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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重楼难锁相思梦

那个相貌如玉,散发着天生王者气质的男子,如果真的看上了她,她不得不惊异,心中因着那曾经心动的容颜,也起了丝丝涟漪。如果他是筠,玄衣会毫不考虑地给他一巴掌,可他不是,但却长着筠的脸!有时候玄衣禁不住会怀疑,是不是上苍怜她难忘与筠的情义,所以安排她穿越时空,在这里遇上无影,让一个他,代替另一个他,但是,这可能吗?

筠,谁能代替你?心为你动了一次,被你伤了一次,从此封锁,如石沉大海,再难浮起!

小雪先是摇了摇头,不过等跨出房门来时已然想通了,小姐说的,自有小姐的道理。她看着苑荣期待的眼神,心里暗自偷笑,其实苑总管这样温婉的男子,与小姐倒是很般配,什么大哥,索性做了夫君倒好,他一定能包容和爱护小姐!小雪从他的眼中看到无限深情,那是只对着玄衣才有的,小姐也不知是不明白还是装糊涂。

“苑总管,小姐嫌天冷,赖在床上不肯起,请您进去说话呢!”她抿嘴一笑,对苑荣说道。

苑荣愣了愣,随即失笑:“是么?那我进去!对了,小雪,呆会儿京都织造坊的伍大娘会过来给小姐和你们两个丫头量尺寸,还会带布料来给你们挑选,天越来越冷了,你们都要添些衣裳,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谢谢苑总管!”小雪笑道,跑了出去,想是去找紫荆说好消息去了。

苑荣进去,玄衣只将头侧了过来面对着他,人还是全身裹在被中。

“很冷么?”苑荣看着那张睡眼惺忪的小脸上尚有倦色,心头涌上强烈的不舍,走上前,在床头矮扤上坐了,温温柔柔地问道。

“是啊,我是南方人,不惯北边的天气。”玄衣说道,口中呼出一股淡淡的白烟,“冬天真的来了呢!早知道我就应该早些办完事,我们到南方去过冬。”

其实她也并非是真正的南方人,只不过在玄衣的时代,人类已经发明了很多东西,有人造太阳,人造降雨系统,天气已经可以人为控制,想是什么天气就是什么天气,而在大学里,那个超能力汇集之地,更是各种各样的人才都有,在学校的范围内,天气这种东西,好多人都能控制,就连玄衣也能做到,只是爷爷不许她乱用灵力,所以很少试而已。她真想把这屋内变成春天,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对人解释。

看她一脸郁闷,苑荣乐了:“也不知你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办完再走!算了,你不说我也不勉强,怪我,先前你说离开时我就该带你走,那样的话现在可真的南方了!”

“大哥有何事,这么早就来找我?”玄衣笑了笑,问道。

“没事就不可来找你么?”苑荣含笑凝视着她,半真半假地说道。

“可以啊,只是没事的话,就不要来这么早,我还想睡呢,被你一吵,可睡不着了!”玄衣撒娇似地说道。

苑荣见她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心头着实高兴,也不避讳,伸手将她的手从被中拉了出来。“这么怕冷,来,让我看看,你的身子骨如今可好!”说话间手指搭上了玄衣的脉搏,专心地号起了脉。

“怎么样,大神医?我需不需要大补啊?”玄衣调皮地扮了个鬼脸。

苑荣眉心紧皱:“玄衣,你不是说南空城会给你解药么?我看他后来挺在意你,你气色又一直很好,还以为他真给了你解药,没想到我毒还在你体内,幸好我没听你的话,一直在研制今昔的解毒之法!你怕冷,也与这个有关,这毒深入骨髓,若是不早些解开,对你的身体大有损害!”

“真的么?大哥,怪不得我感觉确实比以前怕冷许多,原来是这个缘故,你放心吧,他们已经不需要我扮南紫宁了,南空城答应过要给我解药的,是我自己给忘了!”玄衣说道。苑荣不知道南空城和无影是同一个人,她只得瞒着。

“他想必已经回天衣山庄了,好长一段时间不曾见到他了,你的身子拖不得,不行,我现在就去为你配药,虽然最后的关键之处我还没有找到,不过我相信快了!”苑荣说罢站起,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不顾玄衣在后面叫唤。

玄衣裹着被褥,缓缓坐起,只觉心头一阵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将头埋在膝上,也将鼻端涌现的酸意压了回去。苑荣对她的心思,如果说到现在她还看不出来的话,那她就是个傻子!只是他不说,她就权且装作不知道而已,以为这样下去,两人就真成了兄妹,可是苑荣表现得越来越明显了,真的会一直当兄妹吗?刚才的片刻相处令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她不想失去这份温暖,希望苑荣永远不要讲出来,永远不要破坏这种气氛,她宁愿欺骗自己,苑大哥有个心仪的姑娘在远方等着他,那个姑娘和巫玄衣,没有一点关系!

“玄衣姐姐,我来了!”

“玄衣!玄衣!”

她抬起头,长叹了一口气,今天这场回笼觉是别想睡了!门外叫魂似的,不是景若云和林惟书那两个麻烦精还有谁?

又一阵冷风晃进来,景若云一身白裘袍,穿得像个雪团儿似的飞奔进来,拉着玄衣的手就往外扯。

“快起来,玄衣姐姐,外面下雪了!我们去堆雪人玩儿!”她兴奋地说道,眼里闪着晶光,外面被小雪和紫荆闻声而来拦住的林惟书也嚷嚷着。

“好吧!”玄衣无奈,长叹一声,只得唤了小雪进来帮她穿衣起床。因为怕冷,也顾不得难受了,她让小雪里三层外三层地给她裹了一身。

“苑总管说了,织造坊的人午时会过来给咱们做衣裳,小姐得多做几件,做件狐裘大衣,穿在身上又轻又暖和!”

玄衣一喜,苑荣想得真周到,只是这钱不知是出在他身上,还是景流觞身上?拍了拍脑袋,她不禁好笑,还真把苑荣当大哥了,都开始为他打算了!其实只要钱不是出在自个儿身上,管它呢!

若云在一旁不住地催,玄衣一穿好,就被她拉着手拖了出来,林惟书身形一闪,本来还在门口张望的他就晃到了玄衣面前,他也是一身青色狐裘大氅,把自己包装得像雪山飞狐。玄衣见两人跃跃欲试,兴致也被他们调动起来了,看这样子是下大雪了,好多年没看到过雪了,那时还和柳米米她们约定过,一定要找个机会去一趟北海道,看看真正的天然雪景,现在这个愿望看来在这里可以实现了。

“走吧,好好地玩一玩,若云,姐姐给你堆个最漂亮的雪娃娃!”想到先到好多可爱的卡通人物形象,玄衣乐滋滋地,把雪人堆成那个形状,若云一定喜欢!

她被林惟书和若云一人拉着一只手,急匆匆地跑出门外,刹时愣住了。门外雾蒙蒙一片,并没有她想象中银装素裹的景象,只有几颗小得不能再小,基不出形状的雪粒,时不时轻轻飘下,还没落到地上就没了踪影。

“雪、在、哪、里?”玄衣瞪着景若云和林惟书,顿地问道。这两个人全副武装,玄衣还道雪有多大呢,没想到被骗了!

林惟书尚未意识到危险,乐滋滋地施展轻功,以极快地手法捞着天上飘落的雪粒,凑到玄衣跟前说道:“这就是雪啊!玄衣,我一看到下雪就跑出去叫若云,然后我们就来找你了,呵呵,下雪很好玩啊!”

“林惟书,你这个猪头,就这么点点雪你把我大清早从被子里叫出来,这雪就是下到晚上也堆不出雪人来你吃多了还是怎么的枉自长着这么大个脑袋居然这点你都想不通!我受不了了怎么会遇上你这个家伙啊啊啊啊啊!”玄衣基本上不带标点一口气大吼出来,把个林惟书吓了一跳。

“这个……这个,到不了晚上它就会下大了!”林惟书小心翼翼地说道。

天啊,这点雪他就想拿来堆雪人?这个林惟书真的是没救了!玄衣心疼地拍拍景若云的头,痛心疾首地说道:“好孩子,你还是别跟这家伙学了,姐姐怕你有一天脑袋也变得和他一样就惨了!这雪能堆雪人吗?你们俩变成屎壳郎还差不多,我看湿点的地上不时有几颗没化的雪粒,够你俩堆了!”

小雪和紫荆在屋内全听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景流觞身着蓝衫,悄无声息地从院外跨进来,嘴角正在抽搐。

“若云,又淘气了,不好好练功,这么早就来烦人?”他强忍着笑意,故意沉着脸对若云说道。背负着家族的重任,背负着情人的背叛,多长时间没有开心的感觉了,是这个叫玄衣的女子,令他首次绽开了笑颜,刚才在墙外,他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咧开的嘴合拢来。

“醉月公子,你不要怪我徒儿,堆雪人的主意是我出的,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嘛!”林惟书一本正经,转头对着玄衣,“是吧,玄衣,是这几个词,我没说错吧?”

“咳,咳咳!”玄衣被呛到了,她发现,林惟书真的是很腹黑!

“玄衣,你没事吧?”景流觞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若云,我们先玩着其他的,等着雪下大吧!”玄衣过去拉景若云,趁机闪开了景流觞伸过来的手,事后她马上后悔了,自己不是正想接近他吗?

“你身上也没件防寒的衣裳,我去吩咐苑荣,让他找人给你做几件。”景流觞说道。

“不必了,景公子,苑大哥已经找了织造坊的伍妈妈,一会儿就过来为我做。”玄衣说道。

景流觞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轻笑道:“哦,原来苑荣倒想在前头了!”

“你来听荷院,可是有事?”玄衣问道。

“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开口,若云要是烦你,你就说,不要惯着她,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景流觞一边说,一边瞪了若云一眼。

“小孩子就是要惯的嘛!”玄衣将景若云搂紧,笑眯眯地说道,“要是你没什么事,想不想听从林公子的建议,一起去堆——雪——人?”

景流觞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明亮起来,他顿了顿,欢欣地说道:“我还有事,不过晚些的时候或许有空,到时我再来找你们,看看若云的雪人堆成什么样子了!”

他没想到玄衣竟会与他说玩笑话了,心头突然涌上一阵狂喜,那感觉比当年见到慕容欣的时候还要强烈,令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走出许久,直到玄衣等人看不见了,景流觞才把手放在胸口,手底下的心强有力地跳着,每一下都好像在叫:“玄衣!玄衣!玄衣……”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两个字:“冤家!”

如果玄衣与苑荣那天离开,他只得随他们去了,可是玄衣选择了留下,景流觞知道自己已经放不开,当知道她不走时那种心跳的感觉,十几年前他才有过,那一瞬间,他仿佛还是那个手持利剑,笑看天下的翩翩少年!他知道玄衣会医术,因为是她救了他的妻儿,他没想到玄衣如斯厉害,居然帮慕容欣解了烟灭的毒,慕容欣后来告诉了他一切,打碎了他多年的梦。如果不是玄衣为她解毒,景流觞永远不会知道,一墙之隔的邻院中住的那个老妪,就是他曾经国色天香的妻,他知道了慕容欣活着之日,就是他失去她之时,原来他深深眷恋的女人,从来不曾爱过他!这一次,他发现了心中多了一个人的影子,他没有心痛多久。

“玄衣,是你打破了我的美梦,只有你能修复它!我要你留下,这一次,我不会放手!”景流觞握紧拳头对自己说。苑荣对玄衣的情意,他也看在眼里,他想着,首先得为苑荣安排一门亲事,这件事,要他的母亲——景老夫人亲自出马才行!

52、亲事难定

玄衣为了不让景若云失望,运用了灵力,让雪下得大了起来,漫天的雪花从天空落下,她站在后花园里,看着景若云在雪中旋转,思绪一下飘到那个春天,如雪的樱花下,长发少女宛如精灵,欢笑声中,洁白的花瓣悬空在她的四周,旋转飞舞,流连不去。身旁的白衣青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脸上是写不尽的温柔情深,那是个难得的美男子,他也随着女孩笑着,清亮的笑声随风飘散,快乐在空气中静静流淌。

“筠,你的过去我没有来得及参与,你的现在和未来,我却永远不会离开!”

“好!不管现在,未来,今生,来世,我都要与你在一起,永不分离!”

誓言尤在耳边,人事早已走远,玄衣转过身,眼泪潸然滑落。不远处,苑荣踏出的步子收了回去,愣愣地盯着玄衣,看着雪花飘落在她的眼角,缓缓融化,他的心上蓦然涌起一丝苦涩,你的泪,为谁而流?

林惟书在雪中上蹿下跳,活像只猴子。

“玄衣玄衣,你看我厉害不厉害?”玄衣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人已经飞到了她的后面,瞬间又折了回去,飘飞的衣袂带起一阵旋风,卷得雪花翻飞乱舞。

玄衣看他样子滑稽,不禁好笑,侧过身去,不着痕迹地擦干脸上的泪,过去拉住景若云的手,一起看着雪花飞舞,小姑娘欢快的笑声,渐渐冲淡了她心头的忧伤。

见到玄衣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苑荣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一下,正准备从藏身处出来,有人比他快了一步。那是一张让女人自叹弗如的脸,俊美如天上的名月,眉梢眼角有着淡淡的忧郁,面对着玄衣时却是笑意分明,带着诱人的魅惑。

“爹!”景若云叫道。

“玩了一整日,还不够么,这雪也如你愿下了,来,跟爹回去用晚膳吧!”景流觞来到玄衣身边,将景若云抱起,衣袖轻轻擦过玄衣的手背,丝织的外袍触手温软,一如他的声音。

玄衣微一颔首,准备离去,景流觞抢在她开口道别之前说到:“玄衣,一同到前厅用完膳吧,我娘有话对你说。”

玄衣有些诧异,平时景家的人都是各在各的院中就餐,每隔十日才会全家一聚,今日正好是聚会的日子,不管是之前还是知道她不是南紫宁之后,景家从未当她是家人,所以景家的家宴她从未出席过,景老夫人让她去,此举是何意?

“老夫人有事找我?那晚饭后我在听荷院等着她,你们的家宴,我就不参加了,我和林公子一道……”

“林公子也一起去吧,不过是多一双筷子。”景流觞打断了她的话。林惟书倒是应得快,闻言早已飞奔过来,喜滋滋地站在景若云旁边。玄衣无奈,只得应允。

景流觞放下若云,林惟书与她运气轻功,跑到了前面,玄衣和景流觞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后园的奇树怪石,沿着长廊慢慢走去。等他们去得远了,苑荣才从藏身之处走出,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沉吟半响,忽然飞掠上屋顶,往重楼方向而去。

晚宴上玄衣被景老夫人拉到身边坐下,她对玄衣关爱有加,景流觞的几位夫人也是态度热情,一个个争着给玄衣夹菜,倒好象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玄衣慢慢地吃着碗里的菜,琢磨着这些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可不相信因为不是南紫宁这些人就会对她另眼相看了,要知道不久前与琴雪梅遇见,那个女人还给过她白眼,警告她别打景家的主意。

“我吃不了这么多!老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这样子,玄衣可是受宠若惊了。”玄衣看到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景老夫人还不断地招呼景流觞为她夹菜,只得出声制止。

“吃饭吃饭,咱们吃完再说!”景老夫人脸僵了一下,干笑了两声。

玄衣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放下了筷子:“谢谢老夫人的招待,我吃好了,有事您请说,若是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穆想云坐在玄衣身旁,景老夫人对她使了个眼色,她随即放下了碗筷。“我也吃饱了,娘,相公,各位姐姐,你们慢用!”今日她有些拘束,话不算多,脸色还显得有些苍白。

“玄衣啊,确实有事和你说呢,是好事!想云啊,不如就由你代我跟玄衣说说,你们姐妹俩啊,好说话。”景老夫人说道。

“是,娘!”穆想云站起身,头上珠翠摇动,浅笑面对着玄衣,“玄衣妹妹,咱们过去那边说。”她指了指侧厅,那里燃着炭火,火焰跳动,闪动着温暖的桔红色柔光。

玄衣与她一道过去,穆想云的天青孔雀织锦罗袍衣袖宽大,甩手之间,带起一阵凉风,刮在玄衣的脸上,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四夫人,到底有什么事?你的神色,看起来不太好!”玄衣坐在炭火边,瞥了眼意态慵懒的穆想云,问道。

穆想云笑了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她看着玄衣,有些微的愣神,昨儿夜里景流觞在她那里过的夜,午夜梦回,她悄悄起床去隔壁看了看,看跟着奶娘的儿子乖不乖,回来时听见了景流觞的梦呓,梦中他口口声声叫的,是玄衣的名字,穆想云当时心就沉了下去。

一直以为,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慕容欣,好不容易慕容欣成了他的禁忌,她以为景流觞会慢慢忘了那个女人带给他的伤痛,以后,她会想尽办法,让他明白世间最爱他的,是她,穆想云!可是……虽然她曾经想过让玄衣嫁给景流觞,不过那是一时冲动,何况玄衣嫁过来,好过南紫宁嫁来,玄衣没有答应,当时她的心其实是无比的轻松,没想到过不了多久,老夫人却又旧事重提,而且似乎非玄衣这个儿媳妇不可了!

穆想云不禁有些妒忌,她打量着玄衣,人说女大十八变,玄衣都十九岁了,按说过了这个变的年纪,可是奇怪的是她就是在短短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美,这种美与一般的美不同,不是外貌,而是一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魅力,不得不承认,她动静皆宜的姿态,深邃漆黑的双眼,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的目光也忍不住被她吸引,恨不得自己也生就如此模样。

“你知道,皇后娘娘是相公的姑母,你与南紫宁的事,早就传到了她那里,一时兴起,说是你与相公有缘,就让老夫人拿了你与相公的八字去批,国师大人说你们是命定的佳偶,百年难遇的天作之合,如果你二人结合,必能化解一切灾难,为景家带来莫大的福份!老夫人于是让我劝劝你,无论如何要答应做这门亲事,”她看着玄衣,轻轻说道,“玄衣,景家的媳妇,看来你是当定了,这次不是做妾,是要堂堂正正地迎娶你,成为相公的妻!”

玄衣心下暗道,南紫宁好快的动作,皇后国师,这些八成都是她搞出来的。穆想云略微紧张地看着她,手指不自察地捏紧又放开,放开又捏紧。

“国师大人会算命?”玄衣问道,“他算的很准么,老夫人为何相信?”

穆想云笑了:“玄衣,你不知道吗?国师大人是巫姓传人,巫氏一族,据说是神之子,他们天生有着异能,帝后都敬他们为尊,岂是民间算命先生可比的!”

国师也姓巫?这是玄衣没有想到的,她有些奇怪,南紫宁有那么大本事吗,可以请得动国师?

见她眉头深锁,沉思半响不曾言语,穆想云心中大石放下,竟带了些不可言喻的欢欣说道:“玄衣,我也猜着你不会答应,你不要为难,真不愿意就算了,我去给娘回话,帮你拒了这门亲,想来她亦不会强迫于你。”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玄衣说了声:“慢着!”穆想云呆了呆,面上的笑容隐了去,讷讷地问道:“怎么?你……”嘴唇动了动,终未成言,带着一丝祈盼看向玄衣。玄衣狠了狠心,说道:“我愿意,不过有一个条件。”

帘子一掀,珠翠摇动,带起一阵悦耳的叮咚声。早已在外面偷听了好久的景老夫人与景流觞走了进来。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景老夫人说道。

“我一直喜欢重楼的景色,四季苍翠,如果老夫人允我将新房设在重楼,我就应了这门亲事!”玄衣静静地说道。

景老夫人顿了顿:“除了这件事,别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就这一个条件,我离家许久,记得家中布局,和重楼颇多相似,我不过想在里面住一住,体会一下回到家的感觉,如果老夫人不答应,那就作罢!当我没说!”玄衣说着话,眼角的余光扫过景流觞的脸,他正惊喜地看着玄衣,一旁的穆想云背过了身去,脸上有藏不住的哀伤,景流觞的眼中现在只有玄衣,丝毫没有注意她的模样。

“玄衣,不是我不愿意允你,你不会武功,不知晓厉害,重楼是当年老爷为了觞儿练武所建,里面暗布机关,有九九八十一处,除了老爷,没有人知道全部的机关,我和觞儿也只是知道进出的方法,要是不会景家武功,进去了都出不来,连我进去都得小心翼翼,怕不小心触动了哪一处机关,所以老爷才下令,非景家传人,非景家男丁不得入内。你想住在里面,怕是不行!”

“啊!那么大的楼,不住人,可惜了!”玄衣说道,“夫人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必谈了吧!”

“娘,如果爹同意……玄衣虽不会武功,但有我陪着她,应该可以吧!”景流觞犹豫着说道。

景老夫人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