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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无影一下子将玄衣按倒在床上,手指掐在她的颈上:“你骗我!”玄衣骇然看着他,等着他的手掌用力,掐断自己的脖子,可是再说了这一声过后,无影的眼睛却失去了神彩,渐渐迷茫,最后无力地倒在玄衣身边,沉沉睡去。

玄衣对他下的是“梦蛊”,中蛊之人,只要昏睡十个时辰,自然会醒。其实巫术与蛊术、降头术等虽然类似,追究起来其实还是同源,但是为了灵力纯净,爷爷一向不许她碰这些东西,说除了巫术其他的都是旁门左道,不过玄衣很有兴趣,总是在偷偷地学,对蛊术,她可以说是无师自通,她研究过好多书籍的记载,不过却仅限于理论,实际中因为受蛊人很难找,何况蛊本身是惩罚性的多,对人有益的少,妄用蛊术对受蛊人会造成一定的伤害,所以她原本也没用过,没想到这个时代来,她就不得已出手了两次,索性都成功了。

无影眼皮耷拉阖上之前,伸手捧住了玄衣的脸,嘴唇贴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不要走!”

玄衣起身理了理衣衫,端详着无影,他赤身躺在枕上,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锦被上,睡得正酣。烛光映照下,他的眉眼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那面容深深地镌刻在玄衣的心上,是她拼劲全力也不曾忘记的模样,午夜梦回,他无数次地出现在梦中,说着离别的话,令她的心痛了一遍又一遍,千疮百孔。

“玄衣,我们分手吧……”这句话不断地出现在玄衣的脑海,挥之不去,纵然隔了一个时空,错开千年的距离,玄衣一样不曾忘记。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另一个你?”她低叹着,轻轻摸了摸无影的眼帘,这下面是亮如星辰的一双眸子,每当它投射在玄衣身上,她的心就会没来由地慌张起来。他的唇角有些许无奈,想是对败在玄衣手上的不甘,这张脸睡着时,和醒着一样令人心动。

玄衣的心犹疑不定,看他的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被角,那是她塞给他的,原本握住的是玄衣的手。失去了筠,这里却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真的留下吗,让这个筠的影子伴她一生?走?还是留?玄衣愣愣地看着他,对所有女人都不屑一顾的无影,在面对着她时却是那么热情,玄衣相信他对她有情,他说玄衣是他的唯一,可是这个唯一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筠又何尝没有说过玄衣是他的唯一?

这个时代,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物,无影身份不明,玄衣根本就不了解他。再反问自己,玄衣想,她不过是把无影当成了筠的替代品,如果无影是真心,那对他就不公平,让一个真心对你的人当代替品,那是可耻的行为!

“对不起!”玄衣低叹一声,收回了流连在无影脸上的手,跳下床,找到鞋子床上,在床前静立片刻,终是忍不住俯下,在无影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悄然离去。

她没有忘记慕容欣,在丫环房里寻了一套衣衫换上,她强忍着疲倦一阵阵袭来,启动灵识,探查着她的下落。凭着感应,玄衣向西而去。

已是深夜,寂静的院落里,唯有灯影闪烁,玄衣的脚步落在地上,偶尔踩着落叶,沙沙作响。穿进西墙头的月洞门,那里是唯一没有悬挂灯笼的地方,黑暗骤然来袭。玄衣停顿了一下,见光线依稀可辨,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间黑暗之中伸出一只手,疾抓过来,从背后揪住了玄衣的衣裳,声音低沉,问道:“南紫宁住在哪里?快说,不说我掐断你的脖子!”

这突如其来的事,吓了玄衣一大跳,她不敢动,愣了愣,转动着眼珠问道:“你是谁?”

那人转而扣住她的命脉,将玄衣拉到回到月洞门之外,玄衣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五官俊朗,是个俊美的年轻男子。

“是你!”他放开了手,将玄衣紧紧搂在怀中:“紫宁,我终于找到你了!”

玄衣郁闷地想,看样子这是南紫宁的情人,怎么又给人认错了!她正要解释,那男子拉起她的手说道:“跟我走吧,紫宁,现在你看清了吧,景流觞永远不会有我对你好,你若是当初就允了我,亦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玄衣皱眉看着这个自顾自言语不停的男子,伸手推开了他。

“对了,我听他们说你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你记得我吗?”他一脸殷切地看着玄衣。

玄衣不禁好笑,这个老兄可真会问,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人,又如何会记得你,你当自己是太阳啊还是空气!

她摇了摇头,刚张开口,没想到那男子一下伸手挡住了她的嘴:“你还是被说了,我告诉你就能记起来了,我是林惟书,记得吗?你的惟书哥哥!不记得也不要紧,现在我一说,你要记住了,以后不要忘了!”

“林惟书?是什么人啊?”玄衣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对了,林惟书不出名,难怪道你不记得,我还有个响亮的名号,踏雪,这下你记起来了吧?”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玄衣,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忽然他眼神一动,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串冰糖葫芦,塞到了玄衣的手中:“你看惟书哥哥对你多好,一直记得你爱吃冰糖葫芦,给,快吃吧!”

天啊!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就是传说中轻功天下第一的踏雪公子?太打击人了,玄衣拿着那串冰糖葫芦,感慨万千,她一直以为踏雪应该是神情淡漠,飘然若仙的人物,何曾想过是这样一个二百五!

玄衣心头一动,她将冰糖葫芦递给他:“我不要,你吃吧!”

“你又不喜欢我了?”林惟书失望地看着她,泪水欲落。

“不是不是,我喜欢你啊,所以把最好吃的东西给你吃,吃完了我有事要请你帮忙!”玄衣说道,恶寒地看了一眼那串冰糖葫芦。其实她的肚子也饿了,要不是林惟书先舔过了,那上面沾了他的口水,她原本对冰糖葫芦也不是很排斥的。

听玄衣如此说,林惟书高兴地三口两口就把冰糖葫芦咽下了肚:“紫宁妹妹,要我干什么,你尽管说,为了你,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林惟书再所不辞!”

“我还有个姐姐被人关起来了,我要去救她!”玄衣说道。

“包在我身上!”林惟书拍了拍胸脯。

“事不宜迟,那快走吧!”玄衣开心地拉着他向慕容欣所在之处走去,没想到南紫宁有这样的一个死忠粉丝,这下玄衣找到帮手了!

玄衣的感觉没错,慕容欣被关在西面的屋中,可能没想到她武功已失,只派了两个丫环把手。在玄衣的指挥下,林惟书轻轻两掌,就把那两个守夜的丫环敲晕了。可惜慕容欣还在陷入昏迷,不能自己走。

“喂,你背她!”玄衣对林惟书说道。

“我干嘛背她,我背你吧,紫宁妹妹!”林惟书跳到玄衣前面,弯了下腰。

“她是我姐姐,你不背我就不理你了!”玄衣说道。

林惟书不情不愿地背起了慕容欣:“你不是只有哥哥和妹妹吗,哪里又冒出个姐姐来!”

“对了,你认识我哥哥的啊!”玄衣说道,“你说,南空城是好人还是大坏蛋?”

“大坏蛋,他欺负你,紫宁妹妹你别怕,我练会了绝世神功,现在我是天下无敌,以后他再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你不要赶我走,我会比那个男人还厉害的,你不要叫他帮你,我会帮你!”

“哪个男人?”玄衣问道。她忽然觉得林惟书似乎看到过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个人现在成了傻子,说话颠三倒四的。

“就是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哦!”林惟书凑前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不要跟着他,他是鬼,会吃人的!”

远处传来几声响动,玄衣顾不得多问,问林惟书:“你背着她,还能不能抱着我?用你的绝世神功从这里飞出去?”

“能能能!”林惟书兴奋地点头,伸出一只手,“紫宁妹妹,你抱着我就行!”

玄衣依言抱住他的颈项,三人就像刚才林惟书吃的那串糖葫芦,紧紧连成一串。林惟书怪叫一声,蹿门而出,拔地而起,足尖在空中的树枝上弹跳一下,飞射出好远。发觉事不对劲,率人追出来的姜由之来得及看到六只脚在他头顶闪过。他低咒一声,射出一把柳叶飞刀,林惟书一侧身,用左臂将玄衣护在胸前,刀刺入了他的左臂,只余下一枚刀柄在外面。

45、欣诉隐秘

玄衣见他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用巫术为他止痛止血。落地后林惟书说道:“紫宁妹妹,有你在真好,刀刺到身上我都不觉得痛了!”

玄衣笑看着他:“谢谢你,不过我不是南紫宁,我叫玄衣!”

慕容欣醒过来后,坚持不去景府,玄衣只得在外面租了屋子住下,当然,她身上是没有银子的,所有的开支都着落在林惟书身上。玄衣给他说了自己不是南紫宁,只是和南紫宁长得像而已,但是他仍旧跟着他们,不愿离去。也许对于他来说,记住的只是这张脸,他不在乎脸的主人变没变。

别看林惟书傻,可是身上带了不少银两,玄衣想到有这个冤大头在,吃穿用度倒也方便,索性便由他跟着,三个人住在一个有四间房的小院落,倒也相处和谐。慕容欣的琵琶骨被姜由捏碎了,武功尽废,玄衣见到,暗恨无影下手太狠,庆幸自己离开他是对的,呆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无异于和呆在一头狼身边没有区别。

听到玄衣咒骂,慕容欣竟还为无影说着好话。

“玄衣姑娘,不能怪主子,其实……他本性不坏,想必是练那蝉蜕功不成,有些影响,失了本性。而且……我虽未背叛他,但却隐瞒了一些事……”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竟还帮着他说好话!”玄衣愣愣地看着慕容欣,“若是我爱的男人如此对我,我坚决将他抛得远远的,永不会回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总是总着一个。”

慕容欣笑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碰上所爱之人,才会说得那么轻松,真爱上一个人,无论他是好是坏,爱了就是爱了,总是忘不掉的!”

没有爱过吗?玄衣不再说话,低头沉思,脑海里的筠和无影重叠成一个人,挥之不去。是啊,纵然筠抛弃了她,玄衣又何尝将他忘记!

筠,你可知道,纵使你伤害了我,我还是一样的爱你!玄衣借口有事出来,跨出慕容欣的房门,背过身时,已是泪流满面。

在院外的树下站立良久,任凉风侵袭,玄衣如同痴了,未曾动过半分。林惟书跑了过来,说道:“玄衣妹妹,你怎么了?”

在玄衣的坚持下,他不敢再叫她紫宁妹妹,改了口叫玄衣妹妹,不过在他的心中,定然还是当玄衣就是南紫宁,他根本分不清这是两个不同的人。

“林惟书,那个像鬼一样的男人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的?”玄衣想到一直想要问他的事,这两日忙着帮慕容欣治伤,一时倒忘了。

“在天衣山庄啊,我去给你提亲的那天!”林惟书神神秘秘的说道,“他一定想跟我抢你,不过我是天下第一,谁也打不过我!”

“你看到他了?当时还有谁在?”玄衣问道。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是她搞不明白的,不理清楚,总是在一团迷雾之中,令人难安。

“还有妹妹你啊!”林惟书笑嘻嘻地走前来,指着玄衣,“对了,还有你那个坏蛋哥哥南空城!”

听到南空城的名字,玄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她搞不清心头在担心什么,似乎与南空城有着莫大的关系,那个最初给了她温暖的男人,她也不曾忘记。

“为什么说南空城是坏蛋呢?是不是因为他不答应把南紫宁嫁给你?”玄衣轻声问他。

“因为他欺负紫宁啊!不是我说他是坏蛋的,是紫宁说他是坏蛋,还是紫宁没有说他是坏蛋,是我说他是坏蛋?到底是我说的还是紫宁说的?反正南空城是坏蛋,欺负紫宁的,都不是好人!那个鬼也不是好人!”

“那个鬼也喜欢紫宁吗?”

林惟书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开心地笑道:“不对啊!他是鬼嘛,很怕人哦,尤其是女人!”

玄衣心头一跳,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稍纵即逝,再要追寻,却已捕捉不到了。

“南空城怕不怕鬼!”

“他本来就是个鬼,我不知道鬼怕不怕鬼哦!”林惟书哈哈一笑,不耐烦再提这个话题,拉了玄衣的手说:“妹妹,走,我带你去买冰糖葫芦。”

玄衣再问,他也不回答了,只囔着要吃冰糖葫芦,玄衣无法,只得随他去。她都在想到底哪里不对劲,想了很久也没个所以然,只得放弃。

就这么拖着过了月余,冬天到了,慕容欣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有一日,林惟书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玄衣!”他激动地上前握住玄衣的手,“你被何人掳去?我遍寻不见,既然被林公子救出来了,为何不回去,要躲着我们?”

“苑大哥,我本就与景家没有什么关系,谈什么回不回去!慕容欣与我在一起,她受伤了,我要照顾她。”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苑荣英俊的脸庞上写着丝忧伤,看到眼前一双明眸熠熠发光,比以前更加明亮,更加诱人,他再也忍不住,将玄衣一把搂住。

“苑大哥!”玄衣轻轻挣扎着。

“玄衣,找到你,我很欢喜,别怪我唐突,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不然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玄衣神在半空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他的忧伤蔓延开来,润湿了玄衣的心房。原来还有个人如此惦记着她!是她的幸,亦或者是他的不幸?

林惟书在一旁奇怪地看着,突然跳了过来,伸手抱住两人:“我也要抱!”苑荣只得尴尬地放开玄衣。

玄衣一个五指山,把林惟书推了开来:“一边儿玩去,我和苑大哥说正经事呢!”

林惟书郑重其事地说:“不行,我说过要保护你的,我一定要说到做到!”说完就像个树桩一样站在玄衣身边,玄衣走,他也走,玄衣停,他也停。

苑荣笑道:“没想到林公子对玄衣如此关心!”

“他是把我当成了南紫宁!”玄衣说道:“苑大哥,踏雪公子不是五公子之一么,你可知他怎会变得如此?”

“此事说来蹊跷,踏雪公子原是风流无比的人物,他对南紫宁情有独钟,两年来没放弃过到天衣山庄求亲,屡遭南家拒绝,就在景南两家定亲之前不久,突然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人说,兴许是失去南紫宁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苑荣说道。

会是这样吗?玄衣侧头看了看安静立在一旁,压根没有听他们谈话的林惟书,暗自叹息。

“林家没有找大夫看看吗?其实这种病,也是医得好的。”

“听说看了不少大夫,不过却是没有用,”苑荣轻叹,“惟书本是翩翩公子,一身轻功冠绝天下,竟然……世事无常啊!”

“苑大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玄衣收回停在林惟书身上的目光问道。

“惟书与我本是旧识,他先到景府找过你,被老夫人赶了出来,没想到,还真让他找着了你,今日我出来,原也是想打听你的下落,遇上了他,才知道你在这里。是什么人将你掳去的?你有怎么会和嫂……慕容姑娘碰在一起?”

“此事说来话长,现在没事了!”玄衣说道。她不想让苑荣知道慕容欣与无影的牵扯,那毕竟是别人事,若是慕容欣不愿声张,她没道理替人宣扬。

在屋内坐下,玄衣与苑荣谈了谈别离后的种种,玄衣简要地提了提自己的事,没有扯上慕容欣。苑荣听到无影要强娶玄衣为妻,面色立显僵硬。

“我长得像南紫宁,将她的麻烦事也惹了一大堆到身上!”玄衣摸了摸脸,将话题转到了南紫宁身上,“不知道这位南姑娘与景家……”

“南空城倒是带了她去提过几次亲事,都被景流觞回绝了。不过他们来是如此缠着,流觞很是心烦,也不知这南空城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连皇后娘娘也过问起了此事,你知道,她是流觞的姑母,却也没顾忌流觞的感受,这婚事,十之是推不脱了,不过一切还得看流觞,他若是坚持起来,别人亦是无法!”苑荣说道。

玄衣端起彩釉瓷杯抿了一口茶,掩饰着心头的悸动。南紫宁和她南空城在一起?那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无影那儿?南空城与无影,这两人之间不知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她想不透,只觉得眼前一团乱麻,玄衣不想介入其中,她只想等慕容欣康复,就抽身离开,再不过问此间的事。

“其实那南紫宁对景流觞倒是很痴情,可怜她一片痴心,终究错付!”玄衣轻叹,不管南紫宁人品如何,此刻她倒是有些同情她,颇有同病相怜的感觉,慕容欣、南紫宁和她一样,就连景流觞的那些个妾室,有谁不是错付了真心呢?

“哎!”苑荣亦叹气,“不说这个了,玄衣,若云也念着你呢,你真不和我回景家看看?回去吧,陪若云呆几天,等我手上的事情办妥了,就能实现诺言,陪你去找你的朋友了!”

玄衣还未回答,慕容欣在内室唤她。叫过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林惟书来陪苑荣坐着,玄衣进入内室。

“莲舞姐姐,你这么急着叫我,有什么事吗?”玄衣问道。

“玄衣,答应他,回景府!”慕容欣半卧在床上,轻声说道。

“为什么?”玄衣诧异地问道,“你是要我去帮你看看若云吗?不是说好了,等你休养几天,我帮你治好伤,最好武功也恢复了再去看若云,不是么?”

“谢谢你,玄衣,是你让我获得了新生,我想送你一件东西,表达我的谢意,普通人得到那东西,也许不是好事,但你不是普通人,我想交给你,是最好的安排。”

“你用不着谢我,见死不救不是我的本性,是好东西你就自己留着吧。”玄衣摆摆手,连连摇头。

慕容欣笑了:“说是送给你,其实东西并不在我手上,还要你自己去想办法取出来。多以你必须回景府,那是一件宝物,有起死回生之效,可是普通人参不透它的秘密,不知道如何运用,我想你这么聪明能干,一定能明白其中的奥秘。”

“你说的这个东西……”玄衣忽然想到了常做的那个梦。

“那是主人和景流觞,还有众多江湖人士千方百计想得到的玄火盟圣物——玄火令!”慕容欣揭晓了答案。

“就是无影要你找的东西么?”玄衣问道。

“对!它是我从景流觞手中偷出来的,但是我并没将它景府,当时我存了私心,想要用它换取无影的真心相待,”慕容欣说道,“可是我中了南紫宁的暗算,容颜尽毁,我自惭形秽,就算是他要我,亦不可能了!”

“原来他们说的背叛就是这个,你还真的藏了东西,为什么不拿给无影呢?”

玄衣没想到慕容欣会说出这番话来,怪不得她经常在重楼前徘徊,想必玄火令就是被她藏在了重楼。

“景流觞对我一片痴心,这样做太对不起他,其实我一直……很犹豫,另外我觉得玄火令很有些邪门,我怕主子得了,对他有害,你不知道,传说中得到玄火令却不能驾驭它的人,都会死于非命,你看我不过是拿过它,还没有带在身上,就被还成这样,谣言或许是真的,玄火令被人下了咒,得之者不得善终!”慕容欣的眼中有着惊恐。

“下了咒?”玄衣喃喃念道,慕容欣所说,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玄火令真是宝物,它的主人极有可能对其下咒。

“你是巫家人,一定不怕咒语,说不定那东西对你还有用!”慕容欣说道,“我一直不敢,也无法将它取出来。它藏在重楼之内,里面机关重重,当初我也是鬼使神差地陷在里面,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得到它,但是我没带走它,我怕被人发现东西失窃了搜到我身上,便将它悄悄埋在了一棵树下,打算以后再去取,没想到重楼机关重重,那个地方正好是九连环阵的中心,等我再回去找时,阵行移位,再也找不到了。”

“既然你都找不到了,我去了,也一样找不到!”玄衣说道,“何况我一点武功也不会。”

“你不会武功,可是你有灵力啊!听说宝物都是有灵性的,我给你讲讲大概位置,你到了那里,一定能够感应得到。”慕容欣说道。

灵性?玄衣想到了每次接近重楼,身上灵力就会大增的情形,心一下子揪紧了。难道玄火令与巫术有关,它会不会真是修炼巫术的某种法宝?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把东西取到手,如果真能参透其中的秘密,我一定不会藏私,会将它告诉你。”玄衣说道。

玄火令,她等着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46、破茧成蝶

与苑荣回来的路上,玄衣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可对景流觞透露慕容欣的行藏。

“玄衣,流觞对她有情,她又是若云的娘,为什么你不劝劝她回到景家?”苑荣问道。

“她有她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代别人决定什么!反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