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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六夜侍寝

他急促接口:“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我被他失态的低吼吓得往后一缩,慢慢抬起眼睛,他却移开了目光。

他半低着头,长睫轻扇,似乎在回忆什么,以至于神色黯然,语意轻忽:“七千八百年前,你忽然就走了……远古时代,你散尽功力救我后下落不明,不管哪个在前,哪个在后,你的未来我都看不到……

我隐约有些觉悟。

刚才师尊问他七千八百年前最后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他不肯回答,那钟山一别定然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可从他适才所言,我们真正的分别,似乎也不是好的回忆,而且很可能我是不告而别。

以前的他,认定我是因远古时代散尽功力救了他,所以钟山再见时功力大大地退化,如今想来,此事不在先而再后——于我而言尚未发生!

此番我返回现世,览冥恐怕立即就想到了这点,莫怪乎,以他的性子,即使历经轮回人间,情绪也不该像现在这般激烈。

虽然比我矮了半个头,他的语气、姿势、神色也都很强势,可我就没来由地,觉得他似乎比我还委屈。

我已经有些犹豫,抿着唇道:“你那么怕我出事,开始怎么还敢送我回去?”

他回过头来,凝视着我:“我千算万算,却没料到兀屠会带着开天斧突然出现,他消失于时空裂隙刹那我真的悔恨莫及,幸得你及时出现在我眼前。卫弋,你听话,依我这一次。”

我曲膝抬腿,双脚踩上椅弦,把头埋在腿间,万般郁闷:“你也说我下落不明,那我就该是返回现在了嘛,不会出事的。你不让我回去,不就是改变历史,你不是自己打自己板子?”

览冥苍白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蜷了蜷,我的话似乎刺中他某根心弦。

他向来行事无为任意,冷眼旁观天命运转,他口口声声说天机镜不是变数,却言行自相矛盾。因为我,他竟然试图改变历史,竭力劝服于我,想必此刻心头最为不安疑虑的,还是他自己。

他的自私,何尝不是关心则乱?

我对他的怨愤稍疏,露出个眼缝举五指发誓:“我保证过去之后乖乖听你的话,寸步不离,一和你分别马上就回现在。”

览冥脸色骤然沉得能滴出墨来。

“真的。”我伸出爪子抚他胸口,顺顺毛,顺顺气。

他手臂一展,掐着两个椅把,低头冷道:“我不想勉强你,可是,若你执迷不悟,我现在就采你元阴,亏你毕生灵法。”

我难以置信睨着他,忍不住蜷着身子往后缩。

他没有逼近,语气愈发森冷:“不伤你,亦可让你不留丝毫灵力。”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已经逐渐消弭的怒气陡然暴涨,我眯眼盯着他,“你是威胁我咯?”

74潮音还聚

“你威胁我?”

览冥阴着俊颜,侧首沉默。

我一拳捶在他胸口,横眉竖目:“你说呀,你什么意思!”

他任我发泼,始终锁眉不语。

“亏我之前还说你对我好,真是瞎了狗眼!”我抱着双臂从椅子上站起来,要从他头顶跳出去,却没料到他突然起身,就这么撞到他怀里。

他干脆就势转身坐进椅子里,把我抱在膝头上。

“你要收回去现在就收回去,我不稀罕,来啊,你亏死我好了。”我又凶又恶乱打乱踢,他却整个一座冰雕,只圈着不动,任我打骂。

他是烛龙金身,我没头没脑挠上去,倒把自己拳头给捶得乌青一片。他只得拽过我的手,用指肚慢慢地揉。不一会儿淤伤散开,闪耀洁白月华。他再把我的手紧扣胸口,轻叹一声。

我也知道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只会让他更加笃定他的担忧是对的,更不肯放我走,但现在进退两难,倔驴遇上强牛,难分胜负啊。

我和览冥打冷战互不吭声,门外忽然传来不男不女的试探声:“皇上?”

览冥推了我一下,我歪脸别头。

他无奈,沉道:“何事?”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刚派人过来,说好几日没见着昙美人,想让昙美人过去唠唠嗑。”

孟太后?这猴年马月的故事了,我都快不记得这丫头,想到她,思路又岔出去,我斜眼睨着览冥,悄声:“算算日子,这孟太后,不会是孟江的谁谁谁吧?”

览冥颔首:“的确是孟家出来的,是我二弟那一脉的嫡孙女。”

我来了神气,腰板一直,反威胁他:“你不肯放我走,我就让孟江诈尸,你说太后要突然见着自己大公在身边萦绕,不中风也得昏厥!”

他重重盯我一眼,不怒而威,掐着我的腰淡声:“非要事事与我作对才开心?”

我老实点头,你说得一点儿没错。

门外王永富又在催促,我抢在览冥训话前凶巴巴道:“要去让昙花精去,我心情不好,没空哄人!”

览冥拿我没办法,吩咐王永富先去回话,又唤来昙花精变的小太监,跟她大致通通气,便打发她过去应付太后了。

览冥毕竟还有个人间帝王的身份抗着,行动难以自主,不多时又有国务缠身,他要我变成昙花精的那个太监身份跟他一道去御书房,我死活不肯,他没辙,硬是收了我全身行头,让我没有任何凭借之物擅自穿去七千八百年前,临行前不放心,还专程把我送到师尊跟前。

以我师尊的身份,既然答应览冥大家有商有量,就绝不会纵容我任意胡为。而我谁的面子都敢不卖,唯独不会和我师尊打硬擂。

览冥如意算盘的确打得叮当响。

女魃留在屋子里,名义上是为我师尊护法,实则也有监视我的任务。

我的目光不当心与她对上,话便脱口而出:“骨龙而今安好?”

从她诧异的样子看,冬翁把应龙神将送往海外之东的事办得干脆隐秘。

她不回我,我也不再追问,擦身而过坐到师尊身边。

“骊珠仍在,就有希望。”

没料到她忽然轻轻吐露此句,声如蚊蚋。

我们结束了这个话题,约摸一炷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后,师尊打坐毕,缓启双目,冲我颔首:“说罢。”

“师尊,您也觉得徒儿不该再去一次?”我认真道,“徒儿有想法,师尊您听我说得对不对。”

师尊侧首向我,白发如雪,丰神飘逸,面目祥和,静闻不语。

“览冥最后一次见到徒儿,不是在钟山。如果历史不会改变,徒儿注定还会回去。如果历史会改变,那兀屠回到过去,就是天大的变数,有能力回去阻止他的只有徒儿。师尊,您说我说得对吗?”

师尊难得和蔼地看着我,感叹道:“为师一向不拘束你,并非对你纵容放任,而是为师深知,你这孩子平日里看似随性散漫,在大是大非上却有自己的主张把握。你回答为师一个问题。”他顿了顿,“你这次回去,到底是想了解自己的身世,还是……阻止这个变数?”

我愣了愣。为了回去,这几个借口我翻来覆去强调好几次,可被师尊这么直接对比着问出来,摸着良心说……我还真有点羞愧。

毕竟,我的私心远超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大话。

“都有……”我面皮略红,硬着头皮,大言不惭。

师尊没有直接拆穿我那点儿当心思,继续道:“为师再问你,就算你回去了,打算如何阻止兀屠?”

我抿着唇,犹豫:“……七千八百年前,不是还有览冥么,我找他帮忙……”话没说完,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靠。

也莫怪览冥那么不信任我,坚决不肯放我走。我就一门心思想回去,怎么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怎么去阻止兀屠的阴谋,没一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师尊仍旧没有责怪我,而是推心置腹向我建议:“告诉览冥神尊事情来龙去脉,是否妥当,你自己斟酌。”

我颇为疑惑不解。

师尊耐心解释:“就目前而言,此时此世的览冥神尊,似乎并不知晓七千八百年前有两个兀屠的事情。”

现在的览冥不知道,以前的当然也不可能知道……也就是说,我最后没有告诉他?

师尊轻叹一气,直视着我:“卫弋,是宿命还是变数,为师无法给你任何意见。如今,我们都在局中。”

如今,我们都在局中。

我想过回去,也想过“匡扶正义”,但我从来没把自己当作这个故事中的一个角色去思考过。

我卫弋,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部分,既然这样,我还可以袖手旁观吗?

我忽然觉得肩膀上的压力一下变得好沉重。

“卫弋。”师尊淡声道,“一旦你决定回去,你将更加不可避免地会被卷入未知的命途漩涡,而这关系到的,不仅是你我的命运,亦是三界六道生死存亡。如果你没有这个觉悟和思想准备,为师不会容你肆意妄为。”

我脑子一下空了,木了好久好久。

只有一句似远似近飘忽不定的话语萦绕着我,令我彻底陷入恐惧和沉思中。

“此祸及六道,诸神与其大战于瀚野,吾与魔龙同归于尽……”

吾与魔龙同归于尽……吾与魔龙同归于尽……吾与魔龙同归于尽……

直到昙花精从太后那边敷衍结束过来禀报的声响才将我惊醒。

女魃原本静默在旁听着我们的谈话,闻声,出门帮我揽掉所有滋扰,让我师徒继续长谈。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作打算吧。”师尊见我突然抬头,沉稳道。

“我要回去。”我打断他,比之前更加坚定执著。身世我一定要知道,天下我一定要救,而且览冥,绝对不能死!

我跪在师尊面前,言辞恳切:“师尊,徒儿虽愚笨,却有这心,请你教教徒儿!”

师尊眼底闪过一丝悲壮悸恸:“夺下开天斧,毁掉五方来去阵,返回现世。”

从帝炤之下魔族第一悍勇兀屠手上夺下开天斧;毁灭神魔不可入的剑坛中的五方来去阵;然后全身而退,返回现世,把兀屠独留异世,让他拿下两粒天机镜碎片的痴梦永难成真!

而且,还不能告诉览冥和夭舍来龙去脉……

不是我想说丧气话,但我真的有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诀别感。

“还有两事,若你决意回去,或对你有所裨益。”

“什么?”

师尊将一宗布满卦相星位的羊皮纸递到我手上:“这是昔日敦玄留在昆仑丘天宫有关五方来去阵的演算图,或可助你勘破此阵。”

我当心翼翼收好,又听师尊道:

“为师依稀记得,幽帝生前,一直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法。”

“长生不老?”他一魔尊,要什么长生不老?还嫌自己不够万岁万岁万万岁么?

等等,难道他是为了……?

师尊迎着我恍然大悟的目光缓缓点头,徐道:“凡人寿命奇短,但死后,只要从轮回道取回魂魄,便可复生。至于后天修炼的神仙,寿命虽长,却要经历天人五衰,终有尽时。然天界众惯享极乐,一旦临天人五衰,很少不起嗔心,难免不堕入恶鬼道。九阴鬼界诸鬼总想着重返神界,是以大桃木于钟山之西,由览冥神尊亲自坐守,才保世间阴阳生死之序……但以帝炤力量,要从九阴鬼界强行取回魂魄,令天人复活,亦非难事。”

师尊做了这么长的铺垫,我不妙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果然,他一声长叹:“唯独先天诸神,永生不灭,与天地日月同寿。然一旦元神毁灭,便难再复活。但是,远古时代,曾有一门不传秘术,曰潮音还聚,在天神劫灭后,若奏响凤凰琴,可于神鬼幽冥途中唤回散乱的魂魄,然后以补天之石令其复活。凤凰琴一奏,五弦尽断,绝响千万载,补天石世间仅此一枚,用了以后将不复再存。”

我不自觉捂着怀里的相思扣,如坐针毡。

师尊淡淡看我一眼,摇摇头:“虽然为师迄今不知帝炤如何复活,可他临死前,的确以凤凰琴奏响梵音净世之音……补天石受损,仅被他抢去部分,效用差些,但以他的本事,也不是不可能有奇迹,可是……”

“可是,敦玄自己不愿意复活?”鬼使神差地,我冒出这么句话。

75-79卫弋三宝

“可是,敦玄自己不愿意复活?”鬼使神差地,我没来由冒出这么句话。

师尊点点头:“之前你跟为师提到《瀚野古卷》,帝炤在幽帝一世后放弃魔身,甘心入轮回转世凡人,直到七世灭世。为师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我激动得屁股都撅了起来。

“敦玄不肯觉醒,幽帝便入轮回陪她,但是,恐怕……敦玄只有七世。”

我愕然。

师尊的意思是……如果七世以后,敦玄的神性还是一直沉睡在剑坛中不肯苏醒,那她就真的灰飞烟灭了。

以帝炤那种上天下海追到死的执着,若非事情实在无法挽回,他也不会拉着天地一起陪葬。

也可想而知,幽帝有多强烈的意愿要青鸳长生不死!

我摁着怀里的相思扣,嗫嚅自语:“利用这个去接近他们?”

师尊再次低叹:“为师亦不知从何着手,此乃九死一生……为师帮不了你。”他清俊如玉的面容泛出沧桑的霜霰,“……也无法给你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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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冥匆匆赶来,看着我果然乖乖坐在房间里,被昙花精和小维一左一右夹着,面上浓云微霁。

“鹿蜀皮一块。”小维递了个纸包过去,昙花精接住,放在百宝格里,分门别类标注好。

卫弋三宝:擎雷鞭、火浣布和百宝格。这百宝格顾名思义,分隔为百数,摊开后能拉出一个藏宝库来,但所谓虚怀若谷,能折叠成一个既轻又小的口袋随身背着。

“伤魂鸟的朱丝角两根。”

小维又递了一把材料过去,被我中间拦住:“胡扯,伤魂鸟的应该是木阴性的青丝角,朱丝角是阴火……阴火,唉,师尊,你拔两根角毛给我用用。”

师尊完全不睬我,我只好自个儿溜到他身边,阿延照例来挡我——却怎么挡得住。不由分说扯了师尊两根白头发,在手上摇一摇,化出两根赤色角羽,递给昙花精。

每每这种时候,小维只知道盯我贼笑,如果师尊不收拾我,她才遗憾的老实下去,努力克制笑意,继续道:“蛛腹珠五颗。”

“这是做什么?”览冥走到桌旁,随意从百宝格里拿起一根蓟柏枝。

昙花精十分惧怕他,见他过来,立马往后退了三步,毕恭毕敬站在他背后。

小维见状,抿唇低笑,不怕死回道:“回禀神尊,是师叔吩咐小的专程去北极天柜山取来的,师叔攒了几百年的身家性命,可都在这里咯。”

“卫弋?”他走到我身边询问。

我眼皮也不抬,四平八稳从小维手里接过白龟壳,把名称和生克属性大致药用一一注明在格子上的标签。

小维惟恐天下不乱,佯作无知问我:“师叔,贪心不足蛇吞象,你会不会又走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都是未知数,还想着背上全部家当过去?”

我咂咂嘴:“我答应过别人的事,绝对说到做到。”

览冥听出我贼心不死,浓眉顿时挑出凌厉的锋刃。师尊面前他不好直接跟我发作,只一直用眼里的冰刀嗖嗖地戳我。

我卫弋何等聪明伶俐。早上是气头上了才和他正面冲突,他离开后我痛定思痛,想了想幽帝和青鸳的教训,对付帝炤和览冥这级别的超级大神,硬碰硬的血淋淋榜样还在七千八百年前的青玉宫里供着呢!

我把昙花精拽过来,压她坐下继续帮我整理材料,走到览冥身边抱他蹭了蹭,他果然受用,温厚大掌拢着我后脑上的黑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揉。

眼波偷偷往师尊那儿飘,唉,刚才不是商量好了么,您老人家倒是说话呀!

师尊仙风道骨,怎会同我这小妖孽狼狈为奸,目不斜视,向览冥一拱:“神尊,可否借步说话。”

我立刻撤手,一左一右提了小维和昙花精就往门口走,身后跟着阿延,一手扛着我的百宝格,一手提着乱七八糟堆在桌布上的稀罕材料。

“师尊,徒儿在外头等你们。”我善解人意掩上门扉。

以我师尊一身把死人说活的纵横论策的口才,还怕搞不定你这深山里头的老腐朽?

不过一炷香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览冥从屋里头走出来,金眸冷凝,脸色冻得像块冰石,寒气四溢。

我奋不顾身扑向他,环上虎腰,脸蛋蹭着他胸膛,柔弱无比添油加醋:

“我保证,我发誓,我回到过去后,一定听你话,去哪儿都跟你报备,跟你分开时一定好好跟你告别,然后立刻赶回来。你莫看我平时鬼话连篇,我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他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心弦,郁色稍舒,却还是负手背在身后,挺直身躯不来迁就我。

我催泪黯然,离他一步,摆出捧心呕血状,无限凄凉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身世而已,你不能因为你不在乎,就强迫我不去在乎,我做不到。”

苦肉计明显比美人计好用,他听我语带梗塞,也不管是真是假,眉眼一软,迅速合臂抱紧我

旁边是边廊的矮栏,他把我轻盈抱上木栏站定,使我与他同高平视,抵着我额头,半晌之后才慢吞吞问道:

“这次回去,你打算到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他这么说,就是妥协咯!不愧是师尊,马到功成!我赶快端正站直,无比乖巧,手指在他怀里硬硬的圆环上画圈:“这次,我就借你的相思扣回去。”

相思扣是他随身之物,我回去后会出现在哪里不言而喻。

他安静了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两手捧着我的脸,一点一点从鼻头亲到嘴里,舌尖在我口中最柔软的地方来回纠缠。

我被他亲得意乱情迷,醒过来时,半截身子仰在床榻上,半截身子挂在外头。

“还以为你历经往事,回来才躲着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恼上我了。”他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微乱,许是被我抓的,三、四缕搭在额前鬓角,竟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俊俏。我色/迷心窍,看他看得发痴,没太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他以美色蛊惑我,令我神不守舍,趁机抓着我双腕塞于两腿下,让我自举双股,宛若凤翔。待我稍微醒觉,肉刃已深刺而入,首抵花心,涨满幽内。

我凝目直视交/合相接处,尚有一截未没,不由软嗳一声,面色晕红。

览冥一改往日温柔,毫不讲究章法,入魔似地,穷凶极狠。我虽情动不已,浑身酥软,却也挨不住他这样折腾,没几下连声音都颤抖不止:

“览冥……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怕,怕呀……”

他捉起我后颈,硬托到唇下一顿乱啜,闷声冷哼:“卫弋,是你让我懂得‘情爱’二字,我却问你,你自己懂了么?”

我刚好丢/泄出身,蹙眉急喘,不能言语,身子一抽一搐,紧紧绞着他发抖。

他停了动作,略微退出,居高临下俯视我,再问了一次:“你自己懂了么?”

我醉酒似地歪在床上,双眼发茫。

他托着我背脊往上一抬,威压愈重,眼底掠过狠绝,如一盆冷水,终于把我从清海欲/壑中惊醒。

我这时才发觉,成败在此一举!

我已经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若一语之失,他现在就能如言采我灵元,令我功力全无!我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拎不清楚,险些坏了大事!

我双腮奇红,迷离双眸,似怨似嗔地迎着他:“我只晓得,当听你说,不管我是谁,我的过去如何,你都只认我是你的卫弋,我心里酸酸的,却很高兴。”

他星眸中秋雨霏霏,飞絮零乱,

我伸手抚着他眼角,着迷道:“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他辗转低叹,双手按床,压□子对我一啄再啄,反复用力揉着我柔软处,故意横冲直撞。

之前他不过照章办事,我就死去活来,如今他爱/欲心狂,我除了在他身下魂飞魄散地恸啼,已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忽而,底下滚烫巨壮的怒龙又自行震颤,惊得我面色煞白,通体冰冷僵硬。

他……他又要入宫?

是泄阳给我,还是采我元丹?

及待对上他双眸,里面有疾风骤雨,更多的却是不舍和爱怜。

卫弋,你实在愚蠢。览冥又怎会强你伤你?

我曾欣羡青鸳可得一人全心宠爱,轮到自己时,却比青鸳更加不知好歹。

“会,会损你元神的。”我颤悸不已,使劲儿推他,却似把双手搭了过去。

“回去后,莫疏于练功,莫惹是非,莫闯祸,莫逞能……天塌下来有我抗,嗯?”他含着我的耳心,气息不稳,反复叮嘱。

我鼻头又酸又痒,紧紧揽着他肩膀,说不出话来。

“若心里恼我,不理我就是,别乱跑,一定要安全回来,千万莫背着我做傻事,嗯?”

我重重点头。

每次都这样罗里巴叽,每次说的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