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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苗疆蛊事

我和杂毛小道静静听着,感觉这小子有点像在演偶像剧。

贫穷贵公子么?

钟助理很坦然地跟我们说,他是李总的老部下了,李致远以前的一干表现,着实让人不齿。说实话,他在感情上来说,更喜欢现在这个开朗阳光、有上进心,也懂得关心别人感受的李家少爷。所谓丢魂一事,纯属子虚乌有,李总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的。

我们都点头,说希望如此。说着话,我们翻看着钟助理给我们准备的资料,包括双方当事人的照片。

到了李宅,钟助理问我们如何去见李致远呢?我们面面相觑,都没有个好办法,特别是杂毛小道一身青衫,走到路上都很扎眼了,再让那李家少爷看到,摆明着是过来看相的,必然心生警惕。虽然很理解李隆春患得患失的心态,但是他给我们出的难题,倒是让我们一阵头疼。

最后没了办法,沟通了李隆春之后,装扮成是上门找李隆春谈生意的大陆客户。超多电子书下载,奇侠电子书/

由于衣着问题,钟助理捏着鼻子带我们去附近的品牌店,置办了两身行头,我和杂毛小道西装革履地走进李家的时候,自觉形象都高大了许多。进门之前,杂毛小道依然唱诵了一段清睛明目咒,在眼皮上涂了舌苔涌出的津液。

在钟助理的带领下,我和杂毛小道来到了李宅一楼的客厅中。这家里空荡荡,除了菲佣,没看到其他人,冷清得很。沏茶稍歇,没一会儿,才从二楼走下来一个高大而削瘦的年轻人,跟钟助理打招呼。

他便是李致远,我们需要鉴定的对象。

这个年轻人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眼睛炯炯有神,打量着我们,然后疑问说公司的事情,怎么不在办公室里解决,还往家里面带?钟助理说这是来自洪山的重要客人,比较急,明天就要走,李总今天晚上在和银行方面谈事情,完了就往回赶,让他把客人带回家中,这样显得比较重视一点。

这解释虽然牵强,但钟助理终究是他老爸的心腹,李致远听完,热忱地与我们一一握手,好是一阵寒暄。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然后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跟照片上一样,他生得一幅好面相:额头宽而平,鼻梁高耸,脸颊削瘦,眼睛亮,精神抖擞。他并不是很健谈,但是待人接物,文质彬彬,有礼数,大家风范。杂毛小道夸口说夺舍的魂魄,凝而不稳,一眼就能够瞧出来,然而我平心静气,用鬼眼望气,却没有发现出这年轻人有丝毫的异样。

李致远陪我们聊了几句,因为我们语焉不详,只是应付他,他以为我们工作上的事情不好讲,便抱歉一声,离开客厅,返回了楼上去,留下钟助理陪着我们等候李隆春李总的到来。

见他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我问杂毛小道看出了什么没有?

他摇摇头,说没有。这位李少爷,身体健康得很,神情语态都很正常,也没有出现魂魄不契合躯体的现象,和正常人一般无二。除了……咦,你家少爷有用什么香水么?

听杂毛小道这么说起,我也一闻,感觉空气中果真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檀香。

钟助理听闻,说李致远自高烧退了之后,开始敬佛,去内地求来一尊佛像,祭拜于内室;一串小紫叶檀的手链,戴在手上;并且每日清晨晚间都焚香,初一十五都食斋饭,说是为故去的母亲祈福。李总是个天主教徒,拜上帝,但是李少爷有这份孝心,他却是很感动的,也不干涉他的宗教信仰。

我和杂毛小道面面相觑,心中有些生疑起来。

小紫叶檀香木,佛家谓之“栴檀”,是“与乐”、“给人愉悦”的意思,历来都是安镇心神、凝神静气的天然瑰宝、不二选择;而每日的焚香礼佛,食斋饭,也是居士在家中修行的功课。这个李致远平素是个花花公子,就算是有高人指点,也不会有耐心,做出如这般的举动来。

有了他这些举动,反而更加显得可疑起来。

若不是神魂不稳,哪里要做这些?

不过当着钟助理的面,我和杂毛小道也不言语,心中记下便是。杂毛小道问钟助理,说李少爷请的这佛,是什么个样子的?钟助理回忆了一下,说是弥勒佛,就是那个袒胸露腹、喜笑颜开、手携布袋席地而坐的胖菩萨,是寻常瓷制的,若说贵重,也值不了几个钱,顶多几百块。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个“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的弥勒佛,是佛家贤劫第五尊佛,又名未来佛,在民间的名气不比如来、观音低,无论天南海北,在香火旺盛的寺院里,总能够看到这胖子憨态可掬的形象,民间的许多古董物件,也经常有他的造型,算得上是寻常。

该看的我们都看到了,有正常,也有疑点,知道这事情需要从长计议,我们便起身告辞。

在车里换回衣服,前行不久,李隆春打电话到钟助理手机上,问起结果。我们只说见过了,表面无恙,用望气术看确实也没有可疑的地方。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有值得商榷之处,需要仔细推敲。正说着话,车路过闹市,我突然看到一个人,眼皮一跳。

咦,怎么是他?

第十一卷 明珠叙事 第9-10章 和合石荒山岭

这个人,就是曾经闹上李家,自称是李致远的那个穷学生,消失了很久的许鸣,

这事情果真是凑巧到了极点,我们刚刚准备返回住处,他就出现了。

经我的提醒,钟助理和杂毛小道全部都瞧见了,钟助理很肯定地点头,说就是许鸣,不会错的。这里是九龙城区的繁华街道,行人穿行如织,那个叫做许鸣的年轻人正捧着一个汉堡,朝一个人流密集的出口走去。时不待我,只要找到许鸣,便能够从侧面知晓事情的大概,杂毛小道和我立刻让钟助理把车子靠边停下来,然后推开车门,追了过去。钟助理在我们后面大喊,说开手机,保持联络。

时间已经有所耽搁了,出了车,我们只知道许鸣的大概方向,望前跑,急追过去。下到地下入口,看见远远的有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子,在拥挤的人潮中,正是许鸣,我和杂毛小道便往前挤去。似乎感应到我们的注意力,许鸣回头看了一下,正好撞上我和杂毛小小道的眼神。

看着我们焦急地奔跑,许鸣立刻反应过来,知道我们的目标是他,便条件反射地朝着前面狂奔。

这家伙,居然这么机警?

我心中有些焦急,碰上这样的对手,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又要大费周折。我们健步如飞地往许鸣的方向奔跑,旁人纷纷侧目看过来,不明所以。许鸣也跑,他跑得没我们快,但是油滑得很,尽往人多的地方钻。这小子是本地人,地形自然比我和杂毛小道两个人熟悉多了,三下两下,我们没过一会儿,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这一追足足跑了十几分钟,我累得气喘吁吁,蹲在街头的花坛边歇息。

杂毛小道在旁边笑,说看看,好久没有锻炼了吧,跑几步路就喘得跟刚刚洞房完一样,真丢脸。我没好气地呸了他一口,说人都跟丢了,还在这里得意地笑个屁?他倒也不生气,一口道出其中的本质,说找到许鸣又怎么样?且不管两人是不是换魂了,你自己想,同样两个儿子,作为父亲,李隆春想要现在这个,还是以前那个败家子?

我耸了耸肩膀,以前那个纨绔子弟,一提起他所做的那些烂事,就让人恨得牙齿痒痒,若真有得选择,自然是这个要好许多。杂毛小道点了点头,说既然如此,李隆春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一个让他心安的结果而已。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想必最终接受不了的,反而是他本人吧。

我没话了。

按理说,我们要做的,仅仅只是还原事情的真相而已。但倘若这真相真就如同我们猜测的那样,想必会有很多人不满意,包括当事人。这里面的纠葛,还真就说不清楚了。事情的关键就在于,这里面的苦主,自称是“李致远”的许鸣,躲藏起来,不知所踪了。

当然,整个事情里面最受伤害的,莫过于许鸣的父母。

杂毛小道说得对,往深了说,这件事情确实复杂至极,但往浅了说,也只是点头、摇头的区别而已。

或许之前被请过来看的算命师傅们,正是琢磨到这个道理,所以才随便糊弄过去的。

我点了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

杂毛小道一笑,说我们也未必跟丢了啊,让你看看我老萧“大六壬”的本事,并非虚言!说完这话,他从随身的袋子里翻出六根黄|色的木签子,用最长的一根刺破左手手指,然后将流出的鲜血,润湿了这六根木签子的尖口,相互搭着,双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口中念念有辞,然后踏着禹步,行走北宫斗门之数,停下,将竹签全数抛于地上。

我抱着手,在一旁看着杂毛小道蹲地默算。

计算了一番,杂毛小道抬起头来,说他已经算出了那个许鸣准备前往的地方,要不要跟着去?我不相信,说怎么可能这么神?杂毛小道一边用嘴吸吮指头的血,一边捡起了地上的竹签子,说他看了许鸣一眼,就足够了——这世间万物,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只要有联系,都可以算,只是你愿不愿、得不得法门而已。亏得你也身负着一脉传承,竟然问出这么小白的问题,我都替你脸红。

我说去,早点搞完了事,结识了李隆春,说不定麒麟胎就在眼前了。看着这条街道陌生,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连忙找出手机,打电话给钟助理,让他过来接我们。

费了好大的劲解释,将周围显著点的建筑描述了一个遍,钟助理才找了过来,问找到人没有?我们上了车,杂毛小道坐在副驾驶室上,指着前方,说我们这就去找。钟助理奇怪,说知道那小子在哪里么?杂毛小道笑而不语,装高人模样,我则与钟助理说只管听这位道爷吩咐,凡事他兜着便是。

钟助理一肚子疑惑,然而却也没有反驳,把握着方向盘,听杂毛小道指挥而行。

一路北行,杂毛小道也不说在哪里,只是指着前面的路,说直行、左拐、右拐……每一个指令都随意无比,哪里像是指路,简直是在消遣钟助理。我坐在车后面,也不说话,看着窗外的街道和景物,只当是坐了观光巴士。如此大概行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愣是从九龙一直跑到了新界北区的粉岭一带。

相较于繁华喧闹的九龙港岛,新界粉岭这一带就有些冷清了,许多建筑看过去都有些暮气沉沉的感觉,很像是南方城市的郊区。杂毛小道似乎自有主意,也不喊停,让钟助理继续开,一直到了一处僻静的山丘附近,才停下来。我望着暗夜里黛青色的山峦,感觉有些冷,问这是哪里了?

钟助理苦笑着,说这里……这里就是著名的和合石,萧大师,你莫不是开玩笑吧?

著名?我挠了挠头,说我还真的没有听过,和合石是什么东西?

钟助理指着远处的山峰,说和合石就是个大坟场,大部分的香港人死了,都埋在这里。我顿时无语,这尼玛,闹来闹去,是坟山啊?为什么杂毛小道要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呢?从车前的后视镜中,我看见杂毛小道在闭目喃喃自语,旁若无人,依然测算着什么。

终于,他睁开眼睛,对我们说道:“下车。”说着,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跟着下了车,问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找许鸣么,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坟山来干嘛?虽然咱们经常跟着鬼物打交道,不怯,但是没事来这里玩儿的,都是脑壳进水了的,有意思没意思?钟助理也是十分的郁闷,他是证劵公司的精英,公司里外都是一把好手,沉稳,所以李老板才叫他过来的,然而没事跑到这儿,还是大晚上,果真有些没拧?br />

杂毛小道很自信,说陆左你信不信,我们过一下会看到一出好戏,到时候,你就不会后悔来此了。

我说滚球吧,我打小就怕黑又怕鬼,没成想长大了,还得天天跟些鬼玩意打交道,这也就算了,大晚上你还带我们来坟山上玩儿……这么说着,我还是跟着杂毛小道的屁股后面走去。钟助理却不愿意下车,说他是个普通人,没事才懒得进去。杂毛小道笑,说你不进来,怎么完成你老板交代的任务呢?

钟助理无奈,把车了熄火,屁颠屁颠地跟着上来。

我们沿着公路走,不一会儿出现一条上山的岔路,不是正规的水泥路,而是山路,羊肠小道那种。其实这里离陵园还很远,并不是坟山,不过夜里光线暗淡,只能顺着月光,看见前路,山中又有清风吹,所以格外的清冷。

杂毛小道走在前面,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他算到此间必有答案,所以便前来一观,如是而已。

我问老萧,说你这算法,可灵验?

他傲然说当然,回回都准。

见他说得信心满满,我放下心来,紧紧跟随。谁知这**又飘出一句话,说这“大六壬”与太乙、奇门遁甲,并称为周易三式绝学,属最高层次的预测学,也是帝王之学。他自学会,平生就算过一次,那次准了,不知道这一次准不准。

我不说话了,和钟助理默默的走着。

有乌鸦飞过,嘎嘎地叫着,在远处的树林子里扑腾着翅膀,我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不祥的征兆。

月挂枝头,我们走到了一片空地上面,杂毛小道停住了脚步,让我们退下道边,来到几棵树后面,静静等待着。他不言语,我也便只有耐心等待,好在夏夜里有风,丝丝清凉,倒也还算是舒服,并不难耐。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山道中有鸟叫,也有虫鸣。这虫子的吟唱,让在我体内沉眠的金蚕蛊一下子就苏醒了,撅着屁股就跑了出来,自顾着去寻摸吃食去了。

好在钟助理没有看见。

我突然回忆起了往日在山林间蹲守矮骡子的那天夜里,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情况。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初出茅庐,一身的胆儿。现在,见得越多,心里越是怀着敬畏之心。缅怀了一会儿往事,我发现附近的虫子鸣叫声开始渐渐的淡去,再无声息。

肥虫子今天肯定又要吃多了。

这时杂毛小道捅了捅我,我经提醒,往来路瞧去,竟然出现一个削瘦的人影。他走近了,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我旁边的钟助理浑身一震,险些发出了声音来。这人额头宽而平,鼻梁高耸,脸颊削瘦,双眼炯炯有神,走路时身姿矫健,从黑暗中出来,携着风和露。

他便是我们刚刚在李宅中见过的李致远。

这个家伙的突然出现,莫说是钟助理,便是我,也是觉得十分的意外。此刻的他,不是应该乖乖地待在九龙城的别墅中睡大觉么?此时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有蹊跷的。我没有再说话,但是心中却已然将他归到有问题的一类里面。

这世界的事情,就怕“概率”二字,要是有个玄之又玄的巧合,真就将两人的魂魄全部给替换了,说不定也有可能。

杂毛小道的“大六壬”算得果然准确,李致远走到了我们前方的坡间平地处,便没有再往前行,而是停了下来,谨慎地望着四周,低声地喊:“韩月,韩月……”这附近除了他,便只有小路下面的我们三人,自然没有人回应。沉默了一阵,李致远掏出了手机,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他拨打了几次,都没有通,第四次,从山路的上方,传来了一阵清灵的和弦铃声。

又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形瘦小。

是个女人。

那夜的月光清冷,朦胧地洒落在地上,让我们看清了这个女人:她并不高,只有一米五几,黑暗中只能够看清楚脸的轮廓,精致,有着立体的美感;她结着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在夜里,油亮油亮的,有着诡异的光华;披着一件吸光的灰黑色袍子,身体若隐若现,如同全息投影。

她便是昨天在暗处,谋害我们的那个有着吉普赛占星师传承的女人。

我乐了,杂毛小道刚刚说的话果然没有骗我,这几天碰见的熟人,居然一个一个地跑到了这个荒山岭来,聚拢。不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以至于如此。

“韩月,你这么急找我到这里来,到底怎么了?”

李致远迎上前去,出言问道。

那个叫做韩月的女人走到了李致远跟前一米处,停住,说道:“李……我最近接了一个活,结果遇见高人,失手了,身中剧毒,子午两时便疼痛难当,想要昏迷过去而不得,谁都看不好。秦伯说有两个方法,一是去找那人帮我解开,如若不成,便需要去马来西亚,找班布上师拔毒。无论哪个,都凶险,所以找你出来,提前与你告一个别。”

她的声音软糯,有一种异样的腔调,像是外国人在说话。

李致远问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能够伤到他?

韩月说是她下手对象请来的高人,好像是大陆表哥,一个青衣道士,一个疤脸小子,都有些真本事。尤其是那个疤脸小子,跟班布上师一样,是个能够驱虫的家伙,她这毒,便是给那虫子给咬的。她说完这话,守在路埂下面的钟助理便用目光,来回在我和杂毛小道的脸上巡视,说不出是敬佩、惊奇还是恐惧。

不过窝在这里,他便是有天大的疑问,也只有时候再说。

李致远没有继续问,而是长叹一声,说:“韩月,害人之心不可有,常走夜路,难有不碰到鬼呢?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待在秦伯的手下了。跟着他,终究不是个事。”韩月冷哼,说:“你现在倒是一身轻松了,但是你想过没有,那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再来找你,多少,还是忌惮我在?他痛恨你夺去了他的一切,但是一直隐忍至今,不就是因为有我,罩在你上面?”

李致远依旧长叹,摇着头,说:“事情闹成这样子,你以为我想么?唉……韩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的。”他说着,伸手过去,揽着韩月瘦小的身子,紧紧抱住。那个叫做韩月的女人浑身一震,终究没有挣扎,静静地依偎在李致远的怀中。

杂毛小道眼眸子晶亮,忍不住流出了口水,等待着接下来的激|情画面。

他就好这一口。

然而没有,这两人似乎在演绎“情深深雨蒙蒙”的现实版,只是纯纯地搂着,没有任何后续的动作,这让重口味的杂毛小道不住摇头。而我已然从两人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了端倪,果然,这个李致远,还真的就是原来住在屋村中的穷学生许鸣,而那个真正的李家公子,却是因为这个韩月说的某种原因,没有再出现。

事实便是如此,果真是一件奇事。

然而证据在哪里,难道要把两人找来当面对质不成?而且,那个叫做秦伯的家伙,到底是谁,好像整件事情,都跟他扯到了一起。

两人抱了一会儿,空地里突然出些了几朵亮光。

这些光是由一种冉冉上升的幽蓝色火焰,所发出来的。这火焰的模样,我记忆深刻——是鬼火。曾几何时,那幽蓝的鬼火侵入到我的身体中,焚烧着我的身体,席卷了我的灵魂,让我曾经误以为这个世界都依然在梦中。这记忆深邃得已经融入到了骨子里,让我铭记,每每回想,都是心中发麻,感同身受。

半空中平白无故冒出这几朵鬼火,虽然是坟山附近,但是未免也太奇怪了。

李致远和韩月也看见了,倏然分开,警惕地看着这突兀出现的鬼物。四周寂静下来,在山下的路上,传来了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在静夜里传出来,融入黑暗中,由远及近,就变得格外的恕v沼冢谒腥说淖6又校返木⊥烦鱿至艘桓鋈耍卸行┙┲保袷歉龌等耍徊揭徊降刈吖獗呃础?br />

——是许鸣。

此时的他,与我们刚刚追的许鸣,除了衣服一样外,外表又出现了一些区别:行动僵硬,脸青冷。

半分钟之后,许鸣终于走到了空地边,眼中有淡淡红光,站着,朝向李致远和韩月。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桀桀桀地怪笑,像夜枭。

韩月往前踏一步,对着他说道:“李致远,你怎么躲开的秦伯,你怎么能够跑到这里来的?”许鸣,不,披着许鸣外表的李致远停住了笑声,往前走一步,脚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来,他说:“韩月,我早已经猜到你住在和合石村了。整个香港,就这个地方阴气最浓,也唯有在此,你们才能够吸纳修行。至于秦鲁海这个混蛋……一年之期就要到了,生辰之日,便是我的死期,早死晚死,这对于一个活死人来说,有那么重要么?你们太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也低估了我对你们和这个幸运小子的恨意。”

他又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