼力的高明,剑法的迅快,皆超出席风所能想象的范围。

席风头冒冷汗,右手一震,长枪顿化三节,前两节如蟒蛇般缠上元越泽脖颈。

元越泽毫不在意,继续前劈。

任席风如何想,也想不到元越泽竟然会用这样同归于尽的打法,右手松开长枪,一脚猛踢向元越泽的命根子,狠辣无比。

元越泽左手下按,对上席风看似简单,实则变幻不定的一脚。

人影倏分。

抢回仍在空中金枪的席风瞬化鬼魅,一闪就已消失不见。

元越泽待要追击时,却听到婠婠急促的喘息声。

回头一望,原来被元越泽一招迫退的几人全部改攻婠婠与范卓了,二人支撑片刻就已经落在下风,越显狼狈。

“吼”

元越泽断喝一声,飞身抢上,一剑刺向正在围攻婠婠的解晖四人。他这深沉有力的一吼,像能触到解晖等人的灵魂最深处一样,几人如遭雷击,浑身一震,攻势猛然间一滞。

更让解晖等人惊骇欲绝的是在仅只两丈不到的距离内,元越泽的剑竟生出数种不同的变化,不但角度无法捉摸,力道上更是忽而重若万斤铁锤,忽而轻若翩翩鸿毛,那种短时间,短距离内忽重忽轻的势道,只教他们胸口沉闷得想吐血方可舒畅一些。

震慑住四人的一剑划过一丈半的空间后,突然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眩目光点。

气势全失的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尽全身气力,迎上这古怪至无法形容的剑招。

叮当之声不绝如缕。

锵长剑回鞘。

元越泽揽着婠婠的小蛮腰,面无表情地盯着解晖。

退到五丈外,勉强站立的解晖四人面色如土。

范卓亦很幸运,因为对方几人皆不敢当场杀掉他,围攻他的夏妙莹几人眼见元越泽的神威,一时间竟愣住了,全部退回到解晖那一方。

解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道:“如从宋贤弟那里论,解某叫你一声贤侄也不过分吧”

元越泽揽着婠婠来到呼吸紊乱,披头散发的范卓面前,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以浩瀚真气为二人调理气血。开口对解晖道:“当然可以,但你既先来惹我,就别怪我心狠,当日霍纪童就是在酒楼对我爱妻起了非分之心,所以我才动手解决掉他,我元越泽做事只依据一句话,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之。你们可曾听说过何时做过有亏良心的事”

解晖面色一沉道:“如此”

“啊”

解晖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人望了过去。

只见正欲舍弃妹子,偷偷溜走的李元吉被元越泽如有生命般的长剑钉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

长剑正好刺进他的左肩胛。

婠婠二人已恢复大半,元越泽宠溺地刮了一下她吹弹欲破的脸蛋儿,露出一个数日来从没有过的笑容,向倒在远处的李秀宁走去。

婠婠心中百感交集,就在刚刚,她发觉从前的元越泽又回来了,那个可以与她打闹嬉戏,互相作弄的人。可惜,这一切都只发生在须臾间,转身的一刹那,元越泽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样子。

为李秀宁输入真气调理半晌,元越泽放开玉容憔悴、泪流满面的她,转身走向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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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本就痛得冷汗直冒,见元越泽一步步走来,只觉每一步都像是在催命一样,忙哀求道:“元元兄,是本王做错了,本王这就放了范小姐,明日就离开成都,你饶过啊”

元越泽没等他求饶的话讲完,伸手拔出长剑,拔到一半时,还故意将剑身一旋,彻底将其肩胛骨转碎。

李唐的齐王殿下的左臂,就这样被废掉了。

元越泽望也不望在跪在地上惨叫的李元吉,淡淡道:“连自己妹妹都利用,关键时刻更是不顾她死活的人,废你一只胳膊,真是你前世福气大。”

范卓过去一把捞起李元吉,在表情已转麻木的李秀宁带领下,找范采琪去了。

元越泽来到解晖几人面前,对满头白发的夏妙莹道:“如果你们有兴趣报仇,我随时欢迎你们。”

不理会夏妙莹几人复杂难懂的目光,又对解晖道:“请问解伯父有何话要说。”

这一叫解伯父,亲戚就搭上了,连解晖都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后方尴尬道:“解某听齐王说解某的儿媳妇,也就是尊夫人的姐姐玉华在洛阳已已与公子有了男女之实,所以”

他混迹江湖数十载,何曾如此尴尬过,家丑不外扬,可眼前他却觉得元越泽虽被传为魔门中人,但其行事的确没有半分阴毒狡诈的作风,所以思量再三,决定问了出来。

此话一出,元越泽立即做出惊讶的神色。

连周围的几个巴盟首脑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元越泽讶道:“解伯父怎可轻易相信李元吉那种与贼人勾结的人”

见几人不解的神色,元越泽拉过婠婠道:“这位是阴后的嫡传弟子,让她为你们解释一下吧。”

解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暗道怪不得刚刚她这么厉害,原来修的是当不世魔功。

婠婠无奈,黯然将祝玉妍已死,阴癸派全落在辟守玄与席风手上,他二人又与李元吉相勾之事讲了出来,听的解晖几人目瞪口呆。

末了,元越泽又加了一句:“我元越泽在此对天发誓,如果是我劫走的大姐,就让我天打雷霹伯父该猜得到这是李元吉拉拢你们的手段而已”

这一个誓言,比千言万语更有实际效果。

本来宋玉华也不是元越泽劫走的,更何况元越泽对发誓这种事情嗤之以鼻

解晖沉吟半晌道:“解某明白了,公子此趟前来成都,有是所为何事”

他当然不希望元越泽也和李元吉同样,是来招降的。

元越泽淡淡道:“我只是路过成都,本来要到黄龙去看了故人,谁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情几位不必惊慌,元某绝不是来劝说各位归降的,成都最终选择归附谁,都与我没有半分关系,元某只想肯定各位,万勿再轻易信人,否则再遇到这种事情,众位一个轻易的决定,很可能会害苦巴蜀的百姓啊”

奉振不屑道:“然则就是说你元公子是值得依附的人了”

元越泽愕然道:“既然听不下去,就算了,元某明日探过好友,也要回洛阳了,后会有期了”

此时,范卓已经带着范采琪走了出来。

元越泽看到她后一呆,原来她就是那日在街边被尤鸟倦和丁九重所注目的女子。范采琪看到他后,吓了一跳,那一头花白的头发的确很恐怖,随后却又仔细地打量起来。

与解晖几人告别后,元越泽与婠婠奔向城外宋师道隐藏的地点。

婠婠略带紧张地道:“冤家,你这么冲动,废了李元吉一臂,李唐要是一怒之下猛攻洛阳怎么办”

元越泽失笑道:“要是李渊也像我这般冲动的话,他根本没资格做一国之主。”

婠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次行动收获太小,不但没见到辟守玄,连席风也逃掉了,元越泽无奈地叹息一口气,准备继续下一步行动。

.

酉时之末。

隆和兴后方四合院西厢。

卧房不断穿出yin声ng语,许久后方平息下来。

朱媚媚笑道:“安哥哥真厉害,人家每次都被你弄得死去活来的。”

安隆发出一阵怪笑后道:“嘿嘿,我安隆的本事”

突然,多年来过着刀头舐血的安隆心生警兆,赤裸着上半身跃到床下。

朱媚刚要开口询问,就见门口倚靠着一人,花白的长发,紫色的长衫,透明的长剑。

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安隆大笑一声道:“原来是元公子,没想到公子还有这种喜好。”

他自然是在暗讽元越泽不请自来,还免费看春宫戏。但元越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发出丝毫的气势,却在精神上给了安隆极大的压力。

良久,元越泽方转过头来,对安隆道:“请安大老板告知石之轩的下落,元某感激不尽。”

一听到石之轩的名字,连拥被在窗上的朱媚都打了个冷颤,足见邪王威名之盛。

安隆眼中阴厉之色一闪即逝,闷哼道:“什么石之轩,安某人没听过。”

元越泽微微一笑道:“那元某就不用再客气了。”

说完,空洞的两眼神光电射,一拳击来。

这平实缓慢的一拳软绵绵的,似乎比花拳秀腿更弱,但划过空间时,却发出荡人心魄的嗤嗤破空响声,行进过程中更是摇摆不定,安隆虽然清楚地察觉到这一拳将会落在自己身上的哪一个部位,却生出一种完全无法抵抗的怪异感觉。

在这一拳就要击上心口时,安隆抬手就挡。

“砰”

一声闷响后,安隆被硬生生迫退两步。

怪叫一声,安隆倏地前扑,陀螺般旋转起来,拢手作莲花势,劲气爆空生响,震人耳鼓,像朵朵盛开的无形莲花,往元越泽印去,玄机暗含,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不负天魔策上所记载的魔功威名。可以想像,若在群战之中,无论对方有多少高手,都变得要独力应付他的攻势。

元越泽等的就是他全力出手这一刻。

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灼热,作为天心莲环发端的首朵莲花劲气,拐个弯绕过他的身子,朝他背心印去。

天莲宗的天心莲环实是先天真气里的异种,诀要在以心脉为主,认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圆,形如莲蕊,中有异窍,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莲环之名,由此而来。再配以复杂无比的动、摇、进、退、搓、盘、弹、捻、循、扪、摄、按、爪、切十多种指法,通过两手太阴、阳明、少阳、太阳、厥阴诸经,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能把对手经脉灼伤破壤,阴损非常,在魔道中亦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不过其势虽凶猛霸道,却是极度损耗真元,难以持久,所以即使强如安隆,若非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肯施展天心莲环的魔功大法,且必须在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才凭之以一举毙敌。

只要其中一环奏效,安隆将乘胜追击,以其他杀手对付经脉负伤的敌人。瞬息间,安隆拱拢如莲的一对肥手送出五朵莲劲,分取元越泽头顶、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

元越泽撮掌成刀,连劈五击。

安隆心中大骇,这五刀所取的皆是莲朵的花蕊处最强气点,他的数十载内功又岂会这么脆弱

五声爆音后后,劲气四散。

安隆没时间去惊讶,飞速的来了一个空翻,足可称之为飞天神猪的胖躯以一个灵敏得可今任何人目瞪囗呆的轻松姿态,跃到元越泽头顶两手或拳或刀,忽爪忽掌,展开一套巧妙精致的手法,狂风扫落叶般向元越泽攻去,配合其胖体错跌无常,忽重忽轻的劲道,确是千变万化,凌厉至极点。

劲气横空,无一不是毒辣的夺命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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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双眼虚眯,在呼吸说话间闪电般连续刺出五指。

剑指或开或合,上封下截,总是恰到好处地挡住安隆排山倒海,每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攻来的手刀。

“轰”

连拼五记后,安隆一声闷哼,口喷鲜血连退数步,肥胖的身躯直接将地上的小几砸个粉碎。

安隆回过神来时,脖子上已经架了一把剑。

元越泽冷冷地道:“说不说”

安隆硬气道:“说你奶奶啊”

话还没骂完,元越泽的长剑赫然已将安隆肩上的肥肉削掉了至少一斤上下。

安隆发出一声有如杀猪般的惨叫。

但噩梦还没结束,不等他求饶,元越泽长剑一转,直接刺透安隆的手掌,将他钉在地上。

鲜血狂涌,连床上见惯杀人手法的朱媚都不敢再看下去。

安隆疼得死去活来,忙道:“我说,我说,大爷饶命。”

元越泽不屑地撇了撇嘴。

安隆龇牙咧嘴道:“从时间上算的话,石大哥现在应该就在黄龙附近,但他到底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他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元越泽当然也知道石之轩行藏隐蔽,要是安隆真的说出一个具体位置,连元越泽都不会相信。

看着元越泽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里,朱媚一边为安隆包扎伤口,一边埋怨道:“原来你认识石之轩,怎么不告诉人家你这样轻易把邪王的所在之地告诉外人,不怕邪王报复你吗”

安隆冷哼道:“他再厉害,也不会是石大哥的对手,我告诉他,就等于提前送他去地狱了,日后他若不死,我定要好好回报他哎哟,轻点”

凤凰山位于成都东北多扶平原之西,主峰高起百余文,山势雄伟秀丽,婉蜒数十里,四周蜂峦透这,群山环抱。主峰高出群山之上,拔地而起,形似展翅欲飞的凤凰,故名凤凰山。

穿过凤凰山往南行,漫山古木、野草委萎,一道河溪从西北境蜒而来,流往东南,两岸长满枫树,际此盛秋之际,枫叶部分转红,红黄绿互相辉映,造成丰富的色感层次,景色极美。

徜徉在树林中,与宋师道几人告别,赶了几个时辰路的元越泽没有心情欣赏蜀中不同寻常的自然美,他放出全部气机,探索周遭的所有异动。

宋师道三人皆知他的心意,是以也没有阻拦。

不知不觉间,他竟按照石青璇告诉过他的路过,走入一个小山谷内。

他曾多次驰想幽林小谷是怎样一处人间胜地,直至此刻身历其境,始知是无法凭空猜想的。

顿住身形,元越泽环顾四周。

在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内,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树木间隐见几间小石屋,若他推断不错,溪水该绕过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

谷内枫树参天,密集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隐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际此红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池中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

元越泽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出现无比的宁静,一切似幻疑真,就像在一个美梦中不住深进。

林路弯弯曲曲,忽然豁然开朗,现出一间小石屋,屋旁有碎石道往前延伸,左弯右曲的没在林木深处,看不见小谷入口。

元越泽猛地止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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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行目的自然是为击杀石之轩而来,但亲手在石青璇眼前杀掉石之轩,元越泽可能还真狠不下心。怎么说石之轩都是与石青璇有血缘关系的,无论石青璇多恨他,也改变不了二人是父女的事实,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

气机探索下,元越泽发觉石青璇竟然不在屋内,想来她该又是到什么地方游玩去了。

天气说变就变,不片刻竟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朦胧的秋雨萧煞凄愁,更添元越泽心中的寂寥感。

站在水池边,元越泽周身半丈内没有半分湿润,以他的真气,要做到这一点简直太容易了。

随手抽出那把在天山顶就陪伴着他的吉他,一个人独自弹唱起来:“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曾经为了爱而努力,曾经为了爱而逃避,逃避那熟悉的往事,逃避那逝去的你。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很痛苦的结局,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只有那甜蜜的往事,只有那不在的你。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在这个没有把握住的年纪,只留下雨打风吹的痕迹。为了那不复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完全沉浸在对伊人怀念中的元越泽物我两忘,等到恢复过来时,赫然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道人影。

此人立在元越泽身侧两丈处,凝望池水,似在缅怀着什么,他身穿儒服,外披长披风,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