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齐辉对祁青黏的程度，陈耀山感觉到此刻祁青的压力了。这事可是祁青的家事，他也插不上嘴，于是陈耀山就示意祁青好好和齐辉解释，解释完了再去找他，然后就留了两人在客厅，自己跑去找媳妇了。

祁青愣了半天，看着齐辉的双眼，居然就说不出话来了。是啊！他该怎么和齐辉说呢？就在前几天，他还答应了齐辉以后要一起读书的。可现在要是齐辉进了城读书，他又要伺候药草，根本就不可能啊！这岂非就是失信与齐辉？

而且，住在城里和那时候在镇上读书的概念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陈耀山一家再怎么照顾，齐辉也等于是要独立生活了。一周甚至都不可能回去一次。那就意味着他和齐辉要分开。可是齐辉从小到大都没离过祁青，这一下分开……齐辉能行么？甚至说，齐辉能答应么？就算齐辉答应了，祁青又能放心么？能学金针，能学医当然是个好事，可偏偏这时候，祁青犹豫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齐辉说。

齐辉见祁青久久不答，心里多少也知道了些什么。虽然他没有完全听懂祁青和陈爷爷，陈叔叔之间在谈的事情，但是他却知道，他可能要离开祁青了。如果他在城里读书，那就意味着他不能再天天见到祁青，天天抱着祁青睡了。

想到这里，齐辉就觉得特别伤心。可是他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又一直在喊：不能再依赖青青了。他必须学会独立，他必须学会保护青青。要是他再和青青呆在一起，那么他将永远学不会该如何保护这个最重要的人。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齐辉就已经做出了决定。青青说过，不要让一座山困住自己，青青也说过，以后他会出去，青青更说过，读书能有出息，读书就能出去。那么既然这样，他就要读书，为了以后，他能和青青一起出去，他能有出息，他能保护青青，他能一辈子抱着青青睡觉，那么牺牲这一段时间的分离，也值得了！

齐辉的眼里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而此刻的祁青仍在纠结该怎么和小狼崽子说，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一辈子已经被人预定了，而且注定他逃不掉……

“青青，你会来看我么？”齐辉突然问。

“哎？！”祁青没明白。

齐辉继续问：“我要是在这里读书，你一个月至少来看我三次……不，三次太辛苦，两次吧！青青，你至少来看我一次好不好？”

“哈啊？！”祁青愣住了，他听错了么？

齐辉见祁青不回答，忍着心里的难过，小心翼翼的看着祁青的神色，哀声求道：“青青，我知道你要种药草，没有我在，你会更忙，可是…可是…你至少一个月来看我一次，好嘛？”

“……”祁青总算是明白了！而他却已经没法回答小狼崽子的话，他用没有受伤的左手一下紧紧的抱住了齐辉。

齐辉贪婪的吸着祁青身上的气味，却不明白祁青怎么了。他微微抬头，发现祁青竟然红了眼圈。齐辉急了，忙道：“青青，青青，你怎么了？伤又疼了么？”

祁青微微摇着头，闷着声音，说：“我不疼，傻瓜。你留在这里念书，好好跟着陈爷爷学金针，我会经常来看你，一个月…嗯，一个月最少来四次！我保证！”

齐辉露出欣喜的眼神，道：“青青！真的嘛？”

祁青重重点头，甚至伸出小指，道：“我们拉钩！”

“嗯！”齐辉高兴极了。

齐辉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不过上学的时间还是朝后推了。因为祁青的手还没全好，而且四年级也已经开始上课，小半个学期都快过去了。祁青怕齐辉一下跟不上，所以干脆趁着自己的手还没好，就每天给齐辉补课，准备到下半学期再进城读书。齐辉则是进步神速。

由于知道分别在即，齐辉特别的黏祁青，而祁青也完全任着齐辉黏。两个娃的感情在奶奶看来都好的像胶水了。

而这段时间，村里人也给祁青搞了个突然袭击。以王三叔为首，村长殿后的阵型，给齐家来了个慰问。王三叔和那天不少在场的村人，都朝着奶奶和祁青说了对不起，村长也送出了一个装着约摸百多块钱的信封，说是村里人的一点意思。那天大伙都被耕子给唬住了，怎么说也该抓着他，别让他打孩子。

奶奶感动的直抹眼泪，祁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事也就算这么过了。

村里倒也传来了耕子的一些消息，似乎是就在镇上搞什么集资。奶奶虽然不懂什么是集资，但总算耕子没在赌，心里也安定了些。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很多。而且她也知道齐辉要进城念书，也不了不舍得。所以好吃的每天都做不少。齐辉吃的开心。

祁青对于耕子在做的事情，虽然也不清楚，可是心里总存了疑问，改革开放还没开始，哪来的什么集资？不过祁青虽然怀疑，但也没蠢的和奶奶去说。奶奶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何苦再让她担心。而且祁青对于耕子抢走的那几千块钱，也没再去指望过，反正他也不会再去管耕子的事，这几千块钱就算是他对二牛他爹的一个交代吧。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祁青的手臂就拆石膏了。但是医生关照不能太用力。祁青本来就是念医的当然清楚。他也不想自己的手弄的再和腿一样，增加天气预报功能。所以这一季的药草祁青干脆又多请一个人帮忙。

而紧接着，城里学校下半学期也要开学了。祁青趁着齐辉报道的前三天就把齐辉送到了城里。替他张罗了床铺什么的之后，又准备了不少日用品，连带着还给陈家兄弟带了不少。

方敏琪夸赞祁青懂事，也保证说，绝对会照顾好齐辉。至于陈家兄弟更是拍着胸脯说在学校就有他们罩着齐辉，绝对不会出问题。

祁青倒是有点担心齐辉又受欺负，齐辉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面对强权绝对不会低头，他自己也不会成为强权。祁青倒是放心了。他知道狼崽子一向信守诺言，反倒是他自己这回可算是违背承诺了。好在齐辉这孩子就是懂事又体贴，一点也没怪他，甚至都没闹过。这孩子太让人省心了。祁青感动极了。想想之后又咬着牙花了点大价钱给齐辉置办了几身城里流行的小孩衣服。绝对不让齐辉在行头上吃亏。祁青对狼崽子还是非常舍得的。

到了上学那天，齐辉打扮的完全就像个城里小孩，而且跟随祁青多年培养出来的气质，让祁青看着就觉得满意。完全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于是，祁青就跟着三个小孩一起到了学校。入学手续之前就已经办过了，班主任也正好在等着齐辉。这点让祁青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不过看着那班主任似乎对祁青和齐辉都很亲热的样子，祁青心里多少感觉到点，可能是陈耀山打过招呼了。否则哪会这么顺利。祁青心里也就多谢了陈耀山一份。

顺利的送了齐辉进学校之后，兄弟两人依依不舍了好一会，总算最后在祁青吻了齐辉的额头之后，齐辉进了教室。祁青探着头在后窗看，教室里的小朋友似乎对齐辉的到来挺好奇的，老师介绍了齐辉之后，还有不少小朋友鼓掌。祁青总算是放下了点心。倒是对于齐辉一脸严肃的表情很好奇，这崽子居然还有这神情呢？

祁青琢磨不透，就离开了学校，向着医堂而去。他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是要找陈耀山谈的。如果这件事谈成了，那么祁青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在省城里站稳脚，早日和齐辉团聚了。这一个月只能看狼崽子四次的日子，祁青自己都觉得挺难过的。

陈耀山对于突然来找他的祁青有点惊讶，还以为齐辉上学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没想到祁青却和他说起了合作开公司的事。陈耀山是怎么都没预料到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竟然想到了这个茬。要知道这个时候私营的企业才刚刚开始冒头，大家都还在集体大锅饭这样的概念里。可祁青竟怎么想到了开公司呢？

陈耀山一直知道祁青这孩子早熟，懂事，也一直没敢小看他。可听到祁青想开公司，这是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一个小孩子，这懂什么呢？

不过祁青倒是没气馁，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的难度，于是扯着陈耀山就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他开公司的做法。这几年他自己看那些工商管理的原文书，确实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再加上他很清楚接下去会发生的时代变迁，祁青告诉自己，机会是一闪而过的。如果陈耀山真的不肯，那么他还是会继续这么做，最多更累一些罢了。

不过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个人这么襟威正坐的模样，把在医堂帮忙的方敏琪也给勾起了好奇心，这孩子和她丈夫在聊什么呢？搞的这么正经的。方敏琪就凑过去一起听了。

当祁青把想和陈耀山一起开一家药草公司的事原原本本，包括怎么开，怎么经营，怎么进货，怎么销售，怎么运输，大概的成本，预期的利润，甚至是利润分成，未来的发展，这些事都一一说了之后，祁青眼前就剩下了两个目瞪口呆的大人。

祁青喝了一口水，这事要讲清楚足足耗了他大半天的口舌，连饭都没顾上吃。最后祁青说了一句：“陈叔叔，我年纪太小，还不能申请公司，所以公司的法人代表就肯定是您来担当。而且您也可以考虑投资、帮忙经营甚至您挂个名都行，利润入我照样给您七成，行不？”祁青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年纪，他找不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来开这个公司，而且出去谈一些事情的话，最好还是有一个大人去。陈耀山又是中医世家的后人，这个身份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而眼下就看陈耀山肯不肯答应了。祁青用一种满是希冀的眼神看着眼前这对夫妇，心里念着，齐辉，你哥我今天可是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恩，看看今天能有多少留言，如果有长评，偶明天至少双更！

奥嗷嗷嗷哦嗷嗷！蘑菇豁出去了~

第三十七章

陈耀山和媳妇对望一眼，觉得今天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祁青才多大一个孩子？十四？十五？虽然祁青的话里还存在一些问题，况且祁青怎么说都是孩子，也没有经商的经验，可看着他能说出这些，委实够惊人的。两个大人都有点带懵了。现在的孩子都有这么厉害了？

陈耀山不禁问：“小青子，这些你都是哪里…不，怎么想出来的？”

祁青对于解释这些的理由倒也是想了许久了，就道：“前段时间在城里送药的时候，认识一个在南方做生意的叔叔。看起来对我这药草也挺有兴趣。他说南方挺缺几味药草的，卖的都是高价。他也是随口一提，我倒是留了个心。而且前两天村长爷爷也来找我，说国家提出农村自立脱贫致富的事，他希望带动全村的人种药草。您也知道，我之前种药草，要不是因为有您，这些药草必然也是卖不出去的。这两年我也学了点，那个南方的叔叔也跟我说了说市场的事，所以我才这么想的。不过我毕竟还小，就算开公司也不够年纪，陈叔叔，您想想罢？”

别说，至少陈耀山在听了祁青的这番话后，也有点意动了。先不说南方的情况，他毕竟也是陈氏的后人，他虽然学医不，但是生意也做了几年。祁青提出的这事，并非不可为。光凭着“陈氏”这个光环，要和各医堂打交道该是没有问题的。可无论如何，这也都是祁青一个少年单方面提出来的。还有那个什么南方的叔叔，南方究竟什么情况，陈耀山是不知道，可有些事既然要做了，那也得先弄弄清楚情况。

陈耀山想了一下，说：“小青子，不是叔叔反对，这事我还得想想，你说你想往南边发展，我还得问几个人。要不你等几天？”

祁青当然知道这事不可能一日而成。就点头，说道：“陈叔叔，您想想吧。我还要回村里去答复村长，光靠我那几亩林子要开公司是肯定不够的。而且我还想多种一些嫁接性的药草，提高药草的品质和数量。目前省里对我那几个新种，都挺看重，的价格更好，我控制一下，明年就能有更好的益了。陈叔叔，你先考虑吧。我走了。”

陈耀山夫妇因为对祁青的这事上了心，所以也没挽留。陈耀山则是第一个去找他父亲说这事了。陈淼钟倒是没怎么反对，他虽然传统，但老人家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又因为医术高超，见过的大人物无数。对于儿子要做生意这事更没反对。要真是守着旧，他也不会同意儿子不在国家的医院里上班，反倒自己开医堂了。只是陈淼钟一听这事是祁青提出来的，倒也是惊了一下，感叹道：“果然是一代胜一代啊！”于是陈淼钟还把他在南方的几个老朋友的电话给了陈耀山，说：“既然要做，就问问清楚吧。你大哥不是也在南边，有什么事找他也行。”

陈耀山大喜，拿了联络方式就自己忙开了。

再说祁青告别了陈耀峰夫妇，就回村里去了。本来祁青也没准备和村里人说这事，毕竟耕子的事让他觉得挺不好受的。但是后来又村民们居然都跑来道了歉，祁青也就顺了气。想想毕竟都是同村人，知根知底，要是这事，他们愿意一起参与，那么他也可以更放心些。

祁青向着村长家去的脚步就更快了。对于说服村里人，祁青还是有那么几分把握，毕竟最近村里人都在看着他家种药草，眼红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但种药草可是件技术活，不是看两次就能明白的。所以祁青一旦说要找工人帮忙，来应聘的人可多了。而现在祁青想出这么个办法，他倒是不怕村长不答应了。

一开始祁青本想用自己的那几千块钱再多包些林地，可是后来钱被耕子抢了，祁青想要包地的事打了水漂，但人毕竟是活的。此路不通，再寻他路嘛。祁青也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于是他就想着要是发动村人都来种药草，而他只要负责销售和运作，然后从中抽取利润，虽然利润点少，可扛不住量大啊！而且这么一来，他根本不用去自己种药草，他只要教会几个人然后由他们去带着种就行了啊！

祁青倒是不怕那些村民学会了种药草就会跳开他，毕竟现在的民风还是很淳朴的。再者，过几年之后，等狼崽子再大一点，祁青就想带着他去南边。药草生意他也不可能做一辈子。上辈子和药草打交代，这辈子难道就他就不能再试试其他新的东西么？所以南方才是祁青一直惦记着的地方，那边有更广阔的空间等着他和狼崽子。这辈子既然重生，又有了狼崽子，祁青就不想再重复过去那样的生活。所以现在他才要替自己，替狼崽子多想想啊！等要去南边的时候，才能有本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是么？

一切就如同祁青所估计的，村长那里他完全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甚至村长对他提出来的事简直高兴到家了。巴不得立刻就跑去和各家各户说。反倒是祁青一把拉住他，苦笑道：“村长，这事还得仔细的谈。”

这仔细一谈，就足足谈了三天。村民们也听说了这事，上门来问的几乎络绎不绝。祁青把他们的问题都一一归拢，并没有给出答案，只说要和城里的合伙人谈一下。接着他一一想明白了这些问题，就写下了一纸契约。琢磨之后，祁青带着契约又去了一趟省城。

而陈耀山这时候也给了祁青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陈耀山因为还有医堂的不少事情，所以干脆让方敏琪来当这个公司的法人代表，然后陈耀山也没答应祁青的利润分成，直接从三七变成了五五。后来祁青硬是让出了一成，陈耀山想想之后，干脆他也让出一成都给了陈耀山在南边的大哥。

这一点倒是出乎祁青所料。陈耀山就解释说，他大哥陈耀华一直在南边的医院工作，对医疗系统也挺熟悉，他也问过陈耀华关于药草的事。祁青说过的几味药确实是紧俏的货。而且看上去陈耀华对于这事也挺热衷，最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说国家可能要先发展南边，所以下海做了生意的人也开始多了。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南方对于钱这个东西的认知远超西北地区。

这下有了陈耀华的帮忙，祁青觉得这事更能成了。接着他就拿出了契约，和陈耀山一起研究了一下。其实这契约就是一纸类似于包销的合同书。看过觉得没什么问题之后，陈耀山不禁也有点摩拳擦掌的感觉。

方敏琪在旁边看着这一大一小就笑，她是越看祁青就越觉得喜欢，这孩子将来可不得了啊。现在就有这心思。方敏琪这时候倒是在想为什么自家的孩子里竟就没有一个女孩呢？要是有，可指不定有个好毛脚女婿？这将来可不知道便宜了谁家的去。方敏琪琢磨着是不是该想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事了？

祁青全然不知方敏琪居然已经开始操心他的终生大事，反倒是越加忙了起来。和狼崽子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他又连夜回了村里。齐辉倒也是什么都没说，就默默的送了祁青出去。

接着祁青和陈耀山分工合作，一个负责村里签契约书，一个则开始办理公司的手续，还有就是和各医堂联系订货。有“陈氏”这个光环在，光是省里的订货数量，就已经让祁青暗暗吃惊了。倒是祁青不知道的是，他前两年一直卖药草，倒也卖出些名气来，不少医堂已经知道有祁青这么一个少年在，而且他卖的药草不仅品相好，还有不少罕有的品种。可就是量少，有些医堂来不及找到祁青，就已经得到他这一季药草卖完的消息，只好放弃。这回听说有订货这种事，他们也都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定上了一些。

但这东家一些，西家一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可真是不少了。陈耀山也有点懵了。催着问祁青村里药草种植情况。祁青这边也都顺利，村里大多人只要有林子的都愿意种，但是祁青也劝了一些人家不要全部都种药草，还有其他的水果什么的也是好东西，没必要全放弃。况且种药材还需要买种子，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不是所有人都拿的出来的。

一切终于商定之后，等种子到了，祁青带头选了村里几个比较聪明的汉子，跟着他学习种药草，先来的陶石头和另一个工人刘光来，倒也成了师傅。然后，漫山遍野的药草就这么开始生长了。很久之后“药王山”这个称号倒是成了这村的一个代名词。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祁青两辈子加起来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决定，说是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而付出的代价就是祁青又失约了。这公司新开，每天都在地里忙到不可开交，他要赶着订单上的日子前种出第一批药草，他还要教会村里这些从没有经验的种植技术，他更要想着南方的那几味紧俏药的种植，还要种新的嫁接药材……祁青觉得他两辈子都没这么忙过。所以说好一个月见齐辉四次的事彻底成了浮云。

祁青在家里拉了根电话线，成了除开村长办公室和村医疗站之外，村里第三个有电话的人家。他现在和陈耀山之间的联络多是用的电话。好几次，陈耀山也都和祁青说到齐辉。但是由于要么就是祁青回来太晚齐辉早就睡了，要么就是太早齐辉还在学校读书而错过了。

就在这么一个晚上，祁青回到家已经接近十一点多了。他最近一直都在不分日夜的教授那些村人种植的方式，白天要干活，所以大伙都是晚上来学。村长还把他家的院子拾出来，提供给祁青上课用。

祁青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这些天天天连轴转可是把他累坏了。奶奶看着祁青的样就心疼，热菜热饭都在锅里等着。祁青感激的谢过奶奶，然后开始猛的扒拉着饭。之前虽然吃过一些，可忙到现在还真有点饿了。

奶奶就在旁叹说：“二牛啊！可别累着啊！累出病来，可不好！”

祁青笑道：“奶奶，您放心，二牛好着呢。忙点才好！等这批药材卖了，我就带奶奶去城里看看，奶奶要卖什么我就给您卖什么。”

奶奶欣慰的笑的慈祥，说：“奶奶能要什么哦！就指望你能好好的有出息就行。”

祁青“嘿嘿”笑说：“奶奶，您的孙子将来一定大有出息。您放心。”

祖孙两说的正高兴，一旁的电话铃突然响了。祁青愣了一下，这大半夜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