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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好生开车

回答贺情的问题之后,贺情就又开得挺快,仗着经常跑赛道弯道,技术还不赖,一上了路就容易由着性子胡来,平时除了自己都没人在旁边儿看着,这不是个好习惯。

这辆奔驰大g方方正正,怒吼着声浪,裹挟寒风,一路飙上了二环高架,今天贺情说想往东门走,兜一圈儿风就回家。

等他们下了二环高架,走辅道出去,贺情本来时不时在瞟应与将,却突然瞥见后视镜有几辆车跟了挺久,而且都是统一的黑色大众辉腾,贺情懂车,就看着觉得车型号都是一样的。

“嗳,”贺情喊了一声应与将,“后边儿有车一直跟着。”

应与将闻言,马上伸手去调后视镜,紧锁眉头,眼底泛上来一股狠戾,嗓音有些低哑:“是姓单的,估计以为今儿车上的只有我。”

这种场合贺情不是没经历过,然而显然应与将对付这些早就轻车熟路。

贺情看了一下这条路的限速,已经快把速度踩到限速以上了,抓紧了方向盘,喝道:“你坐稳!”

没想到应与将直接解了安全带,凑过来去扳正贺情频频回头的脑袋,压了嗓子吼他:“你别回头。”

“现在,你把车停到路边。”

“你不怕他们扑上来?万一这堆二愣子有……”

贺情口中那个“枪”字还没出口,就被应与将打断道:“换我来开。”

他听到应与将如此说,瞪大了眼,手上的方向盘仍然没打,脚下油门儿也死活不松。

“你骨架小些,从中控这儿过。”

应与将一边说着,一边用温热有力的大手仍然钳制着他,贺情没办法动弹,咬牙狠声道:“那你呢?”

“贺情。”

这一瞬间,贺情甚至觉得,每次这人一放下冷面喊他全名,就没什么好事儿。

又凑近了些,应与将的朗目剑眉直直跌入贺情眼底。

应与将的声音放得极为柔,语气软到似乎贺情都觉得这人在哄骗他:“我下车。”

1打保票:作保证。

第十四章

这话一说完,没余地商量似的,应与将伸臂摁住贺情的肩膀,半强迫地去够方向盘。

贺情被应与将这么独断专行的样子气得怒火中烧,只觉得眼前忽然一暗,身边大半个人压制过来,脚间歇踏住刹车,往左边儿一打盘子。

这车改过的真皮裹的四幅方向盘尺寸极大,贺情的骨架子本就偏小,在如此急迫的进行下,手臂搁置的适度不够,根本不好控制盘向,被逼得实在没辙了,把车停在了路坎边上。

索性路上车辆不多,再者就是见这么大个奔驰大g开得左摇右摆的,还打着应急灯,都避而远之。

贺情是什么人,虽然比应与将少活了七年,但好歹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的一号人物,平时又乖又不爱主动惹一屁股事儿的,除了火气大脾气暴躁生得金贵之外,摸爬滚打也算是全见识过,一眼就看出来应与将什么意思。

从他真正认识应与将开始,不得不承认,打心底佩服这个男人没错,可不代表应与将能牺牲一切换应小二周全,就有资格去为贺情作保。

车是自己非要开出来的,姓单的去招惹应与将又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凭什么就要应与将来挡这么一支暗箭?

贺情眼刀带刃,眉梢都像淬过火星子,怒吼道:“你他妈逞什么能,让我下去行不行!姓单的手下都认识我,他们吃了豹子胆也不敢……”

伸手去拉车门,应与将仿佛没察觉到贺情的火气,头都没回:“不冒这个险。”

应与将开车门下车的时候,贺情虽说正在气头上,也没功夫跟他多矫情,果断松了安全带,迅速躬着身子迈腿跨过中控台,从后视镜瞟了一眼后面的辉腾车队。

他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这车后视镜是双层向外,跟公交车的差不多大,让人视野极为开阔,幸而他还能把追着的车队甩了那么一小段距离。

可是就算是那么短短几秒,应与将下车之后,还是暴露在了一个极为不安全的环境下。

贺情知道,他让自己从中控台过,自己倒是安全了,但这车目标极大,若是后面那些车上有人在这附近埋伏着,或是一群铁了心要搞事儿的孙子,后果不堪设想。

等应与将上了车,这人几乎是边关车门边加油,伸手把后视镜往自己这边儿一掰,手刨了一把转向灯,嗓子跟蹿了火焰似的:“别往后看。”

抛开正在气头上不说,贺情这回也乖,自觉拴好安全带,伸手去摁aux按键关了射灯,双眼平视前方,抬起手臂去抓窗户上方的扶手。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贺情算是彻底感受到了他跟应与将在车技上面的差距。

估计那晚要是贺情死活不让应与将下车,他们俩就被堵在半道上了。

就算是在晚八九点的高峰期,从偏僻点儿的道路走,还是有不少车,但应与将还偏就是开着这辆四开门的奔驰大g,甩盘子避过各色车辆,不从有人行横道的道过,集中了一万分的注意力,以各种风骚走位,亮着前后赤红的车灯,似双目含着血光的游龙,在黑暗之海里翻腾激进,若隐若现。

过了街道,逼近二环高架入口时,时速达到八十多码。

贺情只觉着虽然关着窗,但车身高离地间距的底盘让人重心不稳,还是颇为颠簸,耳边都能听到这车的滔天声浪轰鸣。

他知道,单江别找人捅应小二,表面上说着是帮贺情出口恶气,但其实就是怕应与将这二手车和修车的生意不知道见好就,在成都做大了,影响到他北门的利益。

人应与将卖的是豪车,那单江别他妈的在北门卖的都是些什么?

配件,尾翼,连改色膜都是国产的劣质胶,撕了都会有残留到腐蚀车漆。

去年过年的时候,风堂给他赏面子,把自己的宾利飞驰拿去贴成雾蓝色,后来换色的时候那膜一撕下来,风堂简直都想把姓单的厂子给端了!

那辆飞驰给风堂拿去换了辆新出的宾利添越suv,被贺情呵呵一笑,直接封了个最丑豪车suv,还说这种车型,自己都不想卖,风堂气得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

等马上到了闸道入口,应与将阴沉着脸,别过头去检查了一下贺情是否还系着安全带,确定之后,开口说:“坐稳了。”

下一秒,应与将猛地一甩盘子,又一脚油门到底,直直冲上了二环高架桥。

他们身后的那一溜儿辉腾速度也快,但何奈车身太长,一路都只顾着盯应与将的奔驰大g,没注意看路,以为应与将这次也要从桥下窜,也一脚油门跟着闷跑,没想到他盘子一甩,风驰电掣,在分岔路的地方冲上了桥。

闸道入口有些陡,贺情只觉得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座椅靠背上,浑身都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