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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极品幽默

天空还是那么阴沉,仍旧下着雨,但对于一个劫后余生的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可爱而且真实。浪迹天涯向我走来的时候表情很阴郁,他闷闷地告诉我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这次遇险我们总共失去了三个人的装备和食品大家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浪迹天涯慢慢打开自己的背包,里面是单人帐篷、水壶等等野外用具,而全部食品就只有几块压缩饼干、十来根火腿肠和两大块巧克力。这点东西还我们不够吃一顿,可是我们还得再走三天!

五月的天气虽然已经比较暖和,但浑身湿透的我还是禁不住打起了寒战当晚,我们找了一个干燥的地方扎营,为了节约食品,大家都没有吃东西。最受不了的是野山雀,他不停地喝了很多水,仍然无法压下饥火。他看上去很痛苦,但是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把唯一的帐篷让给他。

六第五天早上,雨仍然细细密密地下着。早晨的空气潮湿,清新,醒来的后第一个深呼吸就让我精神一振。其实我一直是个很乐观的人,对我来说,每个早晨都是一个好的开端,通常我都是从宽大的床上一跃而起,心情舒畅地开始一天的生活而那天我的肚子却不失时机地叫了,我顿时想起自己是刚从树洞里钻出来,想起了目前的处境,于是我迅速萎顿下来我们面临的情况很糟糕,剩下近60公里的路程,其中大部分是山地,起码得走两到三天。我们体力消耗肯定会很大,而食物却严重短缺。虽然三天时间饿不死人,但我们肯定会很惨很惨。未来的这几天将如何度过谁也说不清,望着无尽的绿野,我第一次生出厌恶的情绪。和行人一起来到野山雀帐篷前,浪迹天涯正一脸不耐烦地在催促他起床。浪迹天涯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情绪似乎比较低落,他甚至仰头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地嘟囔,好象是抱怨这该死的雨吧

野山雀在帐篷里磨蹭了很久,总说没有穿好衣服。行人开玩笑说我们就要冲进帐篷时,他却连声阻止,声音也变得惊慌失措我心里摹地闪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为了防止野兽来偷吃宝贵的食物,头天晚上浪迹天涯把我们唯一的背包交给野山雀,让他带进了帐篷,会不会……浪迹天涯好象也同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猛然上前,拉开了帐篷,却愕然发现野山雀正衣冠整齐地端坐在帐篷里,神情极其不自然突然间浪迹天涯就象变了一个人,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十分冷酷,冷酷得令人不寒而栗。他盯着野山雀,一字一顿地问道:“我们的干粮呢”野山雀开始支支吾吾地东拉西扯,言语含糊不清,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神也一直涣散游离,根本就不敢和人对视浪迹天涯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里,锐利的目光就象刀一样,逼视着他。野山雀胡乱翻腾着背包,终究什么也没翻出来。他猛地把手上的东西一扔,象个女人一样哭了起来,“我吃了!呜呜!我真的是饿得受不了了……”我心里一沉,紧跟着怒火腾地从我心头窜起,一个想把野山雀撕成碎片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我试图克制,但毫无用处,终于我抄起一截枯木棍就往前冲,行人却在后面死死地把我抱住。我俩正扭作一团时,野山雀的惨叫声响起,声音之凄厉,把我和行人都吓了一跳“猪!你这个只会吃的猪!”浪迹天涯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对满地打滚的野山雀拳打脚踢。浪迹天涯长得很壮实,出手也特别狠,野山雀全无招架之力,被打得不停地嚎叫。看到野山雀挨打,我的气消了大半,但是行人仍不敢放开我,只是不断高声叫浪迹天涯住手。到了后来,连我都觉得野山雀很惨,于是颓然扔掉木棍,让行人去劝劝浪迹天涯。那时我才发现自己并不完全了解我的这些同伴,野山雀根本不考虑别人,毫无节制,就象头自私、贪吃的猪。平时看起来有几分儒雅的浪迹天涯此刻的表现也同样令人吃惊,他英俊的脸几乎扭曲,完全象一头暴怒的猛兽,差点连行人一块揍了。而行人却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成熟和理智,他最终镇住了浪迹天涯,让他停了手。

再次上路时,队伍里已没有了欢笑,大家各怀心事地走着,气氛很沉闷。野山雀跟在最后,哼哼唧唧地小声哭泣着,没人愿意搭理他。虽然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可他的肚子是充实的,我想他也该知足了。只可惜那两大块巧克力,巧克力是野营者的必备品,它能提供很多热量,本来我们是准备省到最后关头才吃的,结果全到野山雀一人肚子里去了,除了再给他添点肥膘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幸亏他的天良还没有丧尽,给我们剩下了三块压缩饼干,真不知道我们是否应该为此而感谢他。

地面经雨水多天的浸泡,变得泥泞不堪,石头也格外湿滑,在往日,我们都是互相拉扯着前进的,然而那天我和浪迹天涯都没有管野山雀,所以他走得相当艰难,不多会儿他就上气不接下气,喘息声大得惊人。

野山雀再次摔倒在泥泞中,这次他显得筋疲力尽,没能马上爬起来。浪迹天涯看了他一眼,好象有点幸灾乐祸。我犹豫了一下,但报复心还是占了上风,那时我已连续一整天没吃任何东西,胃酸正象刀一样在割着我的胃,腹部的持续疼痛总让我不能克制地想起野山雀那张蠕动着的嘴。我的器量不算小,但也不大,反正不能这么快原谅他,于是我和浪迹天涯继续向前走,没有理他走在前面的行人却折了回来,朝野山雀伸出了手。

我不能不佩服他的大度,早上所发生的事情严重地影响了我们的心情,行人对此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他在那种情况下还是能向野山雀伸出援手,这多少令我隐隐感到有些惭愧。至于野山雀,他今后完全可以去演戏,至少他已经具备了丰富的生活体验,他在一早上流出了惭愧的泪、疼痛的泪和委屈的泪,现在,他的眼眶里又包着感激的泪水了,死胖子!

七我们一直走的是直线,所以不可避免地要越过一些小丘、溪涧。路上,行人一直在帮助野山雀,他俩都累得够呛。也许正是这样,才使得行人的体力过量消耗,才导致了意外的再次发生那天中午,我们从一个小山涧底部往上爬时,行人没能拉住野山雀,让他摔下去了。开头我们都没在意,因为那并不高,最多只有一米多点,但是几乎是同时,野山雀哭爹叫娘的惨叫声传来,我们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跳下去帮忙野山雀倒在一片乱石中,嘴里含糊不清地嚎叫着,满脸涕泗纵横。他的右脚扭向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明显是腿骨完全折断了。我最见不得这种场面,浑身上下顿时一阵酥软。还是行人和浪迹天涯坚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野山雀的脚弄直,又用树枝固定起来中间行人不断向野山雀道歉,但我想他肯定没听见,因为我们扳直他的脚时,他痛得几乎昏了过去野山雀痛苦地呻吟着,我们三个却面对面地发呆。浪迹天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我想他和我一样,都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中。如果我们了解野山雀的底细,就决不会和他一起出来,如果我们不是那么意气用事的话,如果我们能不计前嫌帮野山雀一把的话,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可惜后悔起不到任何作用,该发生的还是都发生了,我们不仅仍然缺乏食物,而且还多了一个天大的累赘。

后面的几天是我所遇到过的最为艰苦的日子,我们彻底断粮了。其实这情形是我出发前就设想过的,但是我当时想在绿色的森林里总能够找到食物,我们可以狩猎、还可以去找能食用的植物……我曾经幼稚地认为自己可以仗着一本生存手册走遍天下,而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乐观、多么愚蠢!没有工具,没有经验,狩猎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寻找植物。可惜书上介绍的植物多半都不是亚洲的。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找到和吃过一些植物,但那滋味也绝不是我们这些城市人所能忍受的,所有植物无一例外地苦涩和难以下咽,尝过一两次后我就发誓,即使是饿死都不会再去吃那些鬼东西了。

而缺粮还不算最糟糕的,我们遇到的最大问题是缺水。以前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过在森林里还会有缺水的问题。水虽然在森林里随处可见,但都是一汪汪的死水,里面充满了细菌和寄生虫,在人迹罕至的森林里喝下这种水无异于自杀,所以我们只敢喝小溪里的活水。不幸的是小溪并不是随时都有,有的时候我们会连续遇到几条溪流,有时候又会一两天都看不见一条。我们四个只剩下一只水壶,即便是遇到可以饮用的水也带不走多少。那时我才认识到我们是如此的缺乏经验,假如我们把水壶这类重要物品随身携带的话,另外三只水壶本不会丢失,然而我们却没有干渴始终折磨着我们,为此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每天清晨浪迹天涯和我都要四处去收集露水,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发现小溪时,我们都会欣喜若狂地扑过去又喝又洗,但是终究我们是要离开的。每次离去时我们都把浪迹天涯的水壶装得满满的,但大家都知道,装得再满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的消耗远远大于吸收,大家的身体虚弱得厉害。尽管我们自己都走不稳,但还得轮流去抬担架。野山雀太重,我们走得跌跌撞撞,抬不了多久就必须换出一个人休息前进的速度也因此而大受影响,每天最多只能走五六公里,还不到前几天的十分之一。一切都令人绝望。浪迹天涯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几乎不怎么说话了,而且他看着野山雀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野山雀的变化最大,他的脸上时刻带着谦卑和讨好的笑容,总想取悦我们。他从不随便说话,也不主动要求喝水,即使是路上的颠簸碰了他的脚,他也强忍着痛不出声。他似乎很怕得罪我们,大概是怕我们扔下他不管吧这期间我们和行人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原因是他背着我们把自己的压缩饼干分了一半给野山雀。这令我和浪迹天涯感到十分气愤,认为要分也应该先分给我们。我们吵得声嘶力竭,而且什么样的脏话都说出来了,之后,我们和行人陷入了冷战。也许有很多人,尤其是我的亲人和朋友们都不会相信,我会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变得这么卑琐,但事实就是那样,我不再象平日那么洒脱大方,我开始对抬担架的轮换时间和次序,对水的分配这类事情斤斤计较。我虽然也不满意自己的这种变化,但是我太累、太饥渴了,有的时候我简直无法控制住自己。

八第七天下午。在我们的计划中,这本应该是我们离开森林回家的时候,然而那时我们还在林子里艰难地挣扎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该死的森林,绝望的气氛笼罩着我们。雨终于停了,疲惫不堪的我们随便找了个地方,打算在那里过夜。浪迹天涯放下担架就去找食物,行人出去找水,我留下来看护野山雀。不久,浪迹天涯捧着几个翠绿的野果子回来,他告诉我不远处还有很多这种果子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已经饿得七荤八素的我顿时精神振奋,立刻冲了出去。果然,那里有一片长得很茂盛的树木,上面结满了绿油油的果子。我爬上去就摘,手拿不了就脱下衣服装。野果不大,很硬,象李子一样,我想它一定会很可口。但是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于是我停下来弄开一只野果闻了一下,它的气味不怎么难闻,甚至还有一丝清香,我顺势把它的汁液涂在手臂上,又开始疯狂地采摘起来这是生存手册上介绍的一种简易鉴别法:首先切开未知毒性的植物嗅闻,如果没有刺激性气味,就可以将它的汁液涂在皮肤上,再无明显反应,则可试吃微量植物,五六小时后仍然没有反应才能食用然而还没到五分钟,我的左臂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抬手一看,整个手臂都红肿了。当时我的心情真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象是沙漠里的迷途客,在快要渴死的时候猛然发现绿洲就在前方,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我失望到了极点,整个身体仿佛一下失去了支撑良久,我才没精打采地往回走。满地散落的毒果显得是那样得水灵,饱满,我心里一阵恶心,但我连把它们踩碎的力气都没有了。……远远看到营地一片混乱,确切地说,只有行人一个人手忙脚乱。野山雀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行人在一边替他拍背,又趁他呕吐的间隙朝他嘴里灌水,浪迹天涯抄着手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他们我曾经专门与浪迹天涯讨论过生存手册,知道他对这本书也是烂熟的,所以我丝毫没有担心他们会中毒。然而,不该发生,不可能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上下打量浪迹天涯,他身上没有一处红肿。我猛然抬头,瞪着浪迹天涯,他也正盯着我,他的目光依然锐利,带着一丝理所当然和满不在乎实际上,我对这个快把我们拖垮了的野山雀已经没有任何好感,对于他终于栽在自己的嘴上,我也只能感到遗憾。虽然我心里觉得浪迹天涯的做法很不对,但我当时认为我们的这个团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值得再为野山雀弄得四分五裂。最终,我选择了沉默。

野山雀不停地吐,最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不久,他开始发烧,面色潮红,不断地胡言乱语。行人十分焦急,但也只能一遍遍地给他冷敷,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夜里,野山雀陷入了深度昏迷。

九第八天清晨,我和浪迹天涯一起出去采集露水。空气清新的早晨对我来说也不再是好的开端,我反倒觉得每一个早晨都是恶梦的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悲观野山雀摔断腿以来的几天,我们顶多只走了20公里,我感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承受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好象随时都有倒毙在路边的可能,然而还有30多公里坎坷的道路在等着我们。30公里,如果是公路,踩几脚油门就到了,就算是走路也用不了几小时,可是对于我们来说,那段路起码得走五天,五天后我还活着吗巨大的生存危机使得我脑子里邪恶的念头一个接一个。对于自己的这种变化,我既沮丧又无能为力,也许魔鬼已经悄悄地占据了我的心灵。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着,身边的浪迹天涯也显得心事重重。一天前发生的事让我对他产生了新的看法,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他总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吧“花乌鸦,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浪迹天涯一边问,一边乱摇着一棵小树,任由树叶上的露珠洒落在自己的身上。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直截了当地问我,但我也没感到特别意外,回答道:“不好说。”“如果我告诉你昨天我没有给野山雀吃那果子,你相信么”我一楞,心想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的“我的确没有叫他吃,昨天我把果子拿回营地,放下后就出去找水了,等我回来才发现野山雀已经那样了。”浪迹天涯漫不经心地说。尽管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是我也只能相信一半,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老天才知道。不过,我还是宁愿相信他的这种说法,我早就觉得,野山雀迟早要栽在自己的那张臭嘴上,于是我说:“真对不起,昨天我还以为是你让他吃的呢。”浪迹天涯淡淡地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心里倒还真这么想过,哎!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办”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义正辞严地说我绝对不会可是几分钟前我还在设想,如果野山雀就这么毒发身亡,或者凭空消失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轻装前进,或许还能走出去……但是我也不能说我会,毕竟我只是在心里设想,况且我还得给自己留点脸面。

浪迹天涯一直在很仔细地揣摩着我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我尽量不流露出任何表情,但还是发现他最终表现出成竹在胸,一切都尽在掌握的神情,这使我很恼火,所幸前面出现的小溪适时地中断了我们的交谈。

十下午,我们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第二条河边,浑浊的河水象脱缰之马一样奔流而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狭窄的河面上涌起一个个的漩涡。我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但浪迹天涯似乎并不在意,他把担架一扔就扑倒在地上睡起觉来。担架上的野山雀一骨碌滚落在地,一头撞在块石头上,额头上马上鼓了一个大包。抬前面的行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当他发现是怎么回事后,顿时呼地挺直身子,脸涨得通红,他紧握青筋暴起的拳头,怒视着正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浪迹天涯,但看得出,他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连续四天没有吃任何东西,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当时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睡觉,也只有睡着了才能忘记饥饿和疲乏醒来后看看四周,浪迹天涯坐在一旁,正望着河水出神。我坐起来,发现自己的肚子仍然很空,但没有丝毫饿的感觉,我的精神稍微好了点。这时行人过来催促我们准备过河,浪迹天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没有动弹。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会发生点什么事,也坐着没有动。行人很敏感,他来回看看我们,最后面向着我们坐了下来我们三个就那么坐着,用探索的目光互相研究着,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浪迹天涯首先打破了沉默“先不讨论怎么过河的问题,刚才我算了一下,剩下的路大概有30公里,不算远。但是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却要走五到六天,”他说,“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有整整四天没吃东西,再也不可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我已经猜到了他想说什么,侧头看看野山雀,他就躺在不远处的担架里,双目紧闭,显然还处于昏迷中。我知道此时他什么也听不见,但我的呼吸还是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浪迹天涯接着说,“但是如果没有负重的话,依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大约能走十多公里,也就是说两天多时间我们就可以走出去。”他的话条理分明,语气中没带任何感情se彩虽然我曾多次希望野山雀自动消失或者死掉,但那终归是压抑在自己心底的一个龌龊的想法而已。现在野山雀还活着,还躺在一边!而我们却堂而皇之地讨论着是否抛弃他。浪迹天涯甚至没有提及他的名字,仅仅使用了“负重”这个词。“不行!我们绝不能抛弃同伴,不管是在哪种情况下。”行人小声但又很坚决地说。“我同意!我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想法,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坚持着。但是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度的,我们总得面对现实吧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带着他我们根本出不去。”浪迹天涯一指旁边的河,河水怒涛奔腾,“看这条河!比上条河宽了多少急了多少别说带他出去,我们自己过去都成问题!”“这是你的借口吧我们都会游泳,刚才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可以用木筏把野山雀漂过去!”行人一下激动起来,“现在野山雀有伤,又中了毒,扔下他他怎么办如果是你受了伤,你希望我们扔下你吗!”

浪迹天涯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激昂起来,就象在演说,“我不会因为个人的利益而影响集体,我拿得出壮士断腕的气魄!如果影响集体的人是我,我也能牺牲掉自己。”马上,他又换成推心置腹的口气,“况且,我们也不是要真正扔下野山雀,一出林子,我们可以马上带人再回来接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