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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与其买两个妇人回来,还不如先买一个回来。”傅夫人知道赵凌对女儿一向体贴·但听到这些,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高兴,指点他们·“以后还有||乳|娘,||乳|娘带着两个小丫鬟帮着照顾孩子就行了。”

她总不能当着母亲成说,当初她也这么说的,赵凌却嬉皮笑脸地说什么“现在你觉得人多了,以后只会觉得人少了”的话吧······

傅庭筠神色间就露出几分窘然。

傅夫人还以为她是面子上过不去,笑着转移了话题:“你们开始找||乳|娘了吗?”

傅庭筠连连点头:“九爷跟同僚们打听,大家都说大兴府的||乳|娘好,就是宫里的||乳|娘,也多出自大兴。正好九爷有个兄弟在大兴府当差,就找了他·他已经帮着相看了好几个,只等翻过年来把人定下来。”

傅夫人微微颌首。

这个赵凌,可见心里十分的喜欢荃蕙,否则,他一个男人,怎么会事无巨细地过问这些事。

她不禁拉了女儿的手·再次叮嘱她:“九爷待你这样好,你可不能辜负了他。”

怎么每次见面母亲都会这样叮嘱她,好像她是水性杨花的性格似的

傅庭筠有些不高兴,娇嗔道:“我对他可好了,一年四季的衣裳鞋鞋都是我亲手给他做,他生辰那天要进宫当差,我赶在他之前就起了床,亲手给他做了碗寿面……”

傅夫人就望着她呵呵直笑,把傅庭筠笑得有些不自由起来:“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嘛?”

“难道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傅夫人笑吟吟地望着她。

傅庭筠脸色通红。

※※※※※

送走了女儿,傅夫人靠在床头的大迎枕上发起呆来。

修竹家的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收拾着茶盅。

傅夫人突然道:“少奶奶送了些什么东西给荃蕙?”

就像长了后眼睛似的!

怎么刚才却像鬼上身似的,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修竹家的在心里嘀咕道,就听见傅夫人像是感慨又像解释地道:“少奶奶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她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虽然懦弱,却做不出那等卑劣下作之事,既然知道荃蕙有了身孕,她怎么也会贺喜荃蕙一番的。”

“还是夫人厉害。”修竹家的真心地赞叹,“少奶奶寻了几件大少爷的旧衣裳送给了姑奶奶,说是让姑奶奶早生贵子。”

傅夫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我好后悔!当初不应该听他父亲的话,把他留在京都,要是跟着我在华阴,他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修竹家的半晌才明白过来,傅夫人所说的这个“他”原来指的是傅庭。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调动

虽说立了春,京都的天气却不见—丝和暖,依旧是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可傅庭筠屋里从去年立冬就开始烧地龙,因一直未断而温暖如春。

她只穿了件大红色宝相花的小袄,脸儿红仆仆的,窝在临床的大炕上看着棋谱。

窗台摆放的一盆大红色十八学士的茶花,开得灼灼如火,沉甸甸压弯了枝条,艳丽而繁嚣。

感觉到有点渴,傅庭筠抬起头来,安静地坐在炕边小轨上分线的珍珠忙站了起来:“太太,您要什么?”

也不知道赵凌从哪里听说的,怀孕的时候孕妇要是做了个线,孩子出生后耳朵上会长针眼。

傅庭筠将信将疑,特意让人雨微去问母亲,结果俞夫人也是这么说的,吓得她再也不敢动个线工赵凌知道了,更是紧张,最后发展家里所有的人,不划许在傅庭筠面前拿针。

因珍珠和蔻儿在她面前服侍,给未出生的孩子做针线的事就全落在了年前新买进来的两位妇人童氏和周氏的身上。尽管如此,珍珠和蔻儿也没有闲着,时常帮着做些分线、熨烫之类的事。

“帮我倒杯水来。”傅庭筠懒洋洋地道,“不要茶,温水即可。”

怀孕都快六个月了,可她身子还是榷懒地提不起精神来,以至于赵凌每次见了都戏称她是“海棠仙子”、整日慵懒地躺在床上。

珍珠应声而去,很快倒了杯温水进来。

傅庭筠正喝着水,童氏奉了几件小衣服走了进采。

她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相貌端庄秀丽:

据帮他们买人的金元宝说,这童氏原也是好人家的闺女,只是父母死的早,叔叔当家,把她嫁了个破落户,那破落户又不学好,在外面胡闹借了银子无力支付,想把童氏卖到勾栏院去,童氏宁死不从,投河被救了起来后,自请买身为奴,在牙人哪里碰到了金元,宝……,别一个周氏是农夫,因家独子生病无钱看病,她自愿被丈夫卖了。

周氏的相貌十分普通,却透着股敦hou的味道,做起事来也分外的认真。

两个人傅庭筠都很满意。

“这是这几天做的小衣。”童氏将手中的小衣服放到了炕桌上,“你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动的?”

使庭筠拎起衣裳,五寸宽的肩,四寸长的衣袖,她不禁惊呼:“这,这太小了些吧?”

“不小,不小。”童氏笑道,“刚出生的孩子只有这么大一点。”

使庭筠听了仔细地瞧着那些衣裳。

小小的,像给玩偶做的,觉得十分的可爱,竟然有些爱不释手起来。

“这些衣裳怎么都没有钉扣子?”她问童氏。

童氏笑道:“要等孩子出生之后再钉扣子,寓意着圆圆满满。”

这些东西太多的讲究,傅庭筠已经疲于应付,闻言也不追问,只是吩咐珍珠将东西收了。

蔻儿隔着帘子采禀:“太太,吴夫人过来了!”

去年九月九她婉言拒绝了计夫人邀请后,吴夫人又下了张帖子,请她到家里赏菊。只是那个时候她已诊出喜脉,正好理直气壮地推了。吴夫人和计夫人知道她怀了身孕,还曾特意来看望过她。

傅庭筠一面吩咐蔻儿“快请吴夫人进采。”一边下了炕去趿鞋子。

童氏己灵敏地蹲下身来帮她穿鞋子。

待穿好了鞋子,傅庭筠整了整仪容,又重新换了件衣裳,去了厅堂。

吴夫人由珍珠服侍着,正好撩帘而进。

两个人打了个照片。

“哎哟!”吴夫人抢在了傅庭筠之首和她打着招呼,“看你这气色,更好了。”然后上前拉了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露出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庭筠只当没有见,和她分圭次坐下,珍珠上茶退下,傅庭筠笑着问吴夫人:“您这些日子在做些什么呢?听说皇上改了年号景德,还奉行了盛大的祭祖仪式。元宵节的时候,不仅西大街,就是东大街。鼓楼街,都举办了灯会。可惜我不方便出门,要不然,定要去看看热闹。”

“我这些日子也是瞎忙工”吴夫人笑道,“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为了去接俞夫人,我们两家的马车差点撞在了一起?这些日子我就是在陪俞夫人。”她说着,脸上露出几分与有荣焉的表情,“俞大公子肩挑三房,成亲快两年,那俞少奶奶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俞夫人心里暗暗着急,让我和计夫人陪着在各大禅寺拜佛求子呢!”

当初吴夫人说俞夫人送媳妇来京都和儿子团聚的时,傅庭筠就隐隐猜到几分。要不然,那范氏上有老婆婆,下有少婆婆,怎么可能跟着丈夫到任上?

“京都很多禅寺都很灵验的。”她笑着应酬吴夫人,“想必过些日子俞家少奶奶就会有消息了。”

“我也这么宽慰俞夫人”吴夫人说宗,端起茶盅来呷了口茶,然后发出一声略显得有些夸张的惊呼,“这可是去年秋天上市的铁观音,味道真是醇hou。”

茶是王夫人托人采带的,随行的还有王家两位小姐绣的两方帕子,五十两银子的随礼和一封回信:

“夫人喝出来了。”傅庭筠笑道,“是一位远在福建长辈送的。”

“你们家还有在福建的亲戚啊!”吴夫人啧赁称奇,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听人说,赵大人交游很广,在陕西的那些年,很置办了些家业。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傅庭筠见她神神叨叨的,加上她不希望有人知道赵凌贩过私盐,心中有些不喜。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神色冷了下来,道:“我八月份才嫁进来,您说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吴夫人自然能感觉到傅庭筠的变化,奴眼底闪过一丝讪然,忙道:“还请赵太太不要误会,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是因为我有事求赵大人帮忙,所以才有这一问。”

终于说到主题了。

傅庭筠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虽然同为三品官员,可你们家吴大人却是礼部侍郎,我们家赵大人不过是个守卫而已。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

推辞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吴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就振作起采,笑道:“我们家吴大人是礼部侍郎又如何?说起采,这件事还真只有你们家赵大人才能办。”

傅庭筠很怀疑。

吴夫人己道:“赵太太,我有个亲戚,一直做丝绸、茶叶生意。听说到关外做生意的人这几年都赚得盆满钵满,也起了这个心。只是路途遥远,从永靖到嘉峪关又是行都司的管辖,我们是一个人也不认得,就想请赵大人帮着指点指点。”又道、“赵太太也好和我一起,每次都赚点脂胭水粉钱。”

竟然公然的行贿!

傅庭筠对这位吴夫人更是瞧不起。

“我记得吴夫人是江南人,既是吴夫人的亲戚,想必也是江南的人吧?江南东有宁,波,市舶司,西有广东市舶司,我看与其这样辛辛苦苦组了商队出关,不如做海运生意,一样的赚钱。”

没想到傅庭筠还有这样的见识,吴夫人神色微凝,道:“那宁,波。市舶司和广东市舶司都由宦官坐镇,宁,波,市舶司和广东市舶司已是皇上的私钱袋子,想插手进去完全不可能。

当然,我们也想过私下出组船出海,可我们和那些巡检司也搭不上话……。”

铁了心让赵凌帮着打个招呼。

如果没有刚才吴夫人所谓的脂粉钱,她可以还会帮着给赵凌传个话,可现在,她却是无论如此也不愿意沾若这位吴夫人了。

“夫人放着菩萨不求,却求庙里的祝公。”傅庭筠抿了嘴笑,“您既然认得俞夫人,何不让辅国公房出面为您说句话?那可比我们说十句、百句都有效果。”

吴夫人露出异样的表情,轻声道:“赵太太有所不知,我听说,颖川侯马上要调回五军都督府任职了……,只怕请了俞大人出现,辅国公房也未必肯帮这个忙!”

还是调回来了!

傅庭筠有片竟的恍惚。

之后和吴夫人水采土掩,将来兵挡,任吴夫人怎么说,她就是不答应帮吴夫人传话给赵凌。

吴夫人恼羞成怒,强忍着心中的不快,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起身告辞。

雨微有些担忧地问傅庭筠:“要是她给九爷穿小鞋怎么办……。”

话还没有说话,听到一个神轻气爽的声音笑道:“你们怕谁给穿着小鞋呢?”

帘子一撩,赵凌走了进采,直本傅庭筠而去。

傅庭筠的眼睛立刻明亮了几分,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下了炕要去趿鞋,赵凌已一把将她按住:“这些日子事情顺了,事也就少了很多。”他说着,像往一样蹲在了傅庭筠的面前,一面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一面柔声地和肚子里的孩子说着话:“你今天乖不乖?有没有吵着你娘啊?爹爹今天回来的早,你娘很寓典…”

这是现在赵凌回来每天都要做的事。

傅庭筠有些吃味地道:“会打扮打扮十七八,不会打扮打扮月子时的孩了一—你这样孩子又听不懂。”

“他懂不懂有什么关系。”赵凌吻了她的肚子一下,“我知道就行了。”愉悦之意溢于言表。

傅庭筠半晌无语。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如此

赵凌和傅庭筠嘻闹了片刻,珍珠捧了茶进来,赵凌这才在傅庭筠身边坐下,端了茶,和她说起稳婆的事来:“…···姓吕,今年四十来岁,在京都颇有名望。提供本想让她四月初就住进来,可找她们的人太多,我给了三十两银子的订金,她这才勉强同意四月二十日住进来。”

她的预产期是四月二十八日,这才刚二月······而且还要人家在家里住上十来天……这也太兴师动众了些吧?

傅庭筠不由面露窘色,道:“会不会太早了?”

“未雨绸缪嘛!”赵凌不以为然,“总比事到临头慌手慌脚的手。”

正说着,蔻儿进来禀道:“九爷,陌大人来了。”

赵凌微微一愣,吩咐蔻儿:“请他到南屋厅堂坐了。”然后对傅庭筠道:“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傅庭筠要起身送他,却被他阻止:“你现在怀着身孕,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又道,“外面凉,你小心着了凉。好好在家里呆着,我马上就回来。”然后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等会我陪你下棋。”

童氏哪里见过样的阵势,面色一红,忙低下了头,用眼角的余光朝两人望去,就见傅庭筠搂着赵凌的腰依偎在赵凌的怀里低声道:“那你早点回来!”

神色间一片坦然,语气里充满了依依不舍。

“知道了!”赵凌捧着傅庭筠的脸在她红润饱满的的唇上啄了一下,说了句“等着我”,这才松了手,转身离开了内室。

童氏只觉得脸上像火在烧。

原来还有两口子是这样过日子的……

想到这里,她觉得鼻子一酸,顿时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

傅庭筠哪里注意到这些,她脱鞋上了炕,见童氏还低头站在那里,有些意外柔声吩咐她:“你先下去吧,我看会书。”

童氏这才惊觉自己的木讷,忙高声应喏,退了下去。

傅庭筠一个人在屋里摆了个棋谱阿森下学回来过来给她问安。

两人聊了聊私塾里发生的事,屋里的光线渐暗,阿森起身告辞。

傅庭筠喊了珍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珍珠进来答道:“已是酉初三刻。”一面答着,一面麻利地点了灯。

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候了,赵凌既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带信说留要陌毅用晚膳……

傅庭筠在心里嘀咕着,吩咐珍珠:“你去南房厅堂看看要不要留陌大人用晚膳?”

“嗳!”珍珠应着,撩帘而去。不一会,折了回来,“太太,九爷说,留陌大人用晚膳。”

“搬坛金华酒出来,”傅庭筠道,“用野鸭子做个火锅拍个黄瓜,炒个小白菜,其他的让郑三娘看着办。”

野味还好说,这青菜在冬天里却是稀罕的吃食,寻常人家有钱也买不到,这还是赵凌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闹回来的?

珍珠恭声应“是”,去了厨房传话。

赵凌和陌毅的饭一直吃到了亥时才散场。

傅庭筠被吵醒的时候赵凌正在嚼着茶叶。

“出了什么事?”她掩嘴打了一个哈欠,“怎么说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什么事。”赵凌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身上有淡淡的茶香里和些许的酒味,“皇上这些日子正在调整五军都督府的人事,陌氏有从龙之功,又家大业大肯定是各有各的想法,陌毅也颇为无奈。”

这倒是。

世家子弟,得到了家族的庇护同时也需要对家族有所贡献的,风光的表情也有苦涩的无奈。

傅庭筠不由搂了赵凌的脖颈:“还是我们好!虽说没有人相帮,可一草一木、一砖一墙都是我自己赚的,用着也安心、踏实。”

赵凌无声地笑。

笑意从眼底溢出来柔和了他的表情,如冬日阳光般的温暖。

※※※※※

第二天,赵凌还没有回来,林迟来了。

听说赵凌没有回来,他有些惊讶,道:“那好,我等等他。”

砚青这些日子和安心住在一起,又见赵家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禁卫军的将领,胆子渐渐大起来,行事也就越来越有章法。闻言请了林迟到南屋的厅堂坐下,奉了茶,上了点心,去报了傅庭筠。

看来这次皇上的动作挺大的啊!

傅庭筠寻思着,让厨房准备晚膳。

晚上,赵凌到了戌初才回屋。

傅庭筠见他又喝了不少酒,打趣他:“你人缘还不错啊!大家有事都喜欢找你说。”

赵凌做了个“那是当然”的表情,道:“你相公的人品是很不错的。”

逗得傅庭筠哈哈直笑。

赵凌就趁机涎着脸凑了过来:“今天我们睡一个被子,好不好?”

傅庭筠红了脸,道:“当初不是你自己说我们各睡各的吗”

“那我不是怕难不住吗?”赵凌理直气壮地道,“我这还是为了你好,为了孩子好?”

傅庭筠想到他没事就抱着自己亲,娇嗔道:“那你现在就忍得住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赵凌说着,掀了被子就钻了进来,咬着她的耳朵道,“一个人睡太冷了。”

傅庭筠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冬天都过去了,这个时候才喊冷……”

“主要是因为我明天开始又要到宫里值夜了。”赵凌嘟呶着,把傅庭筠抱在了怀里。

傅庭筠心里一软,握了他的手。

赵凌把她散落在腮边的青丝拂在了耳后,柔声道:“快睡吧!过两天休沐,我们回去看岳母。”声音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理智,淡然镇定,反而让傅庭筠有些受不了。

※※※※※

他们去看傅夫夫的时候,傅五老爷和傅庭都不在家。

送他们出来的傅少奶奶神色黯然,轻声地道:“前几天有人请公公写副中堂,公公原来准备利用休沐时间给人家写的,结果一听说你们要来·就改口要去拜访朋友。”她说着,表情变得苦涩起来,“还有你大哥……公公前脚刚走,他后腿就说约了朋友出去赏梅·也出去了。”

傅庭筠冷笑,和赵凌打道回府。

谁知道陶牧正坐在他们家南房的厅堂喝着茶。

“你们伉俪情深,这一大清早的,跑哪里去了?”他笑着给傅庭筠行了礼,对赵凌道,“我可在你们家等了你快一个时辰。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要去找人了。”

“失礼·失礼。”赵氏夫妻给陶牧还礼,赵凌笑道,“好不容易休沐,我们俩口子出去串门了。”对于去四喜胡同的事,他们既不会刻意隐瞒和否认,也不会去宣扬和承认。“好不容易休沐,你不在家里歇着陪老太太和嫂夫人,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他一面说·一面和陶牧进了厅堂。

傅庭筠见珍珠已端了茶过来,由雨微扶着,进了垂花门。

陶牧留在家里用了午膳和晚膳·直到天黑才告辞。

好好一个休沐日,就这样结束了。

傅庭筠就问赵凌:“怎么?陶牧也要动吗?”

“这种事,谁说得准。”赵凌道,“反正一日不宣布,这事一日不能消停。”

傅庭筠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次日,让郑三娘做了青菜团子吩咐郑三去见辅国公府的简护卫——自那次简护卫送护他们来京,还热心地帮他们引荐买了这宅子之后,郑三和简护卫又都是豪爽的性情,两人渐渐的熟了起来。

“你问问简护卫,颖川侯调回京都·谁接颖川侯的手?”

“颖川侯要回京都了?”郑三大吃一惊,“可怎么外面的人都在传,颖川侯要升陕西抚巡了呢?”

傅庭筠想到上次吴夫人说的,道:“我也只是听了个音。不过,颖川侯升迁到哪里也不可能升迁至陕西抚巡。陕西抚巡,是文职。”

郑三“嗯”了一声·去了辅国公府。

简护卫是颖川侯的人,赵凌又是得了颖川侯的推荐才有的今天,算是颖川侯的人马,郑三既然关心地问起这件事,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直言道:“我也听说侯爷要挪地方了。不过,我听说是在五军都督府都督和辽东总兵之间选一个。我听府里的一些有头有脸的管事私下议论,好像国公爷的意思是让侯爷回五军都督府,让四爷去陕西都司任个同知或是佥事,而侯爷的胞兄,辅国公府世子爷的意思,却是让侯爷去辽东······反正这里面的事挺复杂的,侯爷到底是去五军都督府还是去辽东,不到圣旨下来,只怕没有个定论。”

“辽东总兵!”傅庭筠听到郑三的话很是震惊。

几位总兵里面,辽东总兵最特别。他授征虏将军衔,管着整个东北防线,手下有协守副总兵一人,分守参将5人,游击将军8人,守备5人,坐营中军1人,备御19人,领兵十万,有骑兵三万,离京都最近的卫所,四日疾行即可到达京都。

何况颖川侯在甘肃时一手建立了让蒙人闻风丧胆的追风营!

如果皇上对颖川侯有所防备,为何提出让他去辽东?如果皇上依旧信任颖川侯,那陌毅等人又有何好慌张的?

傅庭筠想到了陶牧。

他和赵凌说话的时候目光平静,神色轻松,不像是装出来的。

她不禁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