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部第175章总第五百七十六章(1 / 1)

作品:《血火铁

梁红玉一听唐士君说影屏山的清风寺是土匪的老巢,不知唐士君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开门见山地对唐士君说:“唐县长,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影屏山的猫儿眼上这几年都住着我军的一些军官家属,而且大部分是为国捐躯的军官家属。那里有我军的一个警备队在担任警备工作。前两天我还到过猫儿眼,并没有听说清风寺有土匪耶?”

唐士君在省府工作的时候,曾经听说过猫儿眼和军官家属的事。

前几年日军针对地方政权和军官家属,曾经制定过一个“火计划”。这个“火计划”的目的意在摧毁国军的战力、摧毁地方政权。

第九战区和暂九军曾经动用了很大的力量才粉碎了日军的这个“火计划”。

而具体的指挥者之一就是眼前的这个梁红玉。

唐士君听了梁红玉的话,就说:“梁将军,不好意思。我们不是说猫儿眼,而是说清风寺。听说过去清风寺就是土匪的老巢。我们也不清楚,包青带了人去,只是去侦察侦察而已。我们巴不得是子虚乌有呢!”

从县府里出来,梁红玉心里一直记着包青和清风寺的事。

她回到家中,专门找来警备队的几个人,问他们是否听说铁笼山和清风寺有土匪的事?

那几个队员说,土匪倒没听说过,但却听说过有一支抗日的队伍在那一带活动过。

他们说,前前年南昌的鬼孑东调浙赣边去打我们国军部队时,这支部队就曾跟着第4军打过日本鬼子。据说伤亡很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听弟兄们说的倒很有点像共产党的武装。

梁红玉很想早点见到包青。

第二天,她就打电话到唐士君,询问包青可否回来?她想立刻见到他。

电话里唐士君很是热情。他告诉梁红玉,包青昨日傍晚就回来了。包青说清风寺根本没人。也没听说那一带有土匪活动。举报者纯属捏造。

唐士君还说,他已经把梁将军要见包青的话转达给包青了。等下他再督促一下,让包青早点到梁将军那儿去。

关于包青,在梁红玉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有头脑、有正义感的青年人。

尽管他是包一天的隔房侄儿,长年跟在包一天的身边,耳濡目染;对于包一天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从没反对过,但也从没赞成过。他大多是在心里藏着。

当年包一天追梁红玉时,包青曾抱着天大的希望。他甚至对旁人说,如果他的叔叔娶了梁红玉,那他的叔叔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当然这种话本身却说明了包青的单纯与善良。他当然不知道,他的叔叔骨子里已经成为那一种人,并不是梁红玉可以影响得了的。一句话,包一天和梁红玉并不是同一类人。

包青有着坚定的抗日倾向,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记得当年在追捕福田赳夫(周云)的过程中,他还曾经与闵小青共同战斗过。

但是自从包一天被日本人抓住之后,这个包青就隐匿不见了。

不!有人说,包青是知道叔叔会投降日本人的,他在叔叔被抓的那个白天就走出了铁笼山。

也就是说,当年他的叔叔被抓时,他并不在叔叔身边。否则日本人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把他叔叔抓走。

但为什么一直形影不离叔叔左右的包青会在关键时刻离开他呢?

这些疑惑,梁红玉想当面向包青问清楚。

只是对当年包一天的死,她不想让包青知道。个中缘由,梁红玉觉得自己既说得清,又说不清。

既然说不清,还是不说为好。毕竟在人们的心目中,是谁杀死的包一天,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吃过早饭,梁红玉在客厅里坐着,门卫就来禀告:有一个叫包青的包先生求见。

包青这么快就来了!这于她来讲是在意料之中又是在意料之外,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她叫快请进来。

一会儿,就见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梁红玉展目一看,这正是包青。

只是几年不见,包青变得深沉而稳重了。而最能见出他这种性格的,便是唇上的那一溜胡髭了。

“报告梁长官,包青奉命来到。”包青动作沉稳,毕恭毕敬。

“呵,包青!你来啦?快请坐,快请坐。”梁红玉还了礼,忙热情地说道。

待包青坐下后,梁红玉也在他旁边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

“昨天我到县府拜访了唐县长,从唐县长的嘴里听到你也回到了锦阳城,并且有意请你出任即将组成的县保安团团长。我跟他说,包青是我熟悉之人,如此甚好。”梁红玉依旧热情地说。

包青正襟危坐,但态度却不卑不亢,这情形让梁红玉不免有些吃惊,心想这几年的生活和世态究竟给了他多少磨炼?!

听了梁红玉的话,包青站立起来,标准的军人姿式:“承蒙梁长官错爱。就怕我做不好。”

梁红玉招手让包青坐下,叫他不必拘谨。

梁红玉说:“包青,你做得了的。你一定做得了的。你知道吗,闵小青、陈西民、还有窦乐山在国军里都做到团长了。”

“我知道。”包青说,“这几年您带着他们浴血疆场,东征西伐,与日寇殊死搏杀。这些我都知道!只可惜我……”

“你都知道?”梁红玉颇觉意外,她见包青话语中似有惋惜之意,就问道:“包青,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可否说来听听?”

包青见梁红玉问,沉默良久,才说了出来。

“那年我知道叔叔要投降日本人,我就离开了他。因为我不想当汉奸。”包青说。

“听说你叔叔出事的那个晚上,你并没在他身边?这又是为什么呢?”梁红玉问。

“当时我叔叔已经厌倦了那种东躲西藏的生活了。他常说,当年共党做的事,现在轮到我来做了。悲哉悲哉!”包青说。

“他不是被日军别动队抓去的吗?这样说来,还有隐情?”梁红玉问道。

“我知道我叔叔的事是纸包不住火的。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不明不白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