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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秀色人生

本来看见胡皋在和英南争执,以为吵两句就算了。胡皋是满学院人尽皆知的公子头,谁吃饱了没事撑得惹他呀?没想到事情发展到动刀子了,才知道事情闹大了。赶紧和几个从楼上看见经过的老师跑下楼。

英南和秦月是自己班的学生,英南也算是正当防卫,这一点有点法律常识的人都明白。叫派出所的警察来,小黑屋里一关,那黑的白的还说的清楚啊!再说班里的学生万一给扣个持械伤人的罪名,老实巴交的孩子影响前途不说,自己那点可怜的年终奖金也就泡汤了。

“是那个黄毛先拿刀子扎人的,英南这是正当防卫。我们都看见了!要找警察也得先把黄毛抓起来才对啊!”

“真是法盲,连正当防卫都不知道还有脸叫警察抓人。无知!”

“流氓就是法盲,不然还叫流氓啊?我看你才无知。”

“行了!行了!留下几个学生帮忙把他们送上救护车,其余的都散了吧!”快五十的女年级主任也不愿意事情闹大,既然有人出头处理,乐得落个清闲,有点尽义务的帮着疏散学生。

学生们还没散干净,救护车没来之前,两辆警车就“欧拉欧啦”地呼啸着飞进校门。白兰道的桑塔纳嘎地一声喘着粗气停在人群前面。城北区派出所所长李顺阳没等车停稳就利索地跳下警车。

用眼睛一扫这场面,没几根…毛的脑袋上冷汗直冒。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惹了谁啦?弄得这么惨!你瞧这血流的,满脸都是,胸前还一大块。上战场也没这么惨吧!

“赶紧送胡公子上最近的医院。”边说边亲自上前和麻杆俩人将胡皋扶上自己的车。身后的几个蓝制服七手八脚地把肥猪也抬上另一辆警车。

李顺阳望着桑塔纳一个漂亮的倒转弯,甩下一股刺鼻的浓烟疾驶而去。呛得自己连连咳嗽,心中一阵翻腾。

昨天在凤凰楼的小包间里和胡公子把酒言欢,自己还拍了胸脯子,在城北区这一亩三分地上,没人敢动胡公子一根汗毛。今天胡皋就让人给花了,这不自己抽自己的脸么!

马勒戈比的,谁这么牛比,自己不想过了,还给老子找事?也不瞧瞧这位是谁,就下黑手。

李顺阳一脸恶毒地转过身来。“是谁持械伤人,把他给我拷起来!反了你们了!黑社会呀,不拿书本拿刀子!”好家伙,又给英南扣了个黑社会的帽子,明显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把打人的学生往死里整。

周围的人们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在李顺阳三十多年“打击犯罪、维持治安”养成的威严气势和一行人庄严的蓝制服、亮晃晃的国徽下退却了。连熊老师也在代表着国家最强大的治安机器面前选择了沉默,只是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宽肩膀挡住英南。你们是警察,我们惹不起你们。可是我们不说话,行不?这是谁打的电话呀?吃里扒外的东西。熊老师心里过电影似的盘算起谁这么损来。

李顺阳一见人不少,眼睛却都瞧着别处,嘴巴闭得紧紧的。想知道谁是当事人?有本事自己找啊。丝毫不给自己这个所长面子,眼睛一瞪就要发飙。

“哎呀!警察同志,英南同学平时老实巴交的,这次为了秦月的事情出手,可能就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带回所里教育教育就算了。英南和秦月留下,其他同学都散了,别影响警察同志工作。你说是不是,熊老师?”教英南他们音乐的方倩扭着小细腰出现在人群中。

有几个学生忍不住哇哇地呕吐了起来。平时尚觉得还算悦耳的声音,这会儿怎么这么恶心刺耳。要在旧社会,方倩肯定是一个卖国贼、混进人民内部的叛徒。

熊老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只眼跟刀子似的一遍一遍刮着方倩涂了厚厚一层白粉的脸。小**,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派出所的电话确实是方倩打的。方倩的老公也在省委办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使她结识了胡文良。同样是坐在一个楼里办公,人家是上达下听的实权人物,自己的老公却是整天抄抄写写的苦力;人家是风流倜傥风流人物,自己的老公却是个武大郎似的眼镜男。一个是春心欲动,一个是闻不得腥味的馋猫。俩人很快就找机会成了好事。

方倩一下课,正盘算今天周末,晚上把胡文良约到农家院里一起颠…鸾…倒…凤,出了办公室到走廊上,掏出胡文良刚给自己买的三千多块一款最新的手机,还没拨号呢,就看见楼下发生的一切。胡皋的模样简直就是胡文良的再版,她怎么会不认得。所以赶紧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并一再强调是省委办秘书长的孩子出事了。事情既然出了,自己又来不及阻止,做点补救工作也好在胡文良哪有个交代。嫁给省委办秘书这十来年,作为一个体制内的家属,里边的事听得耳朵都出糨子了。她十分的相信派出所会“秉公处理”这件事情的。

打完电话方倩就扭着引以自豪的细腰尾随熊老师下了楼。本来不打算抛头露面,可是一见李顺阳冷了场,也不管得罪多少人了,铁心要给自己的情人表现表现。没准自己调走的时间就能快点。

“我们的群众还是有好同志的,积极主动的配合我们惩治不法分子,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这位女同志觉悟很高啊。谢谢你!”李顺阳收起一脸的严肃,挤出一点笑容,伸出手握了握方倩的小手。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方倩朝熊老师身后英南使了个眼色,李顺阳心领神会。一指英南:“把他给我铐起来,带走!”

两个蓝制服一左一右推开熊老师,掏出手铐,咔嗒一声,锁住英南的双手就往外拉。

英南毕竟是年轻,又头一次面对警察,心里有些不知所措。空有一身功夫,也不敢对付警察啊。

走就走!反正我是正当防卫,到哪也不能颠倒黑白硬说我是故意行凶伤人吧?此时的警察在英南的心目中仍然是正义的化身,人民的守护神。

熊老师可不是光吃糠长大的,知道这帮穿着制服的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心说你个傻孩子!就把你一个人带走,小黑屋里一关,折腾你三天三夜,再来个精神审讯啥的,别说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学生,铁打的人到时候也扛不住。屈打成招如今一点也不新鲜。

“李所长,我是英南的班主任,也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我也去,做个目击证人。”

“警察同志,英南是因为我才动手的。我也去。”秦月也挺着胸脯和熊老师站到一起。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早已经出了秦月的意料之外。秦月虽然也没和警察打过交道,但是见过胡皋的手段,知道英南去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秦月后悔也没用。事从己出,自己要不帮英南澄清一下,还算是个人吗?

“我们也看见了,我们也去当证人!”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学生也迈前一步,大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李顺阳一看局面要不好控制,到底是人老成精。

“呵呵!大家这份心情我们很理解。大家要相信我们,我们会公平公正的处理好这次持械伤人事件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姑息一个害群之马!不过,请大家不要激动,不要给我们的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难度。目击证人是需要的,就请这位女同志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跟我们回去做一下笔录。对了,还有你,也跟我们走,把事情说清楚。”

马剌戈比,跟我斗,你们还嫩点。李顺阳指了指方倩和秦月之后,不容置疑地扭头就走。

李顺阳也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万一这群学生和老师要是闹起来,局面对自己就会更不利。不问青红皂白就铐人,这是什么作风?急吼吼地带着一群蓝制服将英南推推搡搡地带出校门,打车走了。连甬路拐角处的两辆黑色奥迪车也没注意看。

要是他看一眼奥迪车的车牌,就不用后悔自己走得太急了。

004 给他一个机会

沉稳大气的两辆黑色奥迪a6一前一后安静地停在环校水泥甬路的拐角处。 黑色的车窗膜并不能挡住里面的人清清楚楚地观察外面。

唐运昌依依不舍地目送秦月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辛酸和内疚,好一会儿才回过头。一见身边的河东省政法委书记兼省公安厅厅长溫建坡正用一种饱含着慈爱和关切、又有点疑虑地目光盯着自己看,唐运昌有点发毛。

“温叔,不带这样看人的吧!”

溫建坡是从小看着唐运昌长大的,知道老司令员的这个孙子,很受老人家器重,隐隐地有点唐家三代传承人的势头。刚四十岁就已经身居高位,出任国家安全部第十七局的局长。虽然级别和自己一样都是正厅级干部,但是国家安全部是什么部门?十七局更是负责国内安全的主要机构。别说拿出工作证来自己都得听他使唤,就是调动地方军队,也是职权范围之内。如今虽然不是那个满腔热血而又倔强的毛头小伙子了,变得沉稳干练,但是他重情重义的倔强底子变不了。还是个非常怀旧的人。这从唐运昌跟自己说话一口一个温叔上就能看出来。

自己始终不离唐运昌左右,一来是为方便续续旧情,向唐家表示表示决心,二来是为看着点唐运昌。可别跟当年一样,为了那个女护士弄得唐家鸡飞狗跳的。为这事老司令员没少给自己脸色看,直到唐运昌三十二岁结婚那年才让自己进唐家的门。这一段辛酸往事可别再重演。我已经快六十,禁不起你小子折腾了。

这次唐运昌偷偷下来,跟着人事科的人到河东省招人,一见面就悄悄的跟他打听秦湘兰母女的下落,自己没法只好布置人下去了解,刚告诉了他秦湘兰的女儿正好在体育学院的学校社会系上课,就缠着他跑来了,非要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女儿不可。反正不是和秦湘兰旧情复燃就行,再说也拗不过唐运昌那个倔脾气。所以事先谁也没惊动,就他们俩带着秘书和熟悉路的几个手下来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瞧了一出好戏。

“那个小姑娘和她妈妈长得很像?”

“恩,不光像,简直就是二十年前的兰兰。”唐运昌英俊刚毅的脸上一阵抽动。眼睛潮乎乎地。眼前似乎出现秦湘兰那美艳动人的娇容。

“运昌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听说老司令员最近身体不太好?”

你可得以唐家的大事为重啊,别因为一个过去的女人气坏了老爷子的身体,动了唐家的根基。我得敲打敲打你,给你提个醒。

唐运昌身处其中,自然明白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处境,身上的担子很重很沉,前方的路还很长很遥远。不用身边这个长辈似的叔叔再多说什么。唐运昌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唐运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叔,咱们回去吧。”

温建坡表示理解地拍了拍唐运昌的手,然后敲了敲与前座的密封玻璃。前边玻璃露出秘书那张年轻的脸时,温建坡无比威严的说了声:“回去!”

奥迪车缓缓地掉头,车里隔音效果相当的好,将外面的喧嚣、车轮与路面的摩擦声都挡在外面,车内连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非常清楚。

唐运昌轻轻地拍了拍自己宽阔的额头,冷静一下说:“温叔,刚才那个年轻人,你看怎么样?”

知道唐运昌自己已经解开了心结,温建坡心头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呵呵。这么快就想帮女婿走后门啊?”

“说什么呢?温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下边人的办事作风,那小子会吃苦头的。”

温建坡很了解唐运昌的为人,早就知道他会关心那个和秦月显得挺亲密的小伙子。可是那个被划破了脸的小白脸的爹——胡文良他更熟悉,省委书记张仲的爱将啊!温建坡虽然和张仲他们分属不同的派系,平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上很和谐,不会轻易地折了谁的面子。可要是伸手帮了英南,就等于给了胡文良一巴掌,同时也得罪了张仲。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温建坡是心知肚明。所以唐运昌要是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头。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英南只不过是秦月刚刚才知道名字的一杆枪,会不会还有下文可就难说了。毕竟到了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对有些事情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是事事他们都伸一伸手的话,不把他们累死也得把他们烦死。一个省公安厅的厅长插手流氓和学生打架这样一件小事,别人不说,自己也有点拿大炮轰蚊子的感觉。何况胡皋的背后是胡文良,胡文良的背后还有省委书记张仲。

“看那个小伙子的身手和临危那份心智,确实和你当年有的比。”正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温建坡和唐运昌两人都是行伍出身,本身就具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虽然隔着老远,也能看出英南的基本功很过硬,而且一刀顺势伤人,接着将持刀人的手腕扭断,这份麻利,这份心智都是很难得的。说是百里挑一也不为过。

“不过,那个受伤的小子他爹跟老张走得很近那。”

唐运昌知道老张是谁,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虽比不上温建坡深谙其道,但也差不了哪去。官场上盘根错节,犹如一张蜘蛛网,稍有不慎就会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嫌疑。知道温建坡是在权衡利弊。可唐运昌不能不管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本来就已经对不起他们二十年了,今儿这事让自己赶上,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装没看见地过去。明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自己女儿漂亮惹的祸,女儿不会有事情,可眼瞅着自己女儿心仪的男孩子受罪,或者被一棍子打死的可能都有,良心上的不安会让自己睡不着觉做恶梦的。

“温叔,是不是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回头我把老爷子的大红袍给你多偷几斤来。”

“你呀!难得你还记得叔叔有这个嗜好。好吧,走!跟我去下边儿抖抖威风。叔叔这点儿小权利不拿出来晒晒,都快发霉了。”自己都五十几岁的人了,能再上一步很难。有唐运昌在老爷子哪儿给自己上几句好话,安安稳稳地在这个位子上熬到退休,也是自己最大的安慰了。得罪了张仲又如何,我脑门子上写着“唐”字呢。温建坡心底一宽,朝唐运昌会心的一笑,掏出电话,拨通省城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

“呵呵!好些年没见叔叔发威了。”唐运昌知道有温建坡出面,这事情好办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这路面太坑洼不平了,颠簸得让人有点心烦。

天上的一朵云彩刚刚飘过,太阳就急不可耐地把光线投在奥迪车上,奥迪车闪着一身金光没入这条与省城主区相连的唯一街道之中。

005 出大事了

北城区的派出所因为地处偏僻地区,辖区内数得过来的几个小区和单位。 和其他几个所相比较,简直落败的很。一座十几间房的两层小楼,全用来做办公室和宿舍。院子很小,整个院子唯一的一个活动场地,就是篮球场。不过木质的篮板已经残漆斑驳,龇牙咧嘴的,显然很久没人玩了。过了篮球场,正对着小楼的是一排平房。还敞开一半,拆掉门窗和垛墙做了车棚。剩下的五六间暂时充作羁押嫌疑人和审讯用。

小屋里只有十来平米,屋檐只有一人多高,窗户都被钢条封死,巴掌大的小块玻璃上全是尘土,光线想钻进来都费劲。

英南被两名警察推进小屋里,觉得眼睛都不好使了,黑糊糊地啥也看不清。一股子霉味直往鼻子里钻,呛得人都想吐。没等英南适应光线呢,就被人劈头盖脸的套上一件东西,后腰上挨了一脚,身子往前一冲感觉撞到了墙上,还是水泥的。砰地一声,头就一阵子眩晕。

“你们俩快点,差不多就行了,别玩过了。等李所儿回来再处理。这味儿真tm难闻。”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

“那就换软的吧!嘿嘿!黑社会持刀火拼,你tm身上没点伤说出去谁信那?”声音尖利中略带着点稚嫩,一听就是个刚出警校门的小警察。

“胡家大公子不是人,可也不是你一个穷学生能掰这根刺的吧?竟给哥儿几个找事,这月奖金是tm的泡汤了。小子你惹事想出名也不看看坟头,别怪我们哥儿两手黑,自己认命吧!”

两根缠着毛巾的电棍劈头盖脸的朝英南身上下雨似地招呼下来。

英南此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羞愤、无奈、痛苦交集。这社会是怎么了?全都疯了么?这个国家法定的执法机关,不是维护国家和人民的生命安全的么?啥时候成了极少数人的打手?胡皋受了委屈,仿佛天被捅了个窟窿,那么多人围着护着。连警察都不问青红皂白,甚至都不给个合适的理由,就这样拾掇我。自己被逼出了头,只是自保而已,却被当成了什么?一只不安分的动物?!

英南咬着牙硬挺着身子不被击倒,不发出一点呻吟声。可是身上和心灵上的阵痛,在一点点地磨蚀着先前的天真和单纯。可怜自己还曾经梦想着,只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孩子,努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哪怕是穷点、苦点也能够挺直了腰板走在人前,甚至用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属于自己和家人的天空。可现在呢,自己不光一无所有,而且什么都不是!就像一只遇见狗的猫,人家想要什么,或者在做什么,自己只能一声不响地走开。想要充英雄吗?这就是下场。连反抗也不敢。屋子里除了他就是警察。打倒这两个人不难,出了这个大院也不难。可是袭警畏罪潜逃的罪名一旦安到自己的头上,那可是要坐牢的。被老妈知道,自己有个通缉犯儿子,会出人命的。

英南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凭着警棍带动的风声,悄无声息地闪躲着身体的重要部位,肌肉紧绷,运功抵抗几斤重的电棒在身上的捶打,忍受着一下重似一下的折磨。但愿自己能够全着身子出去,还能够有本钱照顾一天老似一天的老妈。

可是胡皋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能给他这个机会吗?英南心里明白自己目前就是人家案板上的一块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后悔一时冲动,惹了胡皋这只恶狗,但是对于始作俑者秦月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李顺阳并没有和英南他们一道回派出所,而是截了一辆小车直接奔了医院。

一进门就见一楼的手术室门口,两个警察搀着胡皋和一个小护士在争吵。

“里边病人的头被钢管砸了,正在做缝合手术,你们先在观察室等一会儿不行啊?警察咋了,人命关天就可以说停就停!”小护士俏脸一扬丝毫不给这几个小警察面子。

马拉戈比,怎么今个都喝枪药啦!一个个都横着出来的。李顺阳大步迈过来,冷着脸子对小护士说:“这事情你做不了主,耽误了当事人的伤情,影响了我们办案,你负得了责任?快去找你们院长来!”

小护士被李顺阳的气势吓得一哆嗦,赶紧跑开了。谁知道是去找院长还是找个地方聊天去了。小姑奶奶我惹不起你,撂了你总成吧。都是人,里边的人不马上手术会死,你们这什么当事人,不就是脸上划了个口子吗?而且还已经在急诊室处理过了,等着缝合几针而已。至于这么嚣张吗?警察就可以吓唬人那!

三楼院长办公室。院长此时眯着一双老色眼,正盯着电脑里裸着大腿的美女图片发呆,心里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找借口和那个新来的小护士单独谈谈工作。一想起小护士那馋人的小细腰,喝了一肚子茶水的院长,嗓子眼儿又发干了。虚着腿,走到窗前,手颤抖着端起杯子,仰起头刚喝进嘴里还没等咽下去。看见楼下一辆挂着省委车牌,前挡风玻璃上贴满了各种花花绿绿通行证的帕萨特车停到院里,车门子才打开,一个肥肥地艳妆妇女,疯了似的冲进大楼。吓得一张嘴,茶水全喷在了玻璃上。省城税务局的王美凤科长,省委最红最有前途的秘书长胡文良的夫人。她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来干嘛?还这么急吼吼地。

院长把茶杯扔在桌子上,拉开门,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下跑。连电梯也不做了。

王美凤接到李顺阳的电话,一听说宝贝儿子让人给打了,还不知道啥样,(李顺阳没敢说)心里立马跟开了锅似的。让老公从省委叫了辆车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进得楼来,揪着一个过路的护士问明了儿子的方位,扭着水桶腰,又是一阵子小跑。

“儿子,儿子。”一看见胡皋的影子王美凤就嚷嚷着冲了过来。连李顺阳跟自己打招呼都顾不得了。

“儿子怎么样?没事吧?啊?”

胡皋的脸上虽然在急诊室进行过简单的止血处理,但是一道口子还是非常的明显,胡皋本来就白纸似的脸此时显得有些狰狞。

看见胡皋的脸,王美凤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要不是李顺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王美凤就倒下去了。

“胡公子只是皮外伤,缝几针就没事了。王科长,你要注意身体呀!”

“妈!你要给我做主啊!”胡皋一见亲妈来了,肚子里那点委屈憋不住了。也不管当着这么多人,一把扑到王美凤的胖胸脯子上,眼泪就下来了。

“没事!乖儿子,有妈在没事了!”

王美凤跟哄孩子似的搂过胡皋,看见身边的警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