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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欺君为凰(H)

世秦尧玄干了她十年,还不是力旺盛,日夜埋首国事,统一四国。

“娘娘还算聪慧。既然知道我这摆的是鸿门宴,为何还要孤身前来?”

简疏露出袖中的短匕,明晃晃地对着桃华脖子,“还任由我施针定身,你以为有圣上宠爱我就不敢动你杀你?愚蠢的女人,我和你无冤无仇,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圣上安康,百姓乐业罢了!本想亲眼看着天下一统,太平笙歌,既然你不愿乖乖赴死便只好杀了你,简疏自会自刎请命。”

“是啊,我为什么敢一个人独自前来呢?”

那柄短匕挥动,呼啦作响地割空而来,桃华越想越奇怪,但身体早已本能地做出反应。

一如她伸手时交出左臂,右臂抬起间稳稳地攥住了刀锋。

割入肉中的刺痛和简疏惊讶的眼神,提醒着桃华现在的情景。

她才刚刚及笄,不过十五年岁,身体鲜活四肢健全,秦尧玄还没有囚她虐她至疯至死。

她的一切都还真实地存在着。

陆天行在糖人摊前说的话,并不是那么莫名其妙。

“因为我也习过武,比你在习武时总想着医经认真几分。”手顺着匕身下滑,鲜红的血发出割裂的声响,简疏只见桃华一脸无畏的淡然摸样,却做着自残一般的事。

“所以我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比较好。”

在他震惊地一刹那,桃华被银针扎疼无法动弹的左臂拿起香炉,砸在简疏的头上。趁他吃痛时一把抢过短匕抵在他喉间,嗓音竟带上几分秦尧玄独有的孤傲冷意:“能说说为什么要杀我吗?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噢。”

刺入皮肤的锋芒真实地提醒着简疏,这小姑娘是真的做得出来。

28.莫哭了

寒芒在颈,屋外传来官兵包围的熙攘声。其中几个脚步明显是内力高超的影卫,登时就将这锦仙楼堵得水泄不通。

简疏无声地笑了笑。

“不愧是当今圣上,够快够狠。”

他似乎并无惧意,含情的眸子依然波光流转,盯着桃华冷淡的模样轻笑道:“你以为我现在没法杀了你吗?”

“难道不是吗?”

桃华歪歪脑袋,手下用力,直抵咽喉的锋芒转而割向手臂。简疏还没看清她的动作,手腕的筋便被稳稳地挑了出来。身侧荷包中的药粉顿时无用。

“心思歹毒。”他一直浅笑的脸终于出现裂缝,恶狠狠地说:“圣上也是被你这张无辜的漂亮脸蛋蒙蔽了眼睛!”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简疏怎么也想不通,分明这小姑娘看上那么单纯,晶莹的眼眸就像是一汪静水,丝毫无垢,连丁点儿城府心机都看不穿。

他走街串巷说书乐人,最是懂得察言观色。更是行医治病,望闻问切,对于人的心性也算摸个七八分。

怎么这桃华突然就变得如此凶戾?年纪轻轻,就能假扮得毫无差错?

“我这手段,也是跟秦尧玄学的呢。还有更多生不如死的,要不要试试?”

桃华右掌的血滴滴落下,痛意提醒着她两世之别,“为什么要设计杀我?梁太医已经被陛下斩首示众,你和他有关系吗?”

屋外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桃华急切之下手渐渐发颤。

她实在是太需要知道真相了。

“哈哈哈。”简疏见握着自己命门的人露出如此焦急的表情,更像是乞求之色,不禁大笑道:“你活着就是个错误,你早该死了!我今日杀不了你,多得是人要杀你!就连喝水都会被呛死!”

“你什么意思……”

桃华还来不及问,官兵侍卫便破门而入,大叫着捉拿凶手,夺过她手下的简疏立刻出去。

速度快得好像是有备而来。

因伤人害命而不断颤抖的手在见到秦尧玄时更加虚疲,几乎握不住地颤着。

“把凶器放下,华儿。”

一身怒意的秦尧玄散发着猎猎冷意,低沉的嗓音叫桃华头脑发晕,“放下。”

“我不!”

秦尧玄往前踏出一步,桃华吓得双手握住匕首,不断摇头道:“你别过来!你又要打我对不对?分明不是我的错!然后又要把我关起来,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每次什么都不说……我……”

可秦尧玄会听她的吗?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他肯定不会再给她一点儿机会了……

这些伤人手段都是在大衍时学的,最初皇兄皇父还交代过她若是有机会杀了秦尧玄便是最好。可上一世十年里她根本没有这个机会,手脚早就被他打断了,构不成任何威胁。

现在的桃华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也没有这个想法。可自己手脚健全,突然舞弄凶器,谁会相信她是个良善之人?

几乎是胡言乱语,桃华齿关打颤,最后颓然地坐在地上喃喃:“真的不是我的错。你别打我。我只是在自保,没有伤人的意思……”

“华儿?”

秦尧玄拢在袖中的右手一再握紧,静悄悄地走到桃华身前,而后就着她的姿势,玄色的尊贵衣衫触地,整个人也坐了下来。

“孤不打你,孤只是怕你把自己伤了。”

微微颤抖的右手覆上桃华的右手掌,秦尧玄轻轻拿过她掌心沾满血早就握不住的短匕,叹息问:“疼不疼?”

“不疼。”

桃华眨着眼睛,看不清秦尧玄此时被长发遮住的面庞。点点暖意从他的手掌渗入伤口,委屈极了。

“你打我比这个疼多了,真的不疼。我都习惯了。”

沉默。

秦尧玄的怀抱倏地变冷,桃华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良久,他才轻轻地叹息一声,“孤怎么舍得打你。”

“哎?”

分明说的真情实意,感慨至极,可听在桃华的耳朵里却像个笑话。

“华儿这么不乖,手心接刃,孤的确该罚你。”秦尧玄捻起自己的袖子将她掌心的血擦净,没有拿小桌上简疏行医用的纱布,而是用怀中的锦帕给桃华轻轻地包扎伤口,“但是罚华儿,又有什么用呢?”

桃华连连点头。

“孤就该把你锁起来,严严实实地关着,让人一丝一毫都瞧不见。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咯噔

桃华刚扬起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就连掌心带伤的痛都没变过脸色,听见秦尧玄这话却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抽噎声细细的轻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果然还是这样子,亏她还以为这一世终于有所改变了!

“眼睛会肿。”

手指拭着眼眶,秦尧玄冷峻的脸色缓缓消融,末了,才苦笑道:“华儿,不哭了好么?”

“我……我……华儿不想被关起来……”

甚至打了个哭嗝,桃华哭的嗓子都哑了才止住,“在那之前,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