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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痛觉又回到了穆想云身上,每当她觉得快要撑不住时,面前的女子就会捻一捻针尖,刺激着她的位,不让她昏睡过去,身下的痛楚几乎把她整个人都撕裂了,若不是面前的女子在一旁不断说着鼓励的话,她觉得自己宁愿死了,也不要生了。她泣不成声地看着玄衣,脸上淌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一阵强烈的疼通来临,她惨呼一声,忽然觉得浑身一轻,腹内空空,孩子终于生出来了!

“怎么办?孩子不哭?”稳婆托住新生的小生命,抬头看着玄衣问道。她已经彻底没了主张,一切都只会问玄衣。

“没事的,拍他两下就好了!”玄衣有气无力地说道。看到孩子出来,她的力量也到了极限,一时站不稳,扶了桌脚摇摇欲坠。她知道孩子没事,因为他一直受到她的保护。

在她和稳婆说话的当口,帘外的众人听到惨呼声,以为穆想云有了什么不测,一股脑儿地冲了进来。

“想云!”景流觞叫了一声,从前一日就腹痛未得休息,生下孩子后放心沉沉睡去的穆想云根本不会听到他的呼声,躺在血迹满布的床上睡得沉沉的,乍一看就像死去了一个样。而稳婆捧着孩子,被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拍那小子,就见景流觞的右掌一挥,“啪”地一掌扇在了玄衣的脸上,她的半边脸立刻生起了一抹红霞。

“你……”玄衣灵力为救穆想云母子而耗尽过度,根本没法躲开这一掌,眼睁睁地看着它挥过来,苦笑着闭上了眼,身子随着掌心向一侧倒去。没有预想中的与大地亲密接触,腰被人一揽,她跌入了一具温暖的怀中。

“南姑娘,你没事吧?”意识被他唤醒,睁开眼,对了苑荣心急的目光,那双眼传递出的信息,是询问,是关心,有不舍,有心疼,更多的,是浓浓的深情!他的眼中似有光芒闪动,就像是天边的启明星,给差点沉入黑暗的玄衣带来了光明。

玄衣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眼睛轻轻眨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四夫人已经没事了,孩子也生出来了!”

稳婆倒提着孩子拍了拍他的小。“咕呱……咕呱……咕呱……”一阵响亮的哭声在房里回响着。“恭喜公子爷,是个小公子!”稳婆麻利地将他裹好,递给一旁呆愣住的景流觞看,笑容满面地说道,“多亏了这位南姑娘啊,老身接生三十来年,脚先出来还能保住的,这是头一个!南姑娘你医术可真是高超,小公子真是福大命大!”

景流觞的眼神瞟过来,眼底带了一丝狼狈,他想张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玄衣根本就没有和他对视,她将他当成了空气,依在苑荣的怀中,抬眼看了看那个紧闭着双眼,浑身是血的,皱巴巴的小生命,开心地笑了,原来生命是如此令人喜悦!这下终于放心了!她这一松劲,再也无法支持,眼前一黑,手伸向半空,茫然不知握向哪里。景流觞和苑荣同时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苑荣一下将往下滑落的她横抱在怀里,景流觞则上前,下意识地握住了她伸在半空正要垂下的手。

“紫宁!”“南姑娘!”两人同时叫出了声。玄衣轻叹一声,闭上了眼,再无声息。

月升了又沉,沉了又升。两日来,一大一小两个人守在玄衣的身边,任众人如何催促,就是不离去,大的当然是苑荣,小的就是景若云了。尽管景流觞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错怪了她,不过看到苑荣对她的样子,心头也不是滋味,还没过门呢,这个女人就先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连他一向视为弟兄的苑荣也被她勾引了。

最令他迷惑的是想不通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男人也罢了,竟然连云儿这个小女娃也对她那么上心。“南姐姐,你快醒醒啊!”若云一直守在床前,时不时叫上两声。一听到南紫宁出事,她就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任景流觞如何劝说威胁都起不了作用,她就是要呆在这里陪南紫宁,如果南紫宁不醒来,也许若云就要在这里一直呆下去了。从来舍不得打若云的他气愤不过,抓起她的小手就打了几下,可是那孩子硬咬着牙没哭,打完了要来这儿仍是要来,他也无法了,只得随她。

大夫看过了,他抓了最好的药来熬给她喝,那是宫中才能用上的药,但是已经两天了,她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这个奇怪的女人啊!她身子本就弱,再加上先前中过毒,也不知是什么毒药,连精于制毒的苑荣都束手无策,这样她还拼尽全力救护他的女人和孩子,到底她是怎么想的?莫非当年真的不是她对欣儿下的毒?景流觞想了想,很快便自我否定,摇了摇头,南紫宁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再清楚不过,难道就像她自己说的,为了他,什么都肯做?还是因为把过去的事全忘光了,变了一个人?

穆想云不顾自己刚刚生产,着两个丫环扶了来到听荷院,看着昏迷不醒的巫玄衣,唔咽着对景流觞说道:“相公,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南姑娘,若不是她,我们母子与你只怕就阴阳两隔了!”

“放心吧,我会救他!你刚刚生产,吹不得风,快些回去休息!”景流觞说道。

“我心里不安,想在这里守到她醒过来。还有,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孩子的名儿原先我们不是想好了么,叫天赐,如今我改主意了,南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想让她帮孩子娶个名字,你说好不好?”穆想云问道。

“你在这里那孩子怎么办?你还要照顾孩子,回去吧,我答应你就是,等南姑娘醒了,我第一时间派人告诉你。”景流觞说道,在他的强行要求下,穆想云只得一步三回首地离去。

景流觞想到母亲也因他的错误而责备他,全不提当年之事,不觉暗自心惊,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南紫宁就收服了这府内几个关键人物的心,她到底要干什么?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景流觞的心中闪过千百种疑问,令他心烦不已。

玄衣深陷在一个梦境中,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想尽办法,却是醒不来。梦里的男人宽袍广袖,脸上戴着青铜面具,露出了两只眼睛,炯炯地盯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一直跟着我?”玄衣问道。那男人不答话,只是嘿嘿地笑着。玄衣趁其不备,飞快上前揭下了他的面具,面具下,还是一张面具。那人问道:“你喜欢面具吗?这里还有!”他转过身来,后面也是一张面具,他不停地拿下来,拿下一张,还有一张……玄衣骇然,这时远处出现了棠的身影,她大叫着跑过去:“棠师兄救我!”

苑荣看到床上的南紫宁紧锁着眉头,嗓子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发出唔唔的叫声,急忙摇晃着她:“紫宁,紫宁,你醒醒!你醒醒!”

“棠师兄,吓死我了!”巫玄衣睁开了眼,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扑进了苑荣的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没事了,没事了!”苑荣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哄婴儿似地安慰着她。

景流觞看着相拥的两人,心头掠过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转过了头看向窗外,心想:自己的东西再如何不喜,被别人不说一声就夺走了,这感觉,还真是不舒服!

26、结拜兄妹

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巫玄衣仰躺在听荷院的竹椅上,静静地看着形态各异的云朵,心中一片宁静。

“苑总管,您来了!”小雪的声音在墙外响起,她懒得动,索性闭上了眼装睡,因为不是真的睡着,眼前感到了一阵光阴的变幻,直觉面前站了一个人。

“小姐……”她听到小雪的声音被一声嘘声打断,接着响起了苑荣低沉温柔的嗓音:“别吵她,让她睡吧!”“那要不苑总管您过一会儿再来。”小雪说道。“不用管我,你不是要出去么,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她!”

“那有劳苑总管了!”小雪答应着出门去了,玄衣听得出她的声音里透着喜悦。这丫头,看来已经被苑荣隔三差五送来的东西给收买了!

身旁的影子闪开了,苑荣坐了下来,玄衣能感到他的眼光盯着自己,未曾离去,于是只得闭着眼,不敢睁开。她想到了那天醒来时,把他当成了梦中出现的棠师兄,看也没看就扑入了他的怀抱,抬起头来时看到是苑荣,吓了一大跳。都是那个死鸡窝头,没事儿乱跑到她梦里来,还以为他能救她离开这里,谁知道只是一场梦境。不过想到以前经常拿棠当咒语的试验品,玄衣怀疑他即使知道她被困在这里,也不会伸出援手,估计他巴不得玄衣离他远远的,免得再次受到迫害。这样一想,玄衣忽然想到把她们四个骗去做什么实验,说不定就是这个意思,想把她们弄走,免得把通灵大学搞得鸡飞狗跳。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她回去一定要他们好看!

旁边站着的景流觞当时用一种复杂的眼眸看着她,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和苑荣有勾搭吧?即使不相信她,苑荣是他的兄弟,也应该要信他才对!不过想想管他怎么想呢,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即使勾搭了苑荣,那也是景流觞活该!

从那以后,苑荣几乎每天来听荷院,他说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代替她来探视南紫宁,不过玄衣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越来越浓的情意。想到这里,她的眉轻轻皱了起来。她压根没想过在和一个古人谈恋爱,想到将来要面对三妻四妾的局面,就一阵恶寒,这样的日子一个现代人是无论如何过不了的,何况她相信自己总是能找到法子回去的,她一个人的话或许没有可能,不过要是找到另外三个家伙,虽说都是神经大条的主儿,不过四人一旦凑在一起,总是有层出不穷的主意,想来回去的方法一定想得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失忆那阵爱上南空城的关系,现在她恢复了记忆,仍旧对南空城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她暗自庆幸,幸好他二人是兄妹,容不得她胡思乱想!而且,南空城对她的态度很奇怪,现在还说不清他是不是想要她的命,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傻到去自投罗网。

眼前暗影一闪,一只手停留在了她的眉间,轻轻抚着她微皱的眉,那指尖微微颤抖,轻轻地,缓缓地,犹犹豫豫地从她的眉上扫过。玄衣忽然想道,要是再不醒过来,说不定苑荣一时忍不住,偷吻她一下就惨了,于是装模作样地嘤咛一声,慢慢张开了眼。

“苑大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苑荣在发觉她要醒时飞快地抽回了手,这时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说道:“来了一会儿了,见你睡着,就没打扰你。”

玄衣坐起,看着他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刹时觉得苑荣的样子竟有些可爱,在这个时代,像他这样大的男人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他却一直单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想要问个究竟。

“苑大哥,你为什么一直呆在景府?”苑荣见玄衣没有发现什么,脸色恢复了正常,含笑说道:“我是个孤儿,景老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养大了我,又收我为义子,景家事业宠大,流觞一个人打理不过来,所以我帮着他管管宅子里的事,反正我也没地方去,索性呆在这里了。”

“那以后你若是成家了,难道也继续呆在景家?”玄衣没想到苑荣有这样的身世,水禁起了一丝同情。她在现代也没有父母,爸妈在她三岁的时候飞机失事死了,是爷爷把她拉扯大的,所以她深知一个孤儿的可怜。

苑荣愣了一下,看着她,忽然将神情里那丝情意掩了起来,带着丝落寞说道:“是啊!我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景家。我还有一件事要办,办完那件事,我就会离开景家,找个安安静静的小村庄住下,如果那时候我喜欢的姑娘还在等着我,我就会娶了她,或许我会做个猎户,或者我还可以卖画为生,总之,以后两人就这样过下去!”

他说得神往,玄衣听得黯然,原来苑荣有喜欢的姑娘了,她看来是自作多情了,怎么会以为苑荣是对她有情意呢,就算冲着她是景流觞未过门的媳妇儿,苑荣也不会犯这种错误,或许他喜欢的那个姑娘,长得和玄衣很像,一定是这样!

他不知道苑荣此刻心里的绝望,纵使他可以让“南紫宁”不嫁给景流觞,可是她又能等他多久?他的仇,不知何时才能得报,现在他连仇人的线索都还没有查到,不能说,不能说他喜欢她,他不能那么自私,如果她也喜欢他,难道要让她等自己一辈子?这些天他陷在对她的思慕之中,竟然把报仇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不能这样下去了,应该要早日报了仇,再向她说个明白!流觞那里,他看来似乎也发觉了他对南紫宁的情意,流觞既然不喜欢她,想必如果将来他带走她,必不会反对!

可是,如果他中途放手,会不会出现别人,把她的心夺了去?苑荣的眼前闪过无影的身影,那个男人对紫宁的态度,很是诡异!

苑荣左思右想,一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想法,百转千回;巫玄衣尽管开始是存了利用苑荣的心,但是想到他对自己的好或许也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被人利用的感觉并不好受!她想着和苑荣应该划清些界限,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继续利用他了。

“苑大哥!”

“紫宁!”两人沉默半晌,同时开口。

“你先说!”玄衣说道。“你先说!”苑荣也同时开口,两人不禁相视一笑。“还是你先吧!”苑荣笑道。

“苑大哥,你喜欢的女子,是不是长得很像我?”玄衣直接开口问道。

苑荣在心底苦笑,岂止是像她,根本就是她!“是啊,一模一样!连性子也一模一样!所以,我也想好好保护你,不想看着你受伤害,你的哥哥和那个无影,感觉都不怀好意,你提防着点,别和他们太过亲近!”苑荣说道。

“知道了,谢谢苑大哥!”玄衣说道,“那你要快些办你的事了,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等太久哦!”她调皮地笑了笑,事实果然如此,她就想着苑荣这么大年龄了,不可能没有女伴。

“还有……过些日子我要出趟远门,我不在,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那个药坚决不能再吃,顺便我去找找今昔的配方,研究一下如何解。”苑荣温暖的眸子看着玄衣,她觉得不管是不是替身,这会儿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也是一阵甜蜜。

“其实……你不用找今昔的解药,我哥的手里有,他上次已经不给我吃毒药了,想必也是良心发现了,我想他不会再害我,过些天,我会想办法拿到解药。”玄衣说道。想着南空城那天的态度,确实也如他所说,他其实还是紧张她的,并不想要她的命,只是不知为何开始会给她吃今昔,难道是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要让她丧失记忆。事实确有可能如此,因为南紫宁这个身体的记忆,她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感觉,仿佛这个人与她,根本就没有过关系!

苑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苑大哥,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妹吧,你看如何?我觉得你就像我的亲哥哥。”玄衣笑着提议道。苑荣想要拒绝,却已被她一把拉住,她先一步跪了下来,拍拍身边的土。“快啊,咱们学古人,撮土为香!”苑荣看着她兴奋的表情,不忍拒绝,只得随她跪下,却为她那句“学古人”感到好笑,现在的人,结拜不也是经常撮土为香么!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巫……南紫宁愿意与苑荣结为异姓兄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玄衣差点说漏了嘴,把自己的真实姓名给说了出来。

“我比你大八岁,这样对你岂不是不公平,咱们不求同生死,但求同幸福,同安宁,希望我们在世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幸福安乐,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也希望你开心地活着,代替我把幸福与安宁继续下去!”苑荣转头,看着玄衣温柔地说道。

玄衣为他的善良而感动,也知道了南紫宁比自己还大着一岁,含笑回视着他,说道:“我也许不能保你性命,但你在世一日,我保你幸福一日,你的一生,将会如你所愿,幸福安宁,永无遗憾!”

苑荣看她一边说,一边结了个奇怪的手印住他额上一按,不禁好笑:“你这是在举行什么仪式,这表情倒像是个女巫!”

玄衣换了一幅调皮的神情,说道:“若云不是说我是仙女吗?我现在就是在给你施法术,让你未来幸福美满,你不谢我倒还调侃我!”

苑荣哈哈大笑,与她一起朝天磕了三个响头,拉她站起。先做兄妹也好,这样他以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拉她的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宁儿,我可以叫你宁儿么?”苑荣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含笑凝视着她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心头掠过一阵暖意。

“其实我还有个名字,是我自己的名字,任何人也不知道的,咱们单独相处时大哥可以叫我这个名儿,在这里除了我自己,知道这名字的不超过三个人。”玄衣抿嘴笑道。

“什么名儿,说来听听,没想到你还会给自己重取个名字,紫宁就很好听了啊!”

“玄衣!大哥叫我玄衣,紫宁这个名字我不喜欢,你还是叫我玄衣吧!”玄衣乐滋滋地玩笑道,“这个世界上,你将是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一个叫我玄衣的人,我把这份荣幸赐予你!”

“那真是太荣幸了!玄衣!”苑荣配合地眨了眨眼,心头一股热流涌过,只有他一个人叫的名字么?他的玄衣!

“大哥!”玄衣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一股热泪忍不住冲上了眼眶,她怕苑荣看出端倪,于是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口,闭上眼,想把泪意忍回去。

“玄衣!”苑荣微微一愣,原以为结拜后和她会隔了一层距离,没想到却是变得更贴近了,他轻轻地唤了一声,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背后,一只手犹豫着探前,搂住了她的腰,纤腰一握,原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一只手就将她全部环在了怀中。玄衣感到了他手的动作,心想他一定又将她当成了爱恋的姑娘,一时微觉不妥,不过她贪恋着这怀抱的温暖,不想移开。脑海中浮现出迎新晚会那一晚,他也是这样搂着她翩翩起舞,一遍又一遍地教着她,丝毫未觉不耐,即使是她将他的皮鞋踩得灰扑扑的。如今,那人远在大洋彼岸,与颖学姐想必也已快结婚了吧,现在自己和他,更不止隔了一片海的距离,怕是隔了一个宇宙的距离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微怒的声音将两人惊得分开,景流觞的僵尸脸出现在面前,若云跟在他身后,好奇地看着苑荣和玄衣。

玄衣平静地看着景流觞,这个男人即使生起气来,也是该死的好看,明亮的眼,性感的唇,就算那因生气而聚拢的眉也别有一番勾引人的味道。只可惜了这人不是她的那根菜!

“我和南姑娘结拜为异姓兄妹了,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你拿我当兄弟,希望我的妹妹,你也能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好好照顾她!”苑荣调整了一下心情,对景流觞说道。

“妹妹?”景流觞的眼中有一丝怀疑。对了,玄衣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对什么都怀疑,他怎么不怀疑他自己呢!

“南姐姐,你是苑叔叔的妹妹了?”景若云跳了出来,开心地问道,“你也是我姐姐,那以后我到底叫苑叔叔什么呢?”

“哈哈哈!”玄衣爽朗地笑着,为若云这个问题开心不已。她低下头,对若云眨了眨眼,笑道:“若是你苑叔叔不反对,你也可以跟着我叫他大哥!”

“胡闹!”景流觞冷哼一声。玄衣若无其事地抬头,对上他的眼:“也对哦,若是如此,我是若云的姐姐,理应叫你爹爹一声叔叔,虽然你爹爹比我大了十几岁,是应该这么叫,不过他恐是怕姐姐这么一叫,把他给叫老了,定然不乐意!”

景流觞看着她挑衅的眼神,拂袖离去。若云这几日每天叽叽喳喳地在他面前说着南姐姐如何如何,南姐姐如何如何,她给若云说的故事,说的道理,还有那幅画,都让他觉得她变了一个人,她还救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于是他暂时放弃了心头的仇怨,情愿相信她失忆后真的变好了,想找她好好谈谈,谁知道一来就看到她勾引苑荣,结拜兄妹?那也是她的招数之一吧!自己怎么会以为这个女人转了性子,变得善良了呢,真是脑袋被浆糊粘住了!

“你怎可如此对他!”苑荣无奈地说道,“我看他是好心来看你!”

“一个扇了我两巴掌的男人,我不需要他的同情!”玄衣冷笑道,转身对吓得呆住的景若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