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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是怕有人会私下里去寻顾大人。”

如果顾恩阳因为此事与旁人达成一致,怕是就再没他们什么事了。

“不会。”

钱疏本与顾恩阳同朝为官十几载对他的为人再是清楚不过。

曲府自放榜那日热闹了一天后就再不接任何帖子,对外只说府中两位小辈要准备殿试,而曲清言和曲清闻也确实需要准备殿试。

曲清闻已是二十有一,现在中进士不论是议亲还是入仕都是最佳的年纪,他已经落榜了一次,若这次只能中一个同进士,他就宁愿再落榜一次。

曲清言倒是比他轻松许多,她一向擅长自我安慰,这种时政策论文若是讲求的是专业二字,那这一科中了贡士的考生也不会有几人擅长。

毕竟这里是资讯不发达的朝代,不论是战事的后方策应还是洪灾的预防和灾后重建,都需要亲自上手经历过才能有感而发。

不然空有一身文采也是毫无用处,文章再如何锦绣也不过一篇空洞无用的辞藻。

而他们这些考生尚未入仕,又有几人能有切身经验?

曲清言想通这一点就格外放松,殿试随缘就好,她自认单论辞藻的华丽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她现下排名第八,哪怕有二十人都极为擅长政务,也不会将她挤出进士之列。

她的轻松落在曲清闻的眼中就羡慕的牙痒痒,原本放榜时得中进士的喜悦因着这份紧张已经消失不见,余下的只有紧张。

三月初十,兄弟二人到了礼部是去填写履历表,在礼部大门外遇到顾若鸿以及杨建贤一行人,只不论顾若鸿还是杨建贤都冷着脸自二人身前走过,让曲清闻格外解。

转眼到了三月十三,朝堂上依旧静悄悄,顾恩阳带着三位副考官每日准备殿试一事。

京城的各个茶楼中每日都在流传各种小道消息,消息中多以后殿试会出的考题为主,曲文海命府中下人去抄了几份回来,让他们兄弟二人随便选上一题,模拟一个对策的开头写上几十行。

他们二人写完递到北望斋,他就带着这两份策论开篇再次登上了顾府的大门。

他这次目的很单纯,宗子荣及旁人舞弊一事虽有,牵扯也许还很深,但影响总归有限,这一科会试和殿试不会被废除,那最终还是要以会试和殿试来算名次。

顾恩阳身为会试的主考官,殿试中必定要做阅卷大臣之一,哪怕其中有他的长孙在场,他也不会避嫌。

既是如此,曲文海自然是要来送卷头,殿试糊名却不易书,他总要想办法让顾恩阳熟悉一下两个孙儿的笔迹。

他赶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顾恩阳用脚趾都是猜到他此行之意,他懒得见人就将余有台打发出来。

曲文海倒是不在意是否能见到顾恩阳,只要这卷头送入顾府,他此行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反正,为了他的两个孙儿他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曲文海向他们兄弟二人要案头时曲清言就已是猜到他的用意,她自是无可无不可,毕竟会试的成绩摆在那里,倒是曲清闻面上明显带了几分喜意。

三月十五,殿试。

卯时前就要赶制中左门,侯点名领卷。

谨身殿中有备好的考桌,所有人席地而坐答题。

曲文海早年参加过殿试,知道盘腿坐在地上格外不适,殿外又偶有朝臣走动,若这些朝臣中有阅卷大臣,他们身子不适扭动起来就会影响观感,就命下人为他们各自准备了一张考桌。

曲清言一身簇新的长袍,入紫禁城时背上却背着一块板子,她自己是怎样都觉得别扭。

只不止是她,顾若鸿杨建贤这般翩翩佳公子也是同样打扮,让她心下无比平衡。

殿试题由景帝亲自所出,在曲清言乃至杜志恒的意料中,考的就是礼法。

只题目中虽没有明说,曲清言还是模糊中可以感觉得到景帝对朱瑾睿就藩一事引发的波澜很是介怀。

当初让曲文海风光无限的奏折就是出于曲清言的建议,她此时再去回忆当时的细节,就觉有满腹之言不吐不快。

殿试答题不继烛,日暮交卷。

她虽满腹之言要写,可落到笔上就慎之又慎,殿试的试卷是用白宣纸裱几层制而成的小册子,长一尺余,宽三四村,两面一开共十余开,每开十余行。

因着极有可能要递到陛下面前,所以卷中不可有别字,也不可填涂修改。

曲清言在册首写了姓名、年龄、籍贯等,就认真思忖着该如何落笔。

景帝想要的应不是一味的歌功奉承,但这样写应是更加稳妥,她手下的挥动着落下“臣对臣闻”四字就再是写不下去。

她心中拉扯着,一人劝她要稳妥,她要保住的只是进士功名,另一人却在不停的引诱,如同恶魔一般对她露出蛊惑的笑,让她只想放飞自我,一书胸臆。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就见太子朱瑾钰不知何时进到大殿,正一步步向着她走来。

曲清言手中的笔再是落不下去,她竟是不知这一科朱瑾钰竟也是阅卷人之一。

☆、第一百二十一章先发制人谁慌乱

心中的恶魔终于起獠牙消失不加,她因着挣扎而颤抖的手再次恢复平稳,在朱瑾钰行至她身前时,提笔一字一句的开始答题。

一日时间过得极快,入殿不能自备干粮,而殿中只提供茶水,待到日暮时分有宫人在殿外鸣钟,曲清言只剩最后一段要写。

只一整日未进食,又怕会小解她连水也未喝,此时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心中隐隐有些急。

殿中大半人已经落笔交了考卷三三两两的离开,就是曲清闻也已是放笔在检查考卷。

曲清言闭了闭眼,考卷写到后半程她终究是写不下歌功颂德的内容,话锋一转就隐晦的提及豫王就藩一事。

成祖藩王起兵夺了皇侄的天下,这份历史落在史册上就如警钟般提示着后来的历代帝王当如何对待藩王。

朱瑾钰的顾忌自然有他的到道理,他对朱瑾睿的防备也合情合理,只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景帝正当年。

在景帝觉得一切可控没有超出他的预估时,朱瑾钰一再的表现出自己的顾忌和防备,这怕是已经犯了景帝的忌讳。

曲清言也不知自己是站在谁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