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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战争之王

“这几颗和父亲那儿的几颗,等到恩格洛营地,都要用来祭奠祖龙之神。”伊琳继续用英语补充道。

还有,还有很多?这里肯定有矿藏,而且是很容易开采的矿藏。忽然,周吉平想到一个问题,这个想法冲淡了发现财宝的喜悦,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的头脑。

“不要被外人见到,否则对达蒙不利。”周吉平认真地对伊琳说。

伊琳点了点头,说“是的,祖龙神也是这样告诫达蒙人的。”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变得迷蒙了。

周吉平想到了什么?他想到了事情的另一面。那就是,当你不能保卫财富时,财富只会变成催命的利刃。家乡的老人们常用说财白动人心,不要露富之类的警语,就是这个道理。

达蒙人拥有这么大笔财富,还不自知。这简直就如同一个三岁的孩子在看守宝藏一样,连自己这样的人都动了觊觎之心,何况他人!一旦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紧随而来的恐怕不是黄金、美食,而是战争、掠夺和杀戮。

几百年前殖民者就在这片大陆上掠夺,现在他们的子孙就能吃斋念佛地消停了?即便是寻找石油这样的事情,塞维尔不也是需要给自己找了一个强有力的后台吗?甚至配备的安保人员也都是全副武装的,在东非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大摇大摆随意通行。可见利益这个东西的影响之大,事情绝对不会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就算自己能找机会带走几块钻石,以后过上了富家翁的日子。可一旦把秘密泄露出去,难道就让这些土著居民从此承受战争的灾难吗?自己虽然算不上圣人,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会心安的。

“把这些东西放好吧。”周吉平对拉恩说,“祖龙的眼泪不要给异族人看到,否则会给达蒙带来灾祸的。”

说这话的时候,周吉平的心情已经多少平稳了下来。他想到了一句话:生命就像是一个女人,她给你的越多,你对他的要求也就越大。

人心无足啊!周吉平回想自己从原来的单纯求生,到现在是冀希望顺利地逃走——人不能奢望太多了,即使有钻石在手边自己又能如何?带一块这东西能顺利过海关吗?恐怕难。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钻石对自己应该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万不能因为钻石把一条命扔在这片陌生的草原上。

中午,情绪稳定下来的周吉平找清静地方练功去了。耕地战士们则躲到凉快的地方,一边歇着,一边守卫着耕地。只有拉恩还再继续着自己的草鞋工业,那是他寄予厚望的事业。

安心意守着丹田,周吉平的心渐渐趋于平静。钻石只像一块石子,在带给了他瞬间的波动之后,一切又慢慢回复正常。

“父亲找你。”伊琳对着刚祈祷完的周吉平说,然后带他向部落偏僻的树林深处走去。

远远地,周吉平看见酋长独自坐在除虫菊花从中,像一尊非洲木雕似地一动不动,直到伊琳把周吉平带到面前。

“见到祖龙之泪了?”酋长用英语问,几个随从在远处游荡着。

“是的。”周吉平平静地回答,等待着酋长的下文。

“那到底是什么?”酋长也一样平静,眼睛紧盯着周吉平,等待着他回答。

这该怎么回答?琢磨着用词,周吉平谨慎地说:“那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

酋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到底有多珍贵?”

是试探还是考验?可看酋长的平静态度,他应该心理上早有准备。“很小的一块就可以让达蒙部落几年吃喝不愁。”

“你很诚实。”酋长看向周吉平的眼光多了份赞许和信任,这让周吉平有点怀疑酋长是有意让拉恩用钻石试探自己。

“它为达蒙带来了灾祸,很大的灾祸,九年前……”酋长停住不言,眼前似乎又闪过那场几乎灭族的灾难。

停了一会儿,酋长还是决定讲下去:“九年前,我是达蒙全族的大酋长,达蒙卷入战争之后,南方恩格罗山谷的大酋长帮助了达蒙和草原各部,但他们却是有目的的。战争结束后,达蒙损失了几十万人口,活下来的部族却被恩格罗山的伯玛乔大酋长扣下了,理由是布须曼人也是祖龙之神的子孙,所以应该由战争中出力最多的他成为部落之王,号令草原所有的部落。”

酋长停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来这没什么,部落的事情谁作主都可以,可是他却要求得到主祭祖龙之神的权力,这是不可能的。达蒙作为祖龙神的直系子孙,主祭已经几百年了,这是不可能交给别人的。后来,我才从一个达蒙小酋长那里知道,伯玛乔是在看到祖龙之泪后才这样做的。那时我才记起达蒙祖先说过的话,一定不要让异族人见到祖龙之泪。”

“后来,我去找伯玛乔谈判,他把我和我的随从扣为人质,要巫师和长老用祖龙之泪来换。这时,是杜卡救了我们,伯玛乔也被杀死了,我也有两个儿子死在那里。因为战争的缘故,布须曼人损失也很大,伯玛乔也是背地里做的这件事,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别人也不知道。但那以后,达蒙只有一部分人能够离开恩格罗山,而且放弃了所有的武器。”看了周吉平一眼,“九年前,达蒙人是有枪的。”

这就是酋长会用枪的由来?这个故事和周吉平预想不谋而合,果然钻石会为达蒙人带来灾祸。

“那您打算以后怎么办?”周吉平问。

“伯玛乔已经死了,他的儿子当上了恩格罗山的大酋长,他也怀疑达蒙,可又没有证据,只好按他父亲死前的决定,扣下了达蒙各部,二十几万人啊!另外还有,玛西、蒙塞、米凯亚、卡拉哈、科玛……一共三十多万人口。现在,只有几万人回到了祖辈居住的伊玛拉草原上。我老了,已经不能做什么了。就快要去永远地守护祖龙神去了。”现在的酋长,更像一位颓唐的老人。

第六十一章 血钻·搜豹

过了好一会儿,酋长把一件东西塞到周吉平手里:“你要保守达蒙的秘密,达蒙是草原各部的领袖,达蒙要带领草原各部让草原兴盛起来,要让伊玛拉草原成为草原各族的乐园。你是第一个主动提出保守祖龙之泪秘密的人,是个诚实可信的人。这个给你,也许你会感受到祖龙神的神圣力量。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酋长起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周吉平说:“那只豹子,快来了。”

酋长走了,周吉平抬起手,看到了酋长放到他手里的东西:是一块用铁皮镶嵌在骨突里的钻石!大小像一枚饱满的红枣,红色的枣,鲜艳如血,每一个棱面都反射着璀璨的光芒。牙黄|色的骨骼,锈蚀的铁皮,艳红的钻石,却给人一种冷森森的诡异感觉。

“这是祖龙的血泪。它贮存了祖龙的精血,达蒙人相信他能给人以力量。”伊琳看着周吉平手里的钻石解释道,接着又添上一句:“父亲很信任你。”

“这个给我了?”看着手里的血钻,周吉平的头昏昏的,“这么大一块钻石,就这样给我了?”周吉平不敢想信这是事实——这么大一块钻石,绝对是天价啊。

直到伊琳再次提醒,周吉平才把血钻放在随身的兽皮囊里。不时地隔着兽皮囊捏上一下,才会觉得刚才的事情,不是自己的梦境。平静的心,因这块血钻的影响,又无法平静下来了。

还有两天就要收获了。

晚饭时,巫师带领部民进行了祈祷,向天地和达蒙的祖龙之神祈祷,希望今年能够多收获一点儿。周吉平的心则一直乱乱的,机械地跟着别人做样子。

直到晚饭后巡查部落时,周吉平才想起酋长说豹子快要来了的事情,会是真的吗?豹子也确实该来了吧,部落收获后就将东迁,它的机会不多了。这种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巡查到每一个点,周吉平都挨个叮嘱值勤的部落战士晚上要加强戒备,告诉他们也许豹子就要来了的消息。部落战士们还好,只是那些用铁矛的猎手们对周吉平似乎不爱答理,那神情仿佛在说:一个做贱业的人,也来管我们?

坐在草房里,借着门缝里透进的篝火光亮,周吉平久久端详着手中的钻石。就因为它,今晚练功很难进入状态,妄想纷飞不说,就连控制妄想的最有效办法——数息都进行不下去。

红,红的热烈,红的妖异,像血,像火……

修车铺里,周吉平正忙碌着,举升机上架着一辆全新的奥迪,是镇政府的车。

只不过是例行保养而已,这钱挣得可真容易,虽然收的钱有一半儿都要给人家做提成,但还是要比别处挣得多——**啊,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顿饭一头牛,屁股底下坐栋楼。呵呵,关自己什么啊,要不是堂兄帮忙,这么大的活自己哪能包下来……

保宏端着汽油盆走进来,准备给一辆老型的轿车清洗化油器,这辆车是公安局的。

车盖已经打开了,保宏发现自己忘记了拿刷子,就随手把汽油盆放在电瓶上……啪——铁制的汽油盆成了导体,一道电弧闪起,整个汽油盆里的汽油瞬间燃烧了起来,几米高的火舌迅速舔燃了木质的屋顶。

“快救火!”周吉平满眼都是妖异的红色火光。

保宏被吓傻了,看着烧成一团火球的汽油盆,足足楞了二秒钟,接着他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惊人举动——端起汽油盆向门外冲去。

“快救——”火字硬生生地塞在周吉平的嘴里,连忙向门口追去。

哐!汽油盆被扔在街上,门外的保宏也变成了一个火球。

“快救火!”门外的工人们指着厂房里喊,桑塔纳也已经烧了起来。

奥迪!!!周吉平急忙跑回厂房里,急匆匆地按着按纽,想把举升机上的奥迪放下来,但放到一半儿,大火烧断了电线,举升机停了下来……

门外乱成了一团,几个工人架着欲哭无泪的周吉平,免得他冲进火海里面。

终于,消防车来了,水龙铺在地上,忽地充满,一条水线扑向火海……

水线……?怎么回事?

那水线怎么像在自己身上游走?淡淡的,温热的,一股水线。从小腹流出来,直过会阴|穴,引起会阴|穴一阵跳动,那感觉像过电,却一点也不痛苦,很舒服的感觉……

难道要通小周天?我没练功入静啊?但此刻周吉平不敢多想,生怕影响到真气的运行而走火入魔。他慢慢地盘坐好,全身放松,小腹缓缓起伏,呼吸绵绵不绝。周吉平用意念关注着这股热流,感觉到它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命门|穴流去……忽然,那股热流停了下来,停在了周吉平腰部旧伤那里。

完了!周吉平暗叹,这伤腰,一时半会儿过不去的,今天是别指望通小周天了。向师傅说过,真气会自动找病翻病,如今它停在腰伤这里,哪是一时半会过的去的?

周吉平想错了。虽然那股热流象是被一道堤坝挡住了,但后续又从丹田里有更多的热流涌了出来,直向腰伤处聚集过来,绵绵不决。腰伤处越来越热,也越来越胀,那股热流象憋在血管里的血液一样,硬硬的顶在腰部,聚集的力量也越来越大,似乎随时会把皮肤涨破。

恐惧,一下子包裹了周吉平,该不会真的走火入魔了吧?我没加任何意念啊?今晚的真气怎么忽然出现并且发动了?而且力量还这么强,似乎是源源不绝的。

好象那股真气能听明白周吉平内心里的声音,上攻的力量安慰似的稍稍缓了缓。接着又以更大但柔和得多的力量一下下冲击着腰部的血淤部位,那感觉就象有一只温和的手在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按摩着……周吉平舒服的差点哼出声来。

轰——不大会功夫,那股气流一下子冲过了腰部,周吉平浑身一震,被雷击中了一样完全动弹不得,全身被一道无形的气劲锁住,就象那次遭遇鳄鱼时的情形,甚至这次连声音也发不出。

可那股气流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冲玉枕过鹊桥直达气海,稍一停顿直归丹田。接着,这股真气闲不住似的,又从丹田里发动而出,继续刚才的路径,沿督脉而上,顺任脉而归,往复不息。

恍然间,周吉平觉得自己进入了空灵状态,不用意念身体就已经完全地放松了。

……

忽地一声响,流连于空灵状态中的周吉平猛然惊觉,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真气嗖地一下回归了丹田,人也瞬间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周吉平感觉得到:是它,那只豹子,它来了!他感觉到它从树上跳下来的震动。

顾不得想很多,周吉平一轱辘身从床上爬起来,轻声叫道:“伊琳?”没有回答,伊琳睡得很沉。顾不得那么多了,周吉平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东西,推门走了出来。

四下里看了看,部落营地还是一如既往地安静,营地外围,几堆篝火还在燃着,部落战士低低的谈话声远远地传来,不甚清晰。抬手把角矛从篱笆墙上抽下来,努力平静下心神,用耳朵听着,用心感觉着,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一切正常——可部落营地里的小虫子为什么不叫了?

“安卡?祖贝?”周吉平低声地叫着。邻近的草房里很快有了回应,两人先后从草房里钻了出来。

周吉平用手比划着告诉他们,豹子来了。两人犹疑着对视了一眼,不过还是很快地从草房里取出了长矛,跟在周吉平后面。

听到周吉平几人的脚步声,部落战士们纷纷警觉地站了起来,长矛都握在了手中,矛尖向下,随时准备投出去。

通过安卡和祖贝,周吉平把豹子可能来了的消息告诉众人。众人也都带着疑惑提高了警惕,开始四下搜寻着。紧接着,听见有异常动静,几个在部落营地里游走的猎手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黑黑的眸子闪着野兽似的寒光,拦住正在搜索的人们寻问缘由。

听到豹子可能来了的消息,几个猎手把头凑在一起,互相间彼此询问了一下,却都摇摇头表示没发现异常。几人转头把目光投向周吉平,看到周吉平很焦急的样子,这几个猎手也都心下惴惴。小心没大错!几个猎手相互点了点头,领着部落战士开始仔细地搜索。

第六十二章 狂豹

周吉平忍不住双手握矛一个急速地向后转,危险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安卡他们却被周吉平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他,草垛上,一道微光闪了闪,不见了。

周吉平向安卡他们顽皮地笑了笑,象个搞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样,从草垛左侧向外走去。

猛然,周吉平飞快地把手中的长矛一顺,疾速刺向草垛底部刚刚闪过光的地方——

嗷呜——

一只深黄|色的花豹,从草堆中忽然暴起,巨大的反作用力透过矛杆反击回来,让周吉平感觉自己是刺在了石头上。长矛杆瞬间弯曲得差点断掉,弄得周吉平也不得不松手了,要是再不松手,断掉的恐怕不仅仅是长矛,恐怕连他的胳膊也要一齐报销掉了。即便如此,这股力量还是太大了,为了卸力周吉平不得不向后直接摔倒,身后的祖贝正好一把扶住了他。

“废物!”向后仰倒的周吉平忽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用中文小声嘟哝了一句。回头一望,身边除了安卡和祖贝就是伊琳——他们哪会说中文啊?可能是幻觉吧,听错了,肯定是的。

在周吉平一楞的时候,安卡和祖贝也被突如其来的变化骇住了,手中的长矛还未及调转,豹子已然咆尥着向着远处跑去。豹子肩背上插着周吉平的角矛,尤自剧烈地甩动着。

“追!”几乎在周吉平等人喊出声的同时,部落里已经是惊呼声四起。

周吉平几人远远吊在豹子后面猛追不舍,但人的速度怎么能和豹子相比,何况是一只受伤发狂的豹子。几人只能看到部民们纷纷闪避出一条路,拼命地向着豹子逃跑的方向喊着,在营地草房的遮蔽下,豹子很快消失了踪迹。前后也就仅仅十几秒的功夫,人们就已经失去了追击的方向。

就在周吉平等人踌躇着不知该向哪里追的时候,豹子却又出现在远处的树干上,正爬在树干上向树顶一蹿一蹿地爬着,插在它身上的角矛已经不知甩到哪里去了。

豹子想爬到树上逃跑!这是豹子做的最蠢的事情——让人们清楚了追击的方向:牲畜栏那边。

豹子爬在树上,也给了最近的猎手机会,一个猎手觑得真切,远远地把长矛掷了过去。长矛还未近身,豹子已经极为机敏地感觉到了危险,一扭身就从树上跳了下来,长矛“咄”地一声,钉在树上。

一上一下,豹子损失了最为宝贵的逃命时间,部落战士和猎手们正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别无它法的豹子再次冲向牲畜栏,想从那里打开缺口逃出生天。但迎面,却是掷过来的几支锋利长矛,豹子一只爪子又受了伤。

去路被堵,豹子无奈又窜向牲畜栏通道和耕地通道之间的老路——想从上次逃走的地方,也就是剑麻丛最薄弱的地方来个如法炮制。三窜两跳刚冲到围在剑麻丛前面的鹿岩跟前,豹子就本能地刹住了脚步。尽管它不懂鹿岩是怎么回事,但凭借动物感知危险的本能,它察觉出那些冷厉的鹿岩很危险,不过此时,走与不走已经不由得它选择了。在它减速犹疑的当儿,两只长矛已经扑扑地楔入它身边的土里,而更多的脚步声,正向这边乱轰轰地奔来……

情急之下,这头豹子没有机会选择了,动物受伤后的狂暴野性一下子迸发了出来,发疯似地向鹿岩猛撞了过去。

在非洲,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犯错误的结果是将可悲的、严重的、无法挽回的,这头豹子就是这样。无论如何,它不该在部落有所防范的时候,仍然选择潜入部落。更不应该在受伤后,还妄想通过上树的办法逃命。而它最不应该做的就是,选择同第一次完全相同的逃生路线。

呼地一声——豹子一头撞进了鹿岩丛。

不巧的是,它的胸口撞在了一支斜埋入地的羚羊角上,尖利的羚羊角毫不客气地刺入了豹子的肋间,豹子的整个身体像撑杆跳那样被羚羊角挑了起来。疼痛,让豹子凌空挣扎着,拼力挥舞着前爪,嘶吼着,想把羚羊角从身体里拔出来。但这是徒劳的,直到嘎巴一声脆响,豹子的冲力让羚羊角下面的木棍支撑不住,断掉了,豹子连同笔直立起的羚羊角一起,砸进下面的鹿岩从里。

这一下,让豹子伤得极重。不仅下落时好几支木尖都刺中了它,那支最先刺中它的羚羊角,更是深深地嵌进它的肋骨缝里。豹子挣扎着,本能的扑打着,连续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掀起半天尘土,这才让深深扎在身上的木尖和羚羊角脱落下来。在众人的围追之下,豹子没功夫喘息,踉踉跄跄地扎进了旁边的剑麻丛。

刚刚赶过来的周吉平恰好目睹了这一幕,它死定了——周吉平猜测着!被羚羊角直接挑起来,伤的肯定不轻。

追击的人们不舍,又拐向旁边的耕地通道。当人们赶到耕地边缘时,豹子已经远发挥不出上次奔逃时的速度。只是顶着耕地战士扔过来的雨点般的石头,连应景的威胁声都没有发出,自顾自地小步慢跑着,最后一瘸一拐地钻进树林不见了。

它死定了!看到豹子在众人的追打下依然跑不出速度,周吉平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判断。

从部落方向追击过来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赶过来。看到周吉平等人静静地站在耕地边缘,都讪讪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周吉平等人的身后,向远处的树林紧张地张望着。

看到人们的举动有些异常,周吉平回过头疑惑地看着站在身后的人们——部落战士们大多是蔫蔫的,几个猎手则更是一副垂头丧气地神情,他们这是怎么了?直到这时,周吉平才感觉自己的手有点不对劲,右手中指一跳一跳地胀痛。抬手一看,唉!刚长好一些的伤口被刚才豹子暴发时的反作用力震得裂了开来,血已经把整个手指头染红了。

扑扑沓沓的脚步声,又有更多的人向着耕地这边赶来,围在耕地路口的人们纷纷让开了道路,是酋长和长老等人。远远的,追赶豹子返回的佐玛约也向迎着酋长等人跑了过来。

周吉平不想再看下去了,直接向人群外退去,在他看来,游戏已经结束了。在伊琳的帮助下,重新用哈土木消毒过伤口,周吉平开始沿豹子逃亡的路线搜索起来,他很想弄清楚豹子到底伤的有多重?鹿岩的防范效用到底怎样?也更想弄清楚豹子在那个草垛里究竟藏了多久?

沿着豹子逃跑的路线一点点倒回去:豹子在冲开鹿岩时就受了伤,豹血点点滴滴在洒在路上,一片片的殷红显得触目惊心;转到牲畜栏方向,这里的鹿岩被豹子破坏得相当彻底,急于逃生的豹子把鹿岩撞开了一个大豁口,深插在地下的木尖不是断掉就是被砸得平摊在地上,有几只羚羊角甚至已经飞到七八米开外——可见野生动物在求生挣扎的瞬间,暴发出的力量是极为恐怖的。

第六十三章 阻刑

仔细搜寻,在剑麻丛的枝叶下面,躺着那支刺伤豹子的羚羊角。还未等周吉平动,安卡已经会意地钻了进去,猫着腰走了几步,探身把羚羊角拿了过来,递到周吉平手里。

这是一支大羚羊,或者叫剑羚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