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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咦!”俞夫人就抬了抬眉角,“你今天不用采鲜花做什么花露了吗?”

自从一年前她吃过崔大姑的药后还没有动静,这样的冷嘲热讽范氏已经听得太多了。

她垂了眼睑,笑道:“母亲最喜欢的莲花还没有开呢!等莲花开的时候,我还再采/花也不迟。”

“没有莲花,有绣球花啊!”俞夫人笑道,“德圃最喜欢的就是绣球花了。

你也应该关心关心德圃才是。”

“是!”范氏咬了唇,低头应喏。

俞夫人就快步走出了凉亭。

服侍俞夫人的丫鬟婆子川流不息地从她们身边走过,直到俞夫人的身影转过屋角消失不见,墨篆这才上前几步走到了自家小姐身边,哽咽着道:“不就是没有孩子吗?我们家太太也是嫁过来五、六年才生了大小姐的。少奶奶这么好,夫人为什么总是看您不顺眼!”

范氏苦笑。

当初俞夫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不就是因为母亲子嗣艰难,好不容易才生了他们姐弟三人原缘故吗?

念头闪过,她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们回去吧!”

墨篆沮丧地点了点头,上前扶了范氏。

范氏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声嘱咐墨篆:“大少爷前两天被老爷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正恼着呢,这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大少爷。”

墨篆忙道“我知道了”。

那边俞夫人却对束妈妈道:“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急,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她那张笑容灿烂的脸,心里就不痛快……”

只要不是您点头同意的事,有哪件能让你心里痛快的。

束妈妈在心里嘀咕着,却不敢说出口。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范氏

俞家发生的一切,赵庭筠并不知情,把写给大堂嫂的信金元宝送出去以后,她的心思就放在了呦呦的周岁礼上,至于左俊杰的事,她相信赵凌会处置好的。提供

“知道的来送贺礼,就留下来吃碗长寿面,不知道的,就不要惊动了……”杨玉成问雨微,“嫂嫂真的这么说吗?”

“太太真这么说的。”雨微笑着点头,“不过四月二十三,也就是大小姐生辰的前一天,太太和九爷会抱了大小姐去潭柘寺上香……”

“那我的那些烟花岂不是白白准备了?”杨玉成沮丧地道,“我还准备好好地给大小姐过次生日呢!”

雨微抿了嘴笑。

金元宝朝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笑道:“谁让你顾头不顾尾的。”

杨玉成小声嘀咕道:“我这不是从来没把嫂嫂和傅家联系到一起吗?”

雨微听着笑容微敛,心里到底有几分怅然。

金元宝看了就笑道:“到了四月二十三那天,我们也跟着去凑凑热阄吧?潭枯寺我还没有好好逛过呢!”

“好啊,好啊!”阿森拍着手道,“嫂嫂说让我也跟着一起去,还说到时候要给我上炷香,让菩萨保佑我好好读书,能考个秀才、举人的。”

杨圣成就奚落阿森:“就你,还能考个秀才、举人?那我也能做大将军了。”

“嫂嫂说了,英雄不问出身。”阿森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道,“你自己做不了大将军,就不要扯我的后腿。”

“咦!”杨玉成瞪大了眼睛,“这小子,还敢跟我顶起嘴来了。”说着,挽了衣袖,“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阿森喊着“元宝哥”,躲到了金元宝的身后,惹得大家一阵笑。

坐在内室临窗大炕上的傅庭筠透过半天的窗棂看到院子里欢乐的景象,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扭头对正拍着呦呦午睡的赵凌道:“你们当初怎么没结了异姓的兄弟?”

赵凌听着摸了摸鼻子,颇有些窘然地道:“结拜异姓的兄弟不是要报庚齿的吗?我当时为了镇住他们,一直误导他们……”

傅庭筠一愣,随后笑不可支地倒在了大迎枕上。

赵凌有些狼狈地朝她喊了一声“喂”,半是气恼半是无奈地道:“敷衍你吧,你偏偏要刨根问底,跟你说实话吧,你又乱笑一通……”

傅庭筠忙憋了笑,倾身亲了亲赵凌的面颊,道:“是我不对,给您陪不是了。”

赵凌打蛇上棍,把脸凑到她面前:“只亲一下怎么行?怎么也要多亲几下才是。”

逗得傅庭筠又是一阵笑,想了想,如他所言地他脸上连亲了几下……赵凌趁机把她搂在了怀里……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傅庭筠忙推开了赵凌,就听见杨玉成问着郑三:“颖川侯的管事送了贺礼来祝呦呦周岁礼?”

“是啊!”郑三笑道,“来人说是颖川侯的管事……我正要去通禀九爷呢?”

赵凌见傅庭筠鬓角凌乱,衣襟不整,含羞带嗔地瞪着他,笑着在她颊边亲了一下,低声道:“我去看看!”

傅庭筠红着脸点了点头。

赵凌去见了颖川侯的管事。

傅庭筠重新梳了头,穿戴整齐,赵凌转了回来,把礼单拿给她看。

“赤金长命锁一对,赤金手镯一对,赤金项圈一对,大红刻丝氅衣一件……”傅庭筠惊讶地望着赵凌,“这么大的手笔?”

赵凌苦笑:“我也想不通是为什么。”

傅庭筠心中一凛,道:“难道皇上答应陌毅让你跟他一起去宣同了?”

“应该不是为这件事。”赵凌道,“就算我去宣同,也不过是个副总兵而已,何况我是颖川侯推荐给皇上的,就管是再显赫,也要念着他的举荐之恩……”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沉思起来。

傅庭筠不敢打扰,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把礼单交给了雨微,让她收拾好了:“以后要照着还礼的。”

雨微应喏,接过了礼单,低声道:“刚才那管事悄声嘱托郑三,让萧姨娘让他给您带个话,她已经回了京都,让你有空去家里作客。”

傅庭筠很是意外:“是专跟我说的吗?”

雨微点头。

傅庭筠不由眉头微蹙。

回了京都,萧氏上有辅国公府的诸位夫人,下有颖川侯的正室,哪里就轮到她一个妾室出面见客了……辅国公府的几位爷还没有分家,那管事自称是颖川侯的管事,可见是颖川侯的人了,他帮萧氏带话,难道是颖川侯默许了的?

傅庭筠想到辅国公府那位嫁给武定侯的十九小姐……心里虽然有些乱,可也打定了主意不去趟这浑水,低声道:“等我和九爷商量了再说。”

雨微应是,外面有是一阵响动。

郑三来禀:“张家湾张府的张夫人派妈妈给大少姐送寿礼来了。”

傅庭筠“哎哟”一声:“没想到把张夫人也惊动了。”又笑道,-可全是杨叔叔的面子!”忙吩咐雨微把人领进来,请人喝了茶,问候了张夫人,收了礼单,打发了银子,由雨微亲自送到了门外。

金元宝就打趣杨玉成:“看不出来啊,女婿还没有进门,这面子已经给你做上了。”

杨玉成红了脸,支吾了半晌。

郑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杨玉成忙喊了他:“怎么了?”

郑三凛然道:“夹道街俞阁老家的管事俞槐安奉俞夫人之命来给大小姐送寿礼来了!”

杨玉成几个人面面相觑。

阿森更是捏了拳头:“她想干什么?”

“管她想干什么,”杨玉成冷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们还怕了她不成!”

阿森连连点头,金元宝则没有作声。

郑三快步进了厅堂。

傅庭筠将礼单递给了赵凌:“难道是准备一个唱了白脸另一个来唱红脸不成?按理,俞家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才是啊?”

赵凌也有些不解。

“不管他们是唱红脸还是唱白脸,我们只管大大方方的接了就是,”赵凌看也没看,将礼单重新递给了傅庭筠,豪气地道,“收下吧!”

傅庭筠笑着收了礼单,吩咐郑三:“他们既然来的是管事,我看,你出面帮着招待就行了。”

郑三愕然,转念明白了傅庭筠的意思,笑着应是,低头出了厅堂。

院子里一阵喧哗。

傅庭筠和赵凌不由交换了个眼神。

耳边已传来陈石氏爽朗的笑声:“赵太太,你闺女做周岁,你不给我们下帖不说,我们来恭贺,你竟然也不迎一迎……”

赵氏夫妻错愕。

帘子一撩,陈石氏已率先走了进来。

她身后还跟着吴夫人和神色间带着几分尴尬的雨微。

“我们在胡同口碰以了,就一起来了……”陈石氏解释道,抬眼看见赵凌,顿时面色通红——她以为赵凌还在贵州,不让雨微通禀,原是准备给傅庭筠一个惊喜的,不曾想却碰到了赵凌……陈石氏和吴夫人不约而同地“哎呀”了一声,转身想要避开,却和身后的雨微碰到了一

场面刹时有些混乱。

赵凌忙笑着朝陈石氏和吴夫人拱手行礼:“两位夫人光临,蓬荜生辉!快请屋里坐。”然后借口有事和杨玉成商量,笑着辞了两位女客。

陈石氏不由拍胸:“赵大人怎么在家?”

“皇上有事垂问。”傅庭筠简短地说了几句,请了陈石氏和吴夫人上座,叫了蔻儿上茶。

陈石氏说笑了几句,问起呦呦的周岁礼来。

吴夫人却端了茶盅若有所思半晌,待两人的话说完,问起赵凌的事来:“都说隆平侯不好相处,不曾想赵大人和隆平侯却是投缘的,面圣这样好的事都让了赵大人来做。”

“三军不可一日无帅。”傅庭筠谦虚道,“那也是因为他不像隆平侯和陌将军那样位高权重。”

吴夫人呵呵一笑,看了一眼陈石氏道:“那我们可要提前恭喜赵太太了——等隆平侯得胜归来,赵大人只怕又要升官了。”

陈石氏倒没有想这么多,闻言不禁有些意外。

傅庭筠应酬着吴夫人:“这次贵州大捷,多是隆平侯和陌将军的功劳,我钔家大人也是听命行事……”

珍珠进来禀道:“太太,陌夫人来了。”

“可真是凑巧啊!”吴夫人笑着,一行人去迎了陌夫人进来,几个人刚刚见了礼,李夫人来了,大家又是一阵契阔。

呦呦的生辰还没到,帖子也没有发,赵家却热闹起来。

※※※※※

那边俞夫人得了俞槐安的信,端着茶盅久久没有出声。

俞槐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俞夫人的神色,却看不出喜怒,心中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俞夫人却猝然道了一声“知道了,你下去吧”。

俞槐安心中一喜,恭恭敬敬地给俞夫人行了礼,轻手轻脚地退了下

俞夫人就长长地叹了口气。

束妈妈忙上前笑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到花园里转转。”

“巴掌大的地方,转来转去都转了两年了,有什么好转的。”俞夫人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束妈妈就笑道:“京都居,大不易。自然比不上我们在南京的宅子了。何况夫人是见过世面的,等闲的景致您哪里看得上眼”,……”

俞夫人却有些心不在焉,自言自语地道:“威而不屈,贵而不移……果然是傅家出来的姑娘……”语气无限的怅惘。

束妈妈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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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颖川侯

俞夫人转身进了内室。提供

束妈妈忙轻手轻脚地跟上。

俞夫人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歇歇。”

束妈妈和屋里服侍的忙躬身应“是”,服侍俞夫人躺下,鱼贯着出了内室。

俞夫人贴身的大丫鬟领了个小丫鬟留在内室的门口候,束妈妈由未留头的小丫鬟侍候着在旁边的耳房喝茶,几个丫鬟在院子的花架下悄声说着闲话。

宁静的正院和往常一样,安宁中带着几分祥和。

束妈妈的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自从知道傅姑娘还活着俞夫人就有些不对劲,后来大少爷来问安,也不是问了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傅家姑娘还在世的”,当时大少爷有些不自在,说是傅夫人去世的时候傅姑姑去奠拜,无意间碰到的,俞夫人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一句。事后却派了人去打听傅姑娘,甚至连傅姑娘的闺女什么时候生的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备下了贺礼,派了俞槐安亲自送过去。

不仅如此,在得知俞槐安在赵家的待遇之后还夸对方处事得当,不卑不亢……

傅姑娘已经嫁了人,范氏已经是俞家的大少奶奶了,可夫人心里,到底还是有根刺啊!

夫人一生要强,大少爷却偏偏和夫人打擂台,夫人如何不伤心!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头更痛了,吩咐身边服侍的小丫鬟:“给我沏杯热茶来。”

小丫鬟应声起身撩了帘子,谁知道帘子外头正站着个人,见状笑道:“这可巧了,我正要进来,妹妹却要出去……”

小丫鬟忙喊了声“墨篆姐姐”。

束妈妈听着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坐了起来。

穿着身柳绿色杭绸褙子的墨篆就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少奶奶前两日做了些金银花露,看着天气热,让我拿几瓶过来给姊妹们消消暑。”她曲膝给束妈妈行礼,“却没有见到妈妈。听说妈妈在耳房里歇着,我特意来给妈妈请个安。”

“劳大少奶奶费心了。”束妈妈说著,起身请墨篆坐下。

小丫鬟上了茶,又悄声地退了下去。

墨篆就从衣袖里掏出张叠成了四四方方的小纸块来:“少奶奶上前听说烹茗兄弟夜里盗夜,特意从古书里寻了这方子让我送来。说是十分的灵验,妈妈不防给烹茗兄弟试一试。”

烹茗,是束妈妈的小孙子。

束妈妈的目光落在那方子上,不由在心里暗暗地骂了墨篆一声。

她是大少奶奶的陪房,是大少奶奶最信任的人,不帮着劝大少奶奶收个人在房里,想办法为俞家开枝散叶,却每天上跳下窜的,一会儿和这个称姊妹,一会儿和那个交好,本末倒置,难怪大少奶奶到今天也没觉得自己有错了!

念头闪过,束妈妈眉宇间不禁有了几分嘲讽之色:“少奶奶有这份心,有这样的本事,不如找张能生儿子方子,岂不更好?”

墨篆顿时脸胀得通红。

束妈妈端起茶盅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墨篆只得忍着羞问起了俞槐安送礼的事不知道是谁,竟然有这样的面子?只可惜我们家少奶奶来家的时间不长,对俞家的一些故旧不熟悉,按理也应该送份贺礼才是。”

想到俞夫人并没有隐瞒这件事的意思,束妈妈想了想,直言不讳地把事情告诉了墨篆。

说不定大少奶奶知道了这件事心里一急,就帮着大少爷收个人在屋里。

墨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草草地和束妈妈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范氏那里。

她不敢提束妈妈的不敬,只是转移了俞槐安送礼的事。

范氏闻言脸色很是难看:“俞槐安是俞家在京都的大管事,行事代表着俞府,你再去打听打听,这件事老爷知道吗?”

墨篆神色一凛,急声应喏,去了外院。

范氏心乱如麻。

傅姑娘不是病逝了吗?怎么又突然冒了出来?为何公公和婆婆都对这个傅氏另眼相看,一个请了家里赏花,一个为她女儿送上贺礼……

难道俞家后悔娶她进门了吗?

念头一闪而过,她已心如刀剜。

父亲弟子虽多,却没有谁像俞敬修这样少年英俊又风趣幽默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敬佩俞敬修的学识和涵养,甚至有时候想,若是俞敬修能永远这样住在她家里那该多好啊……所以当她听说俞敬修早就和华阴一户傅姓人家的女儿订了亲之后,她情不自禁地偷偷地躲在房里哭了好几天,直到俞敬修看出她的异样来……

她还记得那天他们站在一棵榆树下,金色的太阳光斑驳地落在他们衣襟上,俞敬修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眼神比那阳光还要灼热而明亮,朗声地问她:“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她是怎样回答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脸上火辣辣的,跑回绣房的时候,新做的挑线裙子什么时候被花圃旁的荆棘勾破了都不知道……

可谁曾想,傅家的那位姑娘竟然暴病而亡……没多久,俞家来提亲了。

事情是那么的巧!

她不敢多想。

双膝跪在佛堂的团圃上问菩萨:“难道这是天意?”

菩萨微微地笑,静谧的脸庞像无声的鼓励。

她不顾父亲“齐大非偶”的阻止,求了母亲说服了父亲,最终答应了这门亲事。

婚后,他们琴瑟和鸣,情投意合,没有比德圃更好的丈夫了……所以婆婆的不悦,膝下的空虚,她都只当是上天妒忌她对她的考验……

今年年初,她开始礼佛,初一、十五吃斋。

范氏始终相信,既月老将他们的红线牵在了一起,磨难之后,就应该是幸福才是。

可这些日子,公公的隐而不发的愤怒,婆婆突然间的羞辱,丈夫不时流露出来的心浮气躁都让她有种莫名的恐惧……

范丘想到这些,不禁摸了摸挂在胸前石榴花的羊脂玉花件。

那是她临出嫁前母亲送给她的。

希望她多子多福,能为俞家开枝散叶。

为什么她总是没有动静呢?

难道真的要给德圃纳妾吗?

念头一闪而过,她紧紧地咬了唇。

庶子生于嫡子之前……到时候这家里还有她的地位吗?

不行不行……

她摇了摇头,很快把这念头抛在了脑后。

她不过是像母亲,子嗣有些艰难罢了,并不是生不出来……

范氏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墨篆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在范氏耳边一阵嘀咕。

范氏脸色大变:“你是说,不仅公公,就是相公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墨篆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范氏跌坐在了床边。

墨篆见了忍不住安慰她:“不过俞总管也说了,老爷原也是不赞成的,夫人说,那傅姑娘现在家不能回,际遇十分可怜,不要说她和俞家有这样的机缘,就是旁边的人看了,有能力的时候也不免要提携提携老爷这才没有做声的。”

范氏只觉得有把刀插进了自己身上似的。

她不由尖锐地道:“她际遇十分可怜,谁就是一帆风顺没有个道道坎坎的时候,她有这功夫心痛别人怎么不心疼心疼自己的儿子媳妇,说话那么尖酸、刻薄,再好的心情看见她也变得郁闷起来……”话未说完,已觉得自己失言,忙噤了声。

墨篆看着只觉得心痛。

她眼睛微湿,低声道:“大少奶奶,要不,你就顺了夫人的意思,为大少爷收个人在房里吧……”

“不,”范氏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墨篆的话“我和相公有五年之约。若是我五年之内无所出,就为他收拢个屋里人,留子去母……”

墨篆想到俞敬修对范氏的好,不由松了口气,欢喜道:“那就好,那就好……

※※※※※

和夹道街俞家的低沉不同史家胡同的赵家却是气氛欢快。

四月二十三那天,留了神色落寞的砚青在家里看家,赵凌、傅庭筠、呦呦、杨玉成、金元宝、阿森等一大帮人天刚刚亮就出了史家胡同,待到潭枯寺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

拜了菩萨,还了愿,抽了签,在潭枯寺里吃了斋菜,赵凌和杨玉成、金元宝、阿森等在庙里游玩了半天,傅庭筠、呦呦、雨微等人则去了座小殿,听寺里的知客和尚讲了半天因果报应的故事,直到黄昏时分才回史家胡同。

砚青满头大汗地迎了出来:“隆平侯府和武定侯府的管事都给大小姐送了贺礼来,你们都不在家,我请他们在南房的厅堂里奉了茶,然后把二少爷的点心找出来待了客……”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妥当不妥当,有些惴惴不安,“还有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但把礼单都好生生地收了起来,一张也没有落下。”

“不错,不错。”傅庭筠忙笑着夸奖他,“跟着阿森这些日子,别的不知道,这待人处事,却是有了长进。”

砚青听了咧了嘴笑。

阿森听了也与有荣焉,喜悦之情跃然眉宇,有些雀跃地上前帮着郑三勒了马缰。

杨玉成看着忍不住打趣他:“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谁家的少爷帮着牵马。”

阿森听哭丧了脸,却惹得大家哄堂而笑。

第二天,更热闹了。

送了贺礼的人除了像隆平侯这样不在的,或是像颖川侯这样位高权重的没来之外,大部都来了。赵凌在外院待客,傅庭筠抱着呦呦在内院应酬女眷,郑三娘和周氏在厨房一锅寿面一锅寿面的下,若大的院子竟然站满了人。

(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避暑

到了晚上.夫妻俩人碰头.都颇有些累得说不出话的感觉

傅庭筠草草梳洗了一番.就和呦呦在耳房歇下了。

半夜起来喝茶.内室和耳房相隔的竹帘透着昏黄的灯光。

她犹豫了片刻.披衣去了内室。

赵凌披着中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拿着张礼单在看。听到动静抬.他起头来.朝着傅庭筠笑了笑。

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