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27 部分阅读(1 / 1)

作品:《老师的荒唐自传

她摇头:“第二次。”

我稍有点惊讶:“有亲戚在成都?”

她摇头:“我妈在成都上班。”

“那你在家上学?”

她点头:“嗯,我住校。只有我爸在家。”

我道:“家在哪?”

她望了望我,道:“武汉附近。”

我点头:“来多久了?”

她又仔细望了我一眼,道:“好几天了。”

突然道:“你呢?你老问我,我也要知道你是干嘛的?”

我笑:“你猜猜,猜中了有奖。”我想起了去年衣可可让我猜她生日的事。

她道:“你肯定也在上学。”

我笑:“算是吧。”

车子正快速行进着。她看了一会窗外:“什么叫‘算是吧’?那我猜你肯定刚刚参加完高考,却不知道有没有被录取,所以现在还不是大学生,但又不是高中生。”说完皱皱鼻子,得意一笑。

我笑,心下更是暗笑,好有联想力的女孩。嘴里却道:“嗯,确实。”

她又问:“你高考考得怎样?”

我道:“还好吧,也不太清楚具体分数。”

她眨眼道:“你啊,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考试成绩?”

我挠挠后脑勺,这下吹大了,破了!还是得硬着头皮继续撒谎:“我外出旅行一个多月,实在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竖起拇指:“真厉害,不在乎考试的牛人。明年高考完,我也要出去疯狂旅游一番。”

我笑,猛点头:“只要你妈放心让你出去,绝对没问题。呃,需要我当导游也行。”

她笑:“再说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方媛,后边坐着的是我表姐李静。”

我道:“胡沛然。”

过了绵阳后,车速不减,路面却不太好,方媛开始捂着胸口,一阵烦闷的样子。看她多次出现这种情况,我明白她肯定晕车了,我忙从包里取出晕车药,再取出保温杯倒了小半杯热水,让她服药。

她道:“谢谢。”仰头服药。过了十几分钟后,她靠在座位上有气无力道:“总算好多了,实在谢谢你。”

我道:“一路相伴,你不必客气。”大凡组团旅行,导游一般都会要求团员固定座位,以免在旅行途中出现争抢好座位的混乱局面,所以这四天方媛会一直坐我旁边。

她微笑颔首,问:“你一路旅行,路上都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的?那就多了,比如见到凶恶的喇嘛啊……”接下来我将一路所见所闻告诉她,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开启我的数码相机看照片,以对照我说的话。她还会不时问上几句,比如“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路上有没有遇到抢劫的”之类的问题。我慢慢了解着方媛的性格,发现她是一个很爱玩的人。

终于大略说完一路行程,她闷闷不乐道:“真羡慕你。我还得上学,学校一个月只放假一天,只够时间回家看看爸爸。老师说,很快面临高考,我们应该拼命学习,别想着玩。”

我无语,想道,听闻河南、湖北几个高考大省很多重点高中正施行完全封闭教育模式,看来是真有其事。只是,能考出高分的学生,将完全脱离社会,生理成熟与心理成熟不相匹配,到了社会上受到过多现实冲击,将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处理个人情感、思想问题。这样培育学生,很像兵工厂在制造炸弹,在特定条件下,炸弹会造成巨大死伤。

我有点忧心,便道:“难怪。那你平时上学,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睡觉!睡觉!”方媛立即回答,语气很肯定。

傍晚到达沟外,休息一晚,总觉睡不好。白天与方媛对视一天聊天,看着她不断张合的小嘴,我总想一口亲下去。不禁叹气,看到漂亮女人时,我的控制力委实太弱。古人常言“不欺暗室”,我则是想“欺负”每一个遇到的或坐我身边的陌生女子。

第二天沟里下雨,我直呼倒霉,好不容易来一次九寨沟,竟碰不见好天气。我打着伞,想和方媛一起走,她却说有雨衣,要和妈妈、表姐一起走;我有点尴尬。幸好她妈妈很和善,一直和我说着话,问我怎么晒得挺黑、想到什么大学上学之类的。

我总是让方媛帮我留影,接近她的意图很明显;以致于从长海离开之时起,方媛的脸色便一直不好,走在路上也沉默起来,不再如刚进沟时的欢快。我不由叹气。

出沟后,我听到宾馆附近放出音乐,细细一听,竟是在拉萨听过的亚东演唱的《卓玛》一曲,我不由心神不定。卓玛是仙女,谁是我梦中的仙女?

这一晚,睡得更不安乐。我想,我孤单已久,很渴望有个伴,有个陪在身边的女子,即便不是性伴,她也应该是让我感觉愉悦的人。我恍然明白,我一直表示出我对方媛的关切,渴望得到她与我发展一段亲密关系,其实只是我想让别人懂得我的关怀,然后别人愿意反馈回来、关怀我。或许这便是对成家的渴望。

方媛两天以来与我几乎形影不离,表面一看,我们倒是有几分像男女恋人。实际上,我们没有心灵接触。方媛和胡娜、黄晚霞不同,我能猜到胡娜在想什么,我甚至能察觉到黄晚霞对我的好奇,但就是无法感知方媛的内心。也许潜意识中,我很想接近方媛,但对无法打开方媛的内心很耿耿于怀,于是便采取了“欺骗”的方式与她交谈。她由此对我产生了好奇,却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意图,想与我保持距离。我想,明天去黄龙她只怕更会疏远我!

转个心思又想,回到成都后我们便分开,从此天各一方,我们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我又何必为此烦恼?

这样一想,心情又稍有好转。睡前我一直在想,我总是难以摆脱人的淫念。别以为去过竹海,便以为自己是一名雅士;本质上,我依旧是一名俗人。

第三天,去往黄龙途中,坐在车上我忍不住一手抓紧了方媛的小手。她的手很小巧柔软,方媛盯着我看了几秒,压低声音道:“胡沛然,你想干什么?”

我叹气,这是明白的拒绝。也压低声音道:“对不起,我犯傻了。”轻轻放开手。

方媛微笑:“乖。”

从黄龙五彩池下到山脚的路上,方媛说她浑身酸痛、累得很,多次停顿,她妈妈和李静在前边先行一步,没察觉她的情况。我等在后面,陪着她一起慢慢走着。

我道:“要不我背你下去?”我体力还不错,方媛看来也不过九十多斤而已。

她摇摇手:“不用,咱们慢慢走下去。看我不行了,你就扶我一把。”

快到山脚时,方媛忽然变得很有活力,她在我头上猛捶一拳,道:“拐人,来追我啊!”迅即跑了下去。

我大笑,也追下去,喊道:“小样,别跑啊!”

离出口处不远,我追上了方媛,却终究不敢去搂住她,因为前边二十米处,方媛妈妈与李静都已回头微笑地看着我。她们的眼神,好像在看弟弟妹妹在打闹。

我想,和方媛似真似假的打闹,真有点童年时期的胡闹。那一刻,我明白方媛身上有什么味道在吸引我:纯真娇嫩!前一天离开九寨沟后她还给我脸色,今天就已恢复对我的友好,除了她性格上可能多变之外,她毕竟也只是一名未成年少女,不可能对一个人一直摆脸色,何况那个人还是喜欢自己的人!

第四天从松潘镇回成都的路上,方媛一直没说话,我也不想开口。离别已然注定,对她多说些什么,表示些什么,都不妥当。她与我高二的学生同龄,8月份她也将踏入高三,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拼搏学习一年,她不能受到外界过多干扰。

想到此,我对教师身份很有些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