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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混在三国当神棍

郭嘉皱眉:“你再这般惯着他,护着他,日后怕得闯下大祸。”

燕清叹道:“然这错的确在我。现仔细想来,他那套说辞实则破绽百出,哪怕不是胡编乱造,也不乏夸大其实,做了些误导,我偏信了,还冲动一回,正是犯了大忌。”

在吕布辞别之前,燕清就回过味来了。

张辽哪怕真的坠入情网,为心中佳人或会嫁他人做妾而烦恼,也不可能找一向针锋相对的吕布来倾吐心事。

顶多是揣不下事,跟吕布随意八卦几句。

而吕布这般抗拒王允嫁女来,燕清也多少能猜出原因:一是诸如王允一流的士大夫,在吕布眼里怕就是装模作样、自命清高、偏还嗦聒噪的酸儒书生气,脾性注定不合,互瞧不起;二是他多次将王允丢出兵营,中间怕还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将王允得罪的比较厉害,到时候枕边风一出,难累得他穿小鞋;三是他虽看着懵里懵懂,却可能对貂蝉萌生了朦胧好感,不愿见佳人嫁于上官,宁可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过吕布才发愤图强,苦读这么些时日,就能想出利用张辽,还把他一时间也蒙过去的计策来……

哪怕是有先入为主的历史形象作祟,极大程度上影响了燕清的判断,才导致这场轻信,可吕布所展现出的进步,还是让燕清感慨万千。

郭嘉挑眉:“哦?竟连主公也能骗着,看来那大傻子确实大有长进,学不少。”

燕清默了默,终于狠下心道:“看在他这回歪打正着的份上,就纵这最后一回,再没下次了。他要再瞎搅和,我定将严予追究。”

无论是对吕布特别心软纵容,还是太过依赖对历史的了解而被影响判断,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下,都是不可再有的。

郭嘉审视燕清片刻,唇角一扬:“主公既这般信誓旦旦,嘉便姑且信上一回。那文远的婚事,就这么一起作罢了?”

燕清毫不犹豫:“当然还是得安排的。顺道给你与奉先物色一番,看有无合适人选。”

郭嘉颇无所谓地耸耸肩,就要随口应下,可又猛然想到另一桩事来。

主公虽有天人之貌,却不知为何,总对那生得健壮魁梧的吕奉先青眼有加,份外照顾。

而一旦对上那些个身似西柳,柔弱可人的娇俏佳人,则是不假辞色,仿佛多看一眼都显逾矩的正人君子派头。

这眼瘸得……

若真按着主公喜好品位来挑选,怕不是得给他娶个膀大腰圆,身量英伟,不通文墨,只晓舞刀弄枪的夫人回来?

于是这话分明都已到了嘴边,郭嘉眼皮一跳后,还是硬生生地给改了:“我倒不忙,有好的,还是先替吕将军看着吧。”

“往日有美人的时候,你不都冲得最前么?怎事到临头,反倒学会谦让了?”

燕清不知他那千转百回的心思,只当是自有主张,笑着揶揄一句后,就不疑有他道:“成,就先给奉先多相看。”

郭嘉暗松口气,道:“王允分明是怀嫁女之意,那小娘子的年岁虽还轻了些,倒也生了副好容貌,主公为何非拒了不说,还将他一顿痛斥,彻底绝了联姻的路子?”

燕清莞尔道:“那奉孝认为,我当何为?”

郭嘉理所当然道:“将她纳了,可使洛阳那头的陛下安心,而她亦容貌出众,堪于主公配;而将她拘于后院之中,着妥善人看管,再有万千计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燕清摇头:“奉孝这话说的,既是太小觑王允,也太小瞧貂蝉了。”

郭嘉扬了扬眉。

燕清笑道:“你当王允,真会让我将貂蝉纳到手?”

从明白过来‘美人计’的目标已改定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起,燕清就将王允的如意算盘猜出了个大概。

房内肃静,唯余燕清不急不缓地分析:“我若对那貂蝉一见倾心,愿纳其为妾,才是中了王允的连环计,傻愣愣地捧个烫手山芋回来。”

郭嘉眉头一动:“这话从何说起?”

燕清道:“一等我应下这婚事,王允定以疼爱义女早年孤苦、又念她尚未及笄、不愿委屈了她作由头,要尽快将她带回京城去。说等真及笄了,备上丰厚妆奁,再派车队送来,以示隆重,也为全父女之情。”

郭嘉若有所思。

“这要求合情合理,我是拒不得的。”燕清面无表情道:“接着他只需一边同我虚与委蛇,传信拖延,同时紧锣密鼓,假意要与袁家一派修好,邀那袁绍袁术上门也好,寻门路送入陈留王府中也罢,总之不管是谁,貂蝉颜色出众,又是河南尹的唯一义女,总归不愁无人可送的。”

“等一抬轿子将貂蝉强塞进某个权贵家了,再告予我听,道她是遭了强取豪夺,而他再三阻止,也只无能为力……”燕清冷笑:“我与他们之间,可不就横亘了夺妾之辱?”

这还是他对貂蝉自身能在后宅中发挥的作用,所掠过不提的结果。

“王允只消此时向陛下求来诏书,半激半宣,就可引我进京。而我为报此仇,定无推辞之理,到时经营下的满盘心血,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陛下与袁家对垒的筹码了。”

燕清最后总结道:“偏偏这奇耻大辱,报不是,不报也不是。为一女子劳师兴兵,是为冲动不仁;若连夺妾之辱都只得忍下,岂非窝囊得毫无血性,叫世人难瞧得起?”

郭嘉沉吟许久,方道:“嘉确漏算了这一筹。若真有此事,王允之计谋胆略,具都不凡,是小觑了他。但主公又是为何,自一开始就这般防备他?”

燕清轻咳一声:“这却说来话长了。”

正是因为知道王允跟貂蝉一配合,往往就是要搞大事的征兆,他才会忍不住处处往深里想。

宁可错怪,不可放过。

郭嘉闻弦音而知雅意,当下敛起眼底的探究之色,笑盈盈道:“那嘉也就不便多问了。”

而这会儿,吕布正猫着腰,蹲在一棵在这秋季还诡异地开得烂漫的桃树下,仔细检查。

“谁又瞎给它浇水了?”半晌,吕布直起身来,向周围兵士怒道:“早上来看地是湿的,中午来看地还是湿的,这会儿看,怎么又是湿的!”

这可是他亲自拿着铲铲,从地上挖起,又命人一路从中牟县郊移植到谯县来的宝贝仙桃树!

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