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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锦绣

傅庭筠哭笑不得,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把孩子交给童妈妈抱,拉了傅家五姑奶奶的手:“我们屋里说话去。”

傅家五姑奶奶忙握紧了傅庭筠的手,神色微定,却又看见了依桐。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傅家五姑奶奶是四太太的嫡女,而四太太喜欢搬弄是非,又贪婪小气。

依桐不想告诉她关于傅庭筠的事,也不愿意扯谎骗傅家五姑奶奶失了仆妇的本份,就含糊其辞地道:“前几天雨微去看我,我知道九姑奶奶回来了,就随着雨微一起来给九姑奶奶磕个头。”

傅家五姑奶奶朝傅庭筠望去,满脸的狐疑。

傅庭筠叹了口气,径直把她拉进了内室。

※※※※※

“这么说来,是那俞敬修和他老师的女儿私相授受,殚精竭虑的要退婚,所以才撺唆了左俊杰诬陷你?”傅家五姑奶奶听了傅庭筠的一席话,怔忡了半晌,这才满脸惊讶地道。

傅庭筠点了点头:“我找到了左俊杰,俞家也承认了这件事。”

傅家五姑奶奶一听就跳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媒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俞家同意,大伯父和五叔父又怎么可能同意?何况这件事本是俞家无理在前,就算大伯父和五叔父一时间受了俞家的蒙蔽,让你受了委屈,后来水落石出,为了俞家的名声,大伯父和五叔父不能为你正名,可为什么私下不认了你……”一句话没有说话,她露出异样的神色来,“难道大伯父的起复和五伯父的升迁与那俞家有关不成?”

自己的这个五姐姐虽然是四伯母所出,但祖母一直瞧不上四伯母的作派,五姐姐实际上是跟着祖母长大的,肖像祖母,不仅精明能干,而且百伶百俐,十分机敏,这也是为什么她从小和五姐姐玩得好的缘。傅庭筠看了傅家五姑奶奶一眼,没有做声。

傅家五姑奶奶骇然,道:“难道真让我给猜对了?”

“虽然不矣,亦不远已。”傅庭筠道,“其他的,我也不好说。你若是一定想知道,不如问问祖母吧?她老人家应该知道。

“或者,问问大伯母也成!”

傅家五姑奶奶默然。

既然傅庭筠不方便说,那就涉及到了长辈不是,她的确不好再问下傅庭筠看着,就想起了另一桩事,道:“我听说有商贾之家出三万两银子,想聘了十四妹去?”

“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傅家五姑奶奶精神一凛,道,“到处传得沸沸扬扬,我在潼临都听说了。开始还以为是谁在造谣,”她说着,苦涩地一笑,“你不知道,自从你‘病逝’以后,傅家的闲言碎语就没有停过······我一开始只觉得恼火,差了人打听,却是连那提亲的姓名、籍贯、在家中排行老几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看了傅庭筠一眼,“自从傅家的被流民偷袭后,祖母的精神就越发的差了,去年开始,连身边服侍之人的名字都时常叫错,有时候你和她老人家说这,她老家答的却是那。我怕祖母一时犯了糊涂,就匆匆忙忙地从潼临赶了过来······祖母心里却清楚着……只说让我别管,她老家自有主张。我就去看了看母亲——她正在那里发大伯母的脾气。“我把母亲说了一顿,又去给大伯母陪了个不是,正要回潼临,却听到从前服侍过我的仆妇说,说你还活着,而且被当今皇上所救,由太皇太后赐婚,嫁给了有从龙之功的宣府副总兵赵凌。赵凌五个月前护卫国土地有劳,父、母都被追封,你从京都赶回来给公公婆婆立碑,正歇在西安府崇义坊杨柳巷赵凌姨父家里。”

“我听着大吃一惊。”

“原来想去问问大伯母的,想到大伯父正和母亲置气,那仆妇又信誓旦旦,这几年姚家的漆器生活一直做到了西安府,我跟着你姐夫也来过几次西安府,又怕弄错了让人笑话,就叫了个管事一路找了过来……”她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激动地拉了傅庭筠的手道,“没想到你真的还活着,而且真的嫁了个做官人还生了一对儿女······”她唏嘘着,眉宇间浮现些许的迟疑,轻声道,“那个赵大人脾气可好?”

是委婉地问她赵凌待她可好吧?

“他脾气不好,”傅庭筠说着,想起了赵凌,笑容就不知不觉地爬上了眼角眉梢,“不过,待我却好。”又觉得这句话不足以道出赵凌对她的十分之一,“不管大事小事都以我为重。”

傅家五姑奶奶听着,就长长地吁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傅庭筠微微地笑。

傅家五姑奶奶想问问她现在有什么打算,转念家里长辈矢口不提傅庭筠还话着,而傅庭筠言语中没有半点回华阴看看的意思,知道这其中的恩怨一时只怕还说不清楚,而她自己不过是个出嫁的女儿,丈夫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凭哪什么也论不到她出头,她干脆不问,笑着说些姊妹间的话:“大姐、二姐她们肯定还不知道你活着我看应该给大姐、二姐他们报个信才是。”然后叹道,“七妹前几天刚刚添了个儿子,我们去喝满月酒的时候她还提起你,当时二姐还悄悄地抹着眼泪呢!”

既然已经惊动了五姐姐,其他姊妹迟迟早早也会知道,与其到时候让其他姊妹觉得她厚此薄彼,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几个姊妹们请来聚一聚。以后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重回西安,再回来的时候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那就请五姐姐帮着张罗张罗吧!”傅庭筠含蓄地道,“若是哪位姊妹家里一时脱不了身,也不用勉强。”

傅家五姑奶奶明白点头道:“知道了!”

傅庭筠又问起十四妹的婚事来:“虽说祖母心中明白,可有些事还是要出面澄清一下为好。三人成虎。”

这事若是解释不清,就成了她母亲卖女求荣,可要是解释,不免要说到祖母和大伯母······傅家五姑奶奶想了想,还是血亲占了上风。

她低声道:“三姐姐出嫁的时候家里就开始卖田卖地了。不过是做得隐密,大家不知道罢了。待到流民偷袭傅家的时候,傅家公中库房的一些好东西大半都不见了,家道就日渐艰难了······这个家以后是要交给大伯母的,祖母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大伯母把主持中馈的事都揽到手里,”她说着,踌躇了片刻,压低了声音道,“大伯母娘家的几个兄弟这几年生意做得风声水起,连带着大伯母的陪嫁收益丰厚······或者是,大伯母嚷着把家分了,丢卒保车,其他房头就成了旁支,总可以保全些体面。”

祖母打得好主意。

大伯母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不孝”,就得拿出陪嫁的银子来补贴家用。

傅庭筠在心里冷笑。

傅家五姑奶奶犹嫌不乱似的,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三姐姐家的婆婆两年前去世了,如今三姐姐主持着家中的中馈,我依稀听我母亲说起,好像祖母曾向三姐姐借过银子,三姐姐因为刚刚当家,商量了三姐夫,动了自己的嫁妆银子。为这件事,二伯母还曾专程派了贴身的妈妈去三姐姐家······家里现在到底怎样,我还真不敢说!”

傅庭筠记得三姐夫是个鳏夫,姓苏,前妻生的两个女儿都夭折了,家资颇丰,三姐嫁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举人了。

她不由道:“三姐姐现在过得怎样?”

“三姐夫去年中了二甲第十三名,刚刚选了庶吉士,三姐夫的母亲去世,就丁忧在家了。”傅家五姑奶奶笑道,“三姐夫也是个实在人,家里的事都由三姐姐当家。这两年,二姐姐多亏三姐姐救济。”

两人正说着话,珍珠来禀:“太太,有位自称是您七堂姐的太太要见你!”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相聚

“七妹?”五堂姐愕然,“她也得到消息了?”

傅庭筠听着莞尔。提供

五堂姐嫁到了离华阴不远的华州,而七堂姐则嫁到了华阴的五合乡,只有三堂姐嫁的最远——苏家位于华阴以北的同州韩城/县,傅家的人就是走错了也不会路过那里。

既然在华州的五堂姐都得到了消息,在华阴的七堂姐又怎么回没有听说呢?

她起身去迎七堂姐。

五堂姐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姐妹俩并肩去了垂花门。

迎面走来一个珠圆玉润的白净少妇。

看见傅庭筠,她风一般的刮了进来,拉着傅庭筠的手就站在了院子的中央,借着午后明亮阳光仔细地打量着傅庭筠面孔。

远山般的黛眉,灵活的双眸,美玉般的肌肤……除了她们家的九妹,还能是谁?

“你真的还活着?”她一句话没有说完,眼泪已籁籁地往下落,“既然是如此,为何不差人去给我报个信?要不是这次母亲让贴身的妈妈给我们家叁叁送冬衣,我们姐妹岂不要错过?枉我一直为你担心,谁知道你却好吃好穿的什么事也没有!”话说到最后,已有些生气,“你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抬头却看见了跟过来的五堂姐,责怪道,“五姐姐也真是的,来看九妹为何不约了我一起来?难道你还怕我到处乱说不成?”

“你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这脾气还如从前一样的急躁?”五堂姐颇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不过是听了仆妇的传言,怎么能冒冒然的就拉了你来?若不是这种情景,又当如何?”

而傅庭筠望着眼前这个衣饰华丽的女子,她目瞪口呆,片刻才回过神来:“七姐姐,您,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在她的记忆里,七堂姐还是那个如柳拂风般轻盈的女子。

七堂姐闻言有几分恼火:“不要提了。我婆婆非常要我多吃,生一个胖一圈。生一个胖一圈,等生下我们家叁叁的时候,就这个样子了……”她说着,望着傅庭筠的目光中就流露出些许的艳羡。“你是怎么办到的?竟然比做姑娘的时候还要漂亮?”话音一落,她露出懊恼的表情,一把抓住了傅庭筠手:“你不要像从前那样,遇到不想告诉我的事就左顾右盼的在我面前打马虎眼,我可不上这当了。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你自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现在却责怪我有你面前打马虎眼。

傅庭筠不由得苦笑。

心里却涌起一道暖流。

想起从前在傅家,从前只觉得苦闷现在看来却无忧无虑的日子来……

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七姐姐想知道什么?”傅庭筠一边问,一边和五堂姐、七堂姐进了内室。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七堂姐一语中矢。

傅庭筠把事情的经过重新又说了一遍。

五堂姐看似稳重,遇事却有些急燥。七堂姐看似急燥,遇到却十分的稳重。

她越听神色越是凝重,待傅庭筠说完。她并没有追问其中的细节。而是沉思了半晌,低声道:“这件事,三姐姐可知道?”

“应该还不知道吧?”傅庭筠没还得及开口,五堂姐已道。“韩城有些偏僻。”

七堂姐听了就对傅庭筠道:“苏家家底丰厚,三姐姐带了大笔的嫁妆过去。进门连生了两个儿子,接着苏姐夫又中了进士,苏家上上下下对三姐姐十分的敬重,就是祖母提起三姐姐来也是笑盈盈的,更不要说大姐姐他们。你这次回来,应该跟三姐姐打个招呼才是。”

意思是,几个姊妹里,三堂姐如今过得最好,她的事如果有三堂姐出面,傅家人怎么也要打起精神来应付。

傅庭筠听是微愣,道:“七姐姐就没有别的话要问我吗?”

七堂姐微微一笑,道:“我们姊妹们一起长大,你是怎样的人,我们还不了解吗?何须多问?”

“七姐姐!”傅庭筠一时间泪盈于睫。

“好了,好了,”七堂姐就笑道,“现在可不是掉金豆的时候,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请三姐出面……有了三姐姐做中间人,你就算是不能重新上谱,也可以和傅家当亲戚走……”

难怪七堂姐不再追问那些细节。

在她看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眼前要紧的是却怎样重新获得傅家的庇护。

“我的意思是给所有的姊妹都报个信,”五堂姐听了就道,“十妹妹嫁的简家也不错——她们家的族叔如今京都做给事中,据说连布政使都要给他们家几分面子。”

“这可不是讲人多力量大的事。”七堂姐显然不同意,“十妹妹是三房的,三伯母向来八面玲珑,有其母就有其女,她未必会掺合这件事。”

七堂姐是傅家六太太的嫡长女。

五堂姐听着脸面胀得通红,不悦地道:“照你这么说,我是四房的,我母亲和五婶婶一向不和,那我也不应该参与这件事喽?”

七堂姐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位姐姐听我一言,”傅庭筠见她们为了自己的事争执起来,忙道,“我没有准备回华阴!”

五堂姐和七堂姐都惊讶地望着傅庭筠。

傅庭筠轻轻点了点头,认真地道:“长辈的是非,我不想再说。我不再追究傅家的过失,不主动挑起是非给傅家惹祸,全了傅家的颜面,已经还了傅家的养育之恩。不想再和傅家有什么牵扯。”说着,叹了口气,道,“这次若不是五姐姐找来,我也没准备和姊妹们见面……可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回来了,我少不得要做个东道,请姊妹们聚一聚,却也只是念着和姊妹们从前的情分,不关傅家什么事!”

五堂姐若有所思地颔首。

七堂姐却急急地道:“九妹,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傅庭筠笑道。“京都的人都知道我父母双亡,没有长辈。由太皇太后做主,嫁给了赵凌!”

七堂姐语凝。

“也好!”五堂姐幽幽地道,“这天下还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何况是我们这些芸芸众生。九妹既然不愿意提从前的事,我们就当是重新认识了个新姊妹的。我还是那个意思,姊妹们那里都去通个信,愿意来的就来,心有顾忌的。我们也不勉强。”

七堂姐没有做声。

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

五堂姐看着一笑,道:“荃蕙,这可是你请客,你怎么能偷懒?我帮你定了客人,你怎么也得定个日子啊!”

傅庭筠知道五堂姐这是在帮她转移话题。就笑着吩咐雨微:“拿了黄历来。”和五堂姐凑在一起叽叽嘀嘀了半天,定下了十月初二的日子,

五堂姐笑道:“……就是三堂姐得了信。也来得及赶过来。”然后转了头问一直沉默不语的七堂姐。“妹妹觉得如何?”

七堂姐却答非所问地对傅庭筠道:“你已经决定了吧?”

没有娘家的女人,被人欺负的时候是没有人帮着出头的。

傅庭筠点头,笑道:“这件事,我已经和我家相公商量过了。”

七堂姐再无话可说。

傅庭筠朝着她展颜而笑。

那笑容。灿烂如夏日阳光,热情而无所畏惧。

七堂姐突然间释怀。

她们都已经长大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

好比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胖得和六姐姐一样丰腴。

只要她们都能平平安安,已经是福气。

想到这里,她朗声一笑:“三姐姐要是敢不来,我就是跑去韩城也要把她给揪过来!”声音里透着无比的自信,还带着几分有恃无恐的亲昵。

傅庭筠有些吃惊。

听五姐姐的口气,三姐姐因为嫁得好,就是祖母也要让着三分,七姐姐这话里话外却透着和三姐姐分庭抗礼的味道……难道七姐姐也嫁得很好?

她还记得,七姐姐嫁的是自己姨母的堂侄,姓白,说亲的时候白姐夫嫡亲的叔叔已经是举人了,白姐夫跟着这个叔叔读书,已经过了县试和会试。

五堂姐好像看出了她的困惑,笑着解释道:“白姐夫前年中了举人,白姐夫的叔叔是甲戌科的二甲,因那年没有点庶吉士,白家叔叔外放到宜春县做了县丞,今年春上刚升了知县。”

七堂姐的叔叔竟然和俞敬修是同科!

天下可真小。

傅庭筠恍然之余不免有些感慨。

七堂姐却误会她在感叹世事无常,笑道:“明年开了春,你姐夫准备到国子监去读书,到时候恐怕要九妹妹帮着照应一二。”

傅庭筠觉得有些突然。

傅家五老爷在京都。

而且她记得七堂姐的嫡亲舅舅舒明当年读书是很行的。

她不禁道:“舒舅爷可好?”

七堂姐苦笑:“舅舅如今在孟县做知县呢!”

她在家的时候舒明还没有中进士。

傅庭筠不禁道:“舒舅爷也是甲戌科的吗?”

“和三姐夫是同科。”

这也是七姐姐敢去“揪”三姐姐的原因之一吧!

傅庭筠抿了嘴笑。

七堂姐含蓄地解释起不去傅五老爷落脚的原因来:“五伯父那里规矩多,我怕你姐夫惹得五伯父不高兴!”

傅庭筠想到了屡试不第的哥哥,心里有些明白。笑道:“照应不敢当。我在京都落脚也有几年了,差不多的地方也都知道。姐夫若是不嫌弃,我家里南房的客房还空着,不如就住到我那里,要去哪里只管让家里的人服侍着,不用问路。”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请帖

“住的地方你不用管,”七堂姐笑道,“他和他的几个同寓约好了一起上京,到时候可能会一起租个院子先安顿下来,就是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京都没有相熟的人,我有些担心。”

有同窗在一起,能够互相交流、打听科举的一些事。若单独住到她那里,赵凌又不是文官,对举业一无所知,反而对白姐夫不好。

傅庭筠不好再坚持,笑道:“那你回去跟姐夫说说,看有什么地方我帮的着的,你到时候差了人跟我说一声。”

七堂姐笑着应了。

姐妹间的情绪这才平静下来。

傅庭筠吩咐雨微让呦呦和曦哥儿进来给七姨母问安。

七堂姐拉着孩子左看右瞧,眉目间满是盈盈笑意:“长得像九妹妹……”她和五堂姐一样事先没有准备,随手拔了头上的珠花和腰间的玉佩做了见面礼:“……等下次七姨母给你们打个金项圈。”她笑着把呦呦搂在了怀里,然后问起傅庭两个孩子的生庚八字来,知道呦呦是乙亥年,曦哥儿是丁丑年的,堂姐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五堂姐却“哎哟”一声,笑道:“我们小子也是乙亥的,他是八月生的,你们家呦呦是几月的?”

“四月。”

“比我们家小子大四个月。”

两人说着,有些激动起来。

傅庭筠就问五堂姐有几个孩子。

“一儿一女。”五堂姐笑道,“也和你一样,女儿是大的,儿子是小的。”又道,“女儿是癸酉年的,比呦呦大两岁。”

傅庭筠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莞尔间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了腹部。

七堂姐则在一旁快言快语地道:“我是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是大的,两个儿子是小的。长女是甲戌的,小名叫冉冉,六月生的,比呦呦大一岁,长子是甲子的,比呦呦小一岁,小名叫长生,次子刚做的满月,还没有取名字,因排行老三,大家叁叁的喊着。”说着,掩嘴笑道,“你要是早几天回来就好了,三姐姐来喝满月酒还没有走,我们可以一块过来。”然后说起三堂姐的事来,“她的两个儿子,长子是壬申年的,因是二月生的,正是吃春饼的时候,沈姐夫之前的孩子都没有留住,请了九仙观的道长排了八字,说是贱名好养活,就叫了‘春饼’;次子是和呦呦是一年的,不过元宵节出生的,比呦呦和平安都大,顺着春饼叫了‘元宵’。”

这两孩子的名字取得……

傅庭筠不由扑哧地笑。道:“我离开华阴的时候二伯母正为三姐姐没有动静而发愁,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三姐姐的长子都已经七岁了!”话说到最后,不免有些感慨起来。

五堂姐听着不由叹了口气。

七堂姐却觉得傅庭筠受了很多的苦,本来感触就深,若是她们再一味的顺着傅庭筠说话,只会让傅庭筠的情绪更低落。她们姐妹难得一聚,应该说高兴的,让人憧憬的事振奋精神才是,弄得悲悲切切,有什么意思。

“好在大家都有儿有女,过得不错。”她朗声笑道,“三姐夫出了孝期就可以入仕了,我们家的那个也正埋头苦读参加科举,大家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五堂姐闻音知雅,也觉得自己太过扫兴了些,忙笑着道:“七妹妹说的对,我们那位虽说读书不错,可有三姐夫帮衬着,这几年生意到是越做越大。”说着,她问傅庭筠,“你在京都,可知道什么生意好做吗?”

傅庭筠笑道:“怎么?你想到京都去做生意?”

“现在没这本钱,也没这人脉。”五堂姐露齿笑道,“不过,我总觉得京都是天子脚下,各地的好东西都去了京都,跟着京都的风尚走,总不为错。”

把刚才些许的苦闷一带而过。

傅庭筠想起叶三掌柜来,笑道:“我认识大通号的一位掌柜,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