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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雍京梦华录

渡空气,等到洛青阳渐渐开始适应水下时,他慢慢掀开一条眼缝,看到的是两人的发丝在花瓣里疯狂交织的场景,待两人都要呼吸不过来时,霍启才抓住洛青阳的腰扶着他站了起来。

洛青阳一起身便开始大口喘息,奇怪地是胸口却没有慌闷感想必是霍启为他渡送空气的缘故,两人在水中嬉闹了一回,后半程就开始做正事,有了水这个天然润滑膏,霍启进入得很轻松,两人站立着做爱就显出了洛青阳身量的不足,他只能脚踩水中卵石,踮起脚才能将自己的臀部送到霍启那物面前,两人这次用的是背后式,霍启用力地前后顶弄,洛青阳有兴致了就嗯嗯啊啊的叫一通,惹得霍启欲火中烧,他若是累了则趴在水池边儿上休息,从池水里捡上些花瓣儿玩,完事时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以后了,王管家命人来拾狼藉不堪的浴池时也不得不感慨一番年轻人的体力。

夜色渐浓,洛青阳被霍启干得浑身酸软,躺在床上张着腿,任由霍启为他的后穴上药,洛青阳望着眼前白色的纱帐,忽然问道,“霍郎方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霍启想了片刻才记起洛青阳问的是什么,他上药的动作一滞,开口的语气还得有些生硬,

“宫变那日,洛天慎同我说,他侮辱了你。”霍启一字一句说得极为缓慢,仿佛对他来说这一句话字字诛心。洛青阳永远不会知道那一刻的霍启有多么的暴戾,他在意的不是所谓的什么贞操,那东西放在女人身上尚且不妥何况洛青阳还是男儿,他痛恨的是洛天慎对青阳的伤害。

“侮辱了我?”躺在床上的洛青阳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坐起,霍启因为他这个姿势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

“所以你才问我回来那日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霍启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洛青阳忽然凑过去,手捧住霍启的脸,让他看着自己,问道,

“如果,我说如果,静安王碰了我,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杀了他。”

洛青阳抿抿唇,这不是他想问的,

“那……霍郎还要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霍启一愣,而后失笑着拥洛青阳入怀,

“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无论何时,在我心里都是最好最纯粹的,我只是恨我自己没能护好你,让你委屈。”

躺在霍启怀里的人悄悄一笑,随即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表情开始凝重起来,

“霍郎。”

回应他的是霍启胸腔震动下的一个‘嗯?’字。

“你上次问我,愿不愿意离开雍京,你还记得吗?”

霍启揉了揉洛青阳的肩,道,

“自然记得。”

“嗯,”洛青阳淡淡一应,“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如果父王没有生病,我一定会能跟着你江海余生,只是父王最宠爱我,他病了,我想留在他身边。”

不知何时霍启落在洛青阳肩上的手停止了动作,好半晌后霍启才答到,

“我明白。”

第111章

自两人上次见面后,一直到霍启离开洛青阳也没能见到他,霍启离京的那日,安和王本已有好转的病情,在昨日雨夜过后突然出现了反复,洛青阳留在府上照顾安和王,匆匆之下只能让下人为霍启带去了一封离函。

忙的脚不沾地的洛青阳望着榻上两鬓斑白的父王面色惨白痛苦难耐的样子,眼泪根本忍不住,滴滴答答往下落,吓得洛凛赶紧带他出了房门,细细安慰。一边是远行作战的霍启,一边是吐血不止的安和王,洛青阳分身乏术,疲累不堪,生平第一次开始有了厌恶一个人的情绪。

洛青阳很少会讨厌一个人,他自小耳濡目染,也知道宫廷斗争污浊不堪,但或许因为他只是一个王府小世子,不像皇子那样能有资格继承大统,也不像两个哥哥那样,位高权重,人人都想要笼络,所有人对他总是纵容和宠溺的,不愿伤害和算计他。然而洛天慎却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不择手段,一个喜欢他的人却能毫不犹豫的给他的父王下毒,劫走他强迫自己留在他身边,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这样的人,刨根寻底,最爱的只是自己罢了。洛天慎所谓的喜欢太霸道也太自私,洛青阳消受不起,也不愿消受。

给霍启的信是在忙乱之中写下的,他还有许多想说的话,都没来得及说。

行军途中的霍启一直将那信筏带在身上,直到开战的前一天才拿出来,点了灯,细细的看,仿佛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值得他仔细揣摩一般。

其实,信的内容非常简单,信筏封口写着霍郎亲启四个字,洛青阳的字如他的人一般清逸俊秀,透着股优渥与清贵的气息来。

霍郎:

忆昔日南下,愚能伴君左右,一路历山水风流,平原风物,提笔时刻,仍历历在目,便是物转星移,悠悠岁月,愚当惦念在心。此番君又南下,本当趋送长途,洒泪执手,不料家父病情反复,吐血不住,愚实在大悲恸,揉碎肝肠,然无力之余唯有两行清泪而已。愚虽未能与君同行,但心中时时挂念,愿君一切安好,百事无忧,愚候君归来。

临书泣涕,不知所言,草草之语,匆匆而续,盼君知我殷殷意。

霍启的拇指不停在‘殷殷意’三个字上摩挲,只因那处有晕染的痕迹,不知是洛青阳无意间沾上的水痕,还是真的就是他的泣涕之泪。

霍启望着纸筏上简单而干净的字迹,一时间心里竟然五味杂陈。

他又有了最初的无力感,当初他对洛青阳上心便时刻警告自己,那人是洛天成的,碰不得,而今他不仅碰了,还吃得干干净净。经过了洛天慎一事,霍启才明白洛天成的可怕。离京之前霍启又去了太子府一次,他将宫变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发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他想起上次离京前往荆州,自己遇刺,偶然间得到了那块月牙形的木牌,此后洛天慎的阴谋在他的明察暗访下渐渐水落石出,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他知道,谁知洛天成一早便对荆州的红巾之乱有了防备,暗中命人调查,又将手下最得力的幕僚英寒,派到了江夏做卧底,荆州所有的事情在一开始就不曾脱离过洛天成的掌控。

霍启问他为何不在一开始便将这场叛乱扼杀,洛天成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父王最爱本宫这个三弟,如果不能让父王彻底对他死心,本宫这个太子便不能安宁一日。”

洛天成的话听不出喜怒,但霍启心下一惊,怪道当初荆州异动已经那般明显,洛天成却好似无所察觉一般,任其发展,原来只是刻意的视而不见。

“所以你就故意纵容洛天慎,任由他在荆州养兵蓄力,然后发动叛乱?”

“出奇制胜,剑走偏锋,大将军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