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30 部分阅读(1 / 1)

作品:《误入浮华

从蓉笑笑:“你倒也谨慎,”她停下来,想了想才又开口,“老板这人,一般不会怎么为难下头的人,这事他要是答应得太爽快,我倒不看好你,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还有点希望。”

苏沫道:“他说了,不想为这种小事麻烦王工。”

从蓉笑道:“我又不是说工作,我是说你俩的事。他们这样的人谁不爱面子,既然你能为王亚男着想,怎么就不能替她侄儿想想,这王家的人,都是一个脾气。你俩既然已经开始了为什么还避而不提,男女之事也要点上进心,要我说,就算他现在拿你当一普通床伴,你就努力加深他对你印象,把普通变成不普通,然后发展感情,成为他那些绯闻中的一个,接着运用你的体贴和贤惠变成他想歇息的港湾,再用你的忍耐成全他偶尔的放肆,让他觉得只有你不会约束他并且不离不弃,这样你就离正牌女友的名分越来越近,最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登堂入室。”

苏沫道:“你别再拿我穷开心。”

从蓉说:“其实,你俩男未婚女未嫁,想开了也就这么回事,跟职场一个道理,老板喜欢什么样的员工,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得慢慢摸索逐步改进,机会不是没有,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你要真没这方面的打算,又何必去求他?”

苏沫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些儿犯糊涂,一时觉得是这么回事,一时又觉得不是,当下没做声。

从蓉看她一眼:“你都有这打算了,就对人好点,对人不冷不热的还想求人办事?这种人,只有人上赶着他的,你几时见过他上赶着别人,你又不是官二代。”

接下来的几天,苏沫都心不在焉,照顾宋天保的时候,她给父母打了几通电话,苏家父母和清泉就要回来。苏母在电话里对女儿笑道,说你爸在船上和同行的人吹牛,说自家姑娘的工作多么出色,在大公司里做事,还经常参加董事会,别人都羡慕得很。又说,这回,你爸可是真高兴了,说佟瑞安那小子是有眼无珠。

虽知道老人家多有这样的虚荣心,但是现在,这些话听在苏沫耳里却很不是滋味。早前她去公司整理文件,因赶时间,身上穿的仍是看护宋天保时常穿的t恤牛仔裤,结果走进办公大楼的时候,她心里就老不自在,一路上总觉得旁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儿特别。到了楼上,座位上多了个年轻姑娘,她的电脑倒没人用,被人搁在一旁。苏沫提交了资料,心里更加空落落。

苏母还想和女儿说几句话,宋天保又开始走音跑调地唱歌,苏沫忙掐了电话。她心情不好,越发想女儿,只觉得自己没出息,环顾四周,王家大宅落在阳光下,像一张与世隔绝的网。

苏沫想了想,去门外给莫蔚清发了条短信说,我有事找你帮忙。

她心想,莫蔚清这人也是心高气傲自负又自卑,旁人若是表示安慰同情,她多半不买账,如果说有事相求,她未必不会理。

过了一会儿,那边倒是回电话了,莫蔚清的嗓音略显低沉沙哑,苏沫按捺好奇心,直接道:“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男人,他还有些身家,就是难伺候了些。”

莫蔚清笑起来:“你这是来向我讨经验么?”

苏沫说:“在他跟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对,主动些又怕人看不起,不主动又什么都得不到。”

莫蔚清说:“他既然给你机会就是看得起你,不管是身材外貌还是性格,总会有一点合他心意,你有了这个机会,其他的就别多想,唯一要考虑的是,怎么成全他。想他所想,急他所急,凡事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事情就简单多了。都说无欲则刚,你还要时刻给自己催眠,你对他没有任何要求,他却可以予取予求。但凡有点身家的男人都好脸面,好脸面的就会有大男人倾向,时间长了,怎么会没有怜悯之心。”

苏沫听得很压抑,莫蔚清继续说:“当然事情都有两面性,时间一长,你也会面临其他问题,两人经常接触,一起吃饭上床,慢慢地,你会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无论是经济、心理还是生理,慢慢地…”

大热天的,苏沫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打断道:“我知道了,你最近还好吗?”

莫蔚清说:“就那样呗。”

苏沫问:“去医院检查了吗,预产期具体是什么时候?”

莫蔚清沉默了一会儿:“孩子我没要,打掉了。”

再问,她更不愿多讲。

挂了电话,苏沫把手机拿在手上掂量了很久,像是和自己赌气一样,终于又发了条短信出去:“有时间吗?”

过了很久,那边回了个问号。

苏沫又发一条:“几时回来?”

又过了很久,那边回:“明天。”

苏沫回:“回来后,我想请你吃饭?”

那边回:“在哪儿?”

苏沫还在想。

那边又发来消息:“你家?”

“嗯,”苏沫屏息静气,把最后一个字发了出去。

隔一天傍晚,王亚男回家早,苏沫提前准备好饭菜就走了,到家后又做了几样精致小菜,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发短信过去问,那边到了夜间才回话,说有事,今天就算了。

苏沫一个人慢慢嚼着几盘冷掉的菜肴,食之无味,末了全倒进垃圾桶。

周末,父母和清泉回来,苏沫正在家里准备午饭,听见门铃响,忙去开门,王居安站在外面,她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王居安他熟门熟路地进了屋:“不是你让我来的?”

苏沫跟在后面:“今天我爸媽孩子都在家。”

王居安问:“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已经回了,在楼下遛弯,”苏沫本想说,又没让你今天来,却给咽回去,只道:“要不…改天吧。”

王居安瞧着那一案板的食材,说:“你倒是挺喜欢做饭的,还没做够?”

苏沫说:“给家里人做饭是种乐趣。人这辈子,吃饭最重要。”

王居安说:“借下洗手间,”他走进去拧开水龙头洗手,问,“擦手毛巾在哪儿。”

苏沫过去递给他。

王居安随手掩上浴室门,把人推到门后用身体抵住,在她耳旁笑道:“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做什么还要正儿八经地和我谈,没劲。”

“别闹了…”苏沫推他,想起莫蔚清的话又收了手,心想还是等这事先了结了吧。

王居安见她一副乖觉的样子反倒停下手,抬起胳膊撑在她身后的门板上,要笑不笑地瞧着她。两人面对面站了会儿,他收起那点笑意,略微低下头,苏沫有些狼狈地别开脸,他碰到了她的鬓角。

四周很安静,钥匙转动着开门的声音显得十分清楚,两人这才分开,苏沫忙往客厅里走,苏家父母带着清泉进了家门,抬头,瞧见自家女儿身后多了个男人都十分惊讶,一时间大瞪小眼相互打量。

苏沫很难堪,说了句:“这位是我同事,刚巧路过,上来送点资料给我。”

王居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苏家父母忙说:“站着做什么,赶紧请人坐呀,”又客气道,“就在这儿吃饭吧?”

王居安说:“不麻烦了。”

老人家仍是道:“不麻烦不麻烦,添双筷子,同事之间,别太客气。”

王居安想了想,忽然答了句:“也好。”

苏沫瞧着这三人,不管看向谁都觉得紧张,也没吭气,倒是清泉脆生生问了句:“他是谁呀?”

苏沫又答:“是我的同事。”

清泉“哦”了一声,仰着脑袋一个劲儿地盯着人瞧。

苏沫转身去厨房,赶紧把菜做好,其间竖起耳朵听,外间也没什么人说话,偶尔一问一答,双方都很客气。

饭菜上桌,苏父招呼王居安:“王先生,喝点酒吧?”

王居安说:“我还是不喝了,一会儿要开车。”

苏父挺高兴:“不喝酒好,最好不喝酒也不抽烟,这两样对身体都有坏处,年纪越大越明显。”

苏母接过话茬:“是啊,我看王先生也有三十了吧?”

苏沫一听,忙说:“媽,吃饭吧,人家一会儿还有事。”

苏母没理女儿,只看向对方,王居安只好答了句:“我三十四了。”

苏母点一点头,又问:“王先生在哪里高就?”

苏父打断:“都说了是同事,”又看向王居安,有些儿犹豫道,“王先生这个年纪还是忙事业的时候,没什么时间忙个人问题吧?”

苏沫一张脸通红,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王居安只笑笑,也不答。

苏母见有些冷场,忙说:“我是想问人家做什么工作的,同事那么多,各部门都有的,你家里…”

苏沫红着脸打断:“媽,他是做销售的,吃饭吧,菜都凉了。”

苏父见女儿有些不好意思,忙打圆场:“吃饭吃饭,你们年轻人别嫌我们,老年人是这样,不管熟不熟,喜欢找人聊天儿。”

王居安这才答了句:“不会。”

一时四人无话,气氛有些尴尬,各自埋头吃饭,偏生清泉不觉得饿,拿着筷子东敲敲西敲敲,无论看见王居安夹哪个菜都会说:“这个菜我最爱吃了,你少吃些。”

苏家父母批评小外孙女没礼貌,清泉说:“他是客人,他才应该讲礼貌。”

苏家父母说:“这个叔叔吃饭的时候很规矩,仳你有礼貌。”

清泉没吭声,等想清楚了才反驳:“老师说,到别人家做客,要先打招呼,我怎么不知道他要来啊?”

苏家父母笑道:“这孩子,就是一张嘴,你媽媽知道的呀。”

清泉问苏沫,“媽媽你知道他要来吗?”

苏沫被她问得一脸窘迫,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轻声呵斥:“你快吃饭吧。”

王居安看了看苏清泉,说:“你孩子长得不像你。”

苏沫没答话。

清泉扒了口饭,说:“我长得像佟瑞安,”她补充,“外婆说我像佟瑞安,一直说一直说,真烦人。”

提起孩子的生父,苏家三个大人都不免有些尴尬,苏父仍是跟王居安解释:“佟瑞安是她爸。”

王居安瞧了苏沫一眼。

苏沫这顿饭吃得有些恍惚,等人走了,她才缓过劲,收拾碗筷端去厨房。苏母不知道在外间和自家老伴在嘀咕什么,过了会儿跟进来,对女儿道:“刚才那个姓王的…你爸说了,这人虽然年轻,但是话少心思重,一看就是很有城府的,不太适合你,又是搞销售的,工资也不稳定,应酬又多,你降不住…”

苏沫叹了口气:“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从没想过有什么长远发展。”

苏母点头:“那最好,我们就怕你又像当初对佟瑞安一样一头栽进去,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头啊,你也要长点记性,别看人长得好就…”

苏沫打断:“媽,不会的。”

苏母仍是不放心:“既然这样,也不要让人往家里来,虽然是租的房子,给人瞎议论也不好。”

苏沫没做声。

苏母继续老生常谈:“这种事,女人可仳不得男人。我跟你讲过吧,我们以前的邻居赵阿姨家的姑娘,仳你只大几岁,当初也是老公外遇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她后来气糊涂了跑去街上随便找了个人过了一夜,结果怎样,现在都没人肯搭理她,更别说再婚了,都说她自找的,活该!男人可以由着性子胡闹,咱们女人可不能这样…”

苏沫原本就心情低落,一直觉得肩头压力极大,满心苦恼也无人理解无处发泄,这会儿听着听着忽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怨气,到最后她不觉笑起来。

苏母奇道:“你笑什么?”

苏沫说:“媽,有部小说叫《天龙八部》,您看过吗?里面有个王妃,为了报复丈夫的花心,跑出去和営门前的乞丐过了一夜,你说这事多龌龊,多愚蠢,多今世骇俗,可是谁知道,这乞丐才是正宗王储,她老公却是个冒牌货,所以,如果把男人换个身份,倒是一桩让人啧啧称奇的因缘巧合,好笑吧。”

〖分卷阅读〗 第51-52章

转眼间快到七月中,苏家父母忙着打点行装,清泉每天粘着苏沫依依不舍,她人小,心里却爱装事,知道又要和媽媽分开,很不情愿,却倔着性子不愿表露,只是每天问数遍:“我还有几天就走?”

苏沫说:“还有三天。提供”

清泉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概念,又问:“三天,要睡几个晚上?”

“四个晚上。”

小孩儿似乎松了一口气:“好像还很久的样子,”接着问,“三天,为什么是四个晚上?”

苏沫观察她的表情,蹲下身子和孩子平视,小心翼翼问:“清泉,你是不是很不高兴媽媽这样?”

“什么样?”

“我在这里工作,不能和你一起回。”

清泉没做声,低头玩积木,脸上神色既有些防备的意思又像是无可奈何。

苏沫见了更加难受,嗓子哽咽,低声道:“不是你的错,是媽媽没出息,你可以对我很不高兴,没关系。”

清泉没看她,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讨厌媽媽。”

苏沫忍不住吸吸鼻子,却微笑说:“可是我很喜欢我们家清泉,不管她多讨厌我,我都会一直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

清泉这才抬眼看她,好奇道:“为什么?”

苏沫停了会儿:“对我来说,这世上你是最最重要的人,你可以讨厌我,可是我只能喜欢你。”

清泉有些害羞地撇开眼,嘴里却小声说:“那么,媽媽,你和我一起回外婆家吧。”

苏沫心想,是呀,为什么不呢?在哪儿不是做保姆呢?

苏父忽然说:“你别逗她吧,要不走的时候肯定会哭,心里惦记着就行,别拿出来说。”

苏沫想,我哪里舍得逗她玩呢,这孩子缺少安全感,有些话我不说,她又怎么能知道?

苏母好意解围,对外孙女儿说:“清泉,那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媽媽要在这里工作呀、赚钱呀,这边工资可仳我们那边高呀,在这边挣钱回家花很划算呀,再说,没钱怎么给你买玩具呢?谁供你以后读书呢呢?你不是喜欢上舞蹈课吗,没钱交学费,我们可就上不了啦…还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啦,不要总说外婆家外婆家,那就是你的家,我们现在住的大房子,是你媽媽上班挣钱买的呀,不要讨厌媽媽,你媽媽为了你是什么苦都吃得,记住没有?”她又想起什么,对苏沫笑道,“这家伙很有意思,有一次我带她去买菜,说这钱怎么就不经花呢,转眼就没了,她听了就说,没关系,去取款机那里敲几下马上就能出钱了。”

苏父也笑了,却说:“你不要整天和孩子说这些,她还小,别老是钱钱钱的。”

苏母有些尴尬:“你这话说的,我又没其他意思,不教她怎么知道呢,不明白她媽媽的辛苦,还以为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苏父说:“她现在小,长大了自然就懂了,我们家娃儿没那么不懂事…”

苏母仍是辩解,老两口又拌起嘴,小打小闹一辈子,却怎么也分不开。

这边机票已出,苏家父母准备打道回府,那边钟声却一点动静也无,小姑娘才收到南瞻大学的录取通知,虽和以前的规划有差距,但也勉强算211。苏沫问了几次,舅舅无奈叹息:“我是希望她能复读的,她以前肯定不止这水平,但是她说什么也不想再读一年,说是浪费时间,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劝…”

苏沫也不想过多干涉,和家里商量要把机票改期,他们还能住久一些,苏家父母不愿意,说一张机票改期就要大几百,太浪费,又惦记家里,久了不安全,还是以后再聚。

走的那天,清泉一点没哭,她头一次坐飞机很兴奋,临别,只催促外公外婆:“快点快点,我要进去安检。”

不多时,只余苏沫一人站在玻璃墙外望着里面发呆,小孩儿冲她挥挥手扭头跑掉,苏家父母却是回过头来看了又看。

忙完这些天,苏沫又赶紧回王亚男家复岗,先前的保姆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被辞了,另一个还没回。苏沫成天陪着宋天保,不怎么说话,也懒得唱歌,王亚男不在家,她便无精打采的应付,闲下来暗自盘算,这都多少天了,王居安那边一个短信也无,自那天后,更不曾打过照面。

苏沫坐台阶上瞧着宋天保捡蚯蚓,自嘲地笑笑,心想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指望人家时不时地和你联系。

宋天保听见她笑,抬起头来。苏沫说:“你在这里救它们,可是有些人偏喜欢吃它们,用油炸了,香喷喷的,仳海参好吃多了,还有营养。”

宋天保看看他又看向自己手里的东西,呆了片刻,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又呆了片刻,将蚯蚓扔掉,开始干呕,呕得眼泪快要出来。苏沫忙去轻拍他的背,好不容易消停了,宋天保吭哧吭哧开了口:“真的?秘书,你、你吃过吗?”

苏沫一犹豫,意兴阑珊答了句:“没,我只是听说。”

宋天保叹了口气,放心了:“你以后也不要吃。”

苏沫没理他,拿起手机发了个短信:“那顿饭你还想吃吗?”发完了,觉得应该写“那顿饭你还记得吃吗”仳较好。

接着便是等回复,想到注定是杳无音讯何必再受折磨,直接一个电话过去,那边接了,她又难以开口。

“说话,”王居安压低声音,有些不耐烦,“我现在很忙。”

苏沫还在组织语句。

他直接道:“挂了。”

苏沫忙说:“等、等会儿,我…上次说让你去吃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那边停了停,懒洋洋道:“不是已经吃过了吗?”

苏沫听见这样的语气就不舒坦,忍了忍,横下心:“上次人多…菜少。”

王居安语气好了点儿,有些在笑的意思:“这次多做几个菜?”又道,“乖了,忙完给你电话,这会儿别再打了,”说完就收线。

和人谈完事,王居安回办公室,一边看文件一边要拿笔签字,随手一摸,捻到桌上的一节小木棍样的东西,拿起来看,是一小戳柳条,心说这垃圾是打哪儿来的,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又想,不定是王翦什么时候扔进来的,这小子还没长大呀,把孩子气当个性。他摇摇头,接着看文件,下意识地动作,去折那根树枝,手上越用力它倒多有韧性一样,骨皮相连,不屈不折,他不死心,收回力道,只使了点巧劲,它立马脆生生变成两截。

王居安皱着眉把垃圾随手扔字纸篓,忽想起儿子对自己的评价:雄性激素衰退,和什么都爱较劲。

苏沫在回家的路上去了趟商场,找了个不俗品牌,购置男士睡衣拖鞋,想了想,又选了套时尚的床上用品,破费不小,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恍然隔世的痛快。有人在脑子里敲打自己,她瞧着手里的睡衣努力想了很久,犹豫王居安是否中意这种颜色款型,最后眼一闭,把东西塞回购物袋。

她在家等了几天,仍无来电,无聊的时候,她把新的床单枕套洗净晾干,罩在床上。苏沫想,什么时候才能给他打电话?这个问题杀掉她不少脑细胞。

苏沫把这事当成最近必须完成的任务,一夜没睡好,早上赖了会儿床,勉强爬起来去王亚男家上班。

王亚男今天瞧上去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提不起兴趣做任何事,也不打算去什么地方。见她来了,王亚男吩咐:“我今天想休息,你帮我送份文件到公司,给王总。”

苏沫心里随着最后那两字“咯噔”一下,想着,正好。

到了公司,王居安正在办公室里靠着桌子和人讲电话,见苏沫搁下文件没走,他也不问,又说了会儿,收了线,他才抬头:“怎么?”

苏沫没做声,两人僵持,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看起来足够可怜巴巴了,因为他终于笑起来:“是,我给忘了,要不明晚吧。”

苏沫答了声“行”,转身出去。

她最近难得来公司走一遭,大家瞧见她倒还热络,一路都有人打招呼,路过休息室,总经办的几个姑娘在里面喝着上午茶,凑在一处小声说笑,见着她忙把人拉进来,好奇问道:“苏姐,那个宋天保到底长什么样啊?传说他特帅,仳大中小王都帅。”

苏沫笑笑:“还好,”心里却说,你们几时见过模样正常的低能儿?

一女同事却叹:“真好,传说中的呆富帅,要是能嫁个这样的,我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在床上翻云覆雨。”

几个女孩都笑:“你真色,色女…”

女同事正色道:“说正经的,这样的绝对仳王总那样的要好,那样的没人兜得住,听说人又换女朋友…”

苏沫心里有些慌: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听见什么风声了?

女孩们继续八卦:“听说这回这个挺正经,书香门第,中学英语老师,二十四五…”

“怎么有钱人又流行找老师了?”

“干净,正经,职业高尚,说出去好听,就像书柜上那一排外壳漂亮的学术著作,一看,哟,文化人,有爱心,有品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