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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战争之王

“啊,”周吉平一头雾水,“我,我跑什么?”

“刚才有几个土著孩子看见你打了斯莱德,估计已经向部落警察报告去了,你就要没命了,你还是快跑吧!”

周吉平还是没弄明白:打了斯莱德,关部落警察什么事?

刘畅喘了口气,理了理思路指着奥孔加说,“刚才奥孔加找到我说,白人在这个国家的地位非常高,他们的法律对白人实行特别保护,伤害和殴打白人是要判死罪的,不管是故意的还是过失都一样结果。刚才那几个孩子就是喊着‘打死白人了’,去报告部落警察的,奥孔加还说,这个国家的部落警察权力大的很,有案子根本不用判,直接就执行死刑,所以你还是快跑吧。”

“可是,我是外国人,不能用这儿的法律吧?”

唉,刘畅叹了口气:“这就更糟了,你不知道,为了找油,我们早就跨过国境了。现在这个国家叫蒙塔亚,是东非最野蛮落后的国家,他们只承认台湾,不承认中国,为了能来这里勘探,我们只能非法入境,如果被抓住也要判重罪的,就是遣返也是去台湾。”

奥孔加看周吉平一脸不解的样子,叽里咕噜又说了一通英语,说得特别快,周吉平也没听明白。

刘畅赶紧翻译:“这个国家的法律非常严酷,偷东西被抓住就当场砍手。部落警察也是最愿意管打伤白人的案子的,抓住殴打白人的当场杀死,然后把头交给政府他们就可以领赏。现在只有你走了,部落警察抓不到你,也就没办法了,我们再给他们点钱,非法越境的事才能算完。”

“要不,我先藏起来?”周吉平说。

“藏?往藏哪啊,这是他们的地盘,一个藏不好不是让大伙儿都倒霉吗?”

看周吉平还是一脸枉然的样子,奥孔加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焦急地冲着周吉平喊了句什么。刘畅赶紧翻译,他说:“你要是被部落警察抓住,会连累所有人的。所有的中国人都会受连累,会被送去做苦役,被活活累死的。”

刘畅刚翻译完,奥孔加上前一把拉住周吉平的手臂,就向最近的一个高坡奔去,刘畅在后面紧紧跟随。上得山坡,奥孔加指向一里多地外的小村子:远远地看见,几个背枪的非洲土著正在几个孩子带领下朝这边赶来,估计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赶到。

周吉平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看来是真的了,怎么我的运气就这么差啊!

三人急急忙忙地从土山上下来,勘探队老板塞维尔拿着一张地图,一脸无奈地迎上来。急吼吼地说着,刘畅赶紧翻译:“周,这不怪你,我会补偿你的,可是如果部落警察追查非法越境的事,整个勘探队就完了,财产会被全部没收,然后驱逐出境的,你的同胞也会受你的牵连,你还是快走吧。”

“可是,我向哪儿走?”周吉平一脸无奈。

周吉平痛哭着说,安全生产很重要啊,时刻要牢记血的教训啊!

第五章 奔逃(1)

“向南吧!”塞维尔展开手中的地图,地图有些老旧,不知塞维尔为什么用这么旧的地图,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问了。塞维尔指着地图上咖啡色与蓝色中间的一条线,通过刘畅说,“向北是蒙塔亚北方邦地区,人口稠密。而这里应该是蒙塔亚与邻国的国境,大约离这里有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只要走几天就可以到,过了国境就是坦桑尼亚,你可以求助那儿的使馆。”

奥孔加又快步跑上土坡,然后大声地向坡下喊,刘畅说:“快走吧,部落警察就要来了。”说话间脸上已经是带着祈求的表情。

“走!”周吉平咬牙下定了决心。撒腿跑到生活车上,抓起自己的背包就走。也奇了,这次来非洲自己跟有病似的,总是按野战行军的要求习惯性地整理背包,背包里都是野外生存必备的东西,难道自己的潜意识早就预见到了今天的麻烦?

从生活车上下来,就看见塞维尔一边朝这边走,一边从腰上取下自己的佩枪,看见周吉平过来,连忙把枪连同枪套一同递给周吉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不说出口,拍了拍周吉平的肩,走了。

看了看站在山坡上的奥孔加焦急的表情和刘畅那一脸的无奈,周吉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向着刚刚塌方的土崖走过去,那里距水面最近,最方便过河。

当周吉平跳下土崖,正在忙着挖掘的众人都停了下来,刚才他们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人们都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周吉平,刚刚还在一起打闹开心,如今……

周吉平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穿过,趟水走进河里。他真希望这时奇迹出现——斯莱德救出来了,人也没死。可是,能吗?时间已经过去了快20分钟。

水越来越深,他不敢回头,怕看到人们悲凄的眼神。到了水最深的地方,防水背包浮了起来,周吉平借力用双脚打水,很快三四十米宽的河水就被甩在了身后——军用背包,质量就是好,这个背包是周吉平的战友小龙寄给他的——现在周吉平正努力控制自己去想点别的,免得想起刚才的事情。

爬上对岸的土崖,大踏步走出一段儿,周吉平听到背后大声吆喝声,是刘畅的声音,回头看去,一些穿迷彩t恤的身影正攀上土崖,那都是勘探队的车务保障人员,都是中国人,看来塞维尔正在做着善后的事情。

再走出没两百米,猛然听到后面穿来更大的喧哗声。回头看去,只见几个拿枪的非洲土著站在土崖上,正据枪向自己的方向瞄准。

周吉平赶紧卧倒,“哒、哒哒”ak47射击的声音次第响起,单发加点射,玩真的啊!虽然现在自己已经走出了300米的有效射程,但动了枪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效射程之外子弹也一样能要了自己的命。

小心地向左侧匍匐了一段儿,控制着尽量不碰到身边的草丛,找到几从长得比较高密些的草丛,然后低姿向南快速移动。

不一会功夫周吉平已经跑出200多米,他停在一大从草后面向后观察着,远远地还可以看见垮掉的土崖有人在不时的上上下下,但已经看不见几个非洲土著的影子。

人呢?走了?不会吧?真希望他们走了。

刚想到这里,一个黑色的脸孔从土崖方向的草丛中露出头来,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两个……

他们已经过河追过来了!

周吉平不敢起身,继续压低了身子向南跑,刚才过河打湿的衣裤紧贴在身上,特别难受,但现在也没功夫整理。跑出没多远,一片洼地横在眼前,向东南方向延伸过去。

下是不下?周吉平犹豫了。非洲经常有这种地形,雨季会成为湖泊,旱季就是洼地。如果你真以为它是洼地大咧咧走下去就糟了,也许走不了几步就会陷在沼泽里,没人来营救那就只有等死了。

但是现在后面追兵越来越近?走还是不走?

蹲下来借草丛掩住身子,看看追得越来越近的追兵,周吉平一狠心走下了洼地。

放胆并不等于玩命,周吉平尽量走有草的地方,而且是尽挑与高处草种类相同的草丛走,这样安全系数应该会大些吧。

开始周吉平还是很小心,但走了一会儿发现地面比较坚实,也就放开了速度。走在洼地里,不用再弓着身子前进了,前进速度大大提高。洼地里动物真多,约莫走出二公里多的样子,胆小的蹄兔,精灵的獴,见到了好几只。远远看见洼地尽头似乎是个村子,周吉平不敢再往前了,走出洼地,登上高坡,借草丛掩住身体,向后查看追兵的位置。

雨季里草长得特别快,现在刚刚进入旱季不久,快两尺的草也没有倒伏的迹象,随风摇摆着,入眼皆是一片枯黄,追兵一个也看不见。

不过,这也不是放松的时候,看看一直在手里攥着的那支枪——韦森≈38口径的左轮,这种枪在大街上吓唬抢包贼和小偷还成,和拿着ak47的土著对轰,那纯粹是脑子坏掉了。迅速查看一下手里的枪,枪里压着六发子弹,枪套上弹巢里有十二发子弹,周吉平把右侧的t恤掖在腰带里,把枪套别在自己的腰带上,这样免得抽枪时衣服添麻烦,急用抽不出来。

做好这一切,周吉平背起背包继续向南走去。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叹自己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差,但也就是叹息一下罢了。命运不济再怎么感叹也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才是。这么多年来,周吉平反倒习惯了,反正老子就是一只不死小强,只活着就使劲地奔,烦心的时候就看着天骂一句,“有种你整死我?”

第六章 奔逃(2)

客观地讲,周吉平这种屡败屡战的“光棍”态度还是很科学的。一边走着周吉平已经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不再想勘探队那摊子事儿了。多次的厄运经历,已经让他学会了谋定而后动,说起来这也是老天给他的一种生存能力吧。

继续走了一会儿,追兵一点影子也不见,趴在地上静静的听了听,周吉平确认追兵被甩掉了。找了个灌木从坐下来,擦着额头上的汗,骂着非洲的太阳。在赤道附近,树低下根本没什么阴凉,太阳光毫无遮拦地砸下来,走得久了会让人热得头晕目眩。

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已经干了,想着还有三百里地要走,周吉平把裤子连同内裤一块脱下来,把内裤扔进背包,空身穿上了外裤——这是在部队时学到的长途行军规矩,穿内裤走得久了,汗水出得多,打湿的内裤会紧勒在大腿上,会把裆磨烂的。只有部队那种87式大裤衩才可以在行军时穿,不过非洲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少一层还是很松快的。

接着周吉平从背包里取出一卷绑腿布,开始给自己打绑腿,这也是为了长途行走的准备之一。在非洲毒虫毒物很多,打上绑腿就安全了许多,也不容易被各种杂草荆棘挂住裤子。

这副绑腿是特种部队专用的,不仅强度大还透气,是战友小龙随背囊一起寄给自己的。小龙还告诉周吉平,当年的老部队如今已经升格成了特种部队,装备比起以前更是先进了不是一点半点。当初周吉平就是为了保护小龙,才受伤结束了军旅生涯,小龙一直很愧疚。其实周吉平一点也不怪他,要怪也只怪是自己运气不好,自己要比今天的斯莱德幸运多了,唉,一条命丢在非洲,刚25啊!

想到斯莱德,刚打完绑腿的周吉平马上想到自己正在干什么,加快速度打完绑腿,收拾好背包缓缓站了起来。

刚刚起身,周吉平又马上蹲下了,追兵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追到身后不到200米的地方。

大意了,妈的,真快啊,本以为甩掉了呢!

隐身在草丛里观察了一下,只有三个人,记得刚才好像不止这几个呢,估计是分兵了。可能是想来个左右包抄,只是没想到自己走了洼地,偏离了最初的方向,所以正好遇上其中的一路。

在枯草的背景里,人走在其中特别显眼,现在这个距离对方开枪自己最危险,怎么办?跑,自己肯定跑不过子弹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拿命赌这几个部落警察的枪法。

干掉他们?周吉平被自己头脑里跳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杀人,有必要这么做吗?如果万不得已做了,会不会引起部落警察对自己的追杀,会不会引起国际纠纷,自己会不会成为杀人犯?什么破国家,什么破法律。蒙塔亚,回想以前在新闻里倒是听过这个国家的名字,但都是和部族仇杀、战争、饥荒连在一起的。

哒——

正在周吉平不知该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时,西面远远地响起了一声枪响,听声音距离估计有几百米远的样子,几个土著警察听见枪响,立刻向兔子一样朝响枪的地方飞奔过去。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看看几个部落警察头也不回地向西跑去,周吉平也弓着腰向南跑了下去。

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坏,管他们为什么打枪呢,机不可失啊。

这一跑,足足跑了二十分钟,跑得大汗淋漓的。开始还弯着腰跑,后来看不见部落警察的背影了,周吉平也直起了腰撒开了速度,不信侦察兵出身的跑不过你!

光顾着跑了,连自己身后几只惊飞的鸟都没发觉。

一直跑到一条河边,周吉平才收住了步子,追兵应该已经远了。这条河比刚才勘探队驻地那条河宽阔了不少,看两边的土崖高度就可以看得出来,雨季的水势应该很恐怖。但河两边陡立的土崖,让周吉平一时找不到过河的办法。

沿河走走看看吧,西面有追兵,向东。

沿着河岸边高低起伏的地势,周吉平向东走去。半路上看见几棵矮矮的小树,周吉平从背包中取出一柄m9军用匕首,砍断一棵小树,他想做一根探路手杖,非洲的毒蛇太多了,用它来“打草惊蛇”吧。

的确,周吉平打草惊蛇了,不过他“惊”的“蛇”正是那几个正在追踪他的部落警察。此时两路部落警察已经合为一处,正在向周吉平这边靠近,刚才那几只惊飞的鸟说明,有人在这个方向出现。

远远地,部落警察看见一棵三米多高的小树在晃,一声吆喝就向伐木工周吉平追来。

晦气,周吉平一边感叹这几个家伙阴魂不散,一边暗骂自己太大意,两次了,要不是运气好自己早就完了。哎,运气?什么时候自己也有运气了?难道自己开始转运了?

来不及多想,周吉平沿河直向东跑去,尽管部落警察看得见周吉平,但目标远在射程之外,他们也没贸然射击。

跑着跑着,前方的一片红土崖上惊起了大片的鸟群。鸟群一起,河对岸同样的鸟群也受惊飞起,虽然谈不上遮天蔽日,但少说也有上千只色彩斑斓的长尾鸟在空中飞舞。周吉平把目光投向对面河岸土崖,只见暗红色的土崖上,排列着成百上千的像陕北窑洞那样的鸟巢,整个土崖壁组成了像莫高窟那样的鸟洞群。弯腰看看脚下的土崖,也是如此。

机会!运气来了挡不住啊!

第七章 莽原

看看崖顶到底的高度并不太高,周吉平纵身跳了下去。河岸的泥软软的,水也不是很深,周吉平扶着背包游过河去。想把背包扔到土崖壁顶上,试了两次没成功,干脆把包背在背上,扔了木棍,顺着稍有些斜度,还可以攀爬的崖壁,爬到有鸟洞的地方,抠着鸟洞口,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不速之客的到来惊起了所有的鸟,鸟们惊叫着,向周吉平头上脸上身上扑来,弄得周吉平头也不敢抬头,忍受着鸟翅激起的沙土灰尘,不时鸟喙的啄击和翅膀的抽打,一步步一层层地向上爬。

有了这些天然的梯子帮忙,周吉平只用了几十秒就渡过了河岸。向受惊的鸟群道了声抱歉,看看追兵将至,连忙马不停蹄地向南跑去。

跑了一会儿,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土著警察正站在河对岸远远地看着他,表情木然一点也没有过河追击的意思,索性也停了下来,喘息着看着他们。

远远地,其中一个土著举起手,向着周吉平的方向大声说着什么,距离太远也听不见。周吉平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向对方扔过去,然后朝对方竖起了中指,估计对方也看不见,又动作夸张地朝他们啐了一口痰。

几个土著又站了一会儿,像是说着什么,接着扛起枪缓缓向北走了。

怎么不追了?周吉平有点莫明其妙。刚才对方可是一直吊着,追得可紧了,难道有什么诡计不成,还是小心为上。

想到这儿,周吉平也不再磨蹭,加快脚步向南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周吉平感觉身上不舒服,身上的衣服在刚才渡河时又湿了,现在还没有干,抬头看,已经偏西的太阳已不再炽烈了。

猛然,周吉平醒悟过来了,从前背包里翻出手表一看,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了——原来如此。他们是看天就要黑了,才返回的,在非洲的夜里追踪应该很危险吧。

此时,周吉平才顾得上抬头认真观察自己脚下的这片草原。

危险!这是周吉平看过这片草原之后的第一感觉。一丛丛的绿色的树,或稀或疏,远远近近地撒在草叶枯黄|色的草原上。整个草原地势高低错落,丘陵沟壑遍布。近的时候,视线几百米就被丘陵隔断,远的时候,杂驳着绿树的枯黄主色一直延伸进碧蓝的天空中,枯黄的草毯上,游荡着三三两两的动物。

地上的草是非洲特有的草种,为了适应非洲烈日的蒸发,草杆枝叶变得很细很韧,有点像中国北方平原上的黑麦草,但要比那长得高得多细得多。一蓬蓬的,组成了一张两尺深的草毯,究竟草毯里隐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周吉平无法判断:也许现在草丛中隐藏着时速超过120公里的猎豹正在窥视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只饥饿的狮子,正流着涎水准备把自己当成晚餐。

周吉平有点后悔。自己仓促出逃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但转念一想,开弓哪有回头箭。后面土著警察的追杀尤在眼前,除了眼前这片危险的草原,自己还有地方可去吗?

再说,凭借在部队学到的野外生存知识,手里还有一只威力不算小的枪,怎么就走不出几百里的草原?凭着自己脚下的功夫,顶多四天而已。眼下的事情是安排好今天晚上在哪露宿,免得被草原上随时出现的动物当成晚餐。

想到此,周吉平开始小心地向最近的一片树林走去。那里有几棵树是周吉平一来非洲就认识的——金合欢树,也叫猴面包树。它的树形粗壮,远远就可以分辨出来,那是因为它在雨季里贮藏了太多水分的缘故,远行的人只要看见它就有水喝了,只可惜现在季节不对,不然树上的果子也是很不错的。周吉平跑了一个下午,实在是渴坏了。

走近了,周吉平反倒小心起来,常听人说在非洲,离水源越近的地方越凶险,这几棵树下有没有危险呢。忍住饥渴的感觉,掣枪在手,打开保险,边走边仔细观察这十几棵树,看看表现没什么问题。但周吉平汲取了刚才两度甩开土著警察两度被追近的教训,围着这十几棵树组成的树从转了一圈,再次确认没有危险,才来到一株金合欢树树前。

抽出m9在树皮上刺出一个小孔,随着树皮裂开,一股水流从小孔中缓缓地射出来,周吉平赶忙把嘴贴上去,一阵猛吸,直吸了一分钟左右,才觉得不那么干渴了。用手堵住树上的小孔,一只手从背包里取出水壶,对在小孔上,让小孔里的水流把水壶灌满——可不是总有这样的好运气可以找到水,必须要未雨绸缪。

等水灌满,天色已渐渐阴沉了下来,周吉平从地上捏起点土,塞在小孔上堵住了水流,这样就可以避免树内的水分无谓流失。收好水壶,提起背包一边继续观察着周围这片莽原,一边琢磨着今晚的宿营问题。在地面上肯定是不安全的,即使包里有打火机,但火可以吓退动物,但也可以招来人。更何况现在是旱季,不个不慎会引燃整个草原,那可就麻烦了。

走了没多远想周吉平就想好了办法。在树林里挑了根细细的小树,砍下来做成一头鸭嘴形状,一头尖尖,约有一米三四长的手杖,向着更远些的一片树从走去,他选中了的今晚的宿营地——一棵碗口粗的树。

这棵树生长在一片由几十棵树组成的树从边缘,树杈在离地四五米左右的地方分叉,树也不是很粗,很好攀爬。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发难,就可以逃入树从,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凭着手枪也可以抵挡一阵,或藏或跑都可以;如果是野兽来袭,即便是最灵活的豹子,上树时树的震动也可以惊醒睡梦中的自己,可以有时间做出反应。

第八章 夜宿

用手杖扫打着眼前的草丛,周吉平来到这树前。心中暗想,这棵树挑得还真不错,背好背包三下两下爬到了树枝分杈的地方。把背包放在稳妥的地方,取出一卷背包带,选了临近的两根粗壮树杈开始做“床”,不大一会儿功夫,两棵树杈之间连起了一张蜘蛛网似的“床”。整个人靠上去试了试,挺结实。

想起手杖还在树下,周吉平又从背包带上割下一截来,又从背包里取出一袋石灰粉,从树上下来,把手杖系在手腕上,把石灰围着树洒了一圈,对着草丛进行了一翻灌溉,才又爬到树上。

石灰粉可以驱逐一些小动物上树的企图,手杖系上绳索留在身边,睡着了也不会掉下去,这样可以对付有可能上树的动物。子弹还是能省就省的,没必要时也尽量不开枪,否则引来人更危险。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贴近地平线。

解开绑腿,放松身体,借着最后的天光打开背包,里边有两大包方便面,尽管一直不适应车队的饮食,但他一直存放未动,如今派上用场了。

唉——对着缓缓沉下去的太阳,周吉平还是叹了口气,无奈,不甘……

忽——忽——突然一阵风声响起来,吓了沉思中的周吉平一跳,赶紧拿起手杖。

啾——一声尖啸入耳,一只想要降落在这棵树上的草枭,发现已经有人占了自己的巢,报怨着飞走了。

吃完方便面,又喝了点水。收拾残余时看见方便面的调料包,周吉平忽然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小错误——前几天吃饭时,菜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