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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六夜侍寝

我笑了笑,不着痕迹抽出手来:“乡野人家,唤吾阿延便是。”

小维捂了捂嘴,阿延纹风不动。

“阿延?”商宏眼睛亮得惊人,眼角眉梢带着弦月白光,击掌曰:“延延,长也,长久高远,好名字!不才与阁下一见如故,不知兄台可否赏脸,一同听风闻香,品酒看花?”

我用余光扫过阿延,默默叹息:阿延,师尊待你原来也是不错的。

就愣了这么会儿,他已经招来下人过船搭案,备齐酒果歌舞,适才那小妖精也殷勤为我端茶递水。

商宏是个自来熟话篓子,径直问我哪里人士,府邸在何处,我看着他腰间不意掉出的黄穗子笑而不语,他便自个儿发散开去,唾沫乱飞天花乱坠地侃起京城人情风俗、好玩去处。

他虽然色胆包天,男女通吃,倒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这点跟夭舍,跟我,臭味相投。所以我陪他吃喝玩乐之际,捏了个分/身诀,真身隐到那小妖精身旁附耳传声:

“天子有龙气护体,文武门神守护,趁没把自己搭进去前,赶快溜吧。”

小妖精依旧笑得风娇水媚,只脸色差了些。

商宏精力过于旺盛,我陪笑陪乐了大半夜实在疲惫,遂朝他酒里施了个无伤大雅的小法术,一杯下肚,他便软在了案上。

我站起来,等着左右侍卫奔来抢救,等了半天没有动静。

我想了想,走过去踹他一脚,吓坏周遭无辜青春女子却依然不见侍卫踪影。

我只好对阿延说:“把他扛起来,跟我走。”

阿延跟捉蚂蚁似地,扛着他健步如飞,随我进了京城皇宫。

皇宫里果然一派兵荒马乱,侍卫们严阵以待,紧锣密鼓搜寻当今天子。

从他们眼皮底下,我带着阿延、小维招摇而过,进了朝议大殿,让阿延把他搁龙椅上坐着。

我实在是个体贴的好人,放这里,既避了风寒,又没损他天子的威仪。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发生了。

“师叔。”

古钟般沉郁顿挫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和小维都打了个冷战,缩住脚步,不敢转身。

“他身上阳气旺得不正常。”

阿延说完这两句话后,再次不知其期地沉默了。

真是好久好久好久,都没听到过阿延的声音了,依旧如此低沉沙哑扣人心弦!我与小维目光交流了很久,才稳健淡然地转身走到商宏身边。

我搭上他的手脉,肌肤相近后,滚烫。

人间养生辞曰“阳强则寿,阳衰则夭”,但若阳气亢盛如此君,丹田必裂。

就算我学富五车,见闻广博,也从未见过此等异事。

手指依次探过他头顶百会|穴,眉间印堂|穴,无异。我解开他衣襟,察其膻中|穴,仍无异样。于是我继续往下解衣服,摁过他脐下关元、气海,神阙、命门。

傻住。

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脑海结论若隐若现。

“师叔,怎么了?”小维关切询问。

“你起个法障,阿延替我护法,我要用元神进去看看。”

阿延似乎早料到我会这么做,不动若泰山,小维颇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按我吩咐施展仙障。

一炷香后,我头晕目眩被撞趴地上。

小维赶过来扶起我,焦急地关问。

我木了半天,才颤着手指指着龙椅上的半/裸美男道:

“它……是……烛,烛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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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龙乃天地间至玄至阳之身。四海八荒,都以为他老人家一直在钟山颐养天年,可现在龙椅上这二愣子皇帝……!?

寻常神仙下凡历劫,躯体不同,元神如一,不管他千万种变化,我总能以洞光术识别,可适才见着商宏,我却看不出丝毫端倪,直到摸到他下丹田内隐隐涌动的元神——状如赤蛇,若隐若现。

初始我当他是哪江哪海龙庭的太子,只是从未见过如此高深的障法,好奇之下想用元神前去一探究竟,待他劫后归位,也好上门讨杯酒喝。

那障法死死护住他本命元神,滴水不漏,险些把好奇心旺盛的我元神震飞,还好我悬崖勒马逃了出来,但适才匆匆一瞥,看得格外真切,那头赤龙口中衔烛,天底下独一无二。我虽从未见过烛龙本相,却也笃定他便是那位销声匿迹近万年之久的先天大神。

我们三个默默无言。

后天修炼的那帮神仙,要得道飞升,总得历劫遭雷,若还有从三十二天往上爬得去的更是凤毛麟角。他们要下凡历劫,接受苦难教育,这我可以理解,可烛龙?

那位自天地初开,不食不寝,独衔火精,照耀日照不及九阴之地幽冥国,威力至高至大的创世神龙,跑来这人间界做什么?

而且看那样子,是他自己封住了元神,且在人间地狱投胎轮转好几世,这才满身世俗尘浊之气。

“师叔,怎么办?”小维眨巴眼睛问我。

跟夭舍打交道这么多年,我学会了亘古不变一个真理——凡是跟先天上神有关的事,能溜多远则溜多远。

我合上他的衣襟,朝身后延维二将打了个响指:“撤。”

小维很不潇洒,牵绊住我的袖子,起了个抑扬顿挫音:“~师~叔~”

这次连阿延都不听话,杵着。

我无视小维,盯着阿延那楞木头道:“你两个有何居心?”

小维用眼角偷扫过商宏,拽着我手掌道:“师叔,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呢。”

我衷心起伏。

小维再接再厉:“我看这烛龙大神,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师叔您不是正愁找不到龙筋么,烛龙筋我们不敢抽,向上神借根龙须用用总是可以的吧。”

5祸患无穷

“烛龙筋我们不敢抽,向上神借根龙须用用总是可以的吧。”

我沉吟,严肃地思考。

烛龙,天地间纯阳之身,三界六道五行五克之外,如果真能拔上一根龙须,连什么混天金绫都是多余。这个诱惑太大,本座手指痒痒,心神荡漾!

我捏着拳头踱回商宏身边,低声自喃:“有几分凶险,得换个地儿。”

小维紧蹭着我追问:“怎么个凶险法?”

我又掀开他衣襟摸着下丹田,闭目感受其腹周围宛若大鲵游移,两仪阴阳相生,源源不绝的元神玄气,一阵阵心旷神怡。

面子上蹙眉深沉道:“护住他元神的仙气太强,我不一定破得了,若一个不留神,偷鸡不成蚀把米,恐被其反噬,这里毕竟是人间皇宫重地,保不准有些个能人异士牛鬼蛇神什么的跑出来打岔,还是先把他带回雷泽。”

小维吐了吐舌头:“我们就这么掳走了人间的皇帝,若被师祖知晓……”

“这馊主意是你出的,师尊责备起来,莫怪做师叔的不给你担待。”我威胁晚辈欺软怕硬向来不遗余力。

“可是师叔,我没让你把他给拐跑了呀,再说,把他带回雷泽,如果你一个不当心,把这烛龙上神的元神给惊醒了,那我们雷泽老巢还不给他拆咯,还是搁这儿安全,逃起来方便,我们三个,总是跑得过他的。”

看来欺软怕硬脚底抹油这几点,我这小师侄女儿还是把我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小维说的也不全没道理,这事情必须斟酌斟酌,那感觉就像一头沉睡中的肥美巨象站在跟前,我这条小巴蛇偏偏一口吞不下去,摁捺难忍哪!

我脑海中倒过几弯,总觉得诸般不妥,便招呼着阿延再把他扛回船上。阿延干净利落扛人跟上我,正要捏个乘风诀出宫,那朝殿大门却凭空冒出个人来。

来者威风凛凛将军打扮,手执长钺,指着我三人怒发冲冠,瞪着铜铃眼,满面丹朱怒喝道:

“大胆妖孽,敢来此放肆!”

他吆喝台词时,小维已朝他头上劈了三叉闪电。

这三叉闪电碰了碰他的发梢,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三人心头皆是一惊。小维精通术法,尤善驭雷纵电,跟雷公电母对劈个十天半月不在话下,可这小小皇宫,藏龙卧虎,先是平白无故供了头烛龙,如今又从哪里钻出来个金刚不坏噬雷吞电的高人。

我急忙施展洞光术定睛细看,却见他本元人面虎身,通体白毛,左耳饵金蛇,心底不禁瓦凉瓦凉。这次真是太岁头上动土,鲁班门前弄斧头了。

此君却是海外西方掌刑司秋之金神蓐收!

我就说周身都是宝的烛龙怎么敢一个人跑来轮回转世,原来有大护法镇守于此,失算!失算!

真不知道今年是流年不吉还是福缘深厚,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就有幸在短短几炷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内先后拜见这些传说中鼎鼎大名威震四海只可远观仅供瞻仰的神明!

这边厢阿延已经放下商宏,持双锏大战蓐收刑钺,身后小维改运火系法术炽焚燎天助阵。不过这场战斗没啥可圈可点的,为避免遭受无谓的减员,我急忙运起罡气加入战斗。

我自幼用鞭子,但很少有人知道,我所最善的却是剑罡之气。说来奇怪,我非剑灵,却天生带着股金罡剑气,锐不可当,可破万物,不随修为而变,嗜血愈多则愈强,师傅以为此道颇近魔道,万般叮嘱我不可轻易使用,以防招至祸患。当初慌忙之间与夭舍兵刃相见,擎雷鞭遭毁,情急之下我依本能运起罡气自保,夭舍大惊,临时收手,才留住我一条小命。他说我身上这道罡气极微弱,但气息威力却专属于一人,天地下独一无二,那是他的一位故交,早化作劫灰。

虽然夭舍说到“独一无二”时迟疑了下,但不管怎样显然并非劫灰的我不会是他那位故交。

其实我一直不知道却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好歹,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师尊看不出来,法力高强如夭舍亦不道不出所以然。只如师尊般再三嘱咐,切勿动用此气,以防招至杀身之祸。

袖间一道带着血色金光的白烟如龙出洞直贯蓐收,所过之处,地崩墙摧,摧枯拉朽。

蓐收猛然收回阿延脑门上的刑钺,疾退至侧,面色大骇:

“轩辕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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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魔剑,魔龙帝炤之剑。

上古时代,黄金龙黄金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自帝炤堕化为魔,这把曾经象征着至刚至正斩妖除魔的最强力量之剑,便成了魔龙茹毛饮血的利器,嗜血嗜魂,以杀养杀。

当之无愧的魔剑。

此剑与魔龙魂化为一,早随魔龙的灰飞烟灭而消逝于世间。

如今蓐收冲着我大叫“轩辕魔剑”,还不如直接冲我喊:“帝炤,拿命来!”

我自然不理睬,运气愈急,示意阿延赶快带上商宏开溜,又一回合后,蓐收显出本相,满目谨慎严肃地盯着我,周身金炎滚滚,如有实质的威煞直扑面门,我急忙施展凝神咒,仍难免微微发颤,遑论毫无防备的小维阿延。

我纵飞贴到他们身边,各给了一个凝神咒符,促声道:“他要发威了,赶快跑。”

对于这两个已经“灵魂出窍”软匐地面的家伙,凝神咒聊胜于无。

越来越强烈的光盾在他身边呈半圆形崩张开来,赤影纵绽,我的皮肤已感觉到冰凉如刀的压迫。

再次唤起道道赤黑色剑芒,排山倒海向他逼去,那金盾产生细小的裂痕,惹得蓐收愈发肃穆,眸中精光大作,寒气毕露。

但闻一声巨喝,刑钺骤至面门,蓐收一招日薄西山,震得我心神大乱,一不留神剑罡被其贯破,退至了绝路。

生死一瞬,我在蓐收身后,看见一个青衣白面的男子,赫赫却是我自己。

他出手如电,两道凌厉的剑罡如闪电交叉,直捣咽喉。蓐收许是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偷袭,一个闪神,被我猛然出手抓紧刑钺。待他回过神来时,我已拽着阿延小维,逃之夭夭。

捏烟遁术,彻底消失前最后一刹那,我不意睨见身侧的商宏。

不知何时,他竟然醒了过来,衣衫狼狈,双手撑地,张大嘴傻傻盯着我,满目惊惧。

他看见了……

师尊和夭舍曾说我是禁忌,不止因这破煞血诡的剑罡。

今夜,我被一个凡人,一个烛龙投胎的凡人撞破了不可语人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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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遁术不是寻常遁地土行之法,而是夭舍所授。

他说我本事不大,却是地道的祸主,凡事能躲则躲,能逃则逃。他毕方一族驭火司木,木叶清风幻化飘逸之法神乎其神,烟遁术算不得顶尖,胜在易学,若非遇上毕方烛龙这等尊神,往往够用了。

蓐收追不上来,我把阿延小维扔在草地水边,兀自气愤难平。

小维的手到现在还在发颤,眼泪汪汪问我:“师叔,刚才那人到底是谁,端的可怕,我见他面相狰狞无比,似有气息如波荡开,心惊肉跳,身子便虚软了似的。”

我答曰:“天地间非凡之物能产生天然威煞,寻常人见之,心神俱毁,刚才那尊非同小可,乃上古时代海外之西,主刑司秋,以掌日入的天神,就算师尊亲临,在他手上也讨不得好果子吃。”

“传闻烛龙手下四方大将,金神蓐收、赤水女魃、五彩盘瓠和无启不死人,原来刚才那个便是蓐收,难怪吾等不敌。”

我点头,非常不爽。

“师叔,我们是不是惹祸了?”小维在阿延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站起来。

“有什么法子能绕开蓐收接近烛龙呢?”我双手抱臂,自言自语。

小维嘴张了半天,方细微叹道:“师叔,要不我们还是去找四海龙王那谁讨根龙筋算了。”

“嗟,呔!”

我卫弋,向来是有事躲事,没事找事的大闲散一枚,这根烛龙须,我还拔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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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清风明月,鸟语花香,长夜漫漫,月来美人香。

从打开门扉让那两小崽子进来起,痴呆的表情就僵着没甚变化,最初我疑是太久没染眉点丹,面上走花,兀自对镜自赏,搔首弄姿,并无不妥,遂扫过他二人,见仍张嘴如蛋,方没好气托了托傲然挺立之雄峰,抛下两人,迤迤然跨出门去。

“师叔!”小维死死拽住我红裙后摆,摇头晃脑道:“师叔,你这样子太不像宫女,会被人揭穿的!”

我展眉笑曰:“谁说我扮宫女了”

6…11月下美人

自打上次惹了三太子,天宫对我很不待见,我只好走了老君后门,扯着他陪我拜访过月老和司命。

如今人间天家复姓商尘,商宏真名为商尘宏,其一世姻缘,月老那里红线数得清清楚楚,我挨个挨个记录下来,又抱着小本子坐了会儿司命案头。司命这老古板没月老会做人,死活不让我看,我只好偷偷摸摸,当了回雅贼。

司命本子里,商尘宏前世今生来龙去脉一清二楚。

轮回百世有余;百世为人。代代高寿福命,畜牲道都没去走过一遭,十殿阎罗上任前好歹都个把轮回做做猪牛马羊,这商尘宏祖上代代卖高香的?司命眼力也忒差,如此异数,他都没留个心眼,不过也说不准他跟烛龙一伙,刻意替他瞒着。

我把商尘宏红线牵着那群姑娘的命簿挨个翻过,找了个称心如意的。

月来国公主元咏妍。

月来国是南方番邦小国,依附于南炤。三年前随父晋见先皇帝,被当时的太子看中,订下亲事,待她及笄之日便送往南炤为妃,这元咏妍禁不起太子的男性魅力,当年已偷情献身,回国后发现自己珠胎暗结。月来国边夷小国,民风蛮落,国王知道后也不生气,给太子写信问怎么办,太子说你先帮我养三年,三年后照娶不误,国王吃了定心丸,安之若素。

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时的敏妃,如今的孟太后,那真是雷厉风行手段毒辣的主儿,支手遮天,谋杀亲夫,搬倒太子,扶正自己那成日里不务正事,贪图美色,好仙求丹的独子登基,垂帘亲政,俨然女帝之风。

南炤与月来国这门亲事,太后曰:“善,行之。”

月来国国王悲摧了。一面庆幸当年并未得意忘形,女儿产下太子血脉一事隐瞒极深,只最近的几名亲信知晓;一面又思索如何偷龙转凤鱼目混珠,找个神似形似的处子替代女儿嫁过去。

国王麻烦兀自应接不暇,那元咏妍也没闲着,三天两头上吊跳河,非要给太子殉情,一次不成二次,二次不成三次,在鬼门关兜了十几来次,估计阎王被其精诚所感,终于让她死成了。

她死了,月来国麻烦了。国王抱着她嚎,王后也抱着她嚎,嚎得死去活来又不敢出殡,这么嚎了一整天,到夜深时,元咏妍诈尸醒过来,整理仪容,楚楚动人且姗姗有礼叫声爹喊声娘,然后指天发誓说她死过一次想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还是活着好,为了月来国,她嫁,不仅嫁,她还能当处子嫁过去。

她说她魂魄游走黄泉,结识了一名能通阴阳的大祭司,大祭司在海之外,可令枯木生芽,老妪返童,区区处/女/膜,绝不在话下。只不过她这次死,耗了元气,七魂六魄仅一半归位,阳气不足,惧光嗜睡,请各位多多见谅多多担待。

瞧这故事曲折得,司命脑子得有多好使哪!

月来国以昙花为国花,元咏妍更是爱花如命。所以我一向主张一种随意淡然的生活态度,无论对什么执意太深,总是麻烦。比如元咏妍,招了妖精;比如我,百般折腾为哪般哪!

算算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昙花精附体的元咏妍明日便入京。按南炤的规矩,异国公主为妃,先下榻使馆斋戒沐浴三日,三日后召入交泰殿侍寝,我还有三日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准备。

轻挥衣袖,我摆了个柔媚婉约的姿势,权当舒展筋骨。

太久没恢复女儿身,也不知碧蛇姐姐私授于我的媚术退化否。

元咏妍的模样虽比不得我本相,亦属国色天香,只是毕竟没有用过,尚且拿捏不住火候,恩,趁着月色喜人,得寻名男子练手练手。

师尊,徒儿不肖,行为处事不仅近于魔道,如今又被妖道给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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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卫弋向来不做无的放矢之事,找男子练手,当然是去找商尘宏。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格外谨慎,也没带上阿延小维,步步为营。

烛龙身边有蓐收护卫,不代表就只有一个蓐收。毕竟那可是烛龙,浑身宝贝金光灿灿的烛龙,连我这等修为的野神都觊觎不止,遑论妖魔鬼怪,还不把他一锅炖咯。

我这人呢,虽然命途坎坷,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但物极必反,也落了个好处。妖怪有妖气,魔物有魔气,神仙有仙气,人有人气,连死人都有尸气,死人的魂魄带鬼气,只要有点儿气,蓐收的火眼金睛十万八千里外便瞅着了,区区在下我,搞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啥气也没有,逍遥地隐在黑夜中,无影无踪。

我乘云逐风,穿梭于皇宫内庭,落在交泰殿屋顶。

底下百媚千娇,淫/喘不息,门外怒目金刚,不动如山。

托着下巴看了会儿蓐收的头顶,我无聊地摸着发稍。

他应该想不到会有个“妖孽”在他眼皮上面坐了一个多时辰,专为勾搭他那宝贝主子吧。

下面的春声渐止,跃起足底凤回首,出动。

给自己设下第一关:百花丛中诱挑魇足玉面多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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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景致蔚为壮观,芙蓉碧纱帐后,天子大开百花宴,那个冰肌玉骨,这个窈窕无双,玉体横呈七具,商尘宏当间躺着,搂了个鬓云乱洒,酥胸半掩的美人,走近细看面貌肌肤,果真真上佳炉鼎。

此刻已近卯时,一夜酣战,七女粉面清黄,商尘宏倒红润满面,肤质如婴,落眼他腹下兀自昂扬骇人宝杵,我不禁掩袖低笑。

他竟因这笑声迷糊转醒,朦胧双眼略微启阖,便拨开怀中女子坐起,惊艳之极地盯着我,目不转睛。

我一指摁紧唇中,做了个“嘘”。

他长躯直立,眸中如痴如醉,披挂中衣,恍惚走到我身边,屏气凝息,喃喃道:

“真耶,梦耶?”

我妩媚一笑,柔弱无骨地偎进他怀里,竭尽全力骚声骚气道:“奴本月下琼花,慕君久矣,春情难遣,踏梦相会,愿君郎怜惜。”

他搂着我又痴痴看了会儿,执手相握,凤目清亮,含笑道:“你是妖精,还是鬼魅?”

我依然媚态万千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心想你他娘的咋不猜我是仙女呢?

他的目光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在我眉间唇畔逡巡,良久感言:

“你真是朕所见过,最俊俏的人儿。”

我仰头抿嘴而笑,秋波猛送,声线既软又蜜,带着似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