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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山贼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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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春光好

!!!!次日早饭后,我在院子里晒药,忽然听到外头有女人的嬉笑声,是两个店伙计一边打扫庭院一边聊天。“自然当真,千真万确,全城都在说呢,昨日有个三十上下的女人当街调戏言美人,嘿嘿,一个瘦得跟竹竿一样,一个肥得赛过两头猪,立在一处调情,啧啧,那等光景……”那声音满含嘲讽笑得猥琐。我打个寒战,忍不住嘴角抽搐,古代没有电波没有喇叭没有网络的情况下,广大人民群众仅靠一张嘴一条舌头,也能把消息传播这么快,果然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八卦都是永远流行。“没想到还真有人奔着言家的钱财要娶言公子,啧啧,那么大块头,不怕把床睡塌了!”先前的伙计笑得说不出完整话来,大约笑疼了肚子,断断续续地笑道:“你是不知,听说那女人一瞧见言美人,哈喇子流了三尺长……真是王八对绿豆,瞧上了眼……哈哈哈……”我立在温和的风中瑟瑟抖立,脸上一阵冷一阵热,若不是带着那假面皮,我的脸一定五颜六色花花绿绿好看得紧。躺在花木前晒太阳的秦江月噗嗤一声笑起来。我咧咧嘴,牙酸。忽然想起自打我认识秦江月起,就没见他笑过。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两位店伙计大姐起劲描述我那时的色迷迷相,还有言公子如何居高临下断然拒绝,话说最后,我被言美人严辞拒绝后,见娶不到肥公子,钱财无望,竟失魂落魄神情恍惚,传闻我已经跳进护城河自杀。我僵硬地抹一把冷汗。另一个道:“非也,我听隔壁的张二姐的夫郎的舅舅的表妹的姑婆说,可了不得了,那女人先是悲愤痛哭,继而奔城门外上吊去了。”默。秦江月趴在塌上一点不遮掩地哈哈大笑,他的声音很好听,像金属的韵味,叫人听得心头痒痒的。她二人说的振振有词,连自杀地点以及我的遗言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我那厚厚的老脸皮,也有些撑不住。秦江月瞧我一眼,看我脸上硬撑着一幅僵硬的严肃神色抽搐嘴角,笑得几乎打滚。我凑上前取下他的假面皮,怔住。阳光泻下,秦江月眉眼弯弯,淡雅如玉,好似九天上云开月出,江畔边夜淡花明。从没有人告诉过秦江月他笑的时候,花会开吗?有人嘭嘭拍着院门唤:“乔官人,你要的鸡已经买回来了!”外面扫地的两个店伙计已经没了声,想是终于谈论完我的传奇艳史了。秦江月终于止住笑,妖娆的眸子横我一眼,夺过我手上的假面皮自顾戴上。我开门谢过店二姐,把厨房已经拾掇好的鸡拎进来。秦江月眨眨眼睛望望鸡,皱眉扁嘴:“怎么不是螃蟹?”我安抚地拍拍他:“你受了伤,吃不得海鲜,明日我买些本城的风味小吃给你。”秦江月很是郁闷地趴回枕上,看庭前的蝴蝶。午后本来晴朗的天空忽然阴沉起来,先是没了太阳,到傍晚时分云层越积越厚,竟有些闷热。我叹息一声:果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赶紧收了院子里的东西,晚上早早歇下。夜里起了大风,门窗咣当当地响,我爬起来检查窗门,屋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十分诡异,活像鬼来到的前兆。我打个冷颤,恐惧地缩起脑袋。经历了穿越时空后,还有什么是不相信的呢?既然我的灵魂都可以穿越到这个时空里,那还有必要讨论世上有没有鬼么?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被窝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忽然天上一声巨响,吓得我打个哆嗦,飞快地爬起来奔到秦江月床上一把抱住他。房里还有一张卧榻,我再没借口,昨天就已经被秦江月撵到了对面窗下的卧榻上,店家都铺的有被褥,似乎也是为方便我照顾病人。我这会突然又爬上秦江月的床,扒住他不放,秦江月起先大怒,使力推我,后来发现我像只受惊的兔子埋在他怀里浑身发抖,立时愕然。天上的炸雷一声连一声,一声比一声沉闷震慑,像压抑的怒吼声,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雷神发现我这个跑错了时空的魂魄,想灭了我。我吓得抖成一团,拉过被子盖住脑袋,每响一声雷,我的心脏都跟着哆嗦一下,抓着秦江月抖得像筛糠。秦小公子的身子柔软舒适,有股淡淡的馨香,我死死攥着他,自动自发拽过来半边被子盖住自己,终于踏实地睡着了。次日醒来,我还趴在秦江月怀里,秦江月一脸血红,我在他发火以前最快的速度跳下床逃出去煎药。下过雨,接下来几天都是晴朗,秦江月没消气,都没给我什么好颜色,让我很是郁闷。一连几天去驿站里打听消息,终于探听到最近几天有个商队会往东去。我大喜,打听好启程的时间,算算时日,加紧准备。〖/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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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酒肆

!!!!我先拐到木匠师傅那里,马车是在原有的马车基础上做的改造,差不多已经完工,木匠的小徒弟在安最后的车窗。龙腾小说网提供我仔细检查完马车,已经快到晌午时分,想想秦小公子最近几天的冷脸,听说天香酒肆的桑落酒和牛肉炙为本地一绝,酒是名酒,肉是好肉,鲜嫩可口,本地名菜,带一盘回去,讨得美人欢颜也好。天香酒肆号称是繁阳最有名的酒肆,自然热闹非同一般,老远便瞧见楼前高悬一面“桑落酒沽”的青旗,这几日早闻“天香多佳人,当垆自沽酒”,果然如是。里头沽酒的是美貌二八少年郎,陪酒的更是眉眼风流多婉转。厅中央还有乐伎弹奏着琵琶和管弦,几个形貌妍丽的少年在台上挥袖长舞。端的是笙歌日暮能留客,醉杀繁阳轻薄女。酒肆是朱阁高门,出入之人个个富贵风流,我低头瞧瞧自己衣服,昨天才置的一套新衣,普通绸缎,进去不会太扎眼,就是方才在木匠那里沾了土,我拍拍灰,抬脚就进去。招待酒客的也是清秀少年,其中一个打量我两眼,热情奔过来,眉眼流波而不放浪,声音柔媚却又大方:“客官要点什么?”怪不得生意火爆,果然待客有道,我点了几样酒肆出名的酒菜,要打包回去,便自觉地立在一旁。酒肆里人多眼杂,更何况我目前是新闻人物,一不小心被人发现调戏言美人的老女人还活着,只怕八卦吹得更猛烈。等了一柱香功夫,有少年将食盒拎来。掌柜的正扒拉算盘瞥我一眼:“十五两银子。”果然贵,二两银子就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这一顿就花了十五两,但听说酒是本国最好的酒,大约也值了。我摸出一锭二十两的纹银交于掌柜,掌柜的很是吃惊地掂量下份量,又举着瞧了瞧成色,从小抽屉里抓过几块碎银,放在小秤砣上称。厅里忽然吵起来,几个人推推搡搡,就见一个美貌少年奔过来,就着掌柜附耳几句,掌柜的脸色一沉,从柜台里出来。有两个女子被几个凶巴巴的少年推过来,很是狼狈。大约是这种事见的多了,厅里的酒客该干吗还是干吗,照旧调笑。咳,不就是电视剧里常上演的老戏码么?不曾想竟能亲眼瞧见一回。这两个女人吃完喝完调戏完,结帐时一摸腰包,银子没了。自然陪酒的美人立刻变了脸色,嘿嘿,果然酒肆里头少年的欢笑是作不得数的,啧啧,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叉腰责问一副势利相:“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想白吃霸王餐,只怕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两个女子都是二十上下,眉眼清秀,浑身上下白色锦衣锻靴,发上插着玛瑙钗,一望而知是爱风流倜傥的富家女子,看起来颇是温厚,任那几个少年责骂,只会红着脸辩解那一句:“我等真的带有银子,只是不知何时被偷儿偷了去。”掌柜的眼皮不抬,不紧不慢道:“这——就难了,本店概不赊帐!两位一共吃了本店二百八十两六十文,不付帐不能走人,这是本店的规矩。”那两个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无奈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要给掌柜,另一个急得伸手抢过:“不行,这个是……”那年长的女子皱眉打断她的话,把玉佩递给掌柜的:“掌柜的,这块玉权且抵做饭资,如何?”老戏码,又是老戏码。那玉佩泛着柔和的光泽,大约是块老玉,看那两个女子神色,这玉一定很重要。按照电视剧情发展,该有好汉出来解围的经典场面了。好汉是谁呢?我左右四顾,咳,没有别人,舍我其谁?山贼做好汉的机会来了。从怀里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到掌柜面前:“她们的饭资,我付。”厅里立刻寂静……那两个女子果然是厚道人,出了门千恩万谢,一定要问我住在何处好上门答谢。我眼前一花,瞧见了她们腰间的软剑,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她们的手虽然白白细细,四指指尖与虎口处却有老茧,那是常拿剑的手。我突地心头乱跳,顿如哽刺在喉,背上爬满冷汗,干笑几声,将电视剧里急人危难,四海之内皆姐妹,施恩当不图报的大侠说辞搬出来,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后悔一时意气替人出头,却将秦江月和我自己都置于险地。此二人见我执意不肯相告,似是很着急,强塞给我一枚令牌道:“在下姓姚名子玉,这位是冷家小姐,我们今日蒙姐姐援手,无以为报,因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多耽搁,望姐姐收下此物,日后若有难处,可去洛渊城凤宝楼找我。”凤宝楼,好似在哪听过,这令牌是不起眼的檀香木,上面刻着不明符号。我眼下只希望赶紧摆脱她们,便接了令牌揣进怀里,她二人才急匆匆告辞离去。我暗地里张望几回,倒也没见过什么可疑之人,这姓姚和姓孙的两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来头,看样子是江湖人,这么急匆匆的,不知道是什么事,莫非是水家的人在寻我?不敢直接回客栈,我拐着弯走了几条街,竟拐到了驿站。那驿站里打杂的老刘老远瞧见我脸上的皱纹都笑皱到了一处,招手叫我。我早前托她为我介绍一个忠厚可靠的车夫,要跑远路,我愿意多出些钱,其实我在找了几天忠厚的车夫后,突然发现,不由我挑,根本没有人愿意接我的活,因为路途太远,听说最近路面上不太平,闹鬼,大家便只肯跑短途。老刘将我拉到一旁道:“乔家妹子,你要的车夫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呶。”她朝驿站门口处示意,那里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人,生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没精打采地发呆,前几日不曾在这里见过她。老刘低声道:“那是柳叶,也是可怜人,家里穷得叮当响,前几天老娘病死了,她四处借银安葬她老娘。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孝顺又懂事,为了给她老娘挣药钱,没日没夜的赶车,多远的活都接。别看她小,十三岁就出来给人赶车了,这一堆人里头就数她机灵。”我疑惑看她:“现在她老娘不在了,她还肯接吗?”老刘叹口气摇头:“你出的钱多,她一定肯的,这孩子命苦,还挂着她弟弟呢。”养家糊口果然不易,不管是哪个时空都如此。听了我给的价钱,柳叶果然一口答应。〖/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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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怕秦江月肚子饿,我从驿站出来便往回跑。秦江月正躺在床上翻我买回来的书,瞧见我满头是汗地进来,淡淡瞥我一眼。我抹把汗,打盆水进来洗个脸,收走他的书。秦江月立时蹙起好看的眉头,我一面给他擦手脸一面哄他:“乖,不要老看书,费神又伤眼睛。”秦江月闭着眼睛哼一声:“罗嗦!”我叹口气,半抱着他起来夹个靠枕,秦江月的身板纤瘦优雅,抱着舍不得丢。秦江月忽然蹙眉道:“你离我远些,一身的汗臭味!”我啧啧嘴,真是好心做了驴肝肺,若不是为了屋里这个难伺候的大美人,我怎会跑出一身汗来。把床前桌案上放的糕点蜜饯都收了,食盒里的点心和粥菜摆出来,一样一样喂给秦江月尝。以前听老妈说,面以养心,肉以养身,我虽不懂武功心法,但前世武侠小说看了不少,秦江月受了内伤,武功被废,心脉一定受了损,这几日他喝粥喝得烦,我特意点了些面蒸的甜点心。美人就是美人,秦江月吃饭的模样大约算是清雅俊秀,甚美仪,跟他一比,那些围餐巾吃饭的所谓西方贵族根本就是一群没进化的野猪。我暗中观察了很久,秦江月吃饭,就跟他赏花抚琴一般优雅好看,除了,有咕噜噜的声音……秦江月狭长的眸子淡然扫一眼我的肚子,眨了眨。我干笑一声,原来是我的肚子在响,跑了一上午,腹中早已经空空如也。赶忙添副筷子,拿起个窝窝头填肚子。桑落酒是地道的米酒,甜香爽口,牛肉炙也做的果然不错,只有八分熟,味道却很地道,秦江月也没有再挑剔,任我把各色菜肴都喂给他,吃得津津有味。他咬南瓜饼的时候,里头的馅淌出来,我伸手抹去他唇角上的豆沙,不知怎地,神差鬼使就顺道放回嘴里舔了去。秦江月一怔,立时满面通红,扭开脸。我回过神,也烧红了脸。那块令牌,秦江月看罢,淡淡道:“姚家在江湖上颇有名气,那姓冷的与她是表亲,两家算得上是世家名门,凤宝山庄名头甚响,在江北一带很有势力。姚子玉的武功在江湖上年轻一代里是个中翘楚,那凤宝楼便是姚家为后代弟子办的武场。不过,我与她们素无瓜葛,想来应该不是冲着我来,姚家经营的有镖局,来繁阳走镖倒有可能。”我很想问一问姚家与水相国可有勾连,可到底是不敢,只怕秦江月怀疑到我头上去。又想她们便果真暗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怎会叫人知道?第二天,我叫上柳叶一同去看马车,马车已经造好,柳叶看到这样加宽加长的马车很是新奇,又去集市采买路上所需物品和马,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天黑时,柳叶把马车赶回客栈,停在院子里。那几家商队都是明日出发,我便嘱咐柳叶明日早些来同福客栈。秦江月看到我搬回来的那些堆了一地的杂物,扁扁嘴:“你这是安家还是搬家?”我朝他一笑,不理会他的嘲讽,仔细把物件分类整理妥当,摆进马车里。次日,我四更不到便早早起来生火煎药做饭,喊店家退房。秦江月一脸模糊地被我叫醒吃早点。天色蒙蒙稍稍能视目时,柳叶就来了,我把秦江月抱进马车时,秦小公子终于露出吃惊的神情。马车里车厢是加宽加长的,里头用木板单独隔开一道,摆放炉子和锅灶等杂物。另一面铺了厚厚的棉被,躺两个人绰绰有余,四面围了黄昏色的绒布,就像一间缩小的起居室,枕侧旁边有暗格,下面两层摆着药,上面两层都是果点和蜜饯,预备给秦江月路上吃的。另一侧有个小案几,摆着零食,还有两个固定的格子,摆放茶具和香炉,以免马车摇晃滚落,案几上方用木架固定着一盏漂亮的琉璃灯。车帘我特意叫人订做了两层,一道卷筒式的竹帘,一道是布帘,放下来密不透风。咳,考虑到露宿野外时,要给秦江月脱衣换药,那等风光自然不能叫别人瞧了去。我得意洋洋等秦江月夸我几句,不料秦小公子扫几眼车厢,优雅地打个哈欠,直接躺倒睡觉去了。赶到驿站,商队果然整装待发,柳叶说赶车的不是驿站里的人,都是商户自家的车夫,我数了数,有三家商队,四十来辆车,百十号人。听说也是去边境的,路途遥远,大宗货物,怪不得带这许多护院。还有五六个像我一样赶路的,有些钱的便跨着头毛驴,都凑着商队一道走。商队里有四五辆马车,瞧不清车里的人,想来也是富贵人家,旁边还跟着跨马背剑的随从。我这马车虽然比较宽,但前后挂了杂物,在庞大的商队里头并没引起太大注意。商队刚出发,忽然听见有人高声叫我:“乔家姐姐!”我愕然回头,两匹白马从商队前头奔过来,马上之人白衣翩翩,潇洒风流,竟然是前日那两人!秦江月说姚家经营有镖局,我左右看了看那些商队的护院,看那衣着块头,啧啧,还真不是一般人家的护院,莫非是镖局里头的专业打手?果然,姚子玉和冷小姐到了跟前,高兴地下马朝我揖手道:“姐姐也是往东去么?小妹前日有急事匆匆告辞,来不及答姐姐,引为憾事,不料今日巧遇,真是有缘。”我跳下马车回礼:“正是,我和内子原是去投亲,不想今日又遇上两位妹子,果然有缘。”冷小姐打量一眼马车,见马车外也悬着些杂物,道:“我和表姐这一趟正是为商队押镖,乔姐姐前日仗义相助,我等铭感于心,姐姐要去何处,我等必定将姐姐一家安全护送到。”我慌忙揖礼谢道:“两位客气了,我在家排行老三,两位叫我三娘既可。原打算协同内子去往兰池投亲的。妹子竟是会武之人,这一路,要全赖两位多多照应三娘了。”前一日被她们追问得紧了,我只说自己姓乔,现下编了个三娘的名混过去。姚子玉却很是诚挚地握住我道:“三娘休要说见外的话,前日之事我们姐妹还不曾谢过,今日能再重逢,可见是上苍恩厚,三娘的事,本是我等份内之事,莫再说客气话。”我心头压着的负荷忽地也轻松下来,本来十分担忧路途遥远,一旦遇上劫匪,凭我一己之力怎么保全秦江月,现下一路混在姚家的商队里,躲避水家会更容易些。她们两个骑马随在马车旁,同我一路攀谈,逐渐熟捻起来。那冷小姐叫冷千秋,她的城府明显比姚子玉深些,期间问在这马车是何人订做的。我只道因是内子有病在身,不胜颠簸之苦,才叫人将马车加宽些,好方便内子起卧。两人问我有几个子嗣了,我打个趔跄,嘿嘿笑道:“还不曾有。”两人惊讶对望一眼,齐齐道:“什么?一个也没有?”继而又道:“看三娘年纪,成亲也该有几年了,莫非是因为夫郎身子不好?”我摸摸脸上的假面皮,想了想,点头。两人看一眼车厢,慨叹:“三娘好生长情,小妹佩服。”〖/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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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鬼之地

!!!!中午车队停在官道旁的林子边休息,姚子玉喊我同去喝酒,我道要照顾内子,推辞了,只把马车里捎带的桑落酒给她们助兴,子玉高兴地抱着去了。龙腾小说网提供我把两只小炉子提出来,一只熬药,一只煲粥,把繁阳带出来的蒸糕也热上。秦江月的身子,吃不得冷食。柳叶收集了一堆枯木树忮帮我烧火,瞧我解下车上挂的熏肉,啧啧道:“我还是头一回瞧见有人出门带炉子锅灶的,乔官人,你家夫郎真是好福气。”我削好熏肉,坐在地上煽火,乐呵呵朝她一笑:“那是自然,不疼夫郎疼谁啊?柳叶成亲了没?”柳叶眯着眼睛摇摇头:“只要还没把我弟弟赎出来,我就不会成亲。”我一怔,还没赎出来?莫非……柳叶红了眼睛,扭过头抹一把眼睛朝我笑:“叫官人你见笑了。我家贫苦,为了给娘治病,家弟自小被卖入倌楼,现在娘也不在了,怎么也要把他赎出来。”我摸了摸心口,和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却笑不出来。“赎你弟弟出来,要多少银子?”旁边有个同我们一起赶路的年轻女人,大约是个贩茶的行脚商,正靠着树啃干粮,突然叹口气插话道:“难啦!她弟弟是有名的清倌儿,身价高着呢。前几日被繁阳的县尉看中,这几日天天到楼里纠缠要赎去做小爷,莫说赎身,便是赎出来那县尉肯罢休么?”柳叶勾着头,忽然丢下手里的柴火,道:“我再去拾些柴火来!”不待我开口奔进林子去了。那女人眼角瞥瞥树林,低声道:“听说老鸨开价三千两,她一个赶车的车夫,上哪里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