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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仙童下地狱

皇上伸手摸摸龙袍上的龙的图案,说道:“没错,哥哥我的名字就是朱厚照,而你的名字比我的非同凡响,叫朱厚朗。”

一朗子听了,心里暖洋洋的,说道:“朱厚朗,不难听啊,咱们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朗照,不错,阳光朗照。”

皇上哼了 一声,脸沉下来,说道:“我对咱们的名字非常不满,这是父亲他偏心。”

一朗子不解地望着他。他实在看不出这两个名字有什么不妥的。

皇上说道:“朗照,朗照,他给你取名时,就把你排了我的前边,可见那时候他就想废掉我了,太狠了丨二一朗子沉默,不知道表达什么意见。

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对他是那么偏爱、那么疼爱,刚一出生,还什么都不知 道,就已经压倒了已在太子之位的哥哥。

可惜啊,父亲让自己即位的愿望可要落空了。自己是一介平民,无权无势,无 依无靠,凭什么跟这个已经统治多年的皇帝哥哥竞争?再说了,自己已经习惯闲云 野鹤的日子,何苦找一个伽锁戴上?

可是这位皇帝哥哥实在是不称职,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到处都是抗争。 如不及时采取有效措施,这个大好江山可不保,祖宗的基业也会断送在他的手里。

回想自己的人生有太多的曲折,太多的惊险,太多的传奇了。原本是天上的一 个小道士,原来是先皇的幼子,要不是父亲早逝,很可能连皇位都是他的。

这大概就是命吧!假如重新给我一个竞争的机会,只怕是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居 乐业,自己也会硬着头皮去当这个皇帝,毕竟,只要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就不能眼 睁睁看着大好江山破碎、大好的政权倒塌、大好的皇位归于他人之手。

一朗子望着自己阴沉、气恼的哥哥,心里复杂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朱厚朗,朕跟你说得够多的了。既然你落在朕的手里,你就认命吧,不要再 异想天开了,你就说吧,想要哪一种死法?”

皇上吼叫起来,苍白的手摸到自己的 下巴上,两眼射出灼灼的凶光,令人心寒。

一朗子是个久经沙场的人,见过的生死场面太多了,因此没有那么多的恐惧, 只是笑了笑,说道:“朱厚照哥哥,你在我小时候已经杀我一回了,我可以原谅你, 因为你毕竟是我的兄长,骨肉之情比什么都宝贵,比皇位更为重要。

“多年之后,咱们又团聚了,还在一起喝酒畅谈,这是多大的缘分吶,你不在乎, 我却在乎。难道身为兄长的你,眞的要对我赶尽杀绝吗?你这样做对得起九泉之下 的父亲吗?在他的心目中,他愿意他大儿子杀掉他的小儿子吗?一一这话至情至性,比单骂皇帝还厉害。

皇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龙体都颤抖了,说道:“朕也不想这样,都是你逼朕的。 不要再跟朕谈骨肉之情,和皇位比的话,根本连屁都不是。没有权力、没有皇位, 让朕怎么活下去?”

一朗子摇摇头,说道^ ‘“你已经鬼迷心窍了,世上还有许多比皇位更重要的事, 可惜你都不知道。你既然那么迷恋皇位,就当你的皇上好了,把我放了,我离你远 远的,不再打扰你。”

皇上神经质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尖叫道:“不行,绝对不行!放走了你,我的 皇位就会很危险。为了皇位,朕不能相信任何人。”

一朗子一脸同情地看着皇上阴沉的脸,说道:“如果你自己争气,做好这个皇 帝,让文武百官都拥护你、让天下人都信服你,谁都抢不走你的皇位。可是你现在 倒行逆施,逼得百姓活不下去,都想起来造反。那么,就算是没有我,你的皇位依 然保不住。”

皇上咬着牙吼道:“朱厚朗,你给朕住口。朕是天下最有智慧的人,最英明神 武的人,用不着你这个无知的小儿教训我。你哪里懂得国家大事啊?你哪里当过皇 帝?你眞要是为朕好的话,你就乖乖选|种死法,你一死,朕的皇位就安全了,朕 也很快会把天下治理好的。”

一朗子苦笑道:“我的死活跟你治理天下没什么必然联系。天下治不好,我死了你依然会被百姓推翻。想想历史上的秦一 |世是什么下场?想想隋炀帝是什么下场?”

皇上被激怒了,跺了跺脚,眼睛瞪圆了,指着一朗子的鼻子说‘’“朱厚朗,我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选择哪一种死法?你要是不选的话,我就直接替你选。”

皇上的胳膊在颤抖,他的龙袍也跟着抖着, 一张脸变得煞白,像是没了血似的。

一朗子毫不示弱的跟皇上对视着,带着一丝微笑,眼中充满了自信和勇气,似 乎身在大牢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一朗子玻r瞬'斯文的眼睛,轻声说:“既然我选择老死这个法子你不同意,得 了,我就选另一种,我要在比武场上死去。毕竟我从小练武,和对手比拚能力,在 英雄勇搏斗中死掉,才是我这个练武人最大的荣耀?对了,到时候记得把我的剑还 给我。”

皇上露出冷笑,说道:“很好,很好。”

一朗子又接着说:“你一天派一个高手来跟我打,直到我被他杀死为止。”

皇上皱一下眉,说道:“好,这个主意不错,你的选择挺新鲜的,我就成全你。

我会选出十个高手,分十天斗你。如果你能杀死这十个,也许我会心一软,放你一 条生路。

“不过前提是挖掉你的眼睛,断掉你的四肢,这样你对我的威胁就不大了。怎 么样,当哥哥的对你不错吧?”

一朗子仰天大笑,也站了起来,在囚室中转了两圈,很爽朗地说:“哥哥,如 果我这次能活着出去,如果有一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绝对不会这么对你的,我| 定会让你好好活着。”

皇上看着他潇洒的身姿,从容鎭定的神情,心里是又服又恨。一个人处在这样 的逆境中都能做到心平气和,他果然是一条好汉。

如果换了自己落到那个地步,是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但对方的表现,也让这当 皇上的哥哥更坚定了杀他之心。要是对方是一个窝囊废的话,可能还会留一条活路, 这样的硬汉子,断无再让他活在世上的道理。

皇上问道:“为什么?‘”一朗子盯着他眼睛,缓缓地说:“因为咱们是亲兄弟,绝不是敌人。”

他的眼中闪起泪光,声音有一点发颤,使皇帝见了也没来由的心里一颤。

他咬了咬牙,厉声道:“少说废话,朱厚朗,你就等死吧。明天白天就可能你 是的死期,你好好想想吧。还有,今晚咱们说的话,你不可乱嚷嚷,否则,你现在 就得死。”

说罢,狠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囚室里又剩下一个人。一朗子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回想着这两天的遭遇,不 禁苦笑,心想:早知道我是他兄弟的话,我绝对不来自投罗网,即使来京城,也绝 对不会来见他的。

他找了我这么多年,就怕我不死,可我这个傻子,却主动将脖子送到他的刀前, 眞是不可救药的傻子。

唉,明天就要血战了,没有无为功的我,谁知道能坚持几天呢?唉,我的传音 珠啊,要是在我手上的话,我还怕谁啊?

正对着几支蜡烛自怨自艾呢,突听窗外响温柔而娇美的声音:“朗大哥,是你 吗?”

一朗子不用回头,也听得出是谁的声音,心中大喜,说道:“是我、是我,玉婷啊,你怎么来了?听说这里很难找的。”

回过头走到窗前,只见窗外站着一身黑衣的玉婷。那天仙般的俏脸在黑衣的衬 托下是那么白嫩和水灵。

她关切地看着他,一脸的悲伤,说道:“大哥,你不听我的话,非得见皇上, 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一朗子笑了笑,说道:“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不过为了天下苍生丢掉性命我也 不怕。对了,你从哪里来的?怎么知道我被抓了?怎么找到这个鬼地方的?你是怎 么进来的?”

玉婷神秘的笑了笑,笑得有点凄凉,说道:“我虽是说盗贼,但也是个有几分 本事的盗贼。这里虽说没几人知道,建在山里,偏偏我能找到。这里虽说驻守着几 千人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可是我能进来。你想知道这一切的话,等你出去了, 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我现在只担心你会被他杀死。凡是关在这里的人,都是皇上特别痛恨的重要 人物,因此在这里关着的人物都死掉了,没有一个活着出去的。这里就是皇上用来报仇的地方。只是我不太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要是以前的话,他肯定不明白,现在可是知道了。皇上刚才还嘱咐他 不要乱说。

一朗子心想:我该不该把眞话告诉她呢?要是说了,只怕节外生枝,加速自己 的灭亡,要是不说,只怕今后再无告知的机会了。

他想了想说:“谁叫我嘴贱,非得向他进忠言了?落到这下场是活该。”

玉婷明亮的黑眼睛看着一朗子,眞是比星星还亮,比水还温柔,令被看的人那 么舒服。

一朗子望着玉婷,越看越好看,不禁伸出手握住玉手,说道:“玉婷妹子,这 里处处充满杀机,你站在窗外不会被他们看到吗?”

玉婷只看着一朗子,根本不看身后,说道:“放心好了,只要那个皇上不亲自 过来,没有什么事的。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我想会尽一切办法把你救出去,哪怕 是将剑架在皇上的脖子上,也可以。”

她的语气挺坚决,她的手任一朗子握着,没 有收回去。

一朗子听着这么坚决的话,握着那么柔软而滑腻的小手,深受感动,只觉得能 得到这样一位姑娘的关怀,即使让他被杀一百回也无怨无悔。

一朗子感激地说:“玉婷妹子,你对我眞好,能认识你是我的大幸,能得到你 的关心,更是我三生有幸。你对我的好,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目光直视着玉婷。

玉婷从他那热情的目光中发现了些许侵略,突然有点害羞,收回手,避开他的 眼睛,说道:“朗大哥,你别这么说,你这次被抓,我也是有责任的。如何不是我 提供皇帝的去处的话,你也不会有今天的大难了。”

一朗子直摇头,说道:“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你也劝过我, 让我说完话就走,可我没有听话,还跟皇帝喝起了酒,聊起了天。唉,还喝多了, 不然的话,哪会有这样的大难,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自己脚上的泡自己弄 出来的,与他人无关。”

玉婷脸上阴晴不定,说道:“他请你喝酒?他跟你坐在一起说话?眞是太阳从 西边出来了。他跟你根本不认识,就能请你喝酒。他对你不是一般的重视,这里边 肯定有鬼,你一定隐瞒了我什么。”

说罢,目光射到一朗子的脸上,露出嗔怪的神色。

一朗子不想给她添烦恼,便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头一回见皇上,谁知道他设陷阱让我跳,我眞是傻子。”

玉婷说道:“好了,这些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你救出来。要把一 个大牢里的犯人救出去,难度太大了。不说外边的几千人马,单是这门窗就很难进,这不是一般的房子,外边还罩了 一层铁。栏杆和门都是精钢的,根本没法用刀剑砍 开,除非是有宝剑,削铁如泥的那种。

“这种宝剑除了皇上自己以外,很少有人有的。再就是用钥匙打开,这也不好 办,好几道门的钥匙分别在不同人的手里,这太难办了,我该怎么办好呢?”

一朗子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请你尽快通知我的娘子陆小珊,让她拿传音 珠给我,我就有救了。”

玉婷不解地问:“那是什么东西?”

一朗子深沉地一笑,说道:“那是救命的法宝啊!”

玉婷雏皱眉,说道:“那东西能救命吗?”

转头看看后边,远处像有灯光移来了 ,便急促地说:“朗大哥,你保重,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一朗子捏了捏了她的玉手,说道:“玉婷妹妹,你对我眞好,要是我能活着出去, 我眞想娶你当娘子,天天听你吹笛子。啊,多美的事儿啊。”

玉婷听了脸上i热,抽出手,对他轻呸了 一声,说道:“你这个人,就该关起来, 对我不安好心。”

说罢,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一朗子说道:“不要误会,我是眞心喜欢你的。”

玉婷不出声,身形如烟,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牢房又恢复刚才的样子,静悄悄的,偶而听到山风呼啸着,时而像虎吼,时而 像鬼哭。对于一朗子来说,一个人过夜实在是一种折磨,没有美人相伴,天堂也变 成地狱,何况目前是在坐牢。

一想到有可能出不去,有可能被皇帝杀掉,年纪轻轻便见了阎王,一朗子心里 酸酸的,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叫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 我一定要让他下台。小时候,他已经杀过我一回,这是第| 一回。

头。一回可以原谅他,是因为兄弟情,第一 一回绝不可以放过他,他对我无情,我 也不能对他有义。

首先要过明天这一关、要杀掉第一个对手,争取活下去的时间,等着玉婷来救一 我。我外边的女人都不知道我在狱里,她们要是知道的话,只怕会拚了命地扑过来,没了我,她们还有多少乐趣呢?

这么一想,他是又苦涩又得意。

次日早饭后,狱卒打开门,喊道:“大爷,出来吧,皇上有请,跟我来吧。”

一朗子这才看到那个狱卒的长相,个子不高,瘦长脸,两个眼角下垂着,实在 不好看。

一朗子走出门,看看周围,也都是牢房,不过都是空的。抬头看看,半空中也 有栏杆,想是防止犯人从棚上逃出。

一朗子走进一间大屋子,上首的椅子坐着一身龙袍的皇帝,身边站着一些人, 有宫女有太监,但更多的是侍卫,个个配刀别剑,面带杀气。

一朗子见了皇上,也不再多话,静静地站立着。

皇上阴冷着脸看着他,说道:“小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拚命吧,活到哪天算哪天,估计你能多活三天就不错了。朕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希望你到了地下不要怪 我。”

一朗子豁达的笑了笑,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都有那一天的。孔子说:‘朝 闻道,夕死可矣,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就算今天死了,我也没有太多的悲伤。 只是亲情没有得到,实在是遗憾了。我本无意害人,不想却被人害了。”

说罢长叹 一声。

皇上冷笑几声,说道:“小子,你就不要废话了,乖乖地准备上路。朕不会让 你死在庸人手里,会叫你死得漂亮。”

吩咐道:“给他剑。”

自有太监将贺星琪的 剑还给一朗子。

一朗子捧剑在手,心想:星琪啊,保佑我,一定要杀掉对手。我可不想让你们 当寡妇。

抽剑在手,凝视着皇上。皇上说道:“你的对手来了。”

拍了两下手掌,门外 进来一个肥胖的和尙,灰色僧衣,露出一片毛莺莺的胸膛,手持一根长棍。

和尙进来先向皇上行了礼。

皇上曝了 一 口茶,说道:“那就是你今天的对手。记住,今天不是比武,而是 决斗,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你看着办吧。”

和尙说道:“皇上,贫僧不会心慈手软。”

皇上点点头,也没再说话,目光转向宽绰的场地上。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当年没 杀死的孩子是怎么在自己的眼前倒下。虽然这一幕并不是他很想看到的,可是为了 皇位,只好不要亲弟弟了。皇位有时候跟亲情是矛盾的,没有皇位就没有一切,那 些丢了皇位的人下场都很惨。

和尙走到场中,和一朗子面对面,淡淡地看了 一朗子一眼,便抡棍打向一朗子 的脑袋。身法灵活、出手利落,乍看很一般的招式,实则杀机重重。

一朗子身子一飘,躲过一招。和尙手腕轻抖,棍子像长眼睛似的,连绵不绝地 击向一朗子的要害。

一朗子并不马上还击,采取了躲闪的战术,他想观察一下对方的虚实再说。孙 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且这种战法也容易使对方急躁,到时自己的机会 就来了,因为他感觉这个和尙并不好对付。

和尙连连出招,也连连落空,对方像一条游鱼,在自己的前后左右游来荡去, 自己虽打出十几棍,连对方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不禁有点心浮气躁。这不是比武, 这是玩命啊!

这时候一个太监哑着嗓子说话了:“这位和尙是少林寺弟子,因为犯了酒戒和 赌戒,前年被逐出少林。下山后,因为与人冲突,一次杀了 一 一十个江湖人,被江湖 所不容,后被圣上收留。”

这是说给一朗子听的。一朗子心想:原来是少林寺的叛徒啊,估计也不是什么 好鸟,我就是杀了他,也算是为少林寺清理门户。

那和尙听到自己的历史,不以为耻,反而为荣,嘿嘿怪笑几声,棍法一变,由 刚才的平和、朴实变得凶焊和强劲,一招快似一招,一式快似一式,棍风飒飒,棍 影飘飘,满屋子的人都被他的表现吸引,似乎他随时都会一棍将一朗子打死似的。 而一朗子@|〈在棍影之中出没,情况危机。

皇上看到精彩处,不禁鼓起掌来,旁人也跟着鼓掌,脸上都带着献媚似的笑容。

皇上心跳加快,盼着一朗子马上就死,同时又想他别那么快死。父皇不是说他小儿子优秀吗?我就是想看看这个优秀的人丢尽脸再死。

那些侍卫们可都是武术行家,不像皇上属于半拉架子,他们虽看到一朗子表面 上有点慌慌张张,缺少主动,但是他们都能看出这根本不是最后的时刻。

这小子轻功好得很吶,在那么强大的攻势中还能潇洒自如,从从容容,绝对是 个高手。他还没有还手,等他还手时,绝对是一招见血,石破天惊。

和尙见几十招过去,仍然没有伤到对方,也有点急了,放慢速度后,看准一朗 子的方位,猛然加快,一棍子朝一朗子的额头捅去,又快又狠。

眼见躲闪不及,而一朗子也不打算再躲了,对方的实力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一朗子咬了咬嘴唇,叫道:“去死吧。”

倏地一竖剑,剑锋像刀切豆腐,将棍 切成两部分,刀势不减,向前推去,当和尙意识到不好,想要撤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剑就势捅进和尙的肚子,穿个透心凉。

这个变化突如其来,快到叫人难以接受。

一朗子的剑抽出时,血溅了 一地,扑通一声,尸体倒地。

一时间,室内静下来,出奇地静,掉针可闻。皇上板起脸,望着他的亲生弟弟,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末了,站了起来,指着和尙的尸体说:“没用的东西,死了活该。明天得来个 有用的。”

看了 一朗子一眼,大步而去。

一朗子大获全胜,没有掌声和喝采,但是保命没问题了。

那些侍卫、太监和宫女也随着皇上走了,一朗子又被狱卒领回牢房里,一个人 面对墙壁和栏杆,不用想,那把剑又收回去了。

一朗子想要拚命一搏,但是没有把握冲出去。因为侍卫是一群,而不是一个。 而且那些门的钥匙不在一个人的手里,杀了这些人,你仍在牢里,无法达到目的, 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如果能轻易的杀出去,那皇帝就不会将他关在这里了。

明天,又会面对怎样的对手呢?

晚上,门一响,一个白影被推了进来,碰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一朗子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不过凭直觉知道这是一个女人。

待那女人走近了,一朗子看到她披头散发,身段很美。借着烛光看到了她的脸, 全是泪痕,这不是李贵妃吗?她进来干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吗?

对于那天晚上,一朗子的记忆是朦胧的,好像在一个女人身上驰骋过,但不敢确定,只是危难之中,见到一个美人来临,精神一振,心情大好。

李贵妃走到一朗子跟前,说道:“朗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牢里 见的面。”

一朗子听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分,心下稍安,心想:不知道最好,你要是知道 了,那就危险了。

一朗子问道:“李贵妃,你怎么会到这里?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李贵妃凄然一笑,说道:“朗先生,你不要再叫我李贵妃了,我的地位已经被 皇上废除了,现在成为囚犯。”

一朗子大惊道:“你不是他的宠妃吗?你犯了什么事,他要这么对你?‘”李贵妃有点害羞,说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皇上吩咐我把你扶到我的房间 里,还说我已经失去贞操,罪大恶极,应该满门抄斩,不过看在我服侍他多年的情 分上,就杀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