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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潮汐

。不管吴哲怎么拉,他也没有去捉过老a,打过游戏;除了自己和许三多的宿舍,他也基本上没去过其他人的宿舍。就连睡觉,他都要听着吴哲借给他的mp3里的英语录音入睡。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辛劳中,成才还是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只要能看到吴哲,成才的心里就充满了隐秘的喜悦。成才不愿去想自己的喜悦从何而来,他只觉得能这样在吴哲身边就已经很好。

成才以前从来想象不到自己的生命有一天会变得如此轻盈。训练如此繁重,心却如此快乐地飞翔着,飞向一个在成才眼里心里闪耀着的人。在成才的记忆中,和吴哲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镀上了金,那么明亮,那么光夺目。

看到吴哲的笑容,成才会不自觉地笑;看到吴哲的疲惫、不悦……成才会不自觉地心头发紧;看到吴哲被领导重视,被a大队所有人喜爱,成才心里竟会有一分不能言说的骄傲。在吴哲已经入睡的夜晚,成才会长久地看着吴哲的睡脸,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填满,胸口甚至会因此而胀痛,痛得无比甜蜜。

成才不想去分析自己对吴哲的感情。他告诉自己,吴哲是自己的好朋友,好朋友在一起就应该开心,就像自己和许三多在一起一样。能和吴哲许三多在一起,能再次握住自己最爱的狙击枪,成才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福,已经别无所求。

所以,虽然除了吴哲许三多以及与成才同期的几个南瓜外,其他人对成才都有点不冷不热,但成才对此毫不在乎。他狂热地训练,下巴一天天尖下去,眼睛里的火却一天天炽热。

看着成才那出色得骇人的成绩表,许三多咧着嘴直乐:“成才是最棒的!”齐桓却私下里和袁朗嘀咕:“成才这小子简直练疯了,他会不会是哪根神经失调了?”袁朗默不作声地拿走成绩单,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成才对许三多崇拜的目光和队友们又敬又惊的目光毫不在意,只在吴哲夸奖他的时候才满足地感到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训练还在一天又一天地进行。这天的项目是小组越障,和前几次一样,吴哲和成才这组又是最快到达终点的几组之一。

训练间隙,队员们都在休息。吴哲和徐睿c3他们照例是大家的中心,大家都爱听这几个口水多过茶的家伙胡侃。成才和许三多在人圈外背靠背地坐在一起,不时跟着大家一起笑。

袁朗和齐桓在更远处看着大家,目光的焦点主要是成才。袁朗:“你觉得他怎么样?”

齐桓故意深沉地叹了口气:“一言难尽啊。”

袁朗:“那就三言两语!快说!”

齐桓:“他还是和特训那时一样,表现无懈可击,几乎所有项目都优秀。但是也和以前一样,明明和你在一起,他想什么你都不知道。除了和完毕、锄头,还有那几个和他同期的南瓜话多一些,他和别人都不怎么说话。”

袁朗:“看来他还是见外。”

齐桓:“不全是。他的压力太大,吴哲说有一次他在浴室开着水就睡着了。我想他是想快点赶上我们,但是……他的经历毕竟比较特殊,绷得太紧也不是好事。”

袁朗:“其他人怎么看?”

齐桓:“也就是和他同一批的那几个南瓜跟他亲近一点。他能回来,大家佩服,但是真的相处又是另一回事儿。”

这时成才似乎感觉到什么,视线向这边转过来。袁朗并没有回避,成才和袁朗对视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去。吴哲这时正说到一个笑话,所有人都在笑,成才也笑,但他的笑容却是所有人中最先消失的。

袁朗又看了几眼,突然问:“好像也没人叫他外号?”

齐桓:“是,大家都叫他名字。完毕说他叫惯了‘成才’,改不过口来,还说锄头在宿舍里叫‘花花’的时候,成才倒也偶尔答应,一出门成才就不认了。薛刚他们也叫过几次,成才都不答应,后来也就没人叫了。”

袁朗:“锄头也是,连取个外号都娘娘腔腔的,也难怪成才不答应。对了,成才好像也不爱串门?”

齐桓:“别提了,他整天猫在自己宿舍里,连我们宿舍都很少来,弄得完毕除了睡觉就不回宿舍。要不是看在完毕还没忘了给宿舍打开水和整理内务份上,我都想给完毕改名叫‘尾巴’了。”

袁朗:“尾巴?”

齐桓:“是啊,完毕简直就像成才的一条尾巴,成才走到哪儿他都跟着。还有,你没发现完毕见到成才那样儿?他要真的有条尾巴肯定得冲着成才死命摇。”

袁朗这下给逗笑了:“那你先把你那尾巴摇给我看看。”

齐桓气了:“那你先把你那尾巴剁下来给我做皮领子吧。”

训练结束后,袁朗回到办公室,拿起成才的信细看。按保密规定,为防泄密,队里每个人的来往信件都必须检查。本来这查信的工作是齐桓负责的,但是袁朗交待过,成才的信他要亲自检查,所以这封成才写给父母的信就被送到了袁朗这里。

成才的信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写得很长,但信里的墨色深浅不一,显然不是一挥而就,而是陆陆续续写完的。信里除了给父母问好,说了说自己的近况之外,写得最多的就是吴哲。光是吴哲的花,成才就写了满满两页纸,袁朗撇撇嘴,心想,成才这写的是小学生作文呢。看到信的结尾,成才还建议父母也在家里种点花,袁朗不由得笑了一下,心想,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才居然也学得娘娘腔腔的了。

袁朗走到窗前去抽烟,毫不意外地看到成才和吴哲正在楼下的花圃前忙碌。自从成才回到老a,就常常跟着吴哲一起打理吴哲的花草,大家都已经习惯a大队的园丁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了。

袁朗看着成才一边浇水一边和吴哲说笑。夕阳下,成才的脸上满是笑容,两个酒窝随着成才说话时的口型变化而时深时浅,让成才的笑脸显得格外生动。

这样笑着的成才让袁朗有点陌生。袁朗熟悉的成才,曾经对着袁朗讨喜地笑,绷紧了身心等待着袁朗的命令、挑剔、责难……最后在袁朗面前变得淡然而沉默。

袁朗知道成才现在与第一次进老a时相比已经有了很多变化,也欣喜于这些变化,但是袁朗也明白,成才心里的那道伤口一直都在。这道伤口像一个黑洞一样横亘在成才与袁朗、a大队之间,不知何时才能跨越。

袁朗不是不想打破自己与成才之间的隔阂,而且从整个中队考虑,他也希望成才尽快融入大家。然而成才虽然能和队里的其他队员在训练场上密切合作,训练场外却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至于袁朗,成才对袁朗的命令是绝对服从的,但袁朗完全能感觉到成才的服从冰冷而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