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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生]千金归来

了掀眼皮,又看了眼旁边紧紧执着自己手的丈夫,无言的叹了口气,又疲惫的闭上眼睛。

蕴宁只觉心里轻松多了,看托盘上另一杯药膳还好端端放着,忙不迭提醒:

“这盅药膳,先生赶紧趁热用了吧。我也该走了。”

“先生和夫人一直在这里吗?夫人眼下每两日都得施针一次,一月之后,可改为十日一次,等满三个月,就可以改为两月一次了,只这药膳不可断了,却是每日三餐都要用一盅的。”

好在药膳的味儿道很好。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袁烈一世刚强,不想竞有福分得了一个这般心善、温柔如水的女孩儿。

又让南春准备了礼物,陪着蕴宁回去。

待得脚步声渐远,男子转过头来,却是发觉,床上的妇人,竟是已然醒转,不觉惊喜至极:

“湘儿……”

看着头发斑白、行动迟缓的男子,两行眼泪从妇人脸颊边缓缓淌下:

“您这是何苦……让我去了不更好吗,皇儿在地下,怕是已然等的急了……”

男子缓步上前,却是执起妇人的手,用力按在自己心口上:

“湘儿啊,别急,别那么急好不好?皇儿走了,要是连你,也不要朕……”

房内静了一下,良久,有微弱的声音响起:

“你不是,还有这,万里,江山吗?比起你的天下,我和皇儿,又,算的了什么?”

“是啊。”男子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喉咙里一片腥甜之意,“所以别走,别那么急着走好不好?好歹也得看着我……看着所有对不起皇儿的人受到报应才好啊……”

☆、118

蕴宁和南春一前一后走出小院。

绕过一片塔林,很快到了琉璃塔附近。

比之先前,人明显少了很多,却依旧有些人在此处流连不去,甚至还有九个和尚,正端坐在宝塔前,双手合十,吟诵不止。

间或还有情绪激动的议论声传来:

“啊呀,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琉璃宝塔的佛光,已经整整九年未曾重现世间了!”

“而且,我还听到空中的佛音了呢。”

“可不是!啊呀,你不知道那会儿,我真觉得自己也要跟着飞升了呢。”

“真是幸运啊,佛祖保佑,这样的吉兆,竟是让我们给碰上了。”

“你别说啊,来之前我这身子骨还有些不舒坦,这会儿啊,竟是全好了呢。”

琉璃塔佛光?蕴宁怔了下,之前和小沙弥进这塔时,虽是打扫的干净,却是一如寺庙中其他建筑,哪有什么光华可言?

不觉站住脚,往塔的方向看去,却是什么异象都未曾发现。

又担心家人等的急了,忙加快脚步往自家安排好的禅院而去。

不想刚拐了个弯,却是听得一声佛号传来,蕴宁抬头,可不正是广善寺大和尚了凡主持?

他的身边,打头的正是高氏和袁成阳,旁边丁芳华身后依次跟着袁家的一众女孩子。

一眼瞧见蕴宁,丁芳华忙招手:

“宁姐儿。”

紧赶了几步迎上来,上下打量一番,才长舒一口气:

“不是让你去宝塔那里寻我们吗?怎么不见你过去?”

之前宝塔突显佛光,全家人也是激动的什么似的,当下也赶去了宝塔那里,想要沾些福泽,倒是留了专人等候蕴宁,不想却是始终没碰着。把个丁芳华给遗憾的,恨不得能用手掬着些佛光给蕴宁带回来。

蕴宁神情登时有些古怪。明明自己捧了佛香就是去了宝塔呀,怎么母亲倒似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还未开口,了凡主持已是双手合十,神情中同样难抑激动之意:

“女施主果然是大福分之人,既是与我佛有缘,还望女施主能在广善寺中多盘桓数日,以广布佛祖恩泽。”

一番话说得丁芳华愈发糊涂:

“大师这是何意?”

广布佛祖恩泽的不应该是光山寺的和尚们吗?什么时候轮到女儿这么点儿个孩子出头了?

高氏却是想到一点,神情也是一滞,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阿弥陀佛。”了凡又高诵一声佛号,“不瞒诸位,宝塔能重现佛光,正是在女施主在宝塔内燃着了头香之时。”

“你的意思是说,方才宁姐儿是去了琉璃宝塔?”高氏也是大吃一惊。无他,实在是据说,宝塔乃是广善寺圣地,自来除了得道高僧,并不许俗世之人擅入……

“女施主并非寻常俗世之人,所谓福慧双全,今日初见端倪。”了凡说着,又瞧了眼始终垂手侍立一旁的南春,“老衲这就让人打扫出一间禅房,女施主但有什么喜好,只管派人来说。”

说完转身离开。

“宁姐儿,方才”丁芳华还要再问,却是被蕴宁身后始终沉默的南春吸引了视线,瞳孔急剧的缩了一下,抓着蕴宁的手也猛地一紧,一把把人拽到身后,有些僵硬的道,“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南春可不正等着这么个机会呢?闻言从蕴宁背后绕了出来,上前见礼:

“南春见过夫人,之前小姐正是和我家夫人一处,还请夫人莫要见怪……”

竟果然是南春。丁芳华只觉脑子都要糊成一片了身为袁烈的夫人,逢年过节时,她自是要和其他命妇一般入朝觐见太后、皇后。

这位南春姑娘,可不正是杨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如何竟跟女儿一处,态度还不是一般的恭敬……还说什么他家夫人明明是当今皇后才对啊。

今上登基后,太后就避居慈宁宫,后宫事务全由皇后一手打理。也就是这几年,自打太子离世后,皇后身体欠佳,才自闭于深宫之中,不再接见内外命妇朝觐。

当初那般威风的南春姑姑,丁芳华自然记忆犹新。即便皇后这会儿不在眼前,可也不敢丝毫小觑。毕竟,皇上对皇后可不是一般的敬重。

一时只觉惶惑无比,偏是南春既然口口声声他家“夫人”,分明并不想暴露身份。

至于高氏,因为年事已高,已经很多年不曾入宫,自然也就不识得南春。可所谓人老成,反而越加觉得丁芳华的神情太过反常

什么人家的婢女,能让堂堂武安侯夫人惊成这样?

和小儿子对视一眼,直接招呼道:

“既是故人,咱们进去说话吧。”

一行人进了禅院,高氏直接打发走了蕴宁几个曾孙女,只招呼丁芳华和南春过去。

蕴宁就有些懵懂,心说也不知南春的主子和家里是什么样的亲戚,怎么老祖宗和母亲都这般郑重的模样?

待得进了禅房,确信左右无人,南春再次跪倒在地:

“南春给太夫人、夫人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