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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淫色大唐


许,又有母亲在一旁暗示自己放开怀抱,于是大胆地搂上元越泽粗壮的脖子,含羞地吐出生涩的香舌,一阵高贵少妇特有的体香,刺激着元越泽的欲火。

两条舌头相互缠绕,深浅交吻。情动的杨妟探出白嫩纤细的玉手,不停地轻轻抚摩元越泽的头发。元越泽大手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摩挲半晌后向下滑往圆鼓的翘臀,隔着衣服在她弹力惊人的雪臀上揉捏按挤。

杨妟的俏脸红得发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双手紧紧抓住元越泽的头发。元越泽一边温柔地挑逗着她的香舌,一边拉开她腰间的丝带,长裙滑落地上,元越泽大手伸到杨妟的亵裤内,绕后去抚摸她两瓣白嫩润滑、肉感十足的隆臀和丰润光洁的玉腿。杨妟喉咙发出咿唔的呻吟声,娇躯随着他的爱抚节奏轻轻地扭动。

元越泽放过杨妟的香唇,转而吻上她晶莹的小耳,先用舌头舔着它,又含住耳垂儿轻咬细舔,弄得那里湿湿的。本就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的杨妟被吻得身体更软,完全贴靠在元越泽身上,螓首无力地搭上他宽阔的肩膀,长长的秀发象瀑布一样散落。

元越泽轻轻地将她柔软的香躯按倒在床上,杨妟春情难耐,芳心羞涩不已,根本不敢睁开眼睛。元越泽又俯身吻着她,大手则开始为他褪去外衣。“外包装”飞快褪尽,元越泽的目光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雪白浑圆的玉丨乳丨随着急促呼吸而摇摆晃动;圆润丨乳丨晕上两粒嫣红挺立的樱桃如少女般呈现粉红;光洁平坦得小腹;纤细柔美的柳腰;小巧可爱的肚脐;白皙丰润的大腿;优美细腻的小腿;白嫩整洁的脚丫;当然,最吸引人的还要输她紧紧闭合的玉腿股间入于她母亲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感三角黑森林。从上面看去,柔软地荫毛向中间聚起,成扫帚形。仔细一看,元越泽心中大乐:再往下去的荫毛明显有湿润的光泽,显然是这保守的旧隋公主因动情而分泌出的yin水所致。

失神的看着眼前这具白皙丰满、美艳动人的肉体片刻,元越泽双手握上杨妟的玉丨乳丨。掌心一用力,充血突起的丨乳丨头便向上挤凸起来,他一口含住,轻轻地吻着,舌尖轻舔,牙齿轻咬,双掌夹着ru房左右搓弄。杨妟春情难耐,纤细的腰肢扭来扭去,满面通红,呼吸急速,瑶鼻娇哼连连。

元越泽只留一只手揉捏杨妟那两粒缀在圆润圣女峰上不停晃动的丨乳丨蕾,另一只手顺着她光滑的小腹往下滑去,同时大嘴咬着轻颤不已的杨妟的艳红耳珠,低声道:“把腿打开。”

杨妟娇躯泛起片片红晕,闻言一震,没有答话,真的将修长笔直的玉腿分了少许。

元越泽宠溺地吻了一下她因羞涩腼腆而烧得火红的光滑脸蛋儿,低头含住另一只ru房,轻轻的吮吸起上面的丨乳丨头。杨妟娇躯酸软,无力挣扎。在情欲的促使下,她白皙纤细的玉手抱上元越泽的头,不由自主地压向她的胸前,小嘴中发出了似有若无的压抑轻吟。

元越泽另一只手已来到杨妟微微鼓起的阴阜前,轻轻地抚摸着那片柔嫩的草地,接着向小花园处行进。杨妟分开的角度极小,元越泽食中量指微微用力,杨妟玉腿无力地分得更开。元越泽的手指终于漫过草丛,穿过那颗突起的阴di,占领整片黑色森林所包围的小溪。

阴di首次被外人触摸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杨妟脑中爆炸开来,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长吟,接着又迅速地压抑下去。

元越泽的手指在那两片被yin水打湿的薄薄小花瓣上打起转来,手指探了一个关节到她充血的肉洞内搅弄。杨妟娇躯剧烈颤抖起来,又娇羞得闷哼一声。她明显感到脸空旷已久的甬道深处都骚痒起来,柔嫩花心处分泌出一股股热流,接着,被元越泽爱抚的娇嫩小花瓣和蜜壶洞口连续蠕动几下,更多的yin水从微启的肉缝口流了出来,有的沾在元越泽的手上,大部分则顺着会阴流到她挺翘的隆臀上,最后渗入洁白的床单上。

元越泽大嘴也开始移动,吐出那沾满他口水,肿胀发紫的坚硬丨乳丨头,一路往下,亲吻到她的小花园外。

杨妟理智尚未完全失去,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闭合大腿,以微不可察的声音赧然道:“那里脏不要”

她虽然没有享受过男人亲吻私密处,却本能地察觉到元越泽的心思。

元越泽嘿嘿一笑,用下巴分开她无力地玉腿,仔细地欣赏着杨妟神秘小花园:湿黏的芳草凌乱地打着缕,将半现的阴di、微微张开的粉嫩小花瓣和汩汩流水的肉洞完全显露在元越泽面前。

杨妟当然明白一个男人若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说明他对她身体的迷恋,更说明他对她的爱意。所以她芳心暗喜,没有阻止元越泽,只是浑身不断地轻搐着,玉手用力地抓着床单。

“啊”

元越泽的舌头灵巧地在整个花园上打了个转,最后吸住杨妟敏感濡湿的甬道肉洞。杨妟如遭雷殛,纤腰微微弓起,樱唇吐出一声高亢欢快的呻吟,旋又低了下去。

元越泽过了一番口瘾,长枪早已肿胀难忍,于是迅速压上杨妟的滚烫娇躯,扶着硬直坚挺的巨物,去摩擦杨妟yin水泛滥的花谷。杨妟依旧羞得不敢睁开美眸,玉手却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腰身。

灼热的巨物深深进入溪水流淌的河道,前所未有的快感迅速地传遍杨妟的全身,她只与丈夫一人有过男女欢爱,但他的本钱怎能与元越泽相比

杨妟的花道紧凑犹如chu女,故元越泽行进速度缓慢而有节奏,慢慢全根插入身下雪白丰满的玉体最深处,最终枪头顶住颤抖不休的娇嫩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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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家中诸女中,最保守的当属祝玉妍,其次就该属杨妟了。当元越泽进入她温湿的体内时,强烈至使人失去理智的快感袭上大脑,她竟还可保持半分清醒,努力控制自己不呼出声来。

古代这些劳什子礼法真是害人,夫妻行房事,乃发自本能,天经地义之事,若还被束缚着,人生还有何乐趣

暗叹一句,元越泽放慢动作,贴上她的脸蛋儿,柔声道:“公主这样压抑本能并非好事,又不会有人笑话你。”

杨妟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微微点头后呻吟道:“你还叫人家公主。”

元越泽嘿嘿一笑,力道加大,杨妟受到鼓舞,倒也放开了许多,她火热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勇敢地抬头寻上元越泽的嘴唇,献上那条芳香的小舌和香气四溢的唾液,张开樱唇贪婪地与他热吻起来。

元越泽的抽动速度由慢变快,交合处玉露乱飞。

硕大无比的枪头不断揉顶着杨妟娇嫩柔软的花心,杨妟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光滑玉洁的白皙胴体,本能地收紧平坦得小腹,蠕动幽深的肉壁。火热幽深、yin濡不堪的花道肉壁箍紧夹住那狂野出入的粗大长枪,火热滚烫的褶皱肉芽盘绕缠卷着硕大的枪头。

元越泽的抽插速度飞快,杨妟娇羞火热地回应着,羞赧地迎合着巨物对花心的顶触。一波波黏滑浓稠的阴精玉液泉涌而出,流经杨妟yin滑的玉沟,流下她雪白如玉的隆臀。杨妟用力摆动纤腰丰臀,丨乳丨浪臀波划出漂亮的弧线,迎合着元越泽的抽插,随着元越泽越来越重地在杨妟窄小的花道内抽插,杨妟娇小紧窄的花道越来越烫,yin滑湿濡万分。嫩滑的肉壁在粗壮的长枪反覆摩擦下,不由自主地用力夹紧。敏感娇嫩的肉壁嫩芽火热地紧紧缠绕在来回进出的粗壮长枪上。元越泽越来越沉重的抽插,也将杨妟那哀婉撩人的娇啼呻吟带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急促。

元越泽沉重的呼吸、杨妟满足的娇吟、富有节奏的身体撞击、在帐内汇合成撩情的音乐。

元越泽枪枪到底,猛烈地撞击她柔软的花心。杨妟的俏脸被春潮完全覆盖,媚眼半张,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一双修长优美、珠圆玉润的娇滑玉腿紧紧盘在元越泽腰间,不时地抽搐一下,显然是快要到高潮了。

“恩死了”

销魂的快感疾冲而来,杨妟的玉背弯成一个优美的弧线,浑身开始绷紧,小口中发出一声娇媚高呼,蜜壶里的嫩肉和花心开始急剧收缩,一股粘稠透明的久旷玉液猛喷出来。阴精狂浇在枪头上,元越泽再也无法忍受,在杨妟失神的放荡呻吟声中,大股火热的阳精强烈射向她美妙身体的最深处。

杨妟被打得差点昏过去,只见高潮中的她猛地又是一阵颤抖,洁白如雪的平滑小腹和微微凸起的柔软幽谷一阵急促地律动抽搐,花心处又泄出一股晶莹亮滑的爱液,在高潮中硬攀上另一个高潮。

二人浑身汗水,紧紧地拥吻着对方,身体一下下地抽搐着,消化着灵欲交融的巅峰快感。

透明的yin水和阳精混合成温湿稠滑的液体,流过杨妟抽搐的会阴,顺着她的雪臀淌下,在凌乱的白床单上绣出一大朵淡白色的花朵。

炼化身体过后,在元越泽的挑拨下,食髓知味的杨妟禁不住诱惑,又与他“肉搏”起来。她体质虽然不如习武者,但天生韧性较强,但一次性承受元越泽这种花样百出的强猛攻势,却是从未有过的事,被推上一波又一波的灵感高峰后,杨妟深压的欲火全部释放出来,再无顾忌,忘情地高声呼叫迎合着。

最后一声嘹亮高亢的娇吟与嘶哑的吼声传过来后,周围平静了下来。

单琬晶边走边伸了个懒腰,甜甜一笑道:“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看到眼前情景时,她瞪大双眼。

萧琲三女竟早就睡了过去。

第129章 龙泉上京

太阳没在遥遥可望的绵延大山之后,扇射出千万道夕照的余晖。

在松花江边住了一晚,第二日,元越泽一行人简单制作了一个大木筏,沿江而行。

行了几日,只觉越往西北,林木越趋茂密。

元越泽正在欣赏着远处雾气浓重的山岭上的高涧流泉,青松云海时,宋玉华的声音响起,道:“若沿江走下去,怕是来不及在四月前赶到龙泉了吧”

元越泽侧过头,发觉她正手捧地图,蹙起修长的黛眉,望向淳于薇的方向。

正与单琬晶唧唧喳喳聊着的淳于薇闻言先是一愕,接着俏脸微红,娇憨地道:“噢人家才记起要在三月底赶到龙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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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约而同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淳于薇那日建议沿江走,到达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再顺流南下,龙泉就在忽汗的东岸,既可观赏风景又省力气。几人中,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熟悉东北的地形,对着元越泽拿出的现代地图,许多地方都对不上号,众人惟有听她的指挥,哪知她神经比元越泽还要大条。今天已是三月廿六,要真沿江走,肯定赶不上渤海国的开国大典了。

坐在宋玉华身侧的杨妟凑过去仔细看了几眼,指着某一点问道:“这个哈尔滨,现在建起来了吗我们可以加快速度,天黑前在这里上岸,然后由陆路直走,一天内该可以到达龙泉。”

众人围了上来,淳于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城市,不过这附近倒是有一个叫阿勒锦的沿江大集。”

众人点头,几日下来,从淳于薇口中听到许多关于草原的事情,比如每个交通方便和特别富庶的区域,都会有一个人和货物集散的中心,之前的燕原集,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的穆丹集,都是这样兴起的。

元越泽坐在筏首练气,内功深厚的萧琲在筏尾处催动内力加速小筏前进,其他几女则是有说有笑。越来越接近阿勒锦集,江面上也出现了许多木筏,上有渔人撒网捕鱼。

阿勒锦位于松花江南岸,是一个绵延不见头尾的狭长市集,集区地势虽缓,依旧是丘陵起伏,土屋营帐零散广布,以靠近江面最宽最平处最为密集,是该集的中心。

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众人已经上岸。几女对眼前景象大感新鲜,瞧得目不暇给。

岸上人烟稀少,灯火稀疏,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条愁煞感。进入市集的范围,不算热闹却也不冷清的大街上,不时走出一群群外族打扮的人,看到几个貌比仙子,身着汉人服饰的女子,人们纷纷侧目谈论。一些牧民打扮的少女更是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在元越泽身上。但他们中更多人都是失神后开始以仇视的目光盯上招摇过市的元越泽一行人,若眼神也能杀人,元越泽他们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元越泽也不介意,中土与草原诸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在杨广时期更是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真要理会,那恐怕得累死他。

杨妟柔弱地贴在元越泽身侧,不敢抬起头来,这一切都是她老爹造出来的孽,身为其女,自然心里也不好受。

“敢问阁下可是元越泽公子小人恭候多时了。”

元越泽揽着羞涩的杨妟纤腰,走过一处似是饭馆的店铺时,一把恭敬的声音传来,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说话者是个室韦人,他立在店铺门口,一脸尊敬地望向元越泽,对其身边的几女不多看一眼。他身着汉服,长发披肩,四十岁上下,与元越泽从前见过的强悍的别勒古纳台兄弟有所不同,长得文文秀秀的。

略一停顿,几人走了过去,元越泽抱拳以汉语道:“这位兄弟汉语说得真好,请问找在下有何事”

那人大喜,连忙侧身道:“请公子进来谈。”

元越泽哈哈一笑,丝毫不担心地与几女鱼贯而入,在那人伺候下围坐在店内土炕上的大方木桌上。

那人对后堂吆喝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得到回应后,依旧目不斜视,自我介绍道:“小人名叫术文,室韦人,长年在东北贩马,所以会说汉语,是族长吩咐我在此等候公子与诸位夫人的。”

元越泽几人明白他原来是大室韦族长别勒古纳台的手下,客气几句后,请他也入座。

术文推辞不得,只有回后堂亲自端茶出来后,坐到元越泽身边。

众人喝了一口土制茶叶泡出来的香茶,纷纷赞叹。

放下茶杯,术文肃容道:“请问公子对最近东北发生的事情都有耳闻吗”

元越泽道:“不瞒术文兄,我这段日子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你可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吗”

自从来到草原,由于没有情报网,黑王又被派出去找寻祝玉妍,元越泽这一行人对外界的消息几乎一无所知,今日见到术文,几人心中暗赞别勒古纳台的细心。

术文忙道:“公子折煞小人了,叫我名字即可。”

顿了一顿,才道:“有几件大事是必须要告诉公子的,第一就是大约半个多月前,颉利联合突利,契丹以阿保甲为首的众族大酋,靺鞨与拜紫亭势如水火的黑水靺鞨候斤铁弗由,率近二十万军队围向龙泉,誓迫拜紫亭取消立国,否则就踏平龙泉,杀光所有百姓。我们今日下午收到消息说,突利的五万黑狼军已在距此百里外的套环山边延寿集附近驻扎,由时间上推测,四月初一前,颉利等人也一定可到达龙泉外。”

他边说边望向元越泽,但见元越泽表情平静,边听边点头,目光却在注视着窗外岸边沃野千里的美景,其他几女亦是没有色变,似是不把这等事当成一回事似的。

远处草地上,几个戴艳丽小帽的牧民,赶着大群牛羊缓缓远去;向西北流去的江水上,木筏上的渔夫撤网起网,切一切都充满生活的气息。可惜在塞外诸族间越趋险恶的斗争中,眼前的太平宁洽终无法保持长久。

元越泽暗叹一句,收回眼神,道:“颉利难道没有联合你们室韦那对臭名昭著的夫妻恶盗吗”

术文双目先是闪起仇恨的火焰,接着露出极欢欣的模样,道:“这对狗男女在颉利撑腰下,近年不住抢掠我们室韦各族的牲畜,奸yin掳劫无所不为,幸好在族长的调查下,与七日前在室韦与靺鞨边境发觉到他们的行踪,又得路遇的跋锋寒相助,可惜还是被深末桓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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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他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当日跋爷与族长兄弟三人对上深末桓三百多人,跋爷仗义出手,阵前约深末桓一决生死,深末桓向来目中无人,胆大包天,应诺迎战,结果拼过百招后,被跋爷一剑就要取得性命时,他妻子木铃卑鄙地偷袭跋爷,被跋爷当场击毙,沙盗从不讲道义,所有人一起围攻族长三人,最终族长三人虽是将沙盗杀得丢盔卸甲,却给只是轻伤的深末桓逃掉了,沙盗最擅长隐匿行踪和追踪之术,连族长都没任何办法。”

元越泽心忖这深末桓看来真不简单,在跋锋寒剑下都可逃生。术文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另外一个消息是说公子的另一位朋友,斩杀了契丹马贼呼延金的任爷在五日前于湄沱湖边干掉了正在杀人劫货的高丽马贼韩朝安,威震大草原。”

看了一眼术文的尊崇中带点复杂的神色,元越泽再与几女对视一眼,心中失笑,暗忖这两位兄弟真不是吃干饭的,东北三股最强马贼竟在短短时间内全被他们给灭了,同时亦感到术文的不简单,竟对东北的事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

单如茵急着插口道:“那你们族长人呢”

术文不敢望向她,垂头叹道:“请夫人准我慢慢说。就在前日,我收到龙泉城内最新消息说,任爷不知为何挑战拜紫亭的国师伏难陀,被当众击败擒下,生死不明,我已着手下人尽力营救”

元越泽终于色变,拍案大怒道:“伏难陀这妖僧,竟敢大胆至此”

接着起身就要离去。

宋玉华忙拉住他,道:“夫君不可冲动,若小俊真有不测,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元越泽颓然坐倒。

他知道任俊绝不会只为提升实力又或是耀武扬威而强行挑战伏难陀,那不是他的风格,这其中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原由。关心则乱,想起临行前单美仙与独孤峰等人的嘱咐,他立即平静下来,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道:“术文兄请将其他消息一并说出,我必须连夜赶向龙泉”

森寒杀气弥漫整个空间,术文浑身发冷,咬牙道:“族长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立即动身赶回族内集结人手,准备硬闯龙泉,营救任爷。至于其他消息,噢恐怕不用说了。”

众人随他目光望过去,只见门口走入一个威武的配刀大汉,他体型样貌均酷肖突利,却较突利年轻一些,此刻他站在门口,强行运劲抵御着元越泽无所不在的凌厉气劲。

元越泽长吁一口气,平复下来,也不理会门口那个肯定与突利关系不一般的大汉,继续对术文道:“术文兄请继续说。”

术文与门口那大汉都有点尴尬,术文干咳一声,告了声罪,起身以突厥话道:“这位朋友来此有何贵干”

那大汉简单客气一句,上前对元越泽施礼道:“见过元兄,我叫结社率,是突利可汗之弟,可汗早着人在这一路盯梢,请元兄到延寿集一叙。”

元越泽不屑道:“有什么可叙的突利既与颉利沆瀣一气,难道是想诱我过去围杀我”

结社率眼中闪过怒色,却不敢顶撞,勉强一笑道:“元兄说笑了,以你的本事,天下谁能围杀你”

萧琲拉住元越泽的大手,大方道:“将军勿怪,外子心情极差,适才的话并非有意,我们就随将军走一趟好了。”

踏着月色,结社率一行几十人马在前,元越泽与萧琲、单琬晶远远跟在后面。

其他几女早被他趁无人注意时收起。单琬晶开口道:“刚刚离开是,术文先生对我说颉利请秀芳姐为沉迷中土文化的拜紫亭在立国大典表演,这几日应该就会到达龙泉,肯定也没安好心。”

元越泽的心已经静了下来,就如宋玉华所讲,任俊若真的出了事,现在急也没有用,若失去冷静,将无法继续理性思考。听到单琬晶的话后,元越泽立即答道:“颉利本来就要害我,只是受草原形势影响而暂时将杀我的计划搁浅,以秀芳引我去龙泉,既可灭渤海国,又能以军队干掉我,一石二鸟,他又何乐而不为嘿颉利这老狐狸,老子怎可不报答你这份恩情呢”

二女见他恢复冷静,自是喜不胜收。三人速度提得更快,轻松超越拼命驾马的结社率一行人,往东南方向奔去。

结社率几人目瞪口呆,最初他们还暗自嘲笑元越泽这中原人不自量力,连马都不准备就敢来草原混,现在终于不再怀疑他的能力了。

元越泽三人停在玛延河边的一处山头上眺望,鸟瞰下去,大河对岸的簸箕形冲击平原上,湖泊沼泽星罗棋布,几百丈外的一个大湖边,数千军帐有规则的排列着,篝火处处,照得月光星辉都相形失色。站岗的,烤制食品的士兵分工明确,人多却丝毫不乱,可见突利治下军纪之严。印有黑狼头的军旗高竖,大纛随草原上吹来的长风霍霍拂扬。

许久,结社率一众人终于赶了上来,人困马乏下,他依旧撮唇怪啸,似是在向远方传达信号。

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一个黑影渐渐清晰,正是一身军装的突利。

突利跃离马背,一个空翻,落到元越泽三人之前,抢前一把抓着他肩头,长笑道:“兄弟,终于给我等到你了。”

元越泽微微一笑,一个拥抱后分开。

突利单人前来,似是表明立场。元越泽当然也作好最坏的打算,就是突利会引他入局而围攻他,这与二人交情又或是突利的品性完全无关,因为元越泽是一个可以影响任何种族生存发展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下,个人感情完全没有存在的空间,突利是个枭雄级人物,对此当然也很清楚。

突利似乎发觉到元越泽心情不大对头,忙请他介绍单琬晶,随后肃然起敬,道:“沈城主这个月初已派人为小弟送来适合塞北气候的粮食种子,言及是几位嫂子在天竺附近收集到的,小弟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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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恭敬地施了一礼。

单琬晶大方回礼。

元越泽暗赞沈落雁收买人心之高明得体,心中涌起自豪,搂上突利肩膀,大笑道:“突利兄还客气个鸟甚,不请兄弟到你帐中喝几杯吗”

结社率几人还以为元越泽多么与众不同,听了他的话后,表情开始精彩起来。突利显然对他的粗口很满意,同样笑道:“小弟今日正好打到一只老虎,拿来招待三位,再好不过了。”

一行人开始走向军营方向。

突利突然低声道:“元兄如此相信我,突利感激万分。”

元越泽微笑道:“突利兄就算设计围杀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理解。”

突利正容道:“虽是背负族人未来的沉重包袱,但突利若真做出此等事,天地难容若无元兄当日相救,我哪有今日”

元越泽摇头道:“突利兄不是傻瓜,当知我救你只是为了牵制颉利而已。”

突利哈哈大笑,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他奶奶的,我就是傻瓜哈与元兄这样直爽的人交朋友,真乃人生幸事也”

走入营帐范围,许多士兵停下来对突利敬礼,争相一睹元越泽这传闻中的人物风采,望上元越泽的的神情都是尊敬感激,当知这名动天下的年轻高手在草原上一样被人推崇,当然,也有可能是突利替他大力宣扬过。

元越泽以微笑回报众士兵的敬礼和问好眼神。

突利的主帐前,十多人分成两排恭候,夹道欢迎,最后众星捧月地将几人请入布置简洁中威严尽显的帐内。

帐中心燃着篝火,已有几名士兵在烤制体型庞大的整只老虎。

众人围坐下来,突利为众人一一介绍。

其他陪客中,几乎都是突利座下的各大名酋,其中还有一个引起了元越泽的注意,竟是回纥药罗族时健侯斤之子,战必身先,所向披靡的菩萨。他个子高大,肩膀宽阔厚实,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寞胡须,满脸风尘血汗,浓眉下却有下对与他高颧挺鼻不太相衬的修长漂亮的眼睛,眼神坚定和清醒冷静,看样子是二十五、六岁,令人想起神庙内护法的金刚力士。对上元越泽深邃的目光时,他脸上现出真诚的感激之色。

介绍完了,突利的声音响起,道:“废话不多说了,我突利在此向草原高山立誓,与元兄生生世世均为兄弟,支持元兄统一大地,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我突利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越泽愕然地瞧向他,再瞧一眼全体举杯,眼神却闪烁不定的众人,问道:“突利兄为何会突有此决定”

正在举杯的突利作了个古怪的表情,道:“小弟前几日与别勒古纳台兄弟见过一面,听他们谈起元兄所讲对待外族的政策后大为意动”

元越泽没待他说完,就与众人撞杯,连干三杯后,方笑道:“突利兄太不老实啦”

突利放声大笑。

众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说话动作均不正常的二人,都察觉到二人的坦诚和不做作。

笑过后,突利才叹道:“元兄或许知道小弟与颉利和好后,会心生不屑。其实此事并不寻常,当日他找上我,直言如我不肯与他讲和修好,他就全力支持拜紫亭这蠢货。我根本没有能力打一场两条战线的全面战争。假若给拜紫亭统一靺鞨诸部,那时我将俯背受敌,若与拜紫亭斗个两败俱伤,占便宜的肯定是他颉利。虽然毕玄中土之行使他丢尽脸面,但于军队实力上,影响并不大,尤其是内战上。小弟当时被迫与他合作,现在见到元兄,颓气顿消,终于可以掌握主动了”

元越泽正思索他的话时,一旁的单琬晶插口道:“可汗难道不是因为东西突厥就要合二为一而被迫与颉利合作的吗”

众人闻言,都强忍笑意,突利失笑道:“那只是从龙泉传出的谣言,不过是拜紫亭用来笼络人心的办法罢了”

顿了一顿,又叹道:“自突厥于中原西魏时期,大破柔然于怀荒之北,柔然可汗阿那镶兵败自尽,我族先祖阿史那土门建立突厥汗国,称霸草原,幅员比古代的匈奴更辽阔,规模更是空前庞大,可惜其后分裂为东西两大汗国。杨坚一统中原,屡次来犯,又使用离间分化之计令我草原各族内战不休,东西汗国复合遥遥无期,以眼前形势看,恐怕百年内也难实现。”

元越泽与二女听得头大,心忖莫非是被马吉骗了但他当时发下誓言的,突利又怎会不得到这等大事的半点消息可他的说法也有道理,拜紫亭立国自然困难重重,最重要的是其他邻族都不想看他坐大,所以他可以制造出这个让大草原任何部族都恐慌的谣言,转移人们注意力的同时拉拢人心,一同对抗颉利。

萧琲问道:“可汗所说的主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突利答非所问地道:“元兄与嫂夫人知道多少最新形势”

元越泽把从术文那里的消息讲出,突利才道:“那术文应该是奉命一心收集龙泉的情报,事实上还有许多大事发生,比如我四天前收到消息说,宋金刚先大败李元吉,迫得他仓皇窜回关中。接着宋金刚挥军南下,李世民率兵从龙门渡过黄河,迎击宋金刚,唐军数度接战,均为金刚所败,最后李世民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闭营筑垒以拒金刚精骑,看准金刚军粮不足,不能作持久战的弱点。宋金刚终于粮尽,往北撤返,李世民全面出击,先在吕州挫败金刚,接着乘胜追击,一昼夜行军二百多里,先后十次交锋,直追至雀鼠谷,八战八捷,大破金刚,俘斩数万人,金刚退至介州,在城西背城列阵,南北长七里。李世民派李世绩与之作战,诈败佯退,金刚追击时,世民亲率精兵绕到后方强攻,两面夹击,金刚不敌溃败,被李世民收复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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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越泽若有所思地道:“若按突利兄的说法,颉利不该用计引我到龙泉围杀我才对,因为若我能返回中土牵制李世民,最好来个两败俱伤,才是上上之策。否则若让李世民势如破竹的席卷中原,下一个他要对付的肯定是他颉利。”

突利答道:“元兄真是小看自己了颉利把你视为第一敌人,若将你除掉,对中原人的士气打击将是无限大,想必你也见识到了突厥骑兵的强大,中土与草原人斗,只能靠人数或死守孤城来取胜。哼,颉利这混蛋,一直将我死死压制,今趟我就将计就计,在他攻击龙泉时,与元兄来个前后夹击,一举干掉他”

元越泽开始明白突利的想法和态度,在毕玄亲自出手无功而还,宋金刚没能取得李阀的老家根据地,关中的屏障晋阳,使得颉利也改变政策,先与突利修好请和,力图趁此机会统一草原大漠,然后等待最好的时机入侵中原。说什么种族和平,短时间内只能是空想。因为仇恨并不是一天间建立起来的。自嬴政开始,每逢中土国势强大时,对大草原各族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杨广更是最现成的例子,弱肉强食这大草原规条,置诸四海皆准,惟强者称雄。草原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元越泽那近乎空想的种族政策。突利改变态度,一方面固然是有二人的交情在里面,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无论眼前,还是长远地看,他此举都可为族人争取更多的利益。若真能将计就计除掉颉利,继之而起的必然是突利。

第130章 惊闻噩耗

退一万步讲,就算颉利可以活命,但在元越泽这变态强人的支持下,突利只要能打几场漂亮的胜仗,展示其有能与颉利抗衡的实力,势争取到受颉利政令繁苛影响而人心解体,均有叛意的臣属于东突厥的诸族的大力支持,颉利必将进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当然,若元越泽推崇的民族政策异日真的可以顺利实施,突利与其族人则可靠关系及早早投降而受到更多的利益。总之与元越泽站在一个战线上,突利永不会吃亏。这就是他所说的“掌握主动”的意思。

瞬间想通一切,元越泽也不怪突利:在这种年代,实力才可以决定一切,洛阳相对来说,实力并不及李唐,所以人家不完全相信自己,他也没办法,总不能靠一个人的实力和几句空话就博得人的信任和支持,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元越泽凝视被围在中央闪耀不定的篝火,双目亮起光芒,道:“颉利若亲自到龙泉才好”

众人面色开始不自然,突利自然也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满,尴尬地从虎背割下一片烧得香喷喷的烤肉,递给他道:“小弟知道元兄本事,但金狼军是草原上最凶残的部队,我们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任他本事通天,也没人会相信一个人可以抵抗数不清的金狼军,更何况龙泉军会采取什么样的态度都还难说

元越泽自己也曾怀疑过到底凭一己之力可抵抗多少军队的冲击。他情绪激动,心境却静得有若无波的水面,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终于忘记了那个或许会令他发疯的噩梦,可以放心地面对一切随之而来的麻烦与金狼军。

说到底,还是大唐这个空间的境界太低,传鹰到达破碎虚空的境界时,以一人之力足可抗万人军马,其后轻松击杀思汉飞后跃马虚空。元越泽尚未达到这个境界,但祝玉妍已算是半个大地游仙,若可即使赶来,只凭夫妻二人之力,元越泽自信可将金狼军大半灭在龙泉。

她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为何还没赶来

元越泽兴趣索然,举杯一饮而尽。

菩萨随后敬酒,说了些感谢他干掉莎芳的话,突利又讲起中土形势,沈落雁积极备战,双龙也大胜沈家父子,将余杭一带收入手中,现在兵力正放在梁都以北,防止刚刚惨胜的窦建德突袭洛阳东最重要的虎牢。

元越泽并未听进去多少,只是默默饮酒。军政根本不是他所擅长的东西,对于沈落雁和双龙,他一百个放心。

众人酒足饭饱后散去,元越泽起身告辞,准备连夜赶往龙泉,营救任俊。

当着突利的面,元越泽木无表情地将萧、单二女收入手镯,起身走出主帐。

突利紧跟身后,二人默默走出很远,突利方道:“元兄是否怪我不直爽”

元越泽只露出一个冷酷至极点的笑意,望上璀璨静谧的灿烂星空,道:“每个人自然有自己的理念和价值观,且认为那才是最正确的,可汗不必如此。元某人实是幼稚,说什么民族平等,异日不服我者,只要杀掉不就一了百了”

突利惨然一笑,道:“元兄真是对我不满啦你可能不知道,中土政权与突厥的政权是不同的,在中士只有君主才能带头作主,但在突厥汗国,领袖由各部落的大酋头推选出来,军队由各个部落组成,部落的酋头都有管事权。至于颉利的大汗,则是通过像小弟这般的小汗去统治庞大的汗国。小弟真的是很希望你说的那种政策可以实施,我自问在草原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的为人和实力,与你作对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区别只在于早晚罢了。所以小弟得你真心相待,心生感激,同样以真心与你相交。元兄若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杀掉我,或者小弟会恭候你一统中土,待你驾临草原时,我亲自奉上人头,族众兵士全归你统领,以表诚意,如违此誓,教我不得好死”

元越泽始知他也是身不由己,旋风般转过来,抓住他的肩膀,道:“那你席间的态度为何是一副利欲熏心的模样”

突利无奈道:“就像刚才我说的那样,我采取任何行动前,都得与众大酋商量,听取他们的意见才行。我相信你,他们并不相信你,所以我想了这么个折中的办法,席间不过是做戏给他们看,要他们知道我是以族人利益为最高的。只要教他们亲眼见到元兄的本事,谁还敢小觑你元兄可以放心,小弟今趟全军尽出,一定不会教你失望”

元越泽长吁了一口气,微笑道:“大草原是个充满血性汉子、英雄豪杰的地方,既易树立死敌,亦很易交到一见如故、肝胆相照的朋友。你突利是跋兄外我惟一的草原朋友,看来我始终没看错人。我从未做过承诺,今日就对你承诺,日后草原的民族自治区老大就是你突利”

突利雄躯一震,眼中闪过感激的神色,咀嚼“民族自治区”这个新鲜字眼几遍,道:“小弟得元兄此语,虽死亦足矣”

元越泽奇道:“突利兄为何坚信小弟可以取得中土”

突利失笑道:“洛阳与少帅军中能人无数,虽军力略显不足,但有岭南宋阀牵制巴蜀,导致李唐战线太长,不敢贸然出兵,若论总体实力,李唐真是不如你。哈只看你的神色,我就知宋阀一定是暗中支持你的”

元越泽心中烦闷尽去,毫不保留把当年计划说给突利听,突利听得张口结舌,哪能想到元越泽计划这等周密,眼光那样长远难怪他丝毫不担心中土的任何形势变化难怪他对李世民柏壁大捷没有半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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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心中更对元越泽的信任激动不已。

元越泽又问起他准备夹击颉利的计划,言及刚刚心情很差,没听进去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