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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混在三国当神棍

从思绪里挣脱出来,火速扭过头来,凌厉目光冲燕清所在的方向投射过去,不耐烦地再度咤道:“出来!”

“……”

燕清抖了抖毛,瞟了瞟吕布背后背着的麒麟弓,紧紧抓着刚随脚勾着的小树枝的爪子轻轻颤动,悄悄地朝里侧又挪了几寸。

傻子才出去呢。

不过吕布怎么会等在这?

他在信里不是说了有急事要进宫处理,叫吕布稍安勿躁,别乱来找他么?

吕布丝毫不知,就在自己头顶上,一只不过丁点大、憨态可掬的灰雀正瞪着圆溜溜地绿豆眼,以鄙视和质问的眼神盯着他。

他见喝不出来人,便戾气十足地将眉头一蹙,提着方天画戟,杀气腾腾地就循着刚刚声音来源去寻了。

燕清一时半会的固然不敢轻举妄动,却也有信心不被对方发现。

看吕布这凶巴巴的模样,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先张了张嘴,懒洋洋地伸舌头打了个哈欠,旋即安逸地闭着眼,仿佛自己是一座雕像,偶尔才掀起一丝,瞅瞅注定无功而返的吕布。

谁知吕布听声辩位的本事还真是非同一般,很快就锁定了小范围,开始仔细盘查。

等燕清发现他越来越接近时,也有些犯怵了。

吕布心里还为主公那语焉不详的留言烦躁着,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偏偏不好惊动别人,也不能大张旗鼓,便在军营事了后,交代高顺张辽多加留心,便单枪匹马,守到宫门附近了。

他这位置选得巧妙,能一眼看到里头出来的人,却不会被里面的守兵察觉。

谁知主公的身影半天没等到,倒见到王允的车驾出来了,瞧着面上春风得意,他心中不安更胜。

正憋着火的时刻,来了个藏头露尾,定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来,他如何不要较真一把,拿对方撒气?

谁知除了之前那被他一喝破,就戛然而止的动静外,这一带还真翻不出半个人影来。

吕布满肚子问号,愣是不肯死心,横竖主公也还没出来,他便一寸寸地反复查看着。

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一个猝不及防,脚爪所抓的那根树枝往下骤然一沉,不等他惊慌失措地扇开翅膀,一双较平日的憨气十足要放大许多倍、衬得尤其炯的虎目,就煞气腾腾地对上了他的。

居然还真被找到了!

看清这躲躲藏藏者的真面目后,吕布瞳孔骤缩,浑身不可抑制地僵住了一瞬。

他脸上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困惑来,嘴一点点地张开,模样看着有些可笑。

燕清胸腔里心脏狂跳,力装出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歪歪脑袋,小心翼翼道:“……啾?”

吕布:“…………”

吕布双目瞪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燕清被如被恶虎一寸寸打量一般,直感毛骨悚然,都寻思着要不要干脆变回来算了,吕布却一脸不可思议地晃了晃脑袋,然后一边继续紧抓着那根被强行压下、导致燕清暴露的树杈子不放,一边眼珠子都不带挪动半寸的,把腾出来的一手往自己怀里摸索。

很快就扯出一条土气得很、却一看就沉甸甸的大金链子来,底下垂着一个造型滑稽的坠子。

燕清禁不住腹诽:这该不会又是一颗乳牙罢。

吕布知道要印证的是一个多疯狂而荒谬的猜测,心跳如擂鼓,指头都有些发抖,却还是足够灵活地触动了坠子上的小机关。

只听轻轻的啪嗒一声,他那两指之间,就挟了一根灰不溜秋的细小绒毛出来。

燕清在极度的莫名其妙下,都顾不上恐惧了,就低着脑袋,看吕布近乎诚惶诚恐地捏着那根短短的绒羽缓缓凑近,眯着眼睛,借天上洒落的月辉和不远处的灯火照映,认真严肃地在他身上比划起来。

碍于吕布这怪异过头的行为,燕清连大气都不敢喘了,脑子里只回荡着这么一个猜测难道吕布年幼时养过一只小麻雀,长得刚巧和他这会儿一模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吕布才直起腰来,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他眸光凝重许多,将那绒毛谨慎放回原处,就朝这瑟瑟发抖的小灰雀摊开了手,示意跳到这上头来。

燕清会去才有鬼了。

吕布抿了抿唇,眉头狂跳一阵,才艰难地,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落到燕清耳中,却似一道闷雷凭空炸开,让他连呼吸都给忘了。

他听得很清楚,吕布刚刚轻轻唤的,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主公。

吕布紧张地盯着这颗球一般毛茸茸的小灰雀的一举一动,看它忽然浑身僵住,嫩喙微微张着,模样可爱得叫人心尖颤动,他呼吸顿时一滞,心思也活络开了。

它此时的反应,如人一般生动丰富,不正印证了他那说出去任谁都不会相信地神奇猜测?

吕布悄然咽了口唾沫,又唤几声主公,看小灰雀还呆若木鸡地杵在原处后,不禁抑制不住心里那股子冲动地伸出手去,低低道句‘得罪’,然后把它给虔诚无比地捧到了掌心里头。

燕清被叫破身份后,就是这么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恍恍惚惚地没能站稳,就歪倒下去,在那宽阔又温暖地大掌中笨拙地滚了一圈。

“……”

吕布看着这一幕,整颗心仿佛都跟着发起了抖。

燕清于震惊中醒悟过来后,只觉丢脸又混乱,怎么都想不出自己是如何穿帮的,就索性什么也不说,拿毛茸茸的屁股对着吕布,脑袋埋进翅膀底下,蜷成小小一团,暂时装起死来。

吕布破天荒地表现得无比知情识趣,也什么也不问,只把不知何故变成鸟雀,还试图装不认识他的主公视若珍宝地抱在怀里,又是漫天漫地的甜蜜,又是小小地发愁,好半晌才思忖起实际地问题到底该怎么回去。

拴在边上的赤兔马,这下肯定是不敢骑的了。就这么个脆弱的小身躯,轻轻一碰一捏都不得了,谁知受了风会如何呢?

吕布思来想去,将赤兔的缰绳解了,也不牵着,让它自个儿跟在后头,自己继续以双手捧着这小小的主公,眼睛根本不去看路,而在小灰雀身上扫来扫去。

燕清虽不抬头,却怀疑自己都快要被这无比灼热的目光给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