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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登科

上检查的村民说话间已是寻到了问题,虽说这一年西北的雪很大,地里已是积了没过腿肚子的雪,但这犁杖是晨起后刚刚下到地里的,按说不应该冻住才对。

现在这犁杖被冰块糊住,落在地中被挖出的坑里已是跟大地冻在一处,不用热水浇开只靠蛮力怕是很难能推动。

“知县老爷,这犁杖冻住了,您……您……老爷大人要不换一个吧。”

也不知是曲清言周身的气势太强还是她面上带着浅笑时那张脸生动的让人挪不开眼,那村民紧张的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这犁杖是冯茂才命人准备的,为何会被人泼了水冻在地里,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冯典簿你觉本官当如何是好?”

曲清言侧身看向冯茂才和周和水二人,很是虚心的在向两位手下讨教。

冯茂才笑的更是有几分尴尬,他扫了一眼周和水,周和水是八品的县丞,官位还在他之上,他这些年能一直坐稳典簿的位置,也是因着他给周和水送了不少银子。

今日在这地上挖个坑将犁杖冻在里面的主意,也是周和水出的。

“要不,小的让差役们去给大人您再寻一个犁杖过来?”

冯典簿一心虚就不好意思自称下官,小的二字张口就来,曲清言因着他的自称心头没由来的有几分好笑。

“不必,时辰已是不早,不若就我同周县丞换一换就是了,本官的春牛让给周县丞来打了。”

她说话间已是行出几步站到了周和水的身边,她身处一只手,周和水干笑着将揽鞭让出来。

打春牛本就是形式重于实际,她接过周和水的犁杖,又有村民在一旁教她如何推着先前走,不过半个时辰她就行至了地头。

放下犁杖转回头就见着冯茂才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热水,刚将冰化开,他同周和水怕动作稍稍迟上一些那地就会又冻住,两人手忙脚乱的往出拔,弄了满身的泥水。

不过片刻那泥水便冻做了冰坨,他们二人脚下的靴子只差一点就被冻在地里,当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第一百九十七章

曲清言只扫了一眼就回视线,古人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这话倒当真不假。

打春牛后,新年中县衙内要做的事就暂告一段落,之后就是上元节的花灯,县衙中要派出人手。

这种差事不用曲清言去交代冯典簿就已是抢着要去做,这也会有油水可以捞的节日,他自然不愿放过。

送去京城的书信不知是因为正赶上春节驿站无人当差,还是曲文海就没有给她回信,曲清言等了多日都没能等来曲文海的书信。

曲文海不愿回复她也就懒得理会,原本她是存了分让曲文海从中捞上几分便宜稳定一下地位的心思。

登顶内阁的风光的背后,也是无数的明刀暗箭,曲文海在内阁的日子不用想都知定是不太美好,这西北虽然同朱瑾睿的牵扯极大,但只要筹谋得当,他就能将自己在景帝的心中再挪一挪位置。

身子臣子所有的权利都是皇帝给的,与其同钱疏本他们斗来斗去,不如直接去夺景帝的注意。

这就同后院中的女人再如何斗来斗去,都不如男人在她的房中睡上一晚般,同样的道理。

曲清言其实有些想不通曲文海那老狐狸一般的性格,为什么这样的好事会不愿掺上一脚。

她哪里知道,曲文海之前因着同顾恩阳在景帝面前力荐要彻查西北几省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已是被太子又惦记上了。

景帝的心思暧昧不明,太子虽出身正统又久居春和殿,但同为聂皇后所出的四皇子,景帝又同样给了不弱于太子的权利。

依照祖制,自然是由嫡立嫡无嫡立长,可史书上最终坐上那个宝座的又有几个是遵从祖制的出身?

曲文海猜不透景帝的心思,太子和豫王又谁都不敢得罪,尤其曲昭英的亲事就定在年后,太子已是又派了詹事府詹事明里暗里的提点他,他这一整个新年都称病不出,又哪里会赶在这个时候给曲清言回信。

他现在算是有些看出来,凡事只要一沾上曲清言,他就定是捞不着半分好。

这怕就是他凡事都优先想着曲清闻,任由曲清言自生自灭的惩罚。

他哼哼唧唧的倒在书房的软榻上,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哼唧声有放大了几倍。

“祖父,是我。”

曲清闻在房外轻轻叩门,曲文海轻咳了一声,他推门进来,又小心的关好房门。

“祖父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他拧了条布巾递到曲文海的手中,这才立在窗下朗声的问着。

曲文海哼唧了一声,抬手掩在嘴上又是一怔闷咳,廊檐外有脚步声渐渐走远,曲文海悄然起身拉着曲清闻进到侧室之中。

“祖父,您院中怎么突然多了几个生面孔?”

“太子殿下听闻祖父病了,派了几个会膏方的宫人到府中。”

说是来帮他调养身体,但背后的寓意不问自明,曲文海现在越想越觉得之前称病不出是下下之策。

“祖父,四弟那里可是有消息送来?她在西北如何了?”

按说到了年关各级官员都可跟上封请假回家过年,曲清闻一直以为曲清言这个新年怎么都会回京,却是不想出一直到了大年初五都没到曲清言的半点消息。

曲文海用着不争气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她在西北好着呢,来信还说看上了西北女子的爽朗大气,想在西北娶了正室回来。”

说到曲清言的亲事,曲文海心头的憋闷就又涌了起来,不用装都觉有些呼吸不畅。

那个家伙赶在去西北前将她身份上的秘密丢给她,让他去帮她应付那一堆的烂摊子……想到那段时间里徐博文话里话外的胁迫他就恨不能再丢一方砚台到曲清言的脚下。

这个孙儿,不对,是孙女……

他越是不想管,就越是被她捆绑着脱不开,只能帮她去冲锋陷阵。

曲清闻不懂曲文海言辞间为何有种恨恨的语调在其中,只当是曲清言太过大逆不道,想要自行去解决自己的亲事。

“祖父,四弟还小之前有一直在读书准备下场,这些事他怕是还都不懂。”

她不懂?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很!

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