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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邪器》(实体封面全本)

“巧匠兄,你来京城了!其他人呢?是不是在外面?”张阳一边抖动着发麻的手腕,一边欢声询问。巧匠既然出现,张阳自然联想到邪器小组的其他人,而即使其他人没来,也能借此吓走两个邪门妖人。

张阳一心想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料老实的巧匠却不解风情,木讷地道:“张公子,在下此来与一元山无关,也不是为你而来,只想为我师兄讨还血债。”

张阳顿然心里叫苦,火雷真人则毫不意外地欢喜过头,剑芒大涨道:“勾命兄,麻烦你解决那金石门的蠢货,张小儿的小命就交给我吧,功劳则咱们平分。”勾命对功劳其实没什么兴趣,但对巧匠的阵法之术却大为心动,两个沉默寡言的阵法高手的眼神在虚空中一撞,开始了别样的生死斗法。

另一处,火雷真人的双眼就乐得只剩一条缝,而两个半吊子修真者在大虚高手面前,的确毫无半点胜算。

这时,大虚飞剑破空而至,随即张阳连人带剑被撞到十几米外,双脚在地面划出两道笔直的线条。

“四郎,小心!”铁若男惊呼着挡在张阳身前,弯刀与飞剑相撞的刹那,“砰!”的一声,瞬间炸成碎片。

火雷真人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隔空手腕一震,大虚飞剑直接刺向铁若男的胸部,而他的目标则是她身后的张阳,他要把张阳两人像串烧一样串在飞剑上。

张阳的视线被铁若男的背影所挡,然而虽然看不见飞剑,但他那怪物级的第六感却有股严重不妙的感觉。

糟啦,嫂嫂怎么撺得住飞剑?张阳瞬间五内如焚,一边急声呼唤沉睡的幻烟,一边发疯般扑向铁若男,但幻湮没有醒过来,而张阳的速度也没能快过飞剑,他刚往前扑,一声惨叫已惊动地上的烟尘。

黑暗与冰寒瞬间包裹着张阳的身心,下一刹那,他眼珠一突,差一点掉到眼眶外,万丈仇恨顿时化为无限惊喜。

发出惨叫的竟然不是三嫂,而是自以为捡到便宜的火雷真人,三嫂竟然以压倒性的优势打得火雷满地乱滚?啊,怎么会这样?难道三嫂其实是修真界的超级高手?

这时,张阳的视线落在一条白玉索带上,那条玉索此时正缠在火雷真人的脖子上,勒得他面如土色,连元神都在痛苦地哀嚎。

那是一件——太虚法器?以张阳那浅薄的道法常识,也能感觉到玉索散发的强大气息,那法器的威力可想而知。

铁若男的手臂狠狠一抖,拖着火雷真人在地上滑行一丈,随即一脚踩在火雷真人的胸膛上,怒斥道:“你这杂毛狗贼,竟敢毁了姑奶奶的弯刀,姑奶奶今儿就拧下你的脑袋祭刀!”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呜……”

火雷真人为自己的大意付出惨重的代价,不仅大声求饶,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从上有八十岁老母哭到下有三岁幼儿,还外有很多孤儿寡母需要他帮助。铁若男估计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邪门妖人,扯动玉索的手不由得愣在半空中。“哈哈……这家伙还真有点意思。”张阳发自内心的有点喜欢上火雷真人,他走上前,一边好奇地摸了摸锁住他脖子的法器,一边怪笑道:“火雷,我若不杀你,你有什么好处给我?”

“小人愿为张公子做牛做马,不!我甚至还可以上刀山,下油锅!”

“嗯,这些都是空头支票,我不收,有没有具体点的好处?”

“有、有,小人知道风雨楼很多秘密,愿意悉数奉告。”火雷真人虽然不懂什么叫空头支票,但却很懂张阳眼神中的意思。

这时,两个有点臭味相投的“怪胎”做起买卖,而不远处,两个阵法高手则杀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勾命一掌托天,一掌拍地,呼啸的乌云立刻旋转充斥着空间。

巧匠的胳膊被一缕黑雾划伤,血珠还未洒到地上,他的符咒已撕裂地面,如蜘蛛网般的裂缝中,碎石细沙激射而出,如有生命般射穿乌云,也射穿勾命的一条手臂。

鲜血在巧匠与勾命身上奔流,符咒在天与地之间咆哮,一刻钟后,一正一邪两个阵法高手浑身伤痕累累,好似去地狱血池闲逛了一圈。

在如此的情形下,巧匠与勾命依然没有多言,只有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在脚下扩散开,只有一重又一重的阵法在轰然爆炸,只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箭染红天空。

“砰!”虚空炸响一道前所未有的惊雷,只见浑身焦黑的巧匠倒下了,而勾命则略显狰狞地咬紧牙齿,抬手又使出一张霹雳雷电符。

“住手,不然本少爷送你上西天!”这时,上古法剑恶狠狠地割破勾命脖子上的皮肤,张阳及时谈好买卖,抽出手帮了巧匠一把。

“张阳,你这是趁人之危,无耻之辈!”勾命并不怕死,但灵力已损耗见底,张阳的剑刃轻轻一抖,他指尖上的符咒光华立刻烟消云散。

“白痴,计谋只有高低,哪有好坏?难不成本少爷老老实实地让你杀,就是正人君子?”

张阳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半点惭愧,剑芒一吐,就要送勾命下地狱当鬼差。

“张公子,住手!”巧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竟然急声阻止张阳下杀手,然后无比固执地道:“这是我与勾命之间的恩怨,请张公子不要插手!”

张阳又看到一个“怪胎”,心神一震,他感觉到热血开始沸腾——江湖事,江湖了,真好汉!

“四郎,让他自己动手吧!”铁若男比张阳更能理解武道之心,她左手扯着玉索,像遛狗一样拖着火雷真人,右手则把张阳拉离法阵比斗的空间。

勾命缓缓站直身形,看着身受重伤的巧匠,他的神色第一次变得丰富,沉声叹息道:“巧匠兄,两军交战必有死伤,我对令师兄的死虽并然不愧疚,但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来吧,我会用最强的阵法与你对决!”

“勾命,多谢!”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下,巧匠的眼底竟然没有仇恨,还向勾命点头致敬,而勾命的神色也是异常郑重;下一刹那,两道法诀同时刺破虚空,还伴随着最强的符咒及符咒主人的元灵之血。

“天地正法,血引符动,爆!”

“轰!”的一声巨响,恍惚间,天空仿佛上升百丈,大地则下降千丈,在万丈光芒的笼罩下,两个阵法高手打出毕生最为灿烂的一击。

片刻后,巧匠傲然站立,但却没有生命气机,勾命则躺在地上,猛烈地吐着鲜血。

心在跳,火在烧,惨烈的豪情在天地间激荡,敌人失去了战斗力,但张阳第一次没有露出渔翁得利的笑容。

青铜古剑当啷一声凛然回鞘,一向不是好人的邪器少年仰望着天空,道:“勾命,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勾命挣扎着盘腿而坐,对于张阳的剑下留情,他丝毫没有喜悦,只有一丝从容的微笑,道:“我只能活一刻钟,看来要浪费你的好意了!”

张阳双目微微一闭,果然感觉到勾命的源生之火正在急速下降,莫名的惆怅涌入心窝,他不由自主坐在勾命面前,叹息道:“想不到风雨楼这等邪门之地,也有你这种人。说吧,有什么心愿未了,只要不是太困难,我会帮你完成。”“风雨楼是邪门宗派,但绝不是阴邪之地,世人所言,岂能尽信?”勾命骄傲地扬起灰暗的脸颊,只见那回光返照的红光出现在他的脸上。

“那倒是,是非黑白很多时候都是以讹传讹,刚才是我说错了,勾命兄不要介意。”张阳随意地摆了摆手,语气虽然不够庄重,但反而令勾命更加相信他言出由衷。

勾命诧异地看了张阳一眼,略一犹豫,他竟然郑重地道:“张兄,若你帮在下做一件小事,在下兵解之前,愿奉送一个小秘密,也许对你会有小小益处。”张阳点了点头。

勾命咳出一口鲜血,加快语速道:“我怀中有一本阵法道书,希望张兄将它亲手交给我妹妹,她叫勾魂,也是风雨楼弟子。请张兄保证,绝不反悔!”

“把书还给你妹妹没问题,但在找到她之前,如果遇上阵法方面的难题,我不保证自己不翻阅它。”

此时,张阳竟无比老实地说出心中想法,令铁若男忍不住对他翻了一记白眼。“唉,也罢,就依张兄所言,请张兄记下这『河图洛书』的开启之法。”

勾命用很低的声调说完开启之法,随即又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最后身子一歪,喘着让人心头发紧的粗气,辛苦地道:“张兄,你能……与器魂……共鸣,只要你……有『心』,天下间……所有法器都将……”

一代邪门阵法高手话语未完,就闭上眼睛,张阳则坐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铁若男小心翼翼地呼唤三遍,他这才“活”过来,眉飞色舞地跃身而起。

“四郎,你干嘛这么开心,顿悟了什么东西吗?”

“呵呵,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张阳故意吊着铁若男的胃口,然后好奇地问道:“嫂嫂,这法器真厉害,什么地方弄来的呀?”

“你以为我是小偷还是强盗呀?臭小子!”铁若男作势要教训张阳,她手腕一动,玉索急速收紧,勒得火雷真人嗷嗷直叫。

“呵呵……这家伙快断气了!嫂嫂,放过他吧,让他把那两具尸体搬进石门里,以免被叛军发现。”

铁若男一边使唤火雷真人,一边故意刺激张阳道:“这是入城前三姨娘给我的护身法宝,而且我能运用自如,真是件好宝贝。”

“运用自如?嫂嫂,太虚法器不是要太虚高手才能使用吗?你怎么能运用自如?”

“咯咯……我也不知道原因,三姨娘说我能用,我就能用了,不过只能在周身三尺内使用。”铁若男解释过后,又故意好奇地刺激张阳道:“四郎,三姨娘没有给你好东西吗?不可能吧。”

遭到这种欺负,张阳可谓满心苦楚,白眼一翻,他抛去疑惑不解的思绪,随即把怨气发泄到火雷真人的身上。

张阳一连踹了几脚,把委屈全部转嫁给火雷真人后,突然点了他的|穴道,然后抓住玉索一端,突兀地闭上眼睛,勾命死前的低语在他脑海中回荡。

共鸣,控制,天下无敌,哈哈……张阳的意念一动,“飕!”的一下,元神果然飞入法器内,接着他“啊!”的一声惨叫,无端腾空而起,然后有如流星飞坠般,血肉之躯把大地砸出一个人形的大坑。

“四郎!”铁若男芳心惊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起昏迷的张阳。

“什么人?啊,若男、小四,你们……”

这时,石门从内被打开,随即几个人影手持兵刃冲出来,然后被院子的情况弄得目瞪口呆。

连串动静终于惊动在秘阵内的张家众人,他们一冲出来,别人看到的是一场惨烈血战的痕迹,张家三少爷张守礼看到的则是让他愤怒大吼的一幕——他的妻子竟然与四弟紧紧抱在一起,四弟的脑袋还贴在妻子的双|乳间,远远看去,好像正隔着衣服吮吸着妻子那鼓胀的ru房。

如此画面、这等情景,身为铁若男的相公,张守礼怎能不怒?一身轻甲的他腾空而起,一刀狠劈而下。

“守礼,不要冲动,你四弟受伤昏迷了。”一个中年美妇及时出声提醒,女人果然比男人心细,她大有深意地提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的身子弱,你这么吓他要是吓出病来,我看你这当三哥的怎么交代?”

“我……”张守礼稍稍冷静过后,理智终于驱散醋火,他立刻想起张阳是个阴人,而他怎么能与阴人生气呢?

“张守礼,你拿着刀干什么?想杀我呀,王八蛋!”

连串变化说来话长,其实只不过片刻之间,铁若男野性的美眸一抬,眼底先是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接着怒火爆发,把张守礼骂得无地自容。“若男,你也别生气,先把小四抬进去,小心叛军赶到。”

中年美妇乃是忠勇侯的正妻、侯府大奶奶苗郁青,也是张宁月与张静月这对双胞姐妹花的亲生母亲。

苗郁青与铁若男站在一起,是另一种风华,本是细瘦的玉脸多了几分成熟妇人的丰腴,更显成熟柔媚、端庄大方,偏偏又不会影响铁若男的野性之美,让人不得不惊叹张家女人端是个个不凡。

苗郁青温柔地化解铁若男的怒火,面白无须的二少爷张守义随即抱起张阳,替脸色发红的张守礼打了个圆场。

秘阵机关迅速启动,在石门消失不见的刹那,西厢房就像变戏法一样,再次耸立在天地间。

走进秘阵空间,一片花团锦簇立刻扑面而来,还有亭台楼阁、假山花石。

这里哪像是避难之处,简直比正国公府更加美丽,铁若男虽然知道刘采依很了不起,但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还是低估刘采依的奇门异术,令铁若男的惊叹声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若男,我为你领路,这里面还有许多小机关,很容易迷路的。”张守礼一脸讨好,弥补着先前犯下的错误。

“不用你好心,我自己有脚会走路,哼!”铁若男气呼呼地瞪了张守礼一眼,随即加速朝前方走去。

张守礼脸色发僵,而身为他婶娘的侯爷夫人笑道:“守礼,你还不去追,不然若男真要生气了!”

第十章 郁闷之地

相比于张守礼的不开窍,显得老成持重的张守义反而更懂情趣,他以兄长的态度微笑道:“三弟,弟妹是与你闹着玩。你们久不见面,她心底自然有些怨气,听婶娘的话,去吧,这妖人交给为兄审问就行了!”说着,张守义从张守礼手中接过|穴道被点的火雷真人。

张守礼脸色一红,尴尬地道:“二哥,天下大乱,我怎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大事?这……会让人笑话的!”

“这都是自家人,谁会笑话你?”粗如洪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忠勇侯张敬不改武人习惯,龙行虎步,虎虎生风,他瞪大双目道:“守礼,你这小子怎么越大越迂腐?快去哄你媳妇,你叔父我还没老,审一个犯人没问题。”

忠勇侯这么一骂,无论张守礼的心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立刻乖乖听话,小跑着追向铁若男。

“夫人,我刚才……”

“相公,我知道你是太关心我,我也不该那么凶,对不起。”

在奇花密布的院子,铁若男少有的主动向张守礼道歉,而且神情十分羞愧。张守礼完全没有发现到铁若男的异样,反而无比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有点不敢置信地追问道:“若男,你真不怪我吗?”

虽然张守礼不解风情,但情意却显而易见,令铁若男忍不住芳心一暖,心房里流出两滴羞愧之泪。

“守礼,真的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

“呵呵,若男,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打你、骂你呢?”

铁若男在感动与愧疚下,强自回忆着张守礼对她的好,随即缓缓倒入张守礼的怀抱,情动道:“傻瓜,你再不抱我回房,我真要生气了!”

铁若男脸带红晕,眼透秋波,再笨的男人也能豁然开窍。

张守礼高大的身躯一热,双目也在发亮,但他却为难地道:“夫人,现在时辰还早,要不……先去向父亲请安,询问一下妖人的口供,再回房休息吧!”

唉,还是老样子二缕幽思从铁若男的心底盘旋而出,她本想用张守礼的热情、冲击抹去心房的杂念,不料张守礼却更加关心火雷真人那俘虏。

“相公,有公公与叔父在,何用你操心?我真的有点累啦!”

铁若男轻轻地摇动着张守礼的手臂,对于生性豪爽的她来说,如此小儿女神态,平生绝不会有几次。

张守礼的呼吸越来越热,但仍压制着那不规矩之心,他甚至暗自思忖着“温柔乡,英雄冢”之类的名言。

“夫人,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处理完正事后,立刻回房陪你,好吗?”迂腐而深情的张守礼发出请求,铁若男知道只要她坚持,张守礼还是会陪她回房行那周公之礼,但在这刹那,她却突然意兴阑珊。

“那好,你去审问火雷老贼吧!他是风雨楼的妖人,非常狡猾,不要轻信他的口供。”

铁若男突然从怨妇变回巾帼英雄,令张守礼愣了一下,随即无比欢欣地道:“夫人对为夫真好,我一定尽早回来。”

张守礼心中的烦恼尽去,在狂喜之下,如木头般的他竟然有了?一丝情趣,重重地抱了铁若男一下,这才迈开双腿走向大厅。

“唉!”铁若男望着张守礼那高大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铁若男在花丛中坐了好半天,直到地面透射下来的光线完全消失,她也没有从愧疚、沉重、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地底大厅变成临时的审讯大堂。

“啪!”的一声,正国公习惯性地一拍桌案,方面大耳无怒自威,令刚刚醒来的火雷真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大胆妖人,姓啥名谁,何宗何派?速速报来!”

“我乃风雨楼堂主,道号火雷,敢问堂上可是三朝元老、正国公张公爷?”

火雷真人的态度意外的有礼貌,令久经风浪的正国公张正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接过话头喝道:“妖孽,休耍花样,不然本侯爷废你七经八脉,散你元神之火!”

俗世的名臣良将之流,大多与世外道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忠勇侯更是多年修炼,拥有大虚境界的力量。

火雷真人一身灵力被封,身处在困境,但此时的他却看不出丝毫有怕死的模样,反而挺起胸膛道:“张侯爷,本真人来此乃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前来贵府传话,不然凭张阳小儿也想擒住本真人,做梦!”

“你说什么,你是故意被抓的?”正国公浓眉一皱,下意识握住身旁的剑柄。“张公爷,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真人不相信你们张府会是欺世盗名之辈。”

此时此刻,铁若男在花园发呆,张阳则在床上昏睡,狡猾的火雷真人紧抓着唯一逃生的机会,山羊胡子翘得特别高。

忠勇侯气得要拔刀,正国公却扬手阻止,傲然端坐道:“张府上下自然磊落而坦荡。火雷,你说出来意,如果敢有半句胡言,本公立刻取尔性命!”

“张公爷,修真界一向与俗世泾渭分明,你可知道风雨楼为何会卷入俗世纷争吗?”火雷真人的确很狡猾,一下子就成功吸引住张家众人的注意。

“你说这是为何?”张守义代替父亲追问出声,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他们。“这就要问你家四少爷张阳了?”

火雷真人摇晃着山羊胡子语出惊人后,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张公爷,你可知道你家四少爷最近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好事吗?”

“小四?”张守义本能地重复一遍,怒声道:“妖人,休得胡说,小四能做出什么坏事?父亲,此人的眼神游移,气息不正,绝对不可信。”

张守义这几句话虽然是在为张阳说话,但无形之中,也说张阳是废物,而废物连做坏人的资格都没有。

火雷真人做出一副不屑理论的神情,正国公则轻轻一抚颌下三缕黑须,沉吟道:“老夫倒也听到一些流言。火雷,你且说说看!”

随着黑夜的加深,阵法空间内竟然也缓缓升起与月光相似的光华,再一次证明阵法的玄妙神奇。

“修他老母的,竟然被一个快死的邪门妖人骗了,亏本少爷还把他当成汉子看待!”

在一片迷茫之中,张阳正指天画地不停咒骂着勾命。先前,张阳的元神一进入法器空间,立刻像遭到雷击电打、千刀万剐般无比痛苦,至今依然是惊悸犹存。

他妈的勾命,本少爷烧了你的破书!咦,书呢?一道迷惑在张阳的心海升起,灵力一动,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还在元神空间内。

“天地正法,须弥万化,开!”

自从去了一趟冷蝶的元神空间,张阳自然而然的就学会进出之法,一声轻喝,他的身躯瞬间恢复感觉!

在张阳想来,这进出元神空间肯定是修道之人的基本法门,但他却不知道,如果这想法传出去,必然会活生生气死一大群老怪物!

张阳缓缓张开眼睛,智慧远超过常人的他一时也没有弄清楚状况,困惑地看着陌生的房间。

“吱呀!”一声,房门悠然打开,一张与宁静双月有着七分相似,又多了三分柔媚的玉脸映入张阳的眼帘。

苗郁青笑盈盈地走到床前,透着一丝溺爱,道:“四郎,躺着别动,先让婶娘替你把把脉。”

“婶娘?啊,你是大婶娘,我已经进入秘阵了。”张阳欢喜地从床上蹦下来,下意识追问道:“三嫂呢?她没事吧?还有父亲他们呢?”

“他们都没事,倒是你受伤刚醒,千万不能乱动。乖,躺下。”

苗郁青不是出自寻常人家,虽然医术比不上宁芷韵,但也是有名的女神医,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记忆中的那个阴人少爷。

“婶娘,我的身体完全没事,事情紧急,我要立刻见到父亲,娘亲有书信要我转交给父亲。”

一向好似小绵羊的张阳这次不听话了,竟然从苗郁青的身边窜过去,转眼就跑出三重院门,让苗郁青伸出的玉手停顿在半空中。

“唉,这孩子果然与以前不同了,这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