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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武帝身边的美女御医:女国医

首先传来白大婶的大嗓门:“郑少爷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第五章逐出师门(7)

然后传来郑成议彬彬有礼的声音:“大婶,不瞒你说,在下是来找义妁姑娘的。龙腾小说网提供”

“可把你盼来了!我们都等着这一天呢!义妁背负着一个跳进黄河洗不清的罪名,这段日子她可吃尽了苦头。”

“是的。因为在下考虑得不周而导致义妁姑娘遭受了委屈,我感到很抱歉。”

“唉,过去了,不说了,你回来就好了。你回来姑娘就可以洗脱冤屈了!”

“家父已经原谅了义妁姑娘,在下这次来是接她回医馆的。”

听到这,义妁心潮澎湃。

“哦,你的手脚还真快嘢!”

郑成议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么,请问义妁姑娘在吗?”

“在!怎么不在?在对面的房间,我这就领你去。”

“请等一下。”郑成议叫住了白大婶,从包里掏出一个元宝,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义妁下个月的房钱。”

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大叔看到这么多钱,有些慌乱地说道:“少爷上回不是已经付了房钱了吗?这太,太多了,我们怎么好意思……”

白大婶扯了扯白大叔的衣角,插嘴道:“多谢少爷赏赐,我带你去见义妁姑娘吧。”

听到这,义妁终于明白白大婶为何一改往日铜臭的嘴脸,不向她讨要房钱的原因了,原来一直是郑成议在暗中帮她支付。义妁感动不已,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听到白大婶要领郑成议出来找她,赶紧转过身子,刚跨出一步,就听到郑成议惊喜的叫声了。

“义妁!”

白大婶知趣地闪进了屋。

义妁有些苍白的脸挂着尴尬的笑容:“郑公子,你回来了。”

看着义妁消瘦的模样,郑成议心疼不已,忍不住想去抓义妁那双白玉一般的酥手,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失态,赶紧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义妁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姑娘。我请求得到你的原谅。”

“请不要那么说,小女心里一直以来对公子充满了感激,你为小女所做的一切小女却无力回报,小女怎么有资格原谅你呢。”

这时,郑成议从怀里掏出一支美丽的步摇,递给义妁:“这是我从长安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步摇,古代妇女的一种头饰。以金为凤,下有鸱,前有笄,缀五彩玉以垂下,行则动摇。因步摇上有垂珠,再加以金玉之饰,衬出婀娜女子的步态之美。步摇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饰物,只是造价昂贵,一般人家买不起。

义妁受宠若惊,一朵红晕飞上脸颊,忍不住去看了看那令人心动的步摇,但见那步摇上部用银片作成一束折枝花,上镶玉片,左右两叶下各悬一折枝花,每枝花上则各悬有几张叶片,随风飘摇。整支步摇,通体碧玉,令人沉醉。

可是,但义妁想到自己的身世时,婉言拒绝了,她的理由是,她一个卑微的女子没有资格配戴如此珍贵的首饰。

郑成议说再也没有谁比义妁更适合配戴这支步摇了,再三劝说让她收下,只不过是一支步摇有何大不了的呢。而义妁执意推辞,让郑成议好生失望,但也不再勉强,把步摇收入自己的怀中,说等日后她想要的时候再送与她。

“那么,姑娘现在可以跟在下回医馆了么?”

“请公子稍等。”

义妁去闺房收拾了一下行李,深情款款地走了出来,然后跟在郑成议后面,默默地向医馆走去。

第五章逐出师门(8)

郑无空开始亲自传授义妁医术。龙腾小说网提供

郑无空教导义妁,高明的大夫通过诊察病患的色泽和脉搏,先辨别病症的属阴属阳,审察五色的浮泽或重浊,而了解病的部位;察看呼吸,听病患发出的声音,可以得知所患的疾病,诊察四时色脉是否正常,来确定为何脏何腑的病,诊察寸口的脉,从它的浮、沉、滑、涩,来了解疾病所产生的原因。这样在诊断上就不会有差错,治疗也没有过失了。

郑无空拿出一张肖像图,向义妁招手,“你来看看这个。”

“看看这个人的面色如何?”

“青黑色像死草,黄|色像枳实,黑色像煤块,赤色像凝血,白色像枯骨。”

“很好。这些都是死亡的象征。只不过一个人的不会同时出现这些颜色,只是为了方便你学习,我把它们画在一起罢了。”

“多谢师父费心。”

郑无空又拿出另外一副肖像图,“你再来看看这个,又如何?”

“青色,青得像翠鸟上的羽毛,红色赤得像鸡冠,黄|色黄得像蟹腹,白色白得像猪脂,黑色黑得像乌鸦的羽毛。”

“嗯。”郑无空点点头,补充道:“这些都是生机旺盛的表现。心脏和肺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朱砂,肝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绀色的东西,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栝蒌实一样,肾脏有生气,就像白绢里裹着姿色的东西。记住,无论什么样的面色,只要是有光泽而发亮就是有生气的表现,反之面色暗沉是气机不好的表现。”

教完色诊,又教义妁诊脉。

“你过来,帮师父把把脉看看?”

义妁惊讶道:“我?”

从来没有触碰过师父的身体,何况替师父把脉了,在威严的师父面前义妁怎么敢班门弄斧?所以她心里一阵惊吓。

“还杵在那干甚?就把我当作普通人把脉好了。”郑无空再次命令,同时挽起了袖子。

义妁忐忑不安地走过去,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把四指放在郑无空左手手腕上的寸关尺节上。

郑无空叮嘱道:“把脉要保持心情的宁静。”

义妁屏住呼吸,感觉脉息。

郑无空说道:“试着呼一口气。”

义妁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郑无空问:“脉跳动了几次?”

“两次。”

“再吸一口气。”

“这次如何?”

“仍然跳动了两次。”

郑无空让义妁停止了把脉,站了起来,解释道:“这就是正常人的脉,一呼一吸叫做一息,一息脉跳动四次。如果吸气跳动一次,呼气也跳动一次,就是气虚。如果呼气、吸气都跳动三次只是温病的表现。如果一次呼气跳动四次以上的就是死脉,脉中断的是死脉,脉忽快忽慢的也是死脉。这些你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义妁答道。在师父面前,她觉得自己太渺小。

虽然教会了义妁很多医理,但郑无空始终强调的一句话是,如果你没有一颗与病患一起疼痛的心,如果你不能体恤和怜悯病患,即使你懂得再多的医理,也不会成为一个有所作为的好大夫。

郑无空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深邃,脸上有悲天悯人的表情,义妁觉得此时的师父就像自己的父亲许善友,只不过师父的医术比许善友更高一筹。

正说着呢,杨怀三来报,说病舍来了一个重症病人。郑无空二话不说,匆匆走出房间,义妁紧随其后。

原来是一个患有深度脓肿的孩童,十岁左右,陪他来看诊的是表情痛苦的父亲。

第五章逐出师门(9)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吧,他已经痛得睡不着觉了。”病患的父亲跪在地上哀求。

郑无空把他扶起来:“你先起来,我们会尽力的。”

郑无空让病患俯身躺在床上,撩起他的衣服,不忍目睹,只见病患的腰部靠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脓肿,流着脓血,散发出一股恶臭,杨怀三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后退了几步。

蔡之仁事先进行了初诊,郑无空问道:“情况如何?”

蔡之仁似乎成竹在胸,底气十足地说:“病患恶寒、发热、口干、尿赤、便干,局部漫肿无头,皮色不变,有压痛,舌苔薄黄,脉弦数。根据这些症状看来,病患应该是郁毒流注型脓肿,应该扶正托毒,清热透脓。”

郑无空不置可否,对义妁道:“你来试试?”

义妁没有想到师父会让她给重症病人看诊,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病患脓疮的义妁一时没反应过来,杨怀三也吃惊不已,蔡之仁更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蔡之仁见师父没有采纳自己的意见,反而让没有资格给病患看诊的义妁去诊断,心里老大不痛快,劝阻说:“师父,义妁师妹还没有资格替病患看诊。”

“义妁,你去给病患把把脉!”郑无空根本不理会蔡之仁,对着义妁加重了语气再次说道。

“是,师父。”

义妁小心翼翼地给病患把脉,又查看病患的面相、舌相,基本上与蔡之仁的诊断并无差别。最后,义妁把目光停留在了病患的疮口上,发现局部有瘀血,颜色青紫。义妁心想,这应该是瘀血流注型脓肿,而不是郁毒流注型脓肿。

只是当着师父和蔡之仁的面,义妁信心有些不足,又犯了老毛病,低声说道:“这可能是瘀血流注型脓肿。”

“什么可能不可能!我问你是与不是?”郑无空毫不客气地怒道。

“是瘀血流注型脓肿。”义妁提高了语调。

蔡之仁见义妁给出了与自己不同的诊断结果,大受刺激,气急败坏地说:“你这是在胡说!明明是郁毒流注型脓肿。”

“到底结果如何只要问一下病患是否有跌打损伤的病史就可。”义妁义正言辞。

这时病患的父亲插嘴道:“忘了告诉大夫了,我的儿子曾经从树上摔了下来,长浓的位置正是摔伤的位置。”

听病患父亲这么一说,蔡之仁顿时脸色煞白,胸脯一起一伏,对义妁的怨恨到了骨子里,可师父在上,他无话可说,只好忍气吞声。郑无空也没有责备蔡之仁,而是问他:“瘀血流注型脓肿怎么治疗?”

师父这么一问彻底将蔡之仁的诊断判了死刑,蔡之仁想了好一阵子才试探性地答道:“可用芙蓉散,加,加黄酒调敷。或者用马齿苋、白菜帮子捣烂调敷。”

哪知病患的父亲申诉道:“我们就是用马齿苋、白菜帮捣烂调敷的,可是没有用。”

郑无空厉声道:“那是对早期脓肿的治疗方法!”

蔡之仁大惊失色,低下头,默不作声了。

“义妁你说说看,以病患目前的情况该如何治疗?”

郑无空给了义妁一个鼓励的眼神,暗示她大胆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这给义妁增添了无穷的信心,义妁果断地说:“应该立刻针刺抽脓,开刀引流,以免伤及肾脏。”

郑无空点了点头。

哪知一直趴在床上呻吟的孩童听说要动针刀,吓得大哭大叫:“爹,我不要动刀,我不要动刀……”

哭声揪住了义妁的心。

“还有其他的法子吗?求求你了,大夫?”病患父亲的哀求更是刺痛了义妁的心。

就在这时,义妁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惊呆了的举动,只见她弯下腰去,用嘴在疮口上吮吸了起来,孩童没有感到一点疼痛,反而觉得很舒服,像母亲吻在身上的感觉。

一口,两口,三口……

第五章逐出师门(10)

病患身上的脓血就这样被义妁的嘴一口一口地吸了出来,病患的父亲一边看,一边流泪,杨怀三早已转过身去,不忍再看。一向冷面的郑无空也为之动容,看着义妁专注的模样不禁回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给病患吮吸脓血的情景。心中叹然,真正的医者也许就是义妁现在这个样子吧。

脓血被吸干净后,义妁又开出了让郑无空满意的处方。病患的父亲不住地给义妁磕头。杨怀三也偷偷地向义妁伸出大拇指。而郑无空竟破天荒地露出了笑容,虽然笑容是那么的浅显,但再也没有比师父的笑容让义妁感到愈加欣慰的了。

然而这一切,在蔡之仁的眼中只不过是义妁在师父面前做作罢了,迟早有一天,他要让义妁原形毕露,出尽洋相,嫉妒的火焰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开始盘算着毒害义妁的计划……

义妁治好重症病人的事情很快就在医馆传开,医馆上上下下都为义妁替病患吮吸脓血感动不已,而那个孩童的父亲也亲自为医馆制作了一块匾额送到了郑无空的手中,义妁顿时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不久,让大伙更加震惊的事情传来,郑无空又提升义妁当医馆的药材看守,而原来的药材看守杨怀三则退居二线,降为副看守。

除了震惊,一大批人感到不满,以追求功利者为甚,比如虎生、龙生之流,他们扬言,义妁的擢升让他们感到耻辱,他们辛苦了十年只不过做到采药夫的位置,义妁来到医馆仅仅只有数月,凭什么一飞冲天,他们觉得师父的决定太失公允。见一个人就大发牢骚,直到郑无空让他们卷铺盖走人,他们才死皮赖脸地向师父求情,说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更加愤懑的要数蔡之仁了,因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已经到了义妁和蔡之仁谁的医术更高明,蔡之仁郑氏医馆第一高徒的位置岌岌可危。只是他太了解师父的脾性了,纵使他有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师父也不会更改他的决定,于是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搞垮义妁这一点上来。

杨怀三输掉了药材看守的位置,倒也心服口服,但心里却留下一个解不开的疙瘩,这个疙瘩就是,如果没有义妁他就不会有今天了。这个推断很可笑,他自己也觉得可笑。最近这三五天,他没精打采,对义妁也不理不睬,不冷不热。

义妁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也曾劝说师父不要让她当药材看守,至少不要让她当正看守,杨怀三在医馆辛苦了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突然把他刷下来,这样的打击一下子让他吃不消。但郑无空又岂是朝令夕改之人?义妁的建议只不过是由于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和谦卑的态度。义妁没法子,只得又去安慰杨怀三,掏出自己的心里话,说她很敬重杨怀三,虽然她现在正看守,但药材仓库的事情一切由他做主,她也愿意把正看守多出的工钱拿出来给杨怀三。

话已至此,杨怀三还有什么好说的,可小肚鸡肠的他还是转不过弯来,只不过高兴了一阵,睡了一觉起来后,发现自己正看守的职位没了,心里又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似乎只有正看守的职位到了他手上他才踏实,这种有实权却没有实名的事情他还真不适应。

蔡之仁已经观察杨怀三好几天了,杨怀三的表现让他想出一个自以为是的妙计。

蔡之仁利用杨怀三脑子不好使的特性以及爱贪图小便宜的习惯,派龙生、虎生去游说,企图拉拢杨怀三,把他拖下水,好一起图谋不轨。

龙生、虎生把杨怀三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过来,赶紧拿出一吊钱来,塞入杨怀三的怀中。

杨怀三见龙生、虎生鬼鬼祟祟的,心里估摸着没啥好事。但杨怀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看到这一吊钱,他完全蒙了,激动有胆怯地问:“你们这是作甚?”

虎生一改往日对杨怀三凶横的模样,笑咪咪地说:“杨师兄,近来可好啊?”

这话戳到了杨怀三的痛处,杨怀三气恼地说:“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啥好,我说呢,料不是你们这两个家伙来看我洋相来了?”

龙生笑道:“哪敢呢,师兄。我们是想替您出气呢。”

第五章逐出师门(11)

“出气?出什么气?”

“师兄别装了,你有这一切还不是义妁那个死丫头弄的!难道不是吗?”龙生道。龙腾小说网提供

虎生附和道:“就是,这个卑贱的女子自从到了医馆后,师兄你,我们兄弟俩,还有蔡师弟就没有过上一天安顺的日子!”

“这好像与义妁师妹无关吧。”

“怎么没有关系?我们兄弟俩请道士算了一卦,你猜那道士怎么说?”龙生无中生有,故作神秘。

“他说义妁就是医馆的灾星!只要义妁在医馆迟早有一天会倒闭,只要义妁在,我们就得倒霉,别说你的药材看守了,保不准你的副看守也被她弄没了!”

“真有这回事?”杨怀三有些吃不准了。

这时,虎生又拿出一吊钱,诱惑道:“只要师兄跟我们合作,这两吊钱就是你的了。而且我们保证你的药材看守会物归原主。”

杨怀三知道他们要陷害义妁,心里并不情愿,但那两吊钱的诱惑力太大了,他什么也不做,这两吊钱也够他吃喝两年了。他捧着两吊钱手心发软,看看钱,又看看龙生虎生,犹豫不决。

龙生有些不耐烦了,威胁道:“如果你不合作,我们就会将你在担任药材看守期间所做的见不得人的事全部抖出来!”

虎生补充道:“我们已经查到,你多次以较低价钱收购药材,却以较高的价钱记账。”

杨怀三吓出一身冷汗,全然想不到自己做的亏心事被泄露了,虽然每次他中饱私囊的都是一些蝇头小利,但这事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他铁定要被扫地出门。也只有杨怀三自己还蒙在鼓里,明眼人都知道,谁不知道他杨怀三爱贪小便宜呢?这事当然也不会瞒过郑无空雪亮的眼睛,只是他晓得这个药材看守给谁做结果都一样,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姑且不管。这也是郑无空要让义妁担任药材看守的真正原因。

杨怀三没辙了,自作聪明耍了一下小心眼道:“你们要如何?”他是想听听陷害义妁的计划是否过于严重。

“放心好了。我们只是想杀杀义妁师妹的锐气罢了,要她知道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别太嚣张,别太不给蔡师弟的面子。”

“果真如此?不会闹出人命?”

“看师兄说的,你以为我们吃了豹子胆啊!”

见龙生、虎生这么一说,杨怀三扭扭捏捏地答应了,心想,让义妁吃吃苦头也好,也好警告警告她,不要锋芒不露,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我要怎么做呢?”杨怀三又问。

龙生凑过去,对杨怀三如此这般地耳语一番。杨怀三听了忍不住傻笑了起来:“哦,就这样啊,这好办!”

一切依计行事。

为账簿忙得焦头烂额的义妁完全没有想到一场祸害又悄然无息地向她靠近。

第二日,杨怀三起了个大早,比义妁先到账房,心怀鬼胎地等待着义妁的到来。

听到义妁的脚步声,杨怀三紧张了起来,按照昨晚冥思苦想的计划,他立马装作很痛苦的表情,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义妁见杨怀三那副疼痛的模样,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叔,您怎么啦?”

“义妁啊,快帮大叔看看吧,大叔的肩膀痛了一个晚上了!”杨怀三夸张地叫唤道:“痛死我了,好痛呀,义妁我莫不是得了漏肩风了?快给大叔看看吧。”

杨怀三在医馆混了二十年,好歹知道一些医理,如果伪装内脏病一定会从面相和脉相看出来,如果是外伤病,尤其是漏肩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骨头病,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漏肩风,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说他没有病,除非自己露陷,不打自招。

义妁想也没想就为杨怀三把脉,脉相正常,并没有可能引起肩膀痛的真心痛发作的迹象。

杨怀三看着义妁那专注的模样有些心虚。

“大叔,昨晚你是否受了风寒?”

第五章逐出师门(12)

杨怀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大叔盖的褥子厚着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义妁站起来,转过身去。

杨怀三见义妁欲言又止,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偷偷地看了一眼义妁,问道:“什么可能?”

“是由于大叔长期虚劳损伤所致。”义妁的话音刚落,杨怀三也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姑娘说得对,大叔十年如一日埋头整理账簿,不得漏肩风才怪呢。”

义妁笑道:“真是辛苦您了!”

杨怀三见义妁已经上当,顺水推舟道:“你还楞在那做什么,赶紧想办法给我治疗啊。”

说着有假装惨叫了两声“痛啊,痛啊,痛死我了”。

义妁犯难了,现在可行的治疗方法除了按摩就是针灸,可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姑娘怎么可以违背礼法给一个男人按摩呢?但如果针灸更不行了!师父明确规定,在没有取得大夫资格之前,不经师父的允许是绝对不可以私自为病患施针的。

“这……小女……”义妁迟疑着,情急之下说道:“我去请师父来!”

“站住!”杨怀三叫住了她,“你难道不知道师父已经出远门了吗?要明日才回来。”

“那……让蔡师兄……”

杨怀三打断义妁的话,故作生气道:“你想害死大叔啊,怎么狠心把病怏怏的我交给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

“可是,小女没有其他法子了。”

“你的医术有目共睹,难道你就不能替大叔施上几针?”

“不可以,不可以的,师父不允许这么做。”

“你这狠心的丫头,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心医,面对一个苦苦哀求的病患你竟然为了自己不受到惩罚而无动于衷,太自私了,太让我失望了!”

“大叔,请不要这么说。小女实在……”义妁满脸愧疚。

“大叔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大叔痛得快要死了,你还在那里犹豫。你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