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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潮汐

皱的眉抿紧的唇与绷紧的下颌透出刚毅,让人无法忽略他也是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成才回视线,也回了心思。

……电视怎么又开了?而且还在演那段激情戏,又是一男一女在床上纠缠。

成才正迷迷糊糊地想他们怎么还没摔下床去,一晃眼竟发现屏幕上那女子无比眼熟,居然就是那位“梦中的仙女”。成才正在惊骇,却赫然发现与她纠缠的人正是自己!

恍惚间,这已经不是电视,而是两具活生生的人体在拥抱,在缠绵。“她”在成才怀中眼波如醉,婉转迎合;成才全身像着了火,本能地想进一步索求,可是俯身去亲吻那张脸时,成才却无比震惊地发现

原来怀中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三十七

成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和成才几乎同时跳起来的是吴哲,他扑到成才床边急切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成才看着吴哲的脸,一时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吴哲只看到成才满脸的震惊无措,不由得一下子联想到不久前的那次实战。顾不得多想,吴哲伸手紧紧抱住了成才,用温和的语调一遍遍地说:“没事了,你只是做梦,现在没事了……”

成才清醒过来,轻轻拍了拍吴哲:“我没事,刚才是做梦。”

吴哲不放心地看着成才,成才对吴哲勉强挤出个笑容,然后等吴哲放开手,就下床进了浴室。

飞洒下来的冷水冲走了方才那场绮梦的燥热,彻骨透心的冰凉让成才彻底清醒过来。

成才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做这样的梦。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和女孩子亲热的梦,但无论梦中的人面目多模糊,自己梦见的毕竟都是女孩子。明明知道不管吴哲反串的样子多妖娆动人,吴哲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男人,自己怎么还能做这种梦呢?

成才在心里狠狠地咒骂自己为什么要看那种电视。以前看报纸上批评电视和网络里的黄色暴力内容把孩子们引上歧途,自己还无动于衷,现在可好,自己这么大个人了都不小心中了毒。可也奇怪,明明上次自己看吴哲给的人体画册都没什么反应,怎么这次一看电视就意乱情迷了呢?

想起吴哲的千万般好处,成才觉得自己的梦真是龌龊。成才一边关上花洒,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绝对再也不看这种要不得的电视了!

成才从浴室出来,正迎上吴哲关切的目光。成才低下头不敢看吴哲,一头扎回了被窝里。

吴哲站在成才床前,看着几乎连整个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的成才,用最温和的声音问道:“花花,刚才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好不好?”

成才一直喜欢吴哲的声音,总觉得吴哲清朗明净的嗓音里有着阳光的气息,可是此刻吴哲温和的语音却令成才更加愧怍,只恨不能用最强力的肥皂把方才的梦从脑子里洗掉。

虽然那个梦成才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但他很清楚吴哲在担心什么,于是成才镇定了一下,翻过身看着吴哲说:“我真的没事,刚才我梦到的是别的事。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吗?你也早点睡吧。”

吴哲见成才不想说,也就不再问,好资料关了灯就回到自己床上睡下了。成才虽然也命令自己快睡,但满腹思绪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回到了刚才的梦。

一想起梦中的旖旎情se,成才不由自主地心有点跳,脸有点烧。成才忍不住想,自己也许真的应该像父母在信里说的那样,找个姑娘成个家了。

不过自己该找个什么样的女孩儿呢?成才努力回想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却发现除了那位“梦中的仙女”,自己已经记不清其他女孩子的脸。自从到了部队,这几年基本上就没见过几个年轻姑娘;下榕树的那些女孩呢,和自己一般大的都嫁人了,就连二丫头前年也嫁到别的村去了……

听到吴哲问“怎么了”,成才才意识到自己正出声地叹气。成才连忙回答“没什么”,吴哲翻了个身说:“花花,我睡不着,你陪我聊会儿天行吗?”

听成才应了一声,吴哲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花花,明天看了升旗,我带你去吃焦圈,喝豆汁儿吧,那可是最正宗的老北京风味。你可别以为豆汁儿就是豆浆,北京的豆汁儿是用绿豆浸泡后磨成糊状,经过发酵制成的。熬豆汁儿是功夫,要边搅边熬,火候要恰到好处,这样熬出来的豆汁儿才能豆质和水浑为一体,不稀不稠。很多人第一次喝豆汁儿都喝不惯,说又酸又馊。但是喝惯了的人都会喜欢上那种味道,余韵妙不可言,喝完之后嘴里还有回甘的感觉……”

吴哲的长篇大论听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他有意把语调放得低沉平缓。成才渐渐如被催眠一般,纷纷扰扰的思绪都慢慢远去,脑海中只剩下吴哲和煦绵长的声音……

三十八

清晨的天安门前,车流停止,人群肃立,广场上只听到升旗手与护旗手整齐如一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国歌响起,鲜艳的五星红旗与太阳同时升起。

吴哲和成才以最标准的姿势,并肩向国旗敬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国旗冉冉升起。从上学就开始例行升旗,入伍后照样常常升旗,再熟悉不过的国歌,绝不陌生的升旗仪式,可成才还是觉得今天不一样。

这是在祖国的心脏,整个国家的心此刻与成才的心,吴哲的心,广场上所有人的心,所有中国人的心一起跳动着。好像有许许多多的片断在成才脑海中掠过遥远的下榕树,父母,钢铁战车,狙击枪喷发的枪火,在老a流下的汗水泪水,那片绿色丛林,那具瘦小的尸体……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成才的眼里心里此刻只有那一面旗。

国旗已经升起很久,成才和吴哲才放下敬礼的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直到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广场,成才才开口说:“吴哲,谢谢你和大家。”

吴哲停下了脚步,成才迎着吴哲的目光,继续说:“我知道你和队里都怕我有思想负担,所以才让我出来散心。其实心理小组已经跟我说了不少,我也想过很多。看了这次升旗,我更加确定,下次上了战场我照样不会犹豫,因为我是一个兵,我是个中国军人!”

吃过了吴哲说的最正宗的北京焦圈、豆汁,吴哲兴致勃勃地问成才:“故宫、颐和园、天安门、王府井……说吧,你想去哪儿?这两天本少校给你当三陪,你想去哪儿我都奉陪。”

成才:“锄头,你不用陪我,我买张地图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家看看吧。”

吴哲愣了一下,成才忙说:“你不是家在北京吗?既然回来了,就顺便回去看看吧。我一个人真的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吴哲不吭声,成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