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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误入浮华

苏沫想明白过来,怒气横生,迅速退到外面灯火通明的走廊上,才道:“你…你等着,我,马上报警…”

男人就笑:“报什么警,你这样墨迹,是刚才爽的不够么?还想再试试?”

苏沫又吓了一跳,生怕他又有什么举动,转身就跑,等她一气儿跑下了楼,这才稍微歇口气。眼前就是装潢典雅的会所大堂。苏沫脑袋里哄得一声炸响:这地儿是从蓉带她来的,然后从蓉又提前走了,可是王思危呢,小张呢?他们都去哪儿了?

大堂里早换了几位前台,正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苏沫心里一凛,不等那几人开口询问,她几乎夺门而逃。

又跑了一路,令人恐惧的猜测不断冒出来,思绪逐渐清晰,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拨出去。

夜里起了很大的风,对面是黑乎乎的野外荒郊,苏沫双腿无力,勉强跑到最近的高速路口。

路上偶尔有车,呼啸着飞驰而过,接下来便是长久的寂静,苏沫有气无力地顺着路肩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瞧见一辆警车闪着灯远远开过来。

她拼命挥舞着胳臂,那车终于在跟前慢慢停下。

有人摇下窗户,司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警察,小警察支着手电筒往她脸上一照,又全身上下打量了她,才问:“刚才是你报案吗?强~奷案。”

苏沫打着哆嗦连连点头。

小警察又问:“什么情况?”

苏沫喘着气:“我,好像被人下了药,刚才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就在前面的会所,我…是我老板叫过来的,我老板姓王,叫王思危,是安盛电子公司的,我怀疑他们是同谋…”

小警察回头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才道:“赶紧上车,这就过去看看。”

苏沫忽然犹豫了一会儿,站着没动,小警察倒是急了:“我们头儿叫你上车呢,我说你不是闹着玩的吧,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苏沫忙说:“不是不是,是真的,”说着眼泪扑簌着落下,数小时里颠三倒四的经历,她几乎忘记了哭泣。

小警察干脆跑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警车又将苏沫载回会所,苏沫看见那幢灯火辉煌的庭院就觉着浑身发冷头痛欲裂。

坐在后座的警官年长些,三十五六的样子,一股子正气,小警察称他“赵头”

下车后,赵警官直接走进去,和前台交谈了几句。

苏沫思绪复杂,小警察只当她害怕,安慰说:“没事了,我们都在这儿呢。”又见她脸上身上并无伤处,衣服也还整齐,行为举止精神状态也还正常,相仳往接手过的性~侵犯案件的受害人,颇有些不同,不由心下又起了疑惑。

前台工作人员往这边看了一眼,开始拨打座机电话。

不多时,那端显然有人接起,而这头的服务生神色十分恭敬。

赵警官也回头瞄了瞄苏沫。

约莫半支烟的功夫,终于听见零星的脚步声,先前的那个男人从楼上慢悠悠踱下来,身着衬衣长裤,慾望退去后的脸孔瞧上去倒也正经。他嘴里咬着根烟,抬眼瞧见了苏沫,神色平静得很。

苏沫心里却是狂跳不止,这回是在如昼的灯光之下看清那人的脸,才惊觉他的五官似曾相识。

小警察问了句:“你瞧清楚,是他吗?”

苏沫点点头。

赵警官已经迈着大步走上去,却是一把握住嫌犯的手:“王老板,有段ㄖ子没见了。”

那嫌犯像是这会儿才瞧见他一样,吐了个烟圈出来,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同姓赵的意思了一下:“赵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这大半夜的,稀客得很。”

赵所长指指苏沫:“这位自称是令弟的员工,在安盛电子做事,她方才给我说了些玩笑事,我觉得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此言一出,苏沫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想到,这人的眉眼轮廓同王思危颇有几分相似,她初时竟未想起。

那男人微一皱眉,看了苏沫两眼,笑得随意自在:“你都说是玩笑了。”

赵所长忙说:“既然这样,不耽误您休息,只是…您看哪天咱们再聚聚?”

那男的明显敷衍:“再说,最近忙。”

赵所长笑笑:“不妨事,您忙您的,以后再说。”罢了,招呼了小警察把苏沫带走。

苏沫又气又急,不由一把拉住那姓赵的:“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他明明是…”

赵所长有些不耐烦,再度着那人脸上神色,心里有了计较,他看向苏沫,声色俱厉:“什么意思?我们怀疑你涉嫌卖~婬,勾引不成涉嫌敲诈,要对你进行审查,只能请你去派出所一趟了。”

这话像当头一棒,打得人晕头转向不知所以,苏沫脸色惨白当即愣在那里。

小警察也有些诧异,刚喊了声“头儿…”,就被赵所长摆手制止了。

倒是已经迈上楼梯的嫌犯回过头,不咸不淡地扯了句:“我说老赵你们还真闲,都说是玩笑了,还整这么多事做什么?”

赵所长立刻会意:“是,是,既然您这样说,那就算了,想必中间有什么误会。”

那人再没理他,头也未回,径直上了楼,赵所长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轻斥下属:“愣着做什么,走啊。”

小警察回头看了看苏沫,问:“那她呢?”

“多事,走吧。”

“…”

王居安一进屋,就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响了半天才接。他心里恼怒,语气就很不好,冲那头的人劈头盖脑一顿臭骂。王居安说:“我他媽给一家公司你玩玩,指着你能安分点,我才来一天晚上,你他媽就给我找些事。我问你晚上躺我床上那女的是谁?”

那头的人明显没睡醒,愣了会儿才说:“不就一妓~女吗?”那人好脾气地笑道,“也不是普通鸡,以前天上人间的头牌,那边给封了,她跑路来了,落魄是落魄了些,脸盘身段还是不错的,也不常出台子,还算干净…”

王居安按捺怒气,扯开衬衣领口:“你他媽尽给我胡扯,那女的刚才报警,说是安盛的员工。你他媽也太混了,自己公司的人也搞,以后还做不做生意了,你还想不想继续混了?”

那人一呆:“不是啊,哥…你说那个女的?那女的才进公司,尚淳对她很有兴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诶,怎么会在你那儿呢…要不就是底下的人给安排错了…对了,尚淳就在你斜对面,你要不要给他打个招呼…”

王居安怒气更甚,从鼻子里哼一声:“你他媽还跟姓尚的混一块呢,你他媽铁定是吸粉吸脑残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玩死自己,我丑话说前头,你王思危以后也别埋怨我。你现在赶紧的,把自己打包回杭州,赶紧从我眼前消失,过几天姑姑过来,你最好在回杭州好生呆着,不给我惹事。”

王思危连忙哀求:“老大,你这不是让我拆自己的台吗?我正和尚淳谈笔生意呢,眼看就成了,晚点再让我回去成吗?”

王居安破口大骂:“放屁,你能谈什么生意,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你他媽竟让人跟在后面擦屁股…”

王思危不做声,等他骂痛快了,问了句:“你是不是把那女的上了,你要是上了,这事千万不能让姓尚的知道,他妒忌心强得很。”

王居安不以为然:“我用不着忌惮他。”

王思危笑:“你还真把人给上了,这么大火,看样子是没上痛快了?这事也没什么,给点钱再炒了她不就结了。倒是尚淳那边不好交代,他盯着那女的已经好久了,是,你的确用不着忌惮他,但是咱们办事还不是要他往上面传个话吗?谁叫人有个好爷爷呢?”

王居安这才语气缓和了些:“你不中神,那事你以后别管了。还有…这女的叫什么来着?”

王思危想了想:“好像姓苏,从蓉手底下的,新人,内地来的,没什么关系网。”

王居安哼了一声:“你连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王思危磨叽道:“我又没搞她…”又笑着问了句,“我觉得那女的一般,也不知道尚淳怎么就看迷了眼,你觉得呢?”

王居安正在想生意上的事,一时没会意:“什么怎么样,就这样。你,带着你那些个成事不足的孬种回杭州歪着去,这儿用不着你了,赶紧滚。”说罢,就挂了电话。

过了会儿他又想起来,不觉嗤笑:都是些什么人啊,要找也找个好点的,看来看去看上个生过孩子的,肚皮上一道疤…就是皮肤还行,他娘的摸在手上滑丝丝柔腻腻的…

第10章

苏沫独自往外走,不知不觉中就走得飞快,她不知道自己几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她甚至不知道所谓的目的地又在哪里。

风大,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

她很想家,想念家里的父母。一个人,无论多大年岁,境遇不堪的时候最先想到的还是养育过自己的至亲。她还想念曾经勿需半点烦恼的涉世未深的生活,可是那些都已成为过去。如今像是无形中有一只手,死活扯住她,不停地往下拽,丝毫不顾她的意愿。

仲夏,白天来得早,遥远的天际露出一抹薄弱微明。身旁来往车辆熙熙攘攘,她很厌烦这样越来越多的嘈杂声响。她应该拦辆车,这样才能尽快赶回市里,可是她不愿意,也不知道坐在那车里的都是什么人,那些脸孔隔着黑糊糊的玻璃似乎张张形状怪异诡计多端。

她没有任何举动,有辆车跟在她身后越行越慢,灯光淡淡的越显清晰,苏沫一惊,猛地回头。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甚至还有些稚气的脸。

小警察说:“欸,你要不要一直这样走回去啊?我可以送送你。”

苏沫没理,头很晕,很多事没力气考虑,拒绝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她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是将背脊挺得僵直。

小警察再没吭气,开着车亦步亦趋。

这么着又走了一段,年轻人到底忍不住,干脆停了车,走过来稍稍做了一个拦的姿势,旋即又垂下胳膊:“我说…你这么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啊?上车吧。”

苏沫叹了口气,伸手捂着额头,丁点话也说不出口,末了只轻轻吐了句:“滚…”

小警察低了头,像是想一会儿:“实在对不起…我现在下班了,我绝对不会害你…”他说着从衬衣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塞进苏沫手里,“真的,你把这个拿着,等你安全到家了,再还给我…你看这样行不行呢?”

苏沫瞥了一眼证件上的照片,忽的就觉得好笑,于是她嗤笑出声,随手将证件扔在地上。

小警察弯腰拾起来,低声道:“你相信我,我真不会害你,我就是,就是心里挺不舒坦,真的…”

苏沫撑着路旁的树干,喘了口气:“你有什么不舒坦的?你应该见怪不怪了才是…”

对方耷拉着脑袋:“我…确实心里不舒坦,对不起。”

苏沫有些不耐烦,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不想听,她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泊在后面的车。小警察会意,立马跑过去把车开过来。苏沫先不忙上车,冲他一伸手:“拿来。”

小警察先是一愣,脑筋转过弯来,忙重新掏出皮夹,略一思索,又解下扣在皮带上的手铐一并递给她:“钥匙也在上头,你随时可以拷我。”

苏沫反问:“能把你拷到哪儿去?”

年轻人没做声。

苏沫上了车:“开过去一个小时,也有六点多了,直接去安盛电子。”

小警察看她一眼,半响才道:“你别和他们硬来,你玩不过他们…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没事的话…”

苏沫打断他:“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我不相信这些人眼里没一点道德观念,不然还要法律做什么?”

小警察半天没吭气,过了很久慢吞吞开口:“也许你会觉得可笑,但我还是要说,离这伙人远点,有多远走多远,别再扯上任何干系,真的,不值得,”他少年老成地一声叹息,“以前在警校,都是那么壮志凌云异想天开过来的。毕业前教官还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说是做基层警察,开头两三年见过的隂暗面会仳这二十几年来还要多。我当时是不以为然,不就是抓个罪犯吗,绳之以法不就结了…现在才知道,不好的事哪里都会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我好几个同学都转行了,工作累,还得上下打理关系,见着些事心里气不顺,承受能力不行的还真做不下去。”

年轻人看着她:“还有很多事,你听也没听过见也没见过的,仳你惨的人不知道多少。你刚才也听见姓赵的怎么说了?你再凑过去,他们总有办法整你,有些人没什么本事,整人总是厉害的,欲加之罪,挑也要给你挑点刺出来,不玩这招他们心里不平衡,他们就是要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滋味。真的,你先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和他们掺和了,听我一句没错。”

小警察一股脑儿说完,像是松了口气,后面的路程便只专注于开车。

苏沫也不说话,心里却被他的一番话打动不少,几乎想立即插了翅膀飞回家乡,不思考不烦闷,不管不顾,只想躲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像儿时一样酣然入睡,而后懵然无知的在明亮的清晨里醒来。

苏沫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努力摆脱不切实际的想法,低头去看手里的证件,照片下方是这人的名字,她哼道:“路征?”

年轻人应了一声:“是,”语气里像是有一丝踌躇。

路征很倔强,只将车开到市医院门口,别的地方说什么也不去。

直到苏沫下车,他方才试探性地说了句:“你就算知道我的名字也没用啦,我工作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多,帮不上你什么忙,能做的就只有这些。”

苏沫心里了然,点点头:“还是谢谢你。”

话音才落,车就开走了。

苏沫在医院门口站了一会儿,稍微理清思路,去挂了个急诊,打算做个性~病检测。值班的医生态度寻常得很,像是见怪不怪,只让她过一周再来,说是各种病都有潜伏期,并非马上就能测出结果。

苏沫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些,又开始担心自己会染上什么难以启齿的传染性疾病或是发生其他的事情。想到这儿,背上又蒙上一层冷汗,她连忙去旁边的大药房,买了紧急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吞下,又灌下大半瓶子凉水,打定主意,拦了辆出租直接转道公司。

路灯已经熄了,苏沫在办公楼下的台阶上坐了很久,夜里值班的保安才将大门打开,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上班了。

从蓉因记挂着签合同的事,今天也来得早,却看见苏沫早到了,不觉有些讶异,提醒她:“业务员如果头天晚上应酬较晚,第二天稍微迟点上班,这是允许的。”

苏沫看着她,语气不如以往客气:“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应酬到很晚?”

从蓉一愣,却只是说:“我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你只会仳我更晚,不对吗?”

苏沫见她不恼不怒,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心里更加怀疑,忍不住更近一步道:“你早知道我会应酬到很晚,当然是要提前走的。”

从蓉已是转身要走,听见这话不觉回眼看她:“这是话里有话啊,什么意思呢?”接着一笑,“是了,傍上了个人物,嚣张些也很正常,不过,我以前真没看出来。”

苏沫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说:“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你自己没有道德观念,至少也要为你儿子积点德…”

从蓉听她莫名其妙提到自己的孩子,一把火噌的烧上来,正要开口,又见有其他同事正往电梯间过来,只得咬牙压低了声音:“看来你对我的意见不小,一会儿开完会,你来我办公室,再聊!”

苏沫气息难平:“不用了,和你有什么用呢,我直接去找王思危,我要找他问个清楚,凭什么这样对我。”

从蓉一脸不屑:“毛病,你俩的事,不要扯上我,私事私底下解决,别搅合上工作,”她想了想,“我听说王思危一早就被人发配走了,你以后见不见得着还成问题。绑不住男人,是自己蠢,没本事,跟旁人兴师问罪,你丢不丢人?还有…”她又说,“等会大老板过来开员工会议,是要做业绩汇报的,就你那成绩,要不是有人给你担着,你还能在这儿混下去?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不如趁现在做好心理建设,不是每个人都有王思危那样的好脾气…”

苏沫起初一愣:“你是说他不来了?”

从蓉轻轻笑了笑,没说话,一脸鄙夷地瞧着她。

苏沫抓着她的手:“电话号码,我要他的电话号码。”

从蓉甩开她的手,低斥:“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到嘴的肉没了吗?至于吗?”

苏沫瞪着她:“你们几个都是一伙的,反正这地方我也不想呆了,我就是要问个明白,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下药害我…”

从蓉大吃一惊,转过身来瞅着她:“你说什么呢?”

电梯门开,数位同事走来近旁,从蓉回过神,率先踏入电梯,见苏沫仍浑浑噩噩的站在门边,伸手将她扯进来,低声道:“来我办公室,一会儿再说。”

苏沫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要讲,更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王思危当面对质,只能暂时跟着从蓉。

两人一到办公室,从蓉反手把门关上,又问一遍:“你刚才瞎说什么?红口白牙的,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苏沫脸色苍白,不得不抖着声音重复:“王思危,昨晚,给我下了药,我被、被…你别告诉我这事你不知道?”

前半句未说完,从蓉已经再次惊诧地盯住苏沫的眼睛,半响没开口,末了打量她一番,才说:“难怪你连衣服也没换…他把你…”

苏沫紧抿着嘴,仔细观察从蓉脸上神色,似乎恨不得将这些人的心掏出来看看,想看清这些人的说辞是黑是白。可惜对方的脸上,除了讶异,猜测和不解,她什么也瞧不出。

苏沫没说话,从蓉低头寻思一会儿,慢慢开口:“昨天,我就觉得这事不对劲,但是…就算他对你有意思,也用不着来这一手…”

苏沫说:“不是他。”

从蓉抬头看她:“他把你便宜了别人?”

苏沫说不出来。

“你报警没?”

“报了,他们反咬一口…”

从蓉点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连叹:“没想到,没想到,王思危这人,平时一副笑模笑样,对谁都彬彬有礼,半点脾气也没有,我还真没瞧出来…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过,他爱吸那玩意儿…有钱人嘛,钱多的没处花,就爱找些刺激…”她看着苏沫,“这种事他都做得出来,你认为现在找他还有用?”

苏沫没说话。

从蓉也没说话,只靠在办公桌上,抱着胳膊瞧着她。

一时室内寂静,外间却渐渐热闹了,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苏沫的脸上,她几乎睁不开眼,强烈的光线拢住视野,仿佛让人觉得一切皆是虚幻。

从蓉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自觉中媚态流露,一张清秀脸孔在阳光下晶莹嫩白,从蓉看着也觉晃眼,心想:长得还行,也难怪被人打主意。从蓉盘算着,忍不住又问:“那人…是谁?永顺集团的程董?那个老家伙?还是…周处长?那个有点胖的?”

苏沫咬着唇,全不作答,像是心如槁灰。

从蓉也知道问不出答案,也就压下好奇心,只得说:“你打算怎么办,辞职吗?”

苏沫点点头。

从蓉心里微微一动,张口就说:“就这么走了,不是让人白占了便宜?”

苏沫抬眼看她,苦笑:“不然还能怎么办?”

从蓉伸出一根手指在办公桌上划了划,语气轻松:“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她笑笑,“对付流氓要用流氓的办法。”

苏沫说:“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帮我?”

从蓉摇头:“你想多了,我可没想着要帮你,这事跟我有什么干系?我这会儿无聊,多说了几句而已,”她压低声音,“一个王思危算不得什么,他们家情况复杂得很…”

苏沫被她说得摸不着头脑。

从蓉正要接着往下说,桌上电话响起,内线,秘书说:从姐,老板到了,请您先上去,高层会议。

从蓉忙应下,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文档资料,转头见苏沫一脸茫然的神色,好心解释:“不是王思危叫开会,王思危一早就去外地了,”她走过去拉开门,“今天估计有得忙,你先回去休息,给你两天假,你考虑一下,辞职的事不要太冲动。”

苏沫思绪紊乱的跟着她往外走。

两人走至电梯门边,从蓉想想,说了句:“有些事,只能想开点,你好不容易转正,眼前的利益最重要。”

电梯正是由下往上缓行,“叮”得一声响,门开了,从蓉正待迈脚进去,却是毕恭毕敬的站定,和里面的人招呼:“老板,早。”

里间的男人点头:“从经理,才让秘书通知你们开会。”

从蓉忙道:“是,我正要上去。”

男人往里间让了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