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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回到大明当才子

“张好古。”明熹宗终于开口,冷哼着向张大少爷问道:“朕的文武百官众口一词,都是弹劾你故意污糟考卷大不敬的,你做何解释?”

“万岁,草民不敢故意污糟考卷。”张大少爷哭丧着脸答道:“事情是这样的,刚才魏公公递茶碗给草民的时候,草民看到茶碗上的五爪金龙,只觉得一道金光射入双目,直冲百会天灵,不觉一惊,手上一滑就把茶碗给弄掉了。现在想来,应该是草民福薄难消,当不得真龙天子的御用之物,请皇上恕罪。”说着,张大少爷还捧起那个掉在考桌上侥幸没有摔碎的茶碗,只着上面印的五爪金龙说道:“诸位公公,诸位大人,你们若是不信,都可以亲眼看看,这茶碗上是不是印有真龙天子才能使用的五爪金龙?是不是带有皇上万岁的天子龙气?如果有一位公公或者大人认为没有,那草民甘愿领受凌迟之刑!”

东林党众官哑口无言,全都傻了眼睛——开玩笑,谁敢说金銮殿上的御用之物没有带有天子龙气,魏忠贤那帮阉党马上就敢弹劾谁大不敬,抓进东厂大牢严刑拷打!而魏忠贤一党全都长舒了一口气,无不佩服张大少爷的狡辩天才。明熹宗也被张大少爷的话逗得一笑,点头笑道:“好吧,竟然是朕的天子龙气惊到了你,那朕这一次就赦你无罪。来人啊,给张好古换一套笔墨纸砚,再给他一杯热茶——记住,不许用朕的龙碗了,要是再把他惊着,朕就又要给他换一套笔墨纸砚了。”

“皇上说得极是。”司礼监的几个老太监一起哄笑答应,东林党众官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灰溜溜的退回班列。张大少爷则向明熹宗磕头谢了恩,又坐回考桌前继续摇头晃脑的似睡非睡,看到张大少爷这付模样,明熹宗忍不住又问道:“张好古,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是殿试,你一个字不写,坐在那里打什么瞌睡?”

“回禀皇上,草民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张大少爷难得说了一句实话,坦白答道:“从进殿以来,草民这脑袋一直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全身上下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说什么也打不起精神。草民斗胆猜测,草民今天可能是病了。”

“大胆!”陈新甲又跳了出来,向张大少爷喝道:“殿试乃国家人才大典,你居然说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的想要睡觉,你这是欺君,是大不敬!皇上,微臣认为,应该将这个张好古立即逐出皇宫,以作惩戒。”

“陈大人,张好古在参加殿试的时候瞌睡打盹,是不应该。”魏忠贤看不下去了,站出阴森森的说道:“可那一条法典规定了,不许考生在殿试之时稍作休息?你如此急于将考生逐出考场,是不是害怕皇上选中了青年才俊,把朝廷里的酒囊饭袋都给比下去了?”

“微臣岂敢?”陈新甲正想反击,那边明熹宗却打断道:“好了,都别争了,都给朕退下,现在是殿试,不是你们平时吵架的早朝。”陈新甲和魏忠贤一起答应,各自恨恨归位。明熹宗又转向张大少爷说道:“张好古,朕不管你今天是不是病了,但现在是殿试,你既然参加了就得给朕答题,做文章,你要是做不出来,朕照样让你落榜。”

“谢皇上。”张大少爷松了口气,心说落榜就落榜吧,总比落脑袋强一千倍一万倍。可就在这时候,张大少爷忽然又瞟见魏忠贤那阴毒的目光,不由又打了一个寒战,心里也明白了过来,“不行,今天我如果交白卷,皇帝是有可能饶过我,可魏忠贤这个老东西饶不了我!说不定拔出萝卜带出泥,把我蒙得一个一甲第三名的事情也顺藤摸瓜的查了出来,到时候魏老太监再不杀我,就真没天理了。”——张大少爷真的一点都没猜错,魏忠贤其实早已经下定决心,被他在明熹宗面前屡屡褒奖的张大少爷如果胆敢让他丢尽颜面,他下了朝可就就要大义灭亲了……

想明白了这点,张大少爷赶紧强打起精神提起毛笔,打算随便写几段话蒙混过去,可张大少爷的脑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就连考题都没听清楚,又能拿什么写文章回答策问?而且说得难听点,张大少爷恐怕还写不了二十个繁体字,更不知道八股文的承题起讲,又怎么能写出满篇繁体字的八股文章?所以张大少爷虽然提起了毛笔,却仍然重如泰山,说什么也落不下去。

经过开始的事情一闹,张大少爷早就是满殿瞩目的焦点,提笔久久不落,自然不只被一个人看在眼里。看到这样的情况,张瑞图和王志坚等会试主考官自然是汗流浃背,生怕张大少爷又把事情闹大扯出会试作弊一事;魏忠贤、王体乾和顾秉谦等魏党人物面面相窥,实在想不通张大少爷为什么是这个模样——因为按理来说,殿试一般就是一个过场,明熹宗是文盲不识字,根本看不出张大少爷的试卷好坏,同时殿试判卷的人的是顾秉谦控制的内阁,有魏忠贤和顾秉谦罩着,张大少爷那怕写得狗屁不通也能轻松过关,可张大少爷却怎么就偏偏一个字都不写呢?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心中暗乐,心知自己们的妙计已经得手。

“张好古,你怎么不答卷?”出于为自己的面子着想,魏忠贤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张大少爷哭丧着脸正要找借口回答,左手第一位的刘若宰却忽然站了起来,手捧试卷走到前方双膝跪下,朗声说道:“启禀皇上,草民已经做完了。”

“这么快?”满场响起一片惊呼,正感觉无聊的明熹宗也来了精神,点点头装模作样的说道:“很好,把他试卷拿上来给朕看看。”司礼监掌印王体乾不敢怠慢,赶紧走到刘若宰面前接过试卷,小心翼翼的捧到明熹宗龙案上放下。这时,坐在张大少爷左手第二位的余煌也站了起来,走过去跪在刘若宰旁边,双手捧起试卷高声说道:“启禀皇上,草民也做完了。”

“咦,这个也不差啊。”满殿又是一片惊呼,还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一甲第一名和第二名都这么快做完了,名副其实,现在就看第三名的了。”明熹宗则更是欢喜,又叫王体乾也把余煌的卷子呈献到自己面前,拿起来装模作样的欣赏辨别,比较好坏。

假模假样的把两份考卷看完,明熹宗放下卷子,向刘若宰和余煌笑道:“你们答得都很不错,都很满意,听说你们俩分别是一甲第一名和第二名,看来本科的状元和榜眼,就非你们二人莫属了。”刘若宰和余煌一起磕头,答道:“多谢皇上褒奖,草民惶恐之至。”

本来按规矩,刘若宰和余煌已经交了试卷,就可以出殿回家等待放榜了,可是不能去做木匠活的明熹宗实在枯坐无聊,便又问了一句,“二位考生,你们祖籍是那里啊?”

“回禀皇上,草民祖籍浙江会稽。”余煌回答得很快。刘若宰却楞了一下,有些犹豫——书中说明,这刘若宰犹豫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的祖籍乃是山东梁山,大名鼎鼎的起义造反军老窝!天启二年的壬戌科会试,刘若宰就是因为祖籍出身不好,被当时的主考官从进士名单中划去,这才导致名落孙山,现在明熹宗又亲自问出这个问题,刘若宰就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了。

“胤平兄,说你是后来才迁居到梁山的。”跪在一旁的余煌知道刘若宰的出身情况,便压低声音好心建议道。可刘若宰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咬牙答道:“回禀皇上,草民的祖籍是山东水泊梁山。”

“山东水泊梁山?就是那个宋江造反的水泊梁山?”明熹宗果然拉下了脸,哼道:“那你是后来迁居过去的?还是祖辈上就住在那里?”

“回禀皇上,草民的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山东梁山人。”刘若宰回答得非常干脆。这么一来,明熹宗脸色更难看就不用说了,担心朝廷里出现一股鲁党势力的东林党众官则是眉开眼笑,东林党天巧星浪子左春坊左谕德——也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钱谦益乘机出列,奏道:“启禀万岁,自天启元年以来,彗星屡屡白昼犯日,各地灾荒不乱,反贼群起,建奴犯边,在这个时候钦点一个出身于梁山水泊的学子为状元,微臣认为十分不妥,望皇上三思。”

明熹宗面无表情,心中却已决定采纳钱谦益的意见,把这个倒霉的刘若宰从得中名单中剔出去(注)。而魏忠贤一党的人虽然很反感东林党的拉帮结派和排除异己,可是看明熹宗神色不善,还是乖乖的闭嘴,不去触明熹宗的这个霉头。只有刘若宰本人虽然明明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了,表情却非常坦然,只是在心中安慰自己道:“圣人云:诚者,信也!唉,我若欺君,或可保住状元头衔,却失信于天下。现在我虽然很可能落榜,却可无愧于天下了。”

“皇上,草民有话要说。”正当明熹宗因为刘若宰的出身问题心情极为不爽时,咱们的张大少爷忽然开口了,离席下拜,指着正在暗中偷乐的钱谦益朗声说道:“皇上,草民认为这位大人所言大误,不仅欺君,而且误国误民,请皇上治其妖言惑众之罪!”说罢,张大少爷又指着刘若宰说道:“至于这位考生,草民认为状元非他莫属。”

张大少爷的话还没说完,金銮殿就已经是一片喧哗,魏忠贤一党是惊讶于张大少爷到现在一个字没写自身难保,怎么还跳出来帮一个毫无关系的刘若宰说话?刘若宰本人则是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出来冒犯天颜,替自己说公道话。而东林党官员却是个个怒形于色,无不心说这股新兴鲁党来势不小,一个个还没有功名官职就敢拉帮结派和东林党对抗。至于被张大少爷指责的钱谦益本人更是暴跳如雷,喝道:“张好古,你一个殿试考生,上得殿来不做文章、不写一字、只顾贪睡也就罢了,现在还敢指责本官的忠贞之言是误国误民?你倒给我说来听听,我的话里到底有什么误国误民的地方?”

“张好古!”明熹宗也极不高兴的哼道:“钱爱卿的话有什么误国误民的地方?”

“太阳他娘!赌一把了!”张大少爷心中咬牙,心道:“反正交白卷上去,魏老太监肯定不会放过老子!老子不如赌上一把,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注:刘若宰因为祖籍是水泊梁山在天启五年丢掉状元一事,出自野史和民间传说,多用于激励世人诚信做人,是否史实已无从稽考。

第三十四章 鬼门关上

“回禀皇上,草民认为这位钱大人的话不仅欺君,而且误国!”生死关头下定决心后,张大少爷从早上起来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脑袋忽然变得清醒了许多,指着钱谦益向明熹宗朗声说道:“皇上若是想知道原因,请准许草民站起来向这位钱大人问几句话。提供”

“准。”明熹宗冷哼道:“不过,你要是说不出一个刀锯斧凿、丹青揉漆,朕就不仅要治你的污蔑大臣之罪,还要治你的御前失仪罪和怠慢殿试罪!”

“谢皇上。”张大少爷纳首答应,站起来缓缓走到钱谦益面前,凝视着钱谦益象是在琢磨用词。而钱谦益也对张大少爷巧舌如簧的狡辩功夫早有耳闻,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的主,不免也暗自提高了警惕,二人对视片刻,竟然谁也没有吭一句声。又过了半晌,张大少爷才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彬彬有礼的微笑问道:“这位钱大人,敢问一句,你刚才是怎么说的?晚生记得不太清楚了,能否再向晚生复述一二?”

“不过如此嘛。”钱谦益松了口气,大模大样的说道:“既然张公子刚才睡着了没听清楚,那老夫就再复述一遍——自天启元年以来,彗星屡屡白昼犯日,各地灾荒不乱,反贼群起,建奴犯边,我大明正值多灾多难之际,在这个时候钦点一个出身于梁山水泊的学子为状元,本官认为不妥,也不吉!——张公子,你现在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多谢钱大人指点。”张大少爷点点头,忽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么晚生请问钱大人,你说我大明各地灾患不断,反贼群起,建奴犯边,正值多灾多难之际,那么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古人云,人不修德,舟中尽成敌国;君不修德,则国内必乱!你把我大明说得如此不堪,难道是想影射指责当今皇上万岁不修仁德么?”

“本官没有!”随口几句话被张大少爷生拉硬扯到影射皇帝身上,钱谦益身上的汗水都吓出来了。张大少爷则根本不给钱谦益任何的反驳机会,抢着说道:“圣人云:多难兴邦!我大明虽然有残暴建奴作乱,也有个别奸臣当道,天灾不断,但你不要忘了——我大明江山还有圣明睿智的天启皇帝和公忠体国的魏公公主持!只要有他们在,这建州女真奴部不过小丑跳梁,指日可灭!只要有他们在,这天灾微不足道,反而会激励我大明君臣百姓同舟共济,奋发图强,使我大明更为强大兴盛!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这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这句话的意思难道你也不明白?”

“我……我……。”钱谦益被张大少爷的一通胡搅蛮缠弄得头晕脑胀,简直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而张大少爷的声音却越来越大,转向顾秉谦一伙阉党官员问道:“诸位大人,晚生也请问你们一句,我大明眼下的些许困境,只要有德配三皇的皇上万岁在、有鞠躬尽瘁的魏公公在、有诸位勤勉为国的朝廷大臣在,能不能轻易度过?能不能化灾难为机遇,再度中兴我大明江山?”

当然能。”顾秉谦和黄立极等一帮子阉党官员连连点头答应,肚子里却暗骂咱们的张大少爷厚颜无耻,能把钱谦益的话扭曲成这样。而张瑞图和王志坚等几个张大少爷的座师则如释重负,赶紧附和道:“张好古张公子这话说得太对了,我大明当今天子德比尧舜,魏公公又有房杜之才,一定能化灾难为机遇,中兴我大明江山!”“只要有当今万岁和魏公公在,明君忠臣,我大明江山肯定能稳固万年!”

“还有这几位大人,你们怎么说话?难道你们认为晚生的话说得不对么?”张大少爷又转向默不作声的东林党众官员,笑吟吟的问道。而东林党众官虽然已经在肚子里把张大少爷骂得是狗血淋头,可还是没有几个人有胆量学海瑞敢当面骂明熹宗和魏忠贤是昏君奸臣,只能纷纷勉强点头,哭丧着脸答道:“是,张公子说得极是。”

“钱大人,你认为晚生说得对不对?”张大少爷又奸笑着回头去问钱谦益。钱谦益当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选择了沉默不答,心中只是琢磨张大少爷是怎么把话题转到明熹宗是否圣明这个问题上的?张大少爷再偷眼去看明熹宗和魏忠贤,发现俩人都是笑容满面,显然很满意自己刚才的话,张大少爷便不再迟疑,立即向明熹宗双膝跪倒,抱拳叫道:“启禀皇上,草民现在还要告这位钱大人一条——告他卖国求荣!自绝于天地,自绝于列祖列宗!”

“我什么时候卖国求荣了?”钱谦益杀猪一样惊叫起来。正听到兴头上的明熹宗和魏忠贤也楞了一下,分别问道:“张好古,钱谦益什么时候卖国求荣了?”“小猴崽子,这钱谦益卖国求荣你可有证据?如果有,咱家第一个饶不了他!”

“回禀皇上,回禀魏公公。”张大少爷也不客气,指着钱谦益就飞快说道:“这位钱大人刚才说了一句,建奴犯边!辽东自古就是我华夏土地,我大明开朝以来,也在辽东各地安设官府驿站,将辽东划入我大明疆图,那建奴酋长努儿哈赤原来还是我大明官员的家中奴隶,他啸聚亡命,只能称为聚众作乱,剽掠辽东——可这位钱谦益钱大人却一口咬定是建奴犯边,难道他想把宁远以北的辽东土地都割让给建州奴部吗?这不是卖国求荣,自绝于大明列祖列宗,又是什么?”

“皇上,冤枉啊!”钱谦益差点没吓晕过去,赶紧跪下磕头叫道:“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张大少爷打起落水狗来一向都是毫不留情的,指着钱谦益的鼻子问道:“你说建奴犯边?犯的是什么边?山海关还是宁远城?我大明版图的边境在什么地方?建奴努儿哈赤是我大明奴隶,还是外国敌酋?被建奴劫掠而去的辽东军民,你想把他们视为敌国臣民吗?我大明万历皇帝抗倭援朝,难道是从建奴土地借道而行吗?我大明……。”

张大少爷问钱谦益一句,明熹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钱谦益的脸色也铁青一分,最后钱谦益实在无法抵抗张大少爷咄咄逼人的逼问,只能是拼命的以头抢地,磕头求饶,痛哭流啼道:“皇上,微臣失言,微臣用词不当,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你岂止是用词不当?我看你是居心险恶!”张大少爷落井下石,又指着跪在另一边的刘若宰,大声说道:“这位刘若宰刘会元,他不过是因为出生于山东水泊梁山,你就肆意攻讦,说点他为状元不吉不妥,故意破坏国家人才大典!我问你,几百年前在水泊梁山造反的宋江吴加亮一帮人,最后是怎么死的?被朝廷招安后征讨方腊而为国捐躯!宋徽宗那样的昏君庸主尚且知道以德服人,不计出身而重用宋江!我大明当今万岁何等圣明,难道就容不下一个祖籍水泊梁山的本科状元?你竟然还敢劝当今万岁因为一个小小出身问题弃用贤良,难道你想让当今万岁做出比那宋徽宗还要昏庸的事?对了,说到这件事,我又想起你一个罪名……咳咳。”

说到这里,说话太急的张大少爷咳嗽连连,明熹宗也不迟疑,马上一挥手下旨道:“赐张好古一杯茶,让他接着说。”魏忠贤眉开眼笑,赶紧亲自给张大少爷端来一杯茶,夸奖道:“小猴崽子,说得好,快喝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

“谢魏公公。”张大少爷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又指着面如土色的钱谦益口沫横飞的说道:“这位钱大人,我刚才又想起来了,那宋徽宗最后是被谁给抓到了辽东去?建奴努儿哈赤的祖宗!你劝皇上做出比宋徽宗还要昏庸的弃贤之事,难道你想让我大明尽快亡国?让我大明皇帝象宋徽宗一样,被建奴努儿哈赤抓去为奴为仆么?”

“嘭”一声巨响,暴跳如雷的明熹宗跳起来一把掀翻面前龙案,吓得满朝文武和殿试考生一起跪下,张大少爷也吓了一跳,赶紧假惺惺的磕头请罪道:“万岁息怒,草民出言无状,冒犯天颜,死罪,死罪!”

“不关你事!”明熹宗大吼一声,指着钱谦益吼道:“来人,把这个卖国求荣的奸臣逆贼拖下去,廷杖打死!”

“猴崽子,干得不错。”又干掉一个东林党官员,跪在张大少爷旁边的魏忠贤难免眉花眼笑,忍不住低声称赞了张大少爷一句。而东林党众官一起跪下,战战兢兢的叫道:“皇上开恩,钱谦益虽然出言不当,但实属无心,请皇上法外开恩。”颇得明熹宗信任的左光斗也大声说道:“皇上,钱谦益确实出言不当,但‘建奴犯边’一词,辽东诸将禀报军情之时多有用到,皇上如果因为这一句话就杖死官员,只怕辽东人人自危,动摇军心。请皇上饶过钱谦益这一次,并下诏辽东,让辽东诸将今后用词谨慎,勿忘辽东乃我大明土地,建奴努儿哈赤是辽东叛逆,这才是稳定人心的上策。”

明熹宗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发现这个词确实已经有不少人用过,因为这点打死钱谦益确实怕是会让辽东人人自危,便点头道:“也好,朕就宽恕钱谦益的这一句话,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钱谦益阻拦才路,破坏国家人才大典,拖下去廷杖四十,即刻执行!朕也重申一句,辽东乃我大明土地,一尺一寸都不可让与他人,这点绝不动摇!至于建州奴部,朕迟早有一天要把他们彻底剿灭,光复我大明辽东全境!”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官员考生一起磕头,只剩下被锦衣卫拖出金銮殿的钱谦益大声喊冤,可明熹宗根本就不理他,只是指着刘若宰说道:“刘若宰,如果不是你的同年张好古深明大义,替你辩解,朕险些错过了你这样的人才,朕决定了,你就是本科状元。”

“草民谢皇上隆恩。”刘若宰感激涕零,先向明熹宗磕头,又回头看了张大少爷一眼,虽不说话,但感激感动之情,却已在无言中。那边明熹宗又指着张大少爷说道:“张好古,你很好,能在朕被奸佞蒙蔽的及时提醒,也能为素不相关的人仗义执言,是个正人君子。朕决定了,你是……。”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张大少爷的死对头曹于汴又跳了出来,行礼说道:“启禀万岁,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