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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躺在地上的林一,似是重伤难禁,动弹不得。只是他的嘴角挂着冷笑,看着蓝平施为,浑不在意。

此时,屋内众人皆松了一口吻。

陈侍郎无神的目光中,泛出几分得意的神色。他移动身子,走至林一面前,弯下腰去,带着怜惜的口吻道:“这是何苦呢,白白遭受一番苦痛!若是能告知如烟姑娘的下落,本官让死前,少受点罪,怎样样?”

林一躺在地上,脸上显露玩味的笑意。那个妇人口中的陈侍郎,应是此人了。如此对待本人,看来不无缘由。他冲其悄然摇头,目光中尽是讥诮之意。

陈侍郎冷哼一声,不满地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林一被几个兵丁抬起,又送回到先前那个铁笼中。

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棍伤的疼痛袭来,林一苦笑起来。这一切,都是自找的。若是一个凡人,即使是江湖绝顶高手,如此折磨一番,也难以逃出生天。那蓝平落棍之时用上内力,一棍便足以将人致残。一口吻二三十棍上去,若是寻常人,早被打死了。可见,身入天牢,命如草芥,这些人真的不在意本人的死活。

天牢之内,还不知道已枉死多少无辜之人呢!

对于身上的皮肉之伤,林一并不在意,也不想行功治疗,他在想着心事。

画舫之事虽是本人所为,可官府并无真凭实据,那张供词戳上个手印,便能定本人的罪吗?他林一倒是要看看,作为一个凡人,在这世俗间,应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他从不蔑视皇权,也不敌视官府,更不想去造反什么的。众生来之对等,林一从不以为谁可以凌驾于别人之上。本人毁船杀人,也是为了救人。即使是行之有过,在天牢受这番罪,算是因果报应。

可陈侍郎公报私仇,蓝平罔顾人命,都已让林一动了杀机。他从不招惹别人,可若是以性命相逼,他林一杀起人来,不会手软。

“这位……这位怎样称呼!怎样打得这样狠?得罪人了?”一个苍老的声响,时断时续,传入林一耳中。

监牢的铁笼子中,关押了百多人,林一刚才出去便知晓了,只是无意过问罢了。

话音来自隔壁的笼子里,那是一虚弱的老者。

林一见其身子羸弱,气喘如丝,知其寿命无多,不由暗叹一声。他趴到笼子边,道:“这位老伯,我不妨的,这般的身子,该找郎中!”

一阵低咳声传来,悉悉索索当时,笼子边的茅草堆里,显露一白发苍苍,污垢满面,描画枯槁的老者。他看着林一,虚弱地笑了笑,躺在草堆里,隔着铁笼道:“我早该死了。只是还年轻,惋惜喽!”

老者的嗓音如风箱般,好似随时会停上去。

林一从老者话中得知,此人竟是帝师。也就是,他是皇上的师父。因进谏劝止皇上少生屠戮,竟被关入天牢。

而这老者还不死心,在狱中,上书不断,劝谏皇上放过本人的那些亲兄弟。他的执拗终惹恼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将其关在天牢中四五年了。

老者,皇上怕被世人诟病,虽有杀他之心,也只能任其在天牢中渐渐死去。

如今的老者,可谓灯枯油尽,随时都会死去。

“老伯,家中还有何人?有什么要我帮的吗?”林一问道。

老者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无声笑了,许久才带着喘息道:“我的家人有福呢!一个个都走在老夫的前头。我两个儿子,尚年轻之时,便为大商征战,死于沙场,连个后也没留下;我夫人五年前也走了,只剩下我这个老头子了。这个人世,我已了无牵挂……!”

林一伸出手去,摸到老者腕脉,一丝灵气渐渐度入。他叹息老者一世终了,竟如此零落,却也不知如何出言安慰。

这个老者既然不顾生死劝谏皇上少生屠戮,可见其本人,乃是残忍刚正之人。只惋惜,良臣未遇明主。

老者混浊的眸子,有了一分光荣,频死的身躯有了些许的生机。他惊奇地看着林一,许久,才渐渐道:“年轻人,多谢了,无须枉费工夫了。观骨骼清奇,非寻常人,为何也落到此处?”

林一知其寿限无多,他无法缩回手来,将本人的来历,大致了一下。

老者沉吟了片刻,在草堆上歪着个身子,冲着林一笑道:“朝堂之上,凡事都要有个法。是不是行凶之人,有关紧要。他们不抓,还会抓别人。总之,这个行凶之人,只是皇上对百姓的一个交代而已。所谓的王法,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利剑,草民身上的桎梏罢了。”

林一带着不解问道:“为官者,不也是有受王法所制吗?”此时,他想起了苏先生的境遇。

老者悄然摇头,叹道:“为官者,以执法为名,行个人私利之举,草民只能依从。如此天下太平!而王法也是官场同僚之间,相互倾轧的利器,行王法之名,达到本人不可告人之目的”

林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庙堂之上的事情,老者不愿多谈,转言道:“如所,门内长辈要去求平王情。老夫也不知终究会如何,只是平王并非等想象的那般,他还不如一个官员的权柄威重,其本身难保!”

老者欲言又止,神情萧索。他悄然叹息了下,不再言语。

对于一介草民,庙堂之远,难以想象。而此刻,才十七岁的林一,对这京城乱世浮华,没了猎奇,也无欣喜,多的只是莫名厌倦。即使是没有修道,他也会远离这喧嚣之地,隐于大山深处,如常人普通,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林一的心绪,忽而又飘回到了那片烟雨朦胧中,还有,那让人心动的俏丽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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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死囚

皇宫内,平王弘安脚步匆忙,往弘泰帝的寝宫走去,迎面见到一个内侍,

“快去通禀,本王来了!有急事要面见皇上!”

弘安面色着急,随手丢个珠子在那内臣手中。〖 w w w.h a o 1 2 3.s e 〗后者面带浅笑,拱手行礼之时,珠子已没了踪影。

“今早朝会,不知皇上退朝了没有。臣去看看,请殿下稍候片刻!”

弘安看着远去的内臣,来回踱着步,双手握在一同,眉头紧锁。过了半柱香的工夫,那个内臣回来,冲其施礼道:“皇上已回来了!殿下随臣来!”

弘安面色稍缓,又往那内臣手中塞了个珠子,问道:“朝会上有无大事商议?”

内臣揣起珠子,四下打量了一眼,才悄声道:“听前晚画舫一案了却,皇上震怒之下,下旨将罪人判了个斩立决,昔日午时就要开刀问斩呢!”

弘安面色大变,连声敦促道:“快!快带我去见皇上!”

……

林一趴在潮湿的地上睡着了。

……他凌风飞行,直往天上而去,愈飞愈高……层层罡风,在身边激荡不休,无尽云雾,翻腾不止……他依然在飞,许久之后,眼前豁然一片新天地……

“林一,快滚起来,有好酒好肉服侍着呢!”铁链砸在铁笼的栅栏上,叮当乱响。

林一睡梦惊醒,睁开惺忪睡眼。他看看昏暗的周围,禁不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兵丁奸笑道:“子的好日子到了,眼下辰时已过,快给老子爬起来吧!”

地牢中暗无天日,没人还真分不清时辰。林一慢腾腾地爬起来,却听到隔壁那个老者有些短促地道:“年轻人,年轻人——!”

林一蹲下身来,问道:“老伯,有何吩咐?”

老者躺在草堆上,看着林一,满面哀伤地道:“想死的,却死不了。而还年轻!老夫送了!”着,他颤巍巍拱起了双手。

林一神色一怔,忙问道:“老伯!您这是何意?”

老者注视着林一,哀叹了一声,摇头无语。

林二心底一沉,冲其默默拱了拱手。

出了铁笼,林一便被两个兵丁夹持着,穿过地下甬道,离开另一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里,靠墙站立十几个兵丁,一个个五大三粗,比林一原先所见的那几人,愈加的彪悍,还多了几分煞气。

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双手戴着镣铐囚犯。此人有五十多岁的年岁,面容惨白,颔下留着长须,一身的书卷气。只是,其神情带着死普通的寂寞,双目茫然。

林一被推搡到那个囚犯一旁的凳子边,在众人呵责声中坐下。

心肠挨着凳子,悄然坐下,屁股上传来隐隐的灼痛,令林一呲牙笑了起来,只是其双目中无丁点的笑意。即使是未行功疗伤,睡了一宿后,体内灵力自行运转,身后的棒伤亦好了大半。可一时的疼痛难免,也算是他自食其果。

突然,林一神色一动,神识中,地牢的上方,一个熟习的身影,正脚步慌张的走出天牢的大院。他来此作甚?莫非……原来如此……

“吃饱了,喝足了,好生上路!”一个兵丁端着一个木盘,离开林一与那个书生容貌的人面前,放下一坛子酒,和一大碗肉来。

房门前光影一暗,走进一个人来,正是都尉蓝平。他冷冷地看着林一二人,道:“快些吃喝,别耽搁工夫了!”

那书生容貌的人,发出一声冷笑:“这断头酒,老夫不吃也罢!”

蓝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杨大人,何苦呢?是皇上要杀,还专门给弄个伴儿好一同上路呢!”

那个被称为杨大人的囚犯,长叹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今才知,帝王要的是帮凶,而不是我这样的书人。罢了,用我这条命,警醒后世子孙吧!”

原来此人也是朝中官员,年过半百,不得善终。看此人也是耿直之人,庙堂之上,此类人是站不住脚的。林一对这朝堂之上的事情,算是看出一些端倪。苏先生也是如此,想来,坏人是做不了官的。

蓝平低头表示,两个壮汉已一把捉住那个杨大人。一人伸出铁钳般的手指,悄然一捏,手下之人被迫张开嘴巴,另一人拿起酒坛子就灌了下去。

杨大人被呛得眼泪鼻涕直流,无法动弹不得。转眼工夫,一坛子烈酒便灌进了他的肚子,两个汉子这才将其丢下。

此时的杨大人,本来惨白的面容已变得一片酒红。他羞愤难耐,冲着那两个汉子张口大骂。

屋子里的人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对杨大人的举止嗤之以鼻,不加理会。

蓝平嘀咕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他的眼色表示一下,墙边的汉子蜂拥而至,将杨大人扯了过去,三下两下撕去了衣衫,显露他瘦骨嶙峋的身子。

一丝不挂的杨大人,双目喷火,恼怒之下,便欲撞墙寻死。可他怎能挣得过那几个彪壮的大汉。

杨大人被几人四肢朝天翻了过去,一人手拿一个木锥,对准他的贲门便塞了下去。

一阵凄厉哀嚎声中,另一人手拿一束马尾,套了个圈拴住杨大人的**根部,狠狠一勒。

又是一声惨嚎声响起,杨大人昏厥了过去。

这些人不慌不忙,用一块缝缀着绳子的破布,兜裆栓住杨大人的下体,这才将其翻转过去。

一人撑开杨大人嘴巴,用一只铁钩钩住他的舌头,一根马尾牢牢栓死了舌根。

蓝平看着林一,不无自得地道:“这是为他好呢,以免在刑场之上,屎尿失禁直下。拴住舌头呢,是让他不要再胡言乱语!”

林一的眼角抽搐了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一人拿出根细牛筋,极为娴熟的将杨大人双手反剪,连同勒住的脖子,与其双臂紧紧栓死在一同。

杨大人衰弱的身子被勒得咯吱作响,随着牛筋扣结成,他整个人已成了昂首挺胸的容貌。只是面色带着酒红,苏醒不醒。

这还不算完,两个汉子又拿出两块一掌宽、齐膝高的木板,拴在扬大人双腿的迎面骨上,这才为其套上衣裳。

“这是怕他跪不住倒下去,有了木板呢,前面有绳子扯着,便是跪上几个时辰也不妨的!”蓝平饶有兴致地道,惋惜林一没有他预料中的瘫倒在地,令其兴味索然。

走至苏醒不醒的杨大人身后,蓝平从怀中摸出一根银针,抬手在其后颅中深深插了下去。

杨大人瞬息间醒转过去,只见他面色酒红,昂首挺胸。头颅中的痛楚令其双目圆睁,神情亢奋。

蓝平拍拍手,得意的看着本人与手下们的这一杰作,笑吟吟地看着林一,道:“如何呀?杨大人大方赴死,以报天恩,会令多少人扼腕嗟叹!如此小惩大诫,方显我皇威浩荡!我等也算作了件善事!呵呵,子,该了!”

没想到,人死之前,还要遭受如此欺侮。不!对这些人来,只是摆弄一具死尸,炮制一件玩物。在这些人眼中,那个杨大人与本人,都已是死人。死人是没有知觉,没有喜怒哀乐的。

而他林一与这个杨大人,这是要上刑场!他若是常人,昔日免不了一死,死前也免不了这一番欺侮。这世道,又该有多少的不平与委屈,面对巍巍皇权,面对凶神恶煞的官府,只能去哀己不幸,祈求一个好的来世了!

不被抓入天牢,谁又知晓这浮华的背后,竟有此般的肮脏与污秽呢!

林一喟叹之时,几个汉子已走至近前,几只大手抓向他的肩膀。下一刻,他便要如那个杨大人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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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赴死

“大胆——!”

林一双目泛寒,低喝了一声。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他周身收敛的气势随之而出,屋内的火光一暗,那几个汉子若置身寒潭普通,手足为之一滞。

屋内的蓝对等人,登时觉得喘息不畅,胸口如若雷鸣,‘咚咚’作响,脑袋阵阵眩晕。而接近林一身边的那几个汉子更是不堪,惊慌之际,犹如巨石覆顶,难以自持,连退了几步后,一屁股摔倒在地。

蓝平背靠墙壁,才堪堪站稳,心头一阵狂跳。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面如土色。这是怎样了?他忙看看本人的手下,一个个也是面色骇然,失魂落魄。

是这死囚所为?

蓝平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坐立不动的林一,那幽冷的目光正好也在盯着他。

心头又是一惊,蓝平抑制不住内心的惊措,强自镇定。他咬着牙,站稳身子,手指着林一,刚要话,却见对方眸光中厉色一闪——

“哎呀——!”蓝平惊呼了一声,双手抱着脑袋摔倒在地。他脑中如扎入钢针普通,刺痛难耐,阵阵眩晕漫山遍野而来。

几个稍稍波动心神的兵丁,见状又是一阵慌张,忙上前搀扶。蓝平‘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好一会儿,他眼瞳松散,目光迷离中,似乎这间屋子里,有令其恐惧万分的鬼魂缠身不放。

蓝平面容歪曲,发出一声惊叫:“快扶我出去!我要出去——!’

众人手脚忙乱的将蓝平扶出了屋子,余下几个兵丁,面面相觑中,惶惶不安。即使是见惯了血腥,方才那莫名的心悸,和都尉蓝平的异状,还是令这几人后怕不已。

看着被人搀扶出去的蓝平,林一眉梢一挑,暗哼了一声。他的灵力与神识并未完全恢复。不过,用《锻神鉴》中的神识惊魂,还是能让一个人吃够甜头。

林一很少运用这些法术,此术对凡人来,轻则令人神智不清,重则将人变成行尸走肉。故此,他一直将这《锻神鉴》作为神识修炼之法,不随便对人发挥。

杨大人所遭受的欺侮,已让人目不忍睹。眼下,这伙人又要对林一肆意妄为。他着实委曲求全,这才出手惩治了这个蓝平,也令别人有所收敛。

“别误了时辰!蓝都尉呢?”一个带着喘息,嗓音嘶哑的声响响起,身形有些干瘦的陈侍郎出如今门口,冷冷地冲着屋内瞥了一眼。

一人忙趋前几步,心答道:“蓝都尉不知为何,突犯癫痫,被抬去找郎中了!”

“死囚都处置妥当了?”陈侍郎对蓝平的突发不测很不满。

那人迟疑了下,暗忖,死囚的那一番整治乃是狱中常规,却不为外人道也。他目光扫向屋内的同僚,见无人应声,忙笑道:“回大人话,都妥当了!”

“押入囚车!”陈侍郎转过身子,冲屋内的几人摆摆手,往上走去。这地牢他是真不想来,可身为刑部侍郎,勘验囚徒,提审监斩等等,也是份内之事。

蓝平既然不在,无人再计较林一如何。对于临死之人,犯不着去得罪。这么一个死囚,已然是重枷在身,也不怕生出不测。

只是,方才那一出,着实诡异了些!

在天牢里呆久了,这伙兵马司的兵丁也好,差役也罢,都是一个个见惯了血腥,身带煞气之人,好似鬼神不由普通。其实不然,这伙人的内心里,也对神鬼之,有着各自的忌讳。

总之,出了事还有上官顶着呢!

屋内的几个人,神色不定之中,眼神交集,心照不宣,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普通,将林一与杨大人一同扯出了地牢,押入了囚车。

天牢的后院内,林一站在囚车内,仰首望去。那不开眼的天色,照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有细雨飘零。

前面的囚车内,杨大人昂首挺胸,大方赴死的容貌。只是,其脑后的银针,隐约可见。

林一知道,若是拔下银针,这杨大人会须臾间死去。眼睁睁看着惨景,却无法过问,他心生无法。

这个世道,不平之事如此之多,他又能如何!

只是,这般走向刑场,真是要被斩首吗?

两辆囚车被推出了后院,前院站满了兵丁,囚车套下马,大门‘轰隆’一声打开。

两百人的兵丁列队而出,引着两辆囚车走出皇城天牢的大门。其后有百十人骑马拱卫,更有两百人押后。一列人马,颇显气势。

大门旁不远处,有五人驻足张望。突见到这么多气势汹汹、铠甲鲜明的兵丁,几人忙向一旁闪去。可见到随后的囚车,以及前面囚车里的林一时,其中一绿裙女子失声惊叫道:“林一,这是去何处?”

林一见到这五人,含笑表示,扬声道:“去刑场!”

对方正是真元子师徒和木青儿姐妹俩。

昨晚林一被抓,孟山带着季汤连夜找到了平王。昔日等待平王府回话之时,真元子师徒按耐不住之下,奔出了四平馆,恰恰遇见木青儿姐妹也是异样的心思,五人结伴一路寻来。

他们要来天牢探监,看看林一终究如何了!谁知天牢非寻常监牢,根本不让五人出来。

真元子正与守门兵丁纠缠时,忽见大门敞开,奔出一大队人马来,只好往一旁逃避。木青儿却是看到了囚车里的林一,错愕之际,忙大声呼唤。

林一的话让五人心头一惊,眼前的阵势可不就是上刑场的吗!这头天早晨抓的人,怎样隔日就要砍头呢?

转眼间,骑马卫士已将真元子五人隔开,急得木青儿在前面大喊:“林一,勿慌!我等设法救!”

听到木青儿的喊声,林一轻叹一声,在囚车中闭目养神。

“道长,这可如何是好?”木青儿喊了一嗓子,却心惊肉跳,颇为无法地看着真元子。

真元子看着远去的囚车,皱起了眉头。他手拈长须,禁不住嘀咕了一声:“这个臭子,一身破衣烂衫的,还有那血迹,不会真被人揍了吧?当真要被砍头?”

别人不信林一毁船杀人,可真元子老觉得此事与其大有关联。

总之,一路行来,林一的所作所为,已让真元子觉得没有那子作不出来的事。可为何要毁船杀人呢?

这可是在京城!这子还真能惹费事,还惹了个大费事。

不过,若是被冤枉的,越狱就是。林一的本事越狱应不是难事。可眼下便赴刑场,这可不妙!老道摇头晃脑,手拈长须,暗忖不止。

“道长,您方才什么?”木青儿追问了一句。

真元子回过神来,忙正色道:“我师徒三人随囚车而去,二人快去禀告孟长老!”着,他便带着俩徒弟,与木青儿二人分开,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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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刑场

皇宫内。〖 w w w.h a o 1 2 3.s e 〗长幔垂地,檀香袅绕。一阵风吹过,湿冷的寒意弥漫整个大殿。

弘泰轻抚唇上短须,目光清冷。他看着一旁跌坐的那个护国真人,皱起了眉头。

老者似有察觉,双目开阖,精光闪烁,适时出声道:“一个江湖门派,竟也能搅得天下风云涌动。杀人立威,也让这些草莽之辈收敛一些。皇上英明!”

弘泰面露得色,沉吟不语。

“只是,此举必让平王殿下尴尬!他正等候召见,不知皇上如何安抚您这位兄弟呢?”老者渐渐道。

弘泰坐在龙案后,神色矜持,目光幽静。他悄然点头,道:“一个江湖门派,也敢去寻升仙之道,还在江湖上搞什么唯我独尊。哼!不敲打敲打,这些草民也不知道什么叫天威莫测,什么叫王如炉!弘安要为他们求情,也在朕预料之中。只要让他与那些江湖人之间,心生芥蒂,彼此猜忌,朕才安心!”

老者拈须赞道:“平王殿下欲施恩于人,却不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