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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晚上的棋谱后,她就发现自己是当真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朱瑾睿看她的目光更是有些微妙,同乘一辆马车已有三日,正常来看他们之间也该培养出两分上下级的感情。

他难得表现出几分冷淡外的其他情绪:“当真是看不出来。”居然能笨到这般地步!

曲清言被他奚落的红了脸,死死的攥着衣袖这才让自己没有出演反驳。

只是到了第二日,她死活都不肯再上朱瑾睿的马车,只推脱身子不适,爬回了自己的车上。

她是离京上任,手上捏着吏部下发的调令,又不将人卖给朱瑾睿,她凭什么要在车上伺候那位皇子,还要随时做好被找乐子的准备?

她手中捏着一卷书,刚看至一半就觉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车门被推开,朱瑾睿贴身侍奉的宫人就陪着笑凑了上来,“曲大人,殿下那里已是为您准备了汤药,被褥也已备好,您看?”

“劳烦张公公帮在下谢过王爷,下官身边有嬷嬷,用药休息都很是方便。”

曲清言这般估计提及王嬷嬷的存在,无非是要借由张公公之口,告诉朱瑾睿她是去西北为官,而不是去做他王府中的下人。

张公公一头冷汗的在门外站了许久,见她没有丝毫下车的打算,只得苦着脸回去复命。

“还真是不识好歹的性子,随她去好了,启程。”

她既是不愿,朱瑾睿也懒得玩那种仗势欺人的戏码。

车轮滚滚一路向西,尚未进入陕西的地界就先一步在西风下感受到了何为漫天黄沙。

曲清言卷起车窗上的帘布,西风卷着黄沙呛得人直咳嗽,她远望了几眼就又落了帘子。

不过是既来之则安之,黄沙又哪里有人心可怕。

仪仗进入陕西地界,就有王府前来接应的管事,陕西境内皆算是朱瑾睿的封地,想要安顿行程住宿就要比之前在山西境地方便得多。

朱瑾睿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那管事只在他身旁呆了一晚,待到了第二日一早就带着仪仗护卫浩浩荡荡的启程直奔长安城。

而正主此时正‘憋屈’的坐在曲清言的马车上,跟她大眼瞪小眼。

“王爷,这是何意?”

曲清言一直都都知道朱瑾睿的蛇病属性,但从没想过这还没到豫王府就事先发作出来。

朱瑾睿没有理会她的提问,只反手从身后翻出几卷书册,每一卷都拆开看了几眼。

“诏书上写一道陕西便随即入职,曲大人千里迢迢的到西北开化民风,可是想好先要如何做?”

“王爷刚刚已是翻看过这几本书,王爷觉得这几本书如何?”

“浅显。”

“那用作启蒙如何?”

“太难。”

西北地区的未开化问题已不是一日两日,被放逐了近百年,这里的民风受塞外侵蚀已是越发的彪悍。

朱瑾睿在西北已是有数年,早已将这里的问题看在眼里,景帝不愿派人前来开化原因他也一早就已想到。

彪悍是把双刃剑,在对战鞑子就地征兵时,这里的男丁固然好用,可若是这般继续放任下去,也许不出百年,这西北就会滋生出脱缰的野马,带领西北再不受控制。

景帝身处京城,不曾到过西北,无法理解他背后的用意。

只他现在对那方宝座并无兴致,也不过是出于责任,想要消除一二隐患,能尽量为后代帝王守住西北。

朱瑾睿的回答在曲清言的意料之中,她抬手指了指朱瑾睿身后那被塞得满当当的书卷。

“微臣以为所谓开化民风无非是因材施教,西北不是江南也不是北直隶附近几省,越是靠近权力就越知道读书的好处,西北几省不说位置不佳气候不好,常年受到鞑子的侵扰,也是民不聊生。

“永宁侯能守住城池,那他们就还有安生日子可过,若是受不住,也许就要连夜整行李准备逃亡。

“朝不保夕的地方,想要他们可以安下心来读书识字,呵,谈何容易。”

这就是摆在西北的现状,没有安稳的日子可过,命都不知何时就会保不住,又谈何理想。

逃亡的路上,只有衣裳和食物最珍贵,也只有那种书呆子才会将书册呆在身上。

这边城中,拥有家谱的人家怕是都已经没几户。

曲清言的话格外直接,朱瑾睿劲心力将他们几人带入西北也不是为了听他们唱赞歌,所以这番话听着有些逾越,可她知道朱瑾睿不仅不会介意,还会认同。

果然,他上手中的书卷往身后一丢,“所以你的办法呢。”

“没有办法,”曲清言很实在的摊了摊手:“我对西北的所有观感都来自书册,但这里真是情况如何我要看过之后才能想到办法。”

“嗯,所以我现在就是带你去看这里的县学州学。”

☆、第一百七十三章下马威突然而至(二合一)

西北、西南,地域广阔。

但成百上千年来一直是战事不断的苦寒之地。

这种地方鲜少有皇帝会将皇子的封地落在这里。

除非是那种极不受宠或是皇子太多实在无处安顿的。

朱瑾睿作为一个身负战功又算受宠的皇子,景帝原本是将豫州赐给他做封地,从他亲王的头衔上也能看出。

只他出于私心主动上奏要求将封地改在了西北,朝中除吏部尚书张乾远心头庆幸外,旁的朝臣对他此举就多了几分忌惮。

这份忌惮不是没有表示,景帝每月都会到几份奏疏,建议景帝将朱瑾睿的封地再重新迁回豫州。

朝臣甚至是太子心中的忌惮朱瑾睿不是不知,只他向来我行我素,对这西北的民风看不上眼就直接管景帝要办法要人。

将人拐到西北,连长安城都等不及先回去,中途就带着人到了附近的县镇。

曲清言看着他那理所应当的做派,已是实在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王爷,陕西境内各州府下置学几处?又有学生多少?”

朱瑾睿手指在车厢上敲了敲,早已被换下的车夫听话的将车停住。

他撩开车帘对着车外淡淡的出声:“府学名册。”

张公公在车外应了声,没一会就听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