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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偷情日记

“我今天给你的那个纸包啊。”

我说:“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啊,我扔在抽屉里了。”

“傻瓜,那是白灵给你的二万块啊。”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说:“什么白灵二万块啊。”

“你啊,还是个马大哈。快回去拿来,扔在破抽屉里多危险。”

“放心,姨,我那破办公室啊,下班后连鬼影都找不到一个。”

我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说:“我饿了,蒋伶俐同志。”

“给我快快去拿回来,不拿来就没饭吃。”姨警告我。

我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只好下了楼,顺便在街边买了一包精白沙烟。

回到姨家,见到白灵正笑盈盈的坐在那里看电视,姨在厨房忙来忙去的。

我把钱扔在茶几上,淡淡地说:“你来了。”

白灵红了一下脸:“你的脾气还真大啊。”

我回了一句:“没脾气的还叫爷们?”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斗嘴,姨在厨房快活地唱着歌。

姨家很豪华,起码在我眼里是很豪华的。比那些所谓的三流宾馆强到不知多少倍,这主要依赖我姨父,在部队混了那么些年,就混了这样的一个小家。

吃完饭姨说要出去办事,把我和白灵留了下来。

姨出门前把我叫到卧室里,从柜子里拿出几盘录像带对我说:“没事你就陪着她看录象。”姨指了指外面的白灵。

我搂了搂姨的肩说:“你就不怕我们孤男寡女的在你家搞点什么花样?”

姨居然红了脸,挣脱我的搂抱说:“我还就怕你不能搞点什么花样呢。牛在草堆下不吃草,就是死牛。”

我再次搂过姨来,这次姨没有挣扎,我的手楼在姨柔软的腰肢上,温柔若水一般漫过来。姨点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再过几天就要去农古乡了,那时候就是想也没机会啦,傻瓜。”

姨让我出来,把白灵叫了进去。

她们在卧室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看见她们出来的时候姨是满面春风,而白灵,却是一脸的娇羞,连看我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09白灵飘香

白灵的身体让我感觉到了人间天堂的美妙!

我之前对于女人,就好像没吃过猪肉一却看着猪在跑一样。这个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在她之前,我是没有碰过女人的。这个碰,指的是有着无比亲昵行为的举动。读大学别人都在谈恋爱,我每日就帮着他们送送情书,籍以换取几张餐票改善生活。等到我想恋爱的时候,大学已经毕业了。

我和白灵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们挨的很近;我的鼻子里全是她头发上飘来的清香。那个时代的电视更无聊啊,还没看到三分钟,广告就来了,而且来得很坚决。一来就象牛皮癣一样不肯走。好像什么都要到电视上去露一露,那个时代的电视是很有权威性的,好像什么东西只要在电视上露过面,就被冠了认可。电视广告已经是癌了,不可根治。就是现在,电视广告还是无孔不入,不知道误导了多少老百姓。几年前的一个什么株,纯粹就是狗屁。谎言揭穿后也不过如此。现在电视上到处都是两个卡通的老人,跳着拙劣舞蹈,喊着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xxx!看的倒胃口,恶心。

闲话少说。

我拿出姨给我的录像带,我说:“我们看录象吧。”

白灵就红了脸。我很不明白她为什么就红了脸。姨家已经很现代了,置的这台录像机就是个希罕货,在彩电还没全民普及的时候,能有台录像机,完全可以在人面前昂首挺身。

录像带在今天看来完全就是古迹。我把录像带卡进机里,就进了厨房去倒水。我进去前还问了白灵要不要喝水。

姨家的水壶很现代,我弄了半天才找到倒水的机关。我喝了一大杯,给白灵倒了一杯,进了客厅。

白灵一见我就把脸扭到了一边。我看了一眼,她的脸通红。

我说:“你怎么啦?”

白灵没回头,说:“你看你放了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电视,惊得半天没合拢嘴。

我日!电视上是两个身体特别强壮的外国男女在纠缠,那个女的还特别的漂亮,身材出奇的好。

我赶紧关了电视。有点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我申辩说:“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白灵轻笑了一下:“明明就是你放的还不承认?不是你阿姨给你的吧?”

我是不能说是我姨给我的的,我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呆呆的站了一会后,我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白灵说:“伶俐都告诉我了。”

“我是被发配的。”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没有得罪人,为什么老天爷不帮我啊。”

白灵捂着嘴巴笑着说:“其实这也是好事啊,你去了就做官了。还是秘书,如果你呆在这里,可能一辈子就是个办事员呢。”

我颓丧地说:“我宁愿做个办事员,也不想去做那个鸟官。”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半天问我一句话:“以后还会回来吗?”

“我怎么能不回来?”我怨气冲天地说:“我不会死在那里的。”我自己安慰着自己说:“就是个过渡,过完渡了我还会回来的。老子的队伍才开张,一个人,一条枪!”

我心里很明白这基本就是句废话,既然他们把我扔到山里去了,谁还会有闲心把我从山里捞出来?

我说完又意识到这话好像有点那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呀,一条枪都没有!”

白灵掩着嘴窃笑。

“是吗?我怎么就会没有一条枪呢?”

“不闹了,我告诉你,我要嫁人了!”白灵显得特沉重,语气忧郁。

“不会是嫁给我吧?”我打趣着说。

“不是!”

我的心陡地一凉,这人世间,唯小人与女子最难养也!才分开几天啊!我的手心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我的唇齿间还留着她的香液,昨夜**今犹在,蓬门未开作新人。

“你嫁给谁?”我说,心急火燎。

“你别管。”白灵的眼里似乎有点湿润,我冷笑着,女人你别演戏。

我凭什么管你啊?你又不是我老婆,虽然我们有过约定,可那个约定能作什么数?我的心隐隐的痛。虽然我知道我很难与白灵结婚,但我还真适应不了她马上就要嫁人,而且新郎还不是我!

“你别生气!”白灵真的哭了起来:“其实我最爱的是你,只是我们太没缘分了。”

。我没说话,铁青着脸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一声闷响。

“可是我们虽然没缘了,但不一定没份!”白灵说的很悲壮的样子。

看她这个样子我就想笑了,这女人,我还能有份?我说:“你不至于要给我献身吧!”

“难道你嫌弃我?”白灵抹了一下眼。

我不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白灵嘤咛一声就扑进了我怀里,我搂着她柔软的腰肢,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我们的唇齿交错,吻得满嘴的香。

我们相拥着进了姨的卧室。

姨的床很温馨,温馨得有如母亲的子宫。

我进入了她的身体,她紧绷的身子如蛇一样缠绕着我,让我无法动弹,我感觉有生涩的阻碍,我吻着她的耳垂,轻声安慰着让她放松自己。

终于,我喷薄而出。

我结束了我的童男子的生涯。

我们走出姨的房时,我回过头,我看见有一朵美丽的桃花在姨的床上怒放。

10天高路远

告别了父母,我提着很简单的行李要走了。我没有告诉白灵,我不想看到眼泪。我姨一直跟在我身后,她这一天的话特别的多,有几次还隐隐说了我和白灵的事,我充耳不闻。

我的单位来了两个人送我,大家都很悲壮的样子。好像我就是去炸碉堡的老董和堵枪眼的小黄。我握握他们的手说:“谢谢,谢谢!兄弟还会回来的。”

办公室主任告诉,乡里已经联系好了,我一到县城就会有人来接我。我一想还真不错,老子下乡也享受一回领导的待遇!我算是市里下乡的干部,在乡干部的眼里就是领导!即使县里一级的也不敢小觑我。

姨送我上了长途汽车,把我的行李放在我脚边对我说:“在外要注意自己身体,山里夜晚冷,记得多加衣服。”

她的眼眶有些红,好像有泪要溢出。我笑笑说:“蒋伶俐同志,我是革命干部,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放心。”

姨拿手指点了我的额一下说:“你呀,是不小了,已经是大人了。既然是大人了,就不要我多说了哈。。晚上看书不要看的太晚,那里没电灯,别把眼睛熏坏了。”顿了顿,她附在我耳边悄声说:“山里野花不要采!记着,你还想回来就不要乱。”

我纳闷着,我乱什么呀!姨所谓的野花我当然明白指的是什么,可是天高皇帝远,远水难解近渴。关键的问题是我连远水都没有,渴了,山溪水解渴可比开水更好啊。

快要开车了。司机已经在喊送人的下车了。姨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忘记白灵!有姨在。”

她说完就下了车,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她一直没回头,隔着车窗玻璃我看到她的肩头在轻微地抖动,姨一定是哭了。

车跑了六个多小时后停了。我跟着旅客晕晕沉沉下了车,中途停车吃饭。

这是间很小的饭店,老板倒是个不错的大胖子,油光闪亮的脸上绽开着谀媚的笑。司机直接就上了楼,在跨进门时回过头对我们大吼:“大家都要吃饭啊,一路不停了啊。该吃的给老子放开吃,该拉的他妈的快点拉。等下饿死了不要怪老子,拉到裤裆里也不管老子的事啊,反正不停了。”

我问我旁边的一个农民模样的老年人,还要多久才到?

老农斜了我一眼说:“早着呢,才进山!”

我随着旅客进了店,靠墙的地方放着几个大木桶,桶里盛着一些叫不出名的菜,热气腾腾但发出很难闻的味道。一个身材非常苗条的,面目清秀的女孩子挥着一把铁勺,忙忙的往旅客的碗里打着菜。正看着,过来了一个身材很魁梧的男人,大声对我说:“看什么看?排队。”

我一点胃口也没有,闻着菜的七味,我有呕吐的冲动,我说:“我不吃,排什么队?”

“呵,你不吃?不吃靠边去啊。把钱交了滚开。”

我说:“我不吃你的饭,我交什么钱?”

“你妈的混球吧,反了你了?不吃也得交钱。是不是要爷告诉你小子怎么做啊?”他的布满横肉的脸上浮着一丝阴险的笑:“没出过门吧?要不要老子教教你出门在外的规矩啊?”

“阿牛,你不看看人家是城里来的啊?你一个粗人,就知道野蛮。”打菜的女孩冲我笑笑:“你还是吃点吧,山里夜凉风冷,喝点热汤有好处。”

她的鼻尖沁出了一层汗,如荷面上的水珠晶莹剔透。

叫阿牛的男人被女孩一说,就讪讪站一边去了。后来一直拿眼瞪着我,我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拿了一个碗,排在一溜人的后面打了一碗辩不出颜色和味道的饭菜。

我实在是吃不下。我旁边的旅客都在狼吞虎咽,他们是饿坏了,我也饿,可是我实在是吃不下。食欲这东西,不是因为饿就会没有原则。

我把碗推到一边站了起来,旁边的老农问我:“不吃?”

我点点头。

“呵,城里人吧,年轻人,多少还是吃点,别浪费。”

我说:“这哪里是饭菜啊,跟猪食差不多,能吃吗?你要不嫌弃,你拿去吃,好不?”

老农看我一眼,也不说话,伸手端起我的碗就把饭菜倒进自己碗里,埋头呼啦啦地吃。

我看着周围一群埋头吃饭的乡民,他们很认真地消灭着每一粒米,汤汤水水的饭菜吃得特别的香。我的胃一阵痉挛,胃壁抽蓄着,我也饿了。

油光闪亮的老板下了楼,朝打菜的女孩招招手。

女孩的眉头很不愿意地皱了皱,十分不情愿的上了楼。

阿牛过来了,朝我挥了一下手:“去把钱交了。”

我问:“多少?”

“十五块。”

我不说话。识时务为俊杰,这话我在读小学的时候老爹就告诫过我。因此我无比乖巧地交了十五块钱。回到车上,老农已经上来了,正打着饱嗝,见我上来,朝我招了招手要我过去。

他问我:“干部,你去春山县做什么啊?”

我说:“我去农古乡。”同时我很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干部?”

老农笑笑说:“你们干部,自然有干部的样子。我看你就是个干部,你看看啊,戴着眼镜,衣服穿得标致,说话不高声。”

我说:“干部还有个样子啊?”

老农笑眯眯地说:“干部当然有干部的样子。你看我,土改的时候也做过生产队长。”

我上下打量他一下说:“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干部的样子?”

老农正色道:“我们那时候的干部,跟你们现在的干部当然不一样,我们当年啊,是先干一步,哪里有你们现在的干部那么有官相。”

我笑笑不做声,心里想,干部也要与时俱进的嘛,过去的干部的带领大家打江山,现在的干部是坐江山。打江山需要出生入死,冲锋陷阵,守江山只需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你今天可能是到不了农古啊。”老农抚了一下肚子:“还有几十里山路,晚上没车去。”。

“没关系,有人接我。”我自豪地说。

老农感叹道:“想当年,我去农古搞土改,我们三个人从春山县城出发,走了半天。连个牛车都没有。现在的干部多好,有专车接,有专人迎。排场好。”

我说:“我这次也是去搞社教工作,还要兼任农古乡的秘书。”

“好好,不错啊,年轻人。”老农给我让出了一点坐位:“坐下说说,这么年轻就做了秘书,前程无限啊。”

“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戏虐地说:“领导叫我干啥就干啥。社教工作,利国利民。”对他让出来的地方我没坐,确实是因为他身上有股汗馊味,我有点顶不住。

老农见我不坐,又移过来屁股说:“去睡会吧,早着呢。”

回到自己的座位我拿出一本书,。《明清小说选读》,看了几页,感觉眼皮有些沉重,合上眼,沉沉睡去。

等我睁开眼,车已进了山。两边都是看不到顶的山峰,山上树木葱郁,青石兀立,石间溪水奔腾,偶有一只白鹭从树尖掠过,留下悠长的鸣叫,顿时惹起心里的无限惆怅。

天快黑了终于进了城,一些零乱的建筑堆砌在窄窄的街道两边,没有路灯,也不见有几个人,从街边小铺里传出港台歌星的靡靡之音。

长途汽车站里的电灯幽暗昏黄,我随着旅客下了车,站在地上我做了几个扩胸的动作。这一路来,都是茫茫然的不辨东西。

这时过来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先朝我笑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您是市里来的郁秘书吧?”

我点点头说是。

她夸张的拍拍胸口说:“老天,终于等到你了。你的车都比平常晚了三个小时了,我在车站里问了好几次,人家都快把我当神经病了。”

我说:“可惜我不是司机,要是我,可能提前三个小时到也说不定。”

“那我还不是要急?”女孩子捋了捋额前的刘海,介绍自己说:“我是农古乡的团委书记,我叫柳小妹。欢迎郁秘书来我们农古乡指导工作。”

我连忙摆摆手说:“柳书记别客气,你是书记,我就是个秘书,何况天高地远的来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哩。今后还请柳书记多多帮助才好。”

“我们大家都不要客套,好不好?今后共事的时间还长着哪。”柳下妹接过我手里的行李说:“乡里接到通知,说是市里抽调一批年青干部下乡搞社教,刚好我们乡缺少一个秘书,就请示上级要加派秘书,结果上头说,社教的同志兼任秘书。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笑声爽朗活泼,感染得夜色都开始生动起来。

我们找了家小小的饭馆吃了饭,柳小妹就拿着我的行李在前头带路。

一辆拖拉机停在车站的外边,司机看到我们过来,热情地从我手里接过行李扔到车厢里,转身拿出摇把,嗨吃嗨吃地发动了机器。

我站在旁边哑然失笑,哈哈哈,拖拉机接我,我原先还以为最差也得来一辆北京212。

柳小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乡里条件差,全乡没一台小车。再说,有小车也走不得,路况不大好。这是我们乡技术最好的司机大哥。我们要走夜路,安全重要。”她带头爬上车,伸出手来拉我。车厢里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上面盖着一层塑料布。稻草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香味。

11 山珍如金

我们到农古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提供

拖拉机突突停在一栋黑黢黢的房子前,刚停稳,过来几个黑影,走头的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提着一盏马灯,他把马灯照着自己的脸,笑呵呵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欢迎欢迎!”

我不知所错地握着他的手,嘴里嗫嚅着不知说什么。

柳小妹跳下拖拉机,扯扯衣角,整理着自己的。对围着我的人们大声地叫嚷:“哎呀,你们还没睡啊,都在等我们哪?”

大家就轰地一声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说:“你们没回来,我们哪敢睡觉?柳书记郝乡长亲自带队等啊。”

柳小妹介绍着握我手的汉子说:“这是我们乡党委书记,柳汉同志。”又指着站在一边的一个显得有些文弱的中年人说:“郝秋乡长。”

我松开柳书记的手,握了一下郝秋的手。他的手明显的软弱无力,居然有点无骨的感觉。上来一个穿警服的,对我立正敬了个礼,声音很洪亮地介绍着自己:“派出所所长,郝强。”

我感动起来,他们——我的同志兄弟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在这个连电灯也没有的地方,他们枯坐一夜,眼睁睁地看时光流转,等待遥远地方的一个陌生人的我。

寒暄了一阵,柳小妹招呼大家进屋。

屋子里灯火通明,点着四盏油灯。门口挂着农古乡政府的牌子,显然这就是乡政府的行政办公场所了。

一路颠簸过来,我还一直象坐过山车,脚步有些漂浮。

“饿了吧?叫厨房老王准备准备,我们为郁秘书接风洗尘。”

柳书记大手一挥,指挥郝强:“去,要老王把野鸡炖一半,炒一半。奶奶的!那么大的一只野鸡。”柳汉比划了一下,我一看,好像这个野鸡有十几斤。“那个野猪肉叫他多放点辣子。另外你到我房里把回雁峰大曲拿来。”

郝强乐颠颠地去了。

柳汉回过头来,指挥着小妹说:“你送郁秘书去洗把脸。”

柳小妹提起我的行李,带我上到二楼走道最里边的一间屋子,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去。这间小屋不错,整洁干净,一张床,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盏崭新的油灯。

小妹给我打来一盆水,说:“你先用我的脸盆,等天明了再去买个新的,好不?”

我呵呵笑了一下说:“美女用的脸盆,不如你就送我好了。何必还买新的啊,这个就挺好的。”  小妹红了脸,油灯下的她娇羞无比。

“郁秘书开我玩笑啊。”小妹说:“你洗洗,我在门外等你。”

我随着小妹来到办公室,里面已经摆开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中间摆着一脸盆热腾腾的野猪肉,香气扑鼻而来。

柳汉书记拉着我在他身边坐下,给我面前的一个大搪瓷缸里倒了满满的一杯回雁锋大曲酒。

我连忙推辞说:“柳书记,我不会喝酒啊。”

柳书记瞪着牛卵一样的眼看着我说:“不喝不行!你来我们农古乡,是看得起我们农古乡的老百姓。我们农古人,是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不过,以后你也是我们农古人了。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在农古,没有不喝酒的男人。”

我只好默不做声,我只能入乡随俗。

陆续又上来了几个菜,都放着很多的辣子,呛人的香味流溢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驱赶着山里凉冷的夜风。

柳书记端起酒杯说:“来,大家都端起来,这杯酒,敬给我们远道而来的郁秘书,感谢上级领导给我们农古乡派来了秀才,今后大家再也不用为写材料发愁了。大家干了。”

他带头把酒一口喝干。我的脚有点发颤,我的这杯酒最少也有三两,三两白酒就是一堆火哇。更何况是回雁峰酒。回雁峰是一种高强度白酒,是我们地方酒厂生产的,一喝就晕头,因此我们都把这酒叫晕头大曲。

柳小妹似乎看出了我的怯弱,她说:“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喝不完我帮你。”

郝强就笑了,他说:“我们的团委书记发话了,有她帮着,你还怕什么?我可是第一次看我们团委书记这样豪爽,好!”他仰头灌下了酒,把空杯朝我晃晃。

我闭上眼睛,闭着鼻孔,端起酒杯,风潇潇兮易水寒!

山里的菜味道浓烈,没什么太多的花样。一盆肉菜里面夹杂着红红的辣椒,白白的蒜子和黄丝丝的生姜,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惹得食欲无限的膨胀。柳汉用筷子点着菜对我说:“吃!不要客气啊,都是绿色食品,野生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