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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这也是王嬷嬷身为下人能独立操办的第一个春节,虽说在这西北的县城中能操办的事宜有限,他们只有四人需要准备的也很是有限,可她心头也带着分兴奋,张罗的格外用心。

千山和大安在河子村的处境不算好,这里家家户户都是穷的只差房子都要倒了。

日落前他们两个还不觉得如何,待到天黑之后才突然发现他们夜里怕是还没住的地方。

叶桂山对他们心怀戒备,之前还让他们呆在院子里,待到了夜里就直接将他们二人赶了出去。

冬日的夜风凛冽的如同刀子般刮在他们二人的身上脸上,没一刻钟两人就已是瑟瑟发抖。

“大安,你什么带了铜板没有?咱们得花钱找户人家过夜,不然咱们哥俩得冻死在外面。”千山抱着膀子冷的直打哆嗦。

大安做事向来仔细,他和千山二人他负责管银钱,千山负责记账,他此时身上不止有铜板,碎银子、小银锭也都带着。

两人又敲上叶桂山家的大门,叶桂山很不耐烦的出门赶人:“你们两个赶紧走赶紧走,别当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大叔,我们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看这夜里太冷了,我们兄弟给大叔你十个铜板,你让我们再房里过一夜行不行?”

居然是想要给他铜板而不是从他手中去扣钱?

叶桂山怀疑的将两人又看了看,想了好半天这才勉强说道:“就一晚,明天天一亮你们就赶紧走,明白吗?”

十个铜板,都够他去割两斤肥肉给儿子好好补一补……

千山同大安大喜忙进门去,以为能烤烤火暖和一下就发现房里冷的如同冰窟窿,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叶大叔,家里不烧柴取暖吗?”

“烧柴?一捆柴去到镇子上能换三个铜板,河子村里家家户户到了冬天都去山上打柴送到镇上去卖,谁舍得烧!”

叶桂山说话间眼睛一瞪,只让千山二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大叔,你家里还有柴火吗?”

“你要干嘛?”叶桂山戒备的扫了他们一眼,已是想要翻脸将人再赶出去。

千山一看他这个架势就忍不住头疼:“大叔,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三个铜板,你就当那捆柴卖给了我们兄弟两个,你们把柴烧了咱们也暖和暖和行吧。”

叶桂山半信半疑的接过铜板,借着桐油灯仔细的看了又看,这才回身说着:“老婆子,去烧柴。”

西北风大,冬日里尤其难熬,他们也熬的难受,可冯茂才就是个吸血鬼,这两年里他们哪里舍得烧柴……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房中引了柴火,烟味极大,呛得千山和大安两人止不住的咳嗽,可这烟味再如何难闻他们也舍不得出门去。

毕竟外面更冷,几个人凑在一起取暖,因着那十几个铜板都递到了叶桂山的手上,他对千山大安二人已是不如之前那般戒备。

千山为人激灵,先是叶桂山套近乎借着就开始问起他们借印子钱一事。

“叶大叔吗,我家大人到这寿阳县才两个月,也才刚上手县衙中的庶务,这印子钱一事她一早就有听说,只是没引子他也不能贸然行事,我家大人说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就一定能做到。”

叶桂山身边的老婆子想要出声言语被叶桂山一把拉住:“寿阳县这几年来来回回已经换了好多个知县,每一个知县到县里都说会彻查此事,结果还不是蛇鼠一窝,变本加厉的欺压老百姓。

“你当没人去县衙告状吗,还不是去告状的就再也回不来,所以大家都怕了,这次要不是冯茂才逼我去卖儿子,我也不会要舍了这条老命也要去告一告。”

叶桂山的话让千山和大安两个不由得对视一眼,两人自幼被卖入曲家,虽然是做下人,可这些年日子过得也算不错,尤其是跟了曲清言之后,在曲府中更有了几分体面。

寿阳县这样的事他们之前闻所未闻,他们是孤儿出身被人牙子抓了后发卖出去,跟民间这种日子过不下去要卖儿卖女并不一样,所以这叶桂山话音一落两人怔怔然,一时间都不知能说些什么。

“行了,我知道你们今日追到这河子村也算是为我好,我这土埋了半截的人也不怕这些了。”

叶桂山也不过三十三四的年纪,这话落在千山耳中就觉得带了点沧桑。

“叶大叔,你就相信我家大人吧,他应下了就一定不会骗你,他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我家老太爷在京里也是大官,我家大人可是不怕事的。”

千山这大实话听在叶桂山一家的耳中就如同天书一样,总觉贫穷限制了他们的想象力。

“他爹,要不咱们就信这两个小哥的拼一下吧。”

老婆子终于是忍不住出声拉了拉叶桂山的胳膊,他们的两个闺女被卖到了楼子里是再也回不来,可他们的儿子不能出事啊。

叶桂山已经是被忽悠的有些懵,咬着牙正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暴和。

“叶桂山!你给我出来!”

熟悉的声音让叶桂山明显一个哆嗦,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想去开门又有些不敢。

“叶大叔,门外是谁?”

“冯茂才雇来的打手,我今天不是去告状了,他们这是来拾我警告我来了。”

叶桂山颤着声,心中全是恐惧,之前被打折腿的记忆又清晰的浮现出来。

“我们兄弟先出去会会他们,大叔你先别着急出门,我们兄弟要是能把他们赶走,你明日一早一定要带着人跟我们进城,知道吗?”

到了这个时候叶桂山哪里还敢拒绝,忙不迭的点了头就看着他们两个出门去了。

“少爷,千山和大安在河子村会不会吃亏啊?”

王嬷嬷忙完手头上的事终于又是想起他们两个,在一个院中相处了两年,王嬷嬷看他们就有些像是看自己的儿子。

曲清言磨了墨,正准备练大字,闻言也不过淡淡的说着:“如果这点小事他们都处理不来,还要被欺负和挨揍,那就权当是买教训吧。”

她说罢摆了摆书,王嬷嬷心中担忧着也不敢再继续发问。

琴棋书画,琴棋两项她并没有多少的兴趣,但书画她还是有心想要练一练的,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