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感觉自己应该是怂了，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女孩，她才20岁，她还那么年轻。但当怒火连城，兔子只会露出它的门牙，而真龙则能焚烧一切！

重斧落下，火焰组成的坚盾被一寸寸挤压变形，然后彻底碎裂开来。

凤羽飘然后退，在重斧与火盾交锋的那一刹那他就后退了，但他只往后退了一步，就被无形的壁障挡在了那里。

“这是灵魂的力量，瓦尔基里本质上是一种灵魂类异血，当灵魂力量足够强大，就足以去影响别人的精神。那里其实没有任何阻碍物，只是凤羽的潜意识被影响了，潜意识中背后有一道无坚不摧的墙壁，所以他没法后退。”白泽在混沌空间里告诉何赐。

此刻的何赐只是暂时失去了大部分身体的控制权，但感官还在，他依然能够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安妮那么强。”何赐低声说了句，他感觉自己离安妮·吉尔伯特很近了，没想到还是差得很远。

白泽舔着爪子：“如果以古时的修炼等级划分，这个小姑娘的水瓶大概是通灵中期，能够感知，并熟练调用不属于自己的能量，从而无限放大血咒的威力。”

何赐眼前一亮：“我不是已经离通灵只有一步之遥了么？”

白泽点头：“确实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不是像炼体到凝脉那么自然而然能跨过去的。炼体让你的肌肉骨骼完美，凝脉让你的经脉加固，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够在通灵阶段，承受能量的冲击。”

“能量的冲击？”何赐重复。

“以前我们管这些叫做天地灵气，是天地间一股至纯至正的气。但后来，许多神族，异血，开始发现许多杂乱无章的能量存在于天地间，但都是可以吸收，或者使用的。但当你使用那些东西的时候，你的体内需要有一样的东西，才能互相产生共鸣，之后才能使用。”白泽顿了顿，“那些东西，弱的，如同氧气，中等的，如同核辐射，强大的，则会在体内不停地发生聚变爆炸。”

白泽看了眼安妮：“s级只要觉醒，血液就会开始沸腾，他们体内的元素足够复杂，强大，足以应付天地间绝大多数能量，所以通灵这一步，是顺理成章的。”

何赐似懂非懂：“那我要怎么吸收这些能量？”

“你不用吸收，你有，你要做的是把这些东西遍布到你全身每一个细胞。”白泽看着周围。

“混沌？”何赐看向周围。

“混沌能生成一切，也能毁灭一切，所以在关键时刻，它连天阁都能帮你制造出来，但你也清楚你的身体承受了怎么样的代价，这些代价，就是你和同阶段s级在身体和精神上的差距。”白泽舔完了爪子，“不过，混沌的力量，远远比你感受到的恐怖。”

“没事，以前我觉得，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比我恐怖。”何赐微微一笑，然后说，“这是血族的恢复能力么？”

凤羽只能后退一步，意味着他的胸膛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扣子，然后这道口子在五秒内，恢复如初。

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不算太好。

“凤羽的能力差不多算是通灵后期，血族算是除人族外最大的异血种族之一。依照现在的标准，绝大多数血族的血统应该在c-s之间，远高于人族异血的平均分布位置。”白泽看了眼凤羽，“所谓的血族秘术其实只是血族特有的几种血咒而已，这家伙用的其实是一种低阶的火焰，幻化出那些羽毛则是一种噱头，总体来说大概是b级。所以就算修炼得比安妮更久更好，但血统压制在那儿摆着，应该不是安妮的对手。”

何赐还要说话，这个时候忽然感觉身子一轻。

一只巨大的蝙蝠在空中掠过，锋锐的爪子轻松割断了何赐身上的绑带，抓着何赐就飞到了另一边。

一阵灰烟飘散，蝙蝠变成了一个满头灰发的老人，他枯槁的手拎着昏迷的何赐，闻了闻，嗤之以鼻：“肮脏的血脉啊。”

他说完，眼神一闪，整个人往边上平移了一米。

要不是这一米，他就会被一道银色的刀茫斩成两半！

星野悠不是安妮，她天生是个杀手，不需要那么多人去臣服，所有不服的，让他们死了就好了。

老人移动速度很快，但星野悠如同附骨之疽，那冰冷的眼，连安妮都暗暗心寒。

“杂毛鸟！这娃娃什么来头！”快速移动中，那灰发老人大喊。他纵横一生，没想到被一个小娃娃弄得如此狼狈。

凤羽可没空回答，安妮·吉尔伯特得势不饶人，漫天灵魂发动不死不休的狂攻。

灰发老人突然停住，他掐住了何赐的脖子，和星野悠保持了五米的距离：“再过来一步，我就捏断他的脖子了，你觉得是你快，还是我快？”

星野悠应该要试试看到底是谁快的，她对她的刀有着足够的信心，但是她莫名不敢冒这个险，她冷冷地看着灰发老人。

就如同是一条眼镜蛇看着一个行将枯槁的老头子。

“你要是敢杀了他，星野家族的杀手将会覆灭整个清辉联盟。”星野悠发出清晰的吐字，要一字一句地让这个老人听个明白。

老人身子也是微微一颤，星野家族，近百年来维斯异血届的后起之秀，但没人能准确解释为什么这个家族能够突破异血传承的限制。

整个家族几百口人，几乎全是c级以上的高阶异血！

就算血族底蕴深厚，实力深不可测，但也犯不上去得罪星野家族。

老头终于想到这是谁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加上行走在虚空中的武士刀。传说星野家族的小公主这段日子来了龙朔，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她，虽然未必能够促使星野家族对清辉联盟动手，但绝对能让这个家族刁难刁难血族。

显然何赐的一条人命，没那么值钱。

“星野家族……那你更应该知道，血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击杀族人的外族。”老人死死盯着星野悠手中的长刀。

“是么，真巧，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朋友的人。”星野悠缓缓举起长刀，“你不必拿整个血族做后盾，别人没见识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清辉联盟算不上纯血血族？”

老人眼神闪烁，眼底有一丝杀意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