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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玉简中不只要修士修为的层次区分法门,还有林一先前所知甚少的妖修、魔修、鬼修等等的概述,佐以祖师玄元真人的杂记,他总算对大夏有了一个粗略的认知。当前,独自踏上大夏时,不至于有双眼一争光的费事。

林一将玉简小心收起,又拿起江长老所赠的鼎符。巴掌大的一张符纸,下面画着奇形怪状的符箓纹饰。对于这些,他并不生疏。

要知道,他从小便被师父逼着强行记下相似的图案与文字。让林一感兴味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符纸的质地与炼制之法。

上下左右翻看着,手中的符纸与凡俗中的黄纸不同。符纸是暗褐色,动手厚实,下面符文赤黑,隐隐有灵气闪烁。据江长老所言,这些符纸皆是他往年在大夏购得,一颗灵石购十张,是最为低阶的一种防身符,想必也是最为便宜的一种符纸。

只是,这种便宜的符纸在林一看来,也极为的不复杂。由于江长老不会炼制,他林一更是不会。

不过,江长老也告诉林一,炼制这种符纸并不难,须有专门的材料而已,且费时费工,普通人得空修习此道,不如直接买来便当。只需你有充足的灵石,在大夏可以买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林一收起符纸,暗道,难得遇到这么一个同道中人,无事之时,还是要好好向江长老讨教一番,定会受益不浅。他正自沉思之时,突然向海滩的另一侧看去。

少顷,林一显露猎奇的神情,收起四象旗,隐去身形,向下飘飞了过去。

海船停靠在岛屿的东侧,而西侧少有人去,让林一疑惑的是,这另一侧的海滩上,竟出现了他熟知的三人。

三人为首者竟是白潜川,而另两人嗓音尖细,许是与其同道的商国际臣。这些人同为弘安的仆从,偷偷摸摸离开此处,意欲何为?

对清风从身边吹过,凑在一同嘀嘀咕咕的三人,并不在意,只是时不时有些心虚的扭头四顾。林一从他们身边飞过时,眉头微皱,暗自冷笑了一声,便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去。

此时天色傍晚,远远见海滩上篝火燃起,林一显出身形,渐渐走向海滩。而海滩上出现的一情形,又让他面色阴沉了起来。

“滚向一边去,别在此处惹我心烦!”姚子挽起袖子,恶狠狠的指着一个沧海帮弟子骂道。几个天龙派的同门,皆是面露不屑,带着寻衅的神色,叉着腰站在他的身后。

“这位师兄,因些许大事,又何必出口伤人呢!”沧海帮的那个弟子,不骄不躁地说道。

姚子手臂一挥,瞪着眼睛喝道:“你等在下风处点火,熏得人睁不开眼,还敢说是大事?乖乖的给我滚远些,不要找不自在!不然爷爷翻脸不认人!”

那沧海帮弟子双手抱拳,冷着脸说道:“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我沧海帮所在之处并未移动半分,又何谈什么下风下风,不过是一时的旋风罢了。还望这位师兄不要无事生非,我等也不是可恣意欺辱之人!”

“小子,你说谁无事生非呢?信不信我给你扔海里去,也以免跟土狗一样的跟着我天龙派,惹人生厌!”姚子咄咄逼人的指着那沧海帮弟子大骂起来。

此时的海滩上,大伙儿都相隔不远。二人的争持很快惹起了众人的留意,并渐渐的围拢了过去。只不过天龙派的人与沧海帮的人,各立一方,怒目而视起来。

沧海帮的弟子见卞振铎与石坚也走了过去,垂首施礼,面带不忿与冤枉,退到一旁。

卞振铎苍眉皱起,冷冷瞥了一眼本人的弟子,走向姚子,面带怒意地说道:“年岁悄然,积些口德不好吗!岂不知要同舟共济,何必如此相欺呢?”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管束我!沧海帮有本事别赖在天龙派的船上!”姚子眼睛一横,不依不饶起来。

“姚师弟别乱说话!”季汤等人匆匆赶来,见姚子言语无状,忙出声喝止。前面还跟着神色不明的孟山,他走至场中,根本不管孰是孰非,而是虎着脸,冷冷的面对着卞振铎等人,大声说道:“终究生出了何事?”

卞振铎见孟山如此,不情愿了,他眼睛一瞪,说道:“我说孟山,你门下弟子明明生事在先,你年岁不算大,不会老眼昏花吧?”

“大胆,竟敢如此对我长老说话!”唯恐天下不乱,姚子跳起来大叫着。

卞振铎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孟山,你门下有没有规矩,长辈说话也是他能插嘴的吗?你要是不管,我可要替你管束了!”

孟山冲姚子冷哼了一声,也上前一步,粗壮的膀子一晃,不以为然的说道:“卞老儿,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姚子见门中的长老为本人出头,便欲猖狂,却见林一自远处渐渐走来,他不由得面色一僵,悄然前进了一步。

卞振铎被孟山气得就要发火,突然瞅见林一走进,他忙抱拳说道:“林公子来得正好,还请您为我等作主!”

“林一,这些事与你有关吧,望你不要插手!”孟山见卞振铎又老奸巨猾地搬出林一,他忙出声制止,不想让对方再次搀和出去。

“还望林公子为我等作主!”

石坚与那些沧海帮弟子,不愧是卞振铎一手调教出来的,竟不失机遇的齐齐冲林一施礼,出声央求他出来掌管公道。

林一从山上走上去,目击了这一切。他知道这两个门派乃是积怨已久,早晚要出事。只是没想到会因一个弟子挑唆,而转眼便要兵戈相向。

淡淡斜睨着往后缩的姚子,林一又打量一眼众人的神情,眉梢微扬,嗓音清冷地说道:“你们两个门派要拼死拼活的,虽然动手便是,与我林一何干?不管我能否过问此事,你们心中芥蒂难消,下一次难免还有人成心找茬挑起事端来。我能管得一时,又岂能管得了当前呢!

你们不是要了却仇怨吗?动手吧!我倒是要看看,最终还能活下几人来。哼!这才走出多远的路,你们便刻不容缓的同室操戈。你等昔日拼杀之后的余生者,还要面对前面莫测的艰险,还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送去性命。往日,到达彼岸之时,又能活上去几人呢?我林一拭目以待!”

林一的话语不急不慢,却如铜钟巨响,在每个人的心头轰鸣。有人沉思,有人恍悟,有人愧疚,也有人深以为然。

只是,林一神色悠闲起来,抬首瞥向远处层叠的海浪,目光淡远,让人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片刻当时,卞振铎抱拳冲林一深施一礼,说道:“林公子的话,振聋发聩,令卞某汗颜!”他说完也不顾别人反响,直起身来,神情威严地回首喝道:“韩子江,你不顾大局,招惹是非,自断一臂,以儆效尤!”

ps:下一更半夜这两天颈椎不舒适,头晕、恶心,都是早年开车时留下的缺点。提起开车来,想起大前天去扫墓,半道见一货车撞桥墩上,下面是七八米的河水,差点整个车就下去了。缘由就一个,跟前面的车跟得太紧太近了,上坡抢道的下场。扯远了,设置自动上传稿件,今晚不熬夜了!祝各位书友们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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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断续

卞振铎的话音将落,林一惊诧转过身来。提供〖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见那原先与姚子争论的汉子,二三十岁年岁,粗眉大眼,面色刚毅,对卞振铎的话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是抱拳应声后,抬手扯出单刀一旋,血光迸现,一声闷哼当时,沙滩上血迹淋淋,一截断臂霍然落下。

林一目光一凛,便要出手阻止,却脚下踌躇,还是眼睁睁看着那个韩子江断臂。

场中刹那间静了上去,沧海帮弟子一个个神色严峻,却并无惊慌。倒是天龙派诸人面露诧然,暗自心惊沧海帮的帮规严整以及卞振铎的令行制止来。

“孟长老,无论此事孰是孰非,我沧海帮自认教下不严,有林公子出言警醒在前,卞某惩戒在后,此事作罢如何?”卞振铎气势沉稳,面色沉静,处事武断狠辣,却不失一派帮主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卞振铎这一手果真够狠,天龙派众人哑口无言,便是那罪魁祸首的姚子,面色也有些发白,不敢作声。

孟山神色显显露少些尴尬,眼瞳微缩,狠狠盯了一眼卞振铎,却不忍心惩治手下弟子,只能抱拳道:“林一的微言大义,孟某也深以为然,此事便如卞帮主之意吧……”

“哼!”

林一冷哼了一声,这才走过去,出手封住了韩子江断臂上的||穴道,为其止血后,他冷冷瞥过躲在一旁的姚子,尔后说道:“速将此人带到我房中来,断臂也带上。”他甩下一句,拂袖而去。

卞振铎等人闻言一怔,不敢多想,忙搀扶着韩子江,拾起断臂,匆忙跟着林一走向海船。

那寒意彻骨的话和那随意的一瞥,已让姚子的后脊背冒出了冷汗。躲在人群中的他,不由得缩起了脑袋。

自从知晓林一的身份,见识过对方真正的身手后,心生怯意之下,姚子早早收起怨毒的心思,只想躲得远远的。这个林一有着如此的身手,竟能于当年忍受鞭挞之辱,一个人隐忍到了如此地步,才是愈加的令人不寒而栗。

姚子的心思无人理会,孟山等人的面色却美观了起来。林一毕竟是昔日的一个外门弟子,其方才的举止是不满天龙派的所为,却无人敢出言争辩,这让人怎样不尴尬呢?有些弟子看向姚子的目光,已然带有怨气。

林一回到海船上本人的房中,让随后出去的韩子江躺在榻上,便让其别人出去,布下阵法,封住了房门。

走向床榻,见韩子江目含感激的看着本人,林一轻叹了一声,说道:“我敬韩兄是条汉子,这便尝试为你续骨接肢。只是,成与不成尚在两可之间,你可愿一试?”

韩子江躺在榻上,轻松笑道:“林公子乃是不世出的高人,能看得起在下,韩某甚感荣幸。至于成与不成,皆是林公子的一份恩情,韩某不敢有忘。何况,脑袋掉了不过是个疤,一只手臂又算得了什么。林公子请随意!”

见此人与姚子应对不骄不躁,进退有据,却想不到还是一个难得的豪爽之人。林一目露赞赏之意,笑道:“既然如此,我当尽力为韩兄治疗!”

林一不再多言,解下酒葫芦,让韩子江灌下了一大口灵酒后,他伸指如剑点出,对方登时昏睡了过去。他这才将断臂严丝合缝的对接到了一同,并伸出两手,运转体内灵气,渐渐度入伤者的体内。

能不能续骨接臂,林一也没试过。当初在桑西堡,曾为曹兴曹掌柜的儿子曹兴接通断裂的筋脉,让他心中隐约觉得,或许韩子江的断臂也能接上。此外,也是不忍这样的一个刚烈而豪爽的汉子肢残,这才断然决议一试。

而真正动手尝试,林一才知道这有多难。韩子江的断臂要重新接上,不只要接筋脉,还有骨植骨髓异样要用灵力重新续上,更有有数粗大的血脉,也要逐一衔接。对接后的骨肉,一时半会也长不到一同去,还要用神识裹着灵力,来维系断臂处血脉的流通。

难!相当的难!

半个时辰后,林一深深的为本人的想当但是懊悔起来。不过断裂的经脉已然续接,让他心存幸运之下,也感到本人所想象的法子,未必没有一点儿道理。

一个时辰后,林一悄然喘了口吻。他的神识已分出二十多道,极端消耗心神,却已成功将断臂接上了大半。如今六层的修为,让他的灵力不虞匮乏,只是长久持续的凝神运功,颇感疲惫。

林一掏出一块灵石,调息了片刻,神识却不敢稍有松散。又过了一个时辰,韩子江的断臂中,骨肉血脉全被神识裹着灵力凝结到了一同,灵气亦在接上的手臂中渐渐活动。只需如此下去,过上一段时日,这些骨肉自会愈合,断臂也就真正的接上了。

不过,最终如何,尚须韩子江本人去体会了。总之,林一自感工夫没有白费!

林一拿起葫芦,倒出一些灵酒冲洗韩子江断臂的创口。想了想,他又仰首本人喝了一口。掐动了一下手诀,打开房门,传音让卞振铎送来布条与木板。

等候在门外两三个时辰的卞振铎等人,忙不及的找来东西,奔进屋内,见林一面色有些惨白,额头见汗,却是面露愁容。

林一手一招,木板布条自动飞起,将韩子江断臂紧紧裹扎固牢。卞振铎等人看得心旌摇曳,却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施法。

断臂再续,乃是茶馆书本中的演义传说,如今却能亲眼所见仙法的巧妙,令人惊奇之余,深感大开眼界!

“也不知终究如何呢!将养些日子,或许有些成效!”

林一走向一旁的木椅坐下,神情有些倦怠,只是眸中神采透着欣意!

卞振铎虽对弟子处罚无情,却也实属无法。仰人鼻息,不得不忍无可忍。可别人老成精,也不想因此事,而让林一与天龙派闹翻。不然的话,沧海帮一旦脱离林一的庇护,当前难免要在天龙派面前吃大亏。

小不忍不足以成大事!卞振铎便是这样一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杰。他在明面上处罚弟子,让天龙派无话可说,同时也博得林一的信任。

卞振铎以退为进的谋略极为高明,便是你看出他的算计,也无法应对。或许说,这是他的一个阳谋!

看着卞振铎喜不自禁的神情,林一暗叹一声,怕是本人又被这个老江湖给算计了!

让人抬走尚在昏睡的韩子江,林一又吩咐卞振铎及时为其喂些伤药,便挥手封闭房门,引动阵法,一个人静坐调息。消耗的心神与灵力,怕是要闭关几日来调理了。

四日后,修补终了的海船分开了那个无名的荒岛,持续驶向碧波无垠的大海,顺风逐浪,孤独前行。

十日过去,天地一片茫茫;二十日过去,前方照旧是海天一色;一个月过去了,天龙派的海船仿若永远也走不出这片无边的海域。

海船上,莫名的烦躁与恐慌,萦绕在众人心头,弟子们的神色也日渐茫然起来。

出海伊始的的兴奋与稀罕早消逝得无影无踪,许多人心中哀叹着,此生还能见到陆地吗?

有人无事便躺在舱内熟睡,日复一日,依然是原封不动而又望不到头的海水,令人厌倦,倒不如睡上一觉,或许梦里还能见到树木、河流、高山。哪怕是梦到一片荒岛也成啊!

有人心里烦躁,干脆在甲板上横躺着,任海风吹,任日头晒。或许下一刻抬起头来,海船已停靠在一处人烟稠密,风景如画的海岛边。

有人靠在船舷边,久久瞭望远方,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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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闭关

头顶的日头,不知何时变得不再炙烈,海上的风,也日渐凉爽起来!

“风向变了——”焦堂主仿佛一颗老树,钉在船舵边。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他抬起头,默念了一句。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风霜渐浓。

“此时的九龙山,该是枫红时节了!”楼台之上,徐紫萱挽着木青儿,轻声说道。

木青儿撩起发梢,回首注视着斜阳去处,幽叹道:“后山的卧龙谷,正是枝繁叶茂,春色怡人呢!”

弘安则依托在一侧的栏杆上,面色阴霾,只是听到身后两位才子说话,俊美的面容上才挤出美观的愁容,说道:“二位莫不是想家了?”

“你不想家?”木青儿调皮的一笑。

弘安神色一黯,摆摆手,自嘲地说道:“我一落魄之人,哪里还有家!从此沦落天涯罢了!”

木青儿俏目一闪,恼怒道:“大商的王爷,那是何等尊贵呀,何必如此自怜呢?若是你自甘如此,不如参加我天龙派算了!”

徐紫萱见木青儿拿一个落魄王爷取笑,自感不妥,暗暗扯了一下她的衣袖。

“呵呵!不妨的,不就是整日里闲闷,说说笑话吗!”木青儿回首拍拍徐紫萱的手背,不以为然地笑道。

徐紫萱无法之下,带着娇嗔,暗掐了木青儿一把,楼台上传来两个女儿家的恼怒声。

弘安对此不以为忤,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难得的风景,暗忖,这或许也是一条去路呢!若是能如那一对兄弟就好了,有仙人作为倚靠!他的目光向船头望去——

此时的船头上站立几人,正是百无聊赖的真元子师徒,三人嫌舱房憋闷,无事便在船上闲走。

“师父,海船何时能走到头啊?”元青神情有些不耐烦,忍不住出言抱怨道。

元风的神色比起往昔来,又黑了一些,他在一旁苦着脸掰着指头,说道:“我算一算啊,这都七月中旬了吧。自分开天龙派的九龙山,我等已走了小半年了,便是在海上这么漂着,也快三个月了。我说师父啊,您老就不心急吗?”

“师弟说的不错啊,这哪里是行船呢,怕是这片天地都是水作的,跟老鼠掉进了一个大水缸里普通,咱爷仨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元青满嘴胡咧咧,一脸的烦躁不安,其袖子也挽起老高来,与从前那个风采照人的年轻道士,一如既往!

真元子背负双手,正面无表情的凝望着海面,闻言后气得猛地转过身来,骂道:“放屁!你两个小兔崽子的定性哪里去了?妄为修道之人!这不才走了一个月吗,见不到了海岛与陆地,你俩便耐不住性子啦?别忘了你俩如今也算是江湖中的真正高手了,高手自要有高手的风范,别自贬自抑,辱我老道的门面。信不信我将此事说与你小师叔听听,嗯?”

“嘿嘿,师父您老别气啊!我不是这么一说吗!”

“我兄弟俩是给师父说话解闷呢,用不着劳烦小师叔的!”

“不对啊师父,小师叔的年岁还比我小两三岁呢,他怎样能沉得住气呢?”

“就是啊,小师叔憋在房中,一个月没怎样见面了,他不会整日里在睡觉吧?”

元青二人笑嘻嘻的给真元子说笑讨饶,话头却是不由自主的绕到了林一的头上。

真元子有些怒其不争地斥道:“你小师叔乃是真正的高人。便是为师入定静修起来,三五日也是常事,更别说你小师叔这样的仙道中人了。传闻中,仙道之人打坐入定,十天半月只是等闲,三五个月也有之,修为高深者,入定便是十年百年也未可知呢!”

见俩徒弟乖觉起来,真元子喜色稍缓,接着说道:“你我眼下的武功修为,二三日不吃不喝也不妨。我白云观门中便有辟谷之道,三五日水米不沾也不会感到腹中饥饿。而仙道中真正的辟谷,便如你小师叔这般,十天半月上去,依然神精气足。”

说着,真元子忍不住回首打量一眼船楼,他也多日未见林一,却是坚信对方在修炼,而不是如徒弟所言的在睡觉。

想到此处,真元子又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斥道:“你小师叔如今才多大的年岁啊!已然有了如此骇人的修为,依然不敢松散,每日里苦修不辍。而你这两个小兔崽子,却是懒散的惹人气恼!”

元青见师父真的生气了,忙赔笑说道:“我兄弟二人自不敢懒散,师父您老还不知道吗?不过,小师叔乃是仙道之人,自然不是凡俗肉胎可比。若是我也能踏上仙道之途……”

元风还想随声附和,却见真元子面色一冷,吓得忙噤声缩到元青的身后。

“为人不知感恩,欲壑难填,乃是我辈中人之大忌!”

元青二人忙正色道:“不敢忘师父教诲!”

深知两个徒弟的秉性,真元子不再斥骂,而是暗叹了一声,沉吟道:“人活一世,人人有各自的活法,须知足常乐。仙道并非人人可修,非大机缘,大毅力者不能为之。古人云,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你二人后天经脉已通,武学之绝顶眼下可期,又何必妄自尊大呢!”

……

海船上众人,皆为无休无止的漂泊而深感单调难耐之时,林一却是足不出门,沉浸在另一番天地中,乐此不疲!

一个月中,林一只是吃了两次东西,还是传音让人送至门前。既然身份已被人知晓,海上又有充裕的光阴,他再无顾忌,专心修炼起来。

林一分开仙人顶后,修炼便是时断时续。他自感旷费了许多的光阴。如今手头灵石丹药皆不缺,正好趁机提升一下修为,也为当前增强一些保命的本事。

从江长老处得知,大夏并不完全是修士的乐土,那里一样的有恃强凌弱,一样的有尔虞我诈,一样的有生死的危机存在。这也是一些如江长老的这般修为不高的修士,为何要远离大夏的一个缘故。

自知修为上不去,与其被人欺辱,苟且安生,不如去凡俗间去做一个活神仙。如此还能庇护乡里,受人供奉!宁为鸡首,不为牛后,也是为人之道的一个折中的法子。

而林一则是不这样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便要百倍千倍的去付出,不断的超越本人。古人云,天道酬勤!无论走至少远,或许明日便会永世停下跋涉的脚步,依然不能放弃。

林一双目微阖,手结印诀,盘腿趺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