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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长剑归鞘,林一亦是平和地笑了,道:“此次,我会为玄元观留下一把真正的镇观之宝……”

“师父还要离去……”天福的神色中透着不情愿。林一沉吟了下,道:“总有一些事情,须亲手了却才好……不过,我会多呆一段时日,或许,三五年亦不定……”

“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天福一惊一喜之后,忙央求道:“弟子寿元无多,只想临终前随伺师父左右,望师父成全……”着,他竟是跪了上去,颇有不答应便不起来的架势。

想了想,林一问道:“若是不在道观……”他话未完,天福暗松了口吻,道:“师父放心,您的那些徒子徒孙都成|人了……”

“师父,弟子们有事禀报……”远处又有人在高声喊着师父,天福不予理会,只是跪在地盯着林一。

“起来……”林一拂动袍袖,天福不得不站起身来。他拱拱手退后一步,随即转过身去,颇为恼怒地斥道:“都与我滚出去……”

天福见林一有些意动,正想着多哀求两声不定便能如愿,谁预想有人打岔。他眼睛瞪起,威严顿生,使得跑出去的七个道士吓得忙放慢脚步,远远的便躬身行礼,口称,拜见师父!拜见师叔!

这七人皆为六、七十岁的老者,在天福的面前跟个孩子似的,大气亦不敢出一下。可有人不领情,气得竟是直跺脚,张口骂道:“兔崽子们,等师祖在此,还不叩拜……”

天福骂完了,又恐失礼,忙转身带着惭愧的神色道:“师父,这五个是我不成器的弟子,那两个是元风师兄的弟子,都是些个驽钝之人,您老人家莫要见怪……”

这七位亦是一大把子年岁的人,被天福如此的数落,浑不在意,而是齐齐望向了草棚子。

有弟子禀报,是玄元观的祖师回山了,更是由老观主天元子道长,亲身于山门前跪迎。此事已传遍了仙人顶,道观的七大长老哪里还能坐得住,有两个正在闭关的亦被惊扰了,忙凑至一同赶来求见,好以辨真伪。

草棚子里,端坐着一位身着灰色道袍的年轻人,二十出头的样子,长发披肩,却是留着一个怪异的道髻,面插着一只莹白的龙簪,腰下更是拴着一个酒葫芦,整个人显得飘逸而不羁。其双眉如刀,眸光淡远,神色中带着莫名的笑意,正打量着不知所措的众人。

“呵呵,让禁地之外的那人出去!他不是托等带话来着……”林一不以为意地笑道。这七人应为玄元观的中坚,皆是位高权重之人,即使是有心下拜,还是心存疑虑。不定,还会质疑他林一的来历呢!

不过,天福声威甚重,这些老者还是乖乖跪上去。只是,心头尚有疑虑。师祖怎会如此的年轻?

“道亨,聋了不成,未听到师祖的吩咐吗?”天福又是怒喝了一声,一个须发半百的老者忙又爬起来扭头离去,不一会儿,便领出去另一位老者,正是山门前的那位梅大恶人。

“我乃太平镇梅家酒楼的梅善,幼时曾得道长相救……”老者拱手一礼,话未完,便听有人问道:“梅中文是什么人?”

“正是家父!”

“便是那襁褓中的儿?”

一问一答之后,坚信了心头的猜测,老者惊喜道:“家父有言,救命之恩不敢忘!玄元观香数十载,风雨无阻,只为略表寸心。昔日得以面谢道长,无憾矣!”着,他跪地叩谢。

当年林一离家之后,途中救下太平酒楼的梅中文夫妇及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而这位老者便是那个婴孩无疑,其年年香供奉,便是感念本人的救命之恩!未想到,梅家竟是知恩、感恩、重恩之人。

看着梅善叩拜、起身,林一并未相阻,任其还了一个希望。他抬手重抛,道:“这有几粒中途夭折的丹药送,地冻天寒,还是早些回家去!”

一个玉瓶渐渐飞至面前,竟是悬而不坠。惊奇之下,梅善忙伸出双手接过,称谢不已,这才告辞离去。

“等亦退去!”看着跪在地的七位老道士,林一轻声道。对方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才梅大恶人所应是不假,而那玉瓶的情形更是令人骇然。莫不是,眼前的这位年轻祖师,已修成了不老术?〖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四百九十章 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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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们懵懂无状的样子,使得天福感到脸无光。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他骂道:“等枉活了数十年!师祖在,等只会傻傻跪着,我天元子的老脸都丢尽了……”

前一步,天福直挺挺跪下,恨声道:“师父,都是弟子教徒有方!请您老人家责罚!”他这么一跪,吓得那七人赶紧叩头不止,口称师祖恕罪。

淡淡笑了下,林一道:“我分开玄元观已是七十八年,物是人非,在所难免,何罪之有?起来话!”

天福起身,那七个老者却是不敢,叫作道亨的道:“初见师祖面善,竟是与我道观中神像仿佛,弟子们一时惶恐,难免有失礼之处,还请师祖重重责罚!”他挺会话,登时有了附和声。

“请师祖责罚!”余者皆磕头在地,齐声告罪。天福的神色这才美观一些,哼了一声,却是将目光留意着师父的神情。

这是为了山门前一事,徒弟借机让他这个师父出气呢!林一看了一眼天福,摇了摇头。他随手一甩袍袖,一阵劲风高山而起,登时卷起了七位老者腾空而起,又渐渐落下。诸人惊慌站定,再不敢怠慢,忙拜道:“多谢师祖手下留情!”

这七人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其中三人已是后天高手,比起当年的真元子与卞振铎来,亦不遑多让。玄元观有这些人支撑门面,当得天下第一道观的名头!

“天福,且随我几日……”林一话音未落,天福已是显露了愁容。

……

有天福相伴,林一在仙人顶后的草棚子里住了上去,师徒俩难免有些话要。他耗去了几日的工夫,炼制了一些玉佩,有防身的,有包含法术的,还有留作阵法之用的。

有关阵法之道,林一没少揣摩,只是不断忙于修炼,得空练手罢了。而山后的这片山坳,有潭、有水,是一处静修之地,还是师门们的陵寝所在,于是,他便要将其打形成为一处真正的禁地。

见师父一会儿蹙眉沉思,一会儿掐指推衍,一会儿又四下打量着地形地势,天福跟在一旁不明所以,却乐呵呵的不出声,尽其一个弟子的本分。

此处,乃是从其林一为师父守灵的地方,不过数十丈的方圆。他又忙活了两日,在周围埋下了七十二块玉佩与两百多块的灵石,这才立于草棚出,打出了一个手诀——

“嗡——”的一声鸣响,一片云雾登时将数十丈内覆盖了起来。

天福讶然失声道:“师父,这莫非是阵法……”

“呵呵!作尝试而已……”笑着了一句,林一掐动指诀,云雾顿消。见天福连连点头的容貌,他分道:“有此阵法,可保玄元观无恙……”

一个的阵法竟可以守护偌大的玄元观?这绝非江湖术士的奇门遁甲,师父布下的乃是仙家阵法?天福惊奇之时,林一接着道:“这两片玉佩内嵌有阵法的手诀,持有者,可开阖阵法。且收好了!”

双手接过玉佩,天福还有些半信半疑。见师父点头表示,他随手临空轻挥了一下,方才逝去的云雾乍但是起,随之换了片玉佩再次挥舞,周围又变作了原来的容貌。

“咦!果真神奇呀……”天福惊叹了一声,林一则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是一处东拼西凑的阵法,借地煞之数,以玉佩与灵石为基,行防护之实,兼有隐、杀之能。若是遇到筑基修士,怕是不堪一击。可大商境内,稀有修士的踪迹,仰仗此阵,数百年之内,玄元观无忧矣!

“此仙阵可有名字……?”天福心收好了玉佩。林一随口答道:“此乃青云阵法!”

林一又在那处峭壁的山洞内,布下一个的聚灵阵,并在洞口设下了可由玉佩开启的复杂禁制,为道观中的高手闭关之用。灵气对于凡俗人无用,对于修炼内功的江湖人来,或有裨益。

五日后,不断守在禁地外边不敢离去的那七位长老,终得以师祖的召见,忙带着惴惴的心思来至草棚前,将要跪拜之际,却听那位年轻的师祖话了——

“敬于心,而不在于礼!等皆是修道之人,更无须拘礼。”林一立于草棚前,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道:“元青乃元风的师兄,亦是等的师伯,他临终前想饮水思源,我便将其衣物带了回来……元风的弟子是谁,站出来……”

两个面容及神情皆有几分相仿的老道士,双双前一步,口称于之、于乐见过师祖。

林一点了点头,道:“于之、于乐,二人为元青立一个衣冠冢!亦是了却他的遗愿……”二人神情郑重,忙冲着那包裹中叩拜,这才起身领命。

“每人一把法器,一瓶固本培元的丹药,还有,每人一片防身玉佩,算是我这个师祖的见面礼……”林一袍袖轻拂,每人的面前多出了这三样东西。不待对方拜谢,他又自言自语道:“此处是玄元观,而我的家却不在了……”

在场的诸人不懂林一话中的含义,天福心思一动,恍然道:“弟子当跟随左右……”

徒弟虽是银须银发的容貌,却带有当年孩童时的一分执拗,使人生出一种熟习的亲近来。想了想,林一悄然点了点头。天福面熟忧色,转而又眼睛一瞪,冲着那七位长老吩咐道:“好生看护山门,我随师祖云游去也!”不理弟子们的惊诧,他将草棚中的青云剑拿在手中,未老先衰的架势,扬声问道:“师父,我何时动身?”

这才是那个天福呀!林一悄然翘起嘴角,示以赞许之意!他抬手指去,一道银光霍然出如今了众人的面前,那竟是一把光华流转的飞剑,静静悬于离地三尺处,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势。

林一抓起天福便踏了飞剑,一道银虹拔地而去。下面传来的惊呼声中,有人高喊——

哎呀!师祖!师父!莫忘了冬至祭祖……

……

林一带着天福在天冉冉飞行,即使如此,未至一刻,天坳还是出如今了前方。

“呵呵!弟子有幸跟着师父在天飞了一回,此生无憾矣!”天福没了适才的惊慌,纵情感受着飞翔的快意!他指着下面的一处山谷道:“师父,到家了!”

是!到家了!剑虹倏然淡去,村口的那处老树前,多了一老一两个道士。

方才,可是御剑飞行!我师父乃是真正的仙人!暗自感叹着,天福回过神来,颇为振奋地道:“师父,随我来,且看看师姑会有怎样的一番惊喜!哈哈!”其一身的青色道袍,银须飘飘,手里拿着把长剑,仙风道骨的容貌,却是失了几分往日的沉稳,多了几分欣喜难禁的神情。他在头前带路,林一在前面缓步缀行。

从前那个败落的山村没了,入眼处是一大片的庄院。路旁交往的山民穿着划一,行走间,能看出大都是练过拳脚的人。走了几步,林一回过头来,再次看了一眼那老树。光秃秃的树干虬曲错节,尽是岁月的沧桑……〖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四百九十一章 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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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大片平整的场地,师徒二人来至庄院的当间,迎面是一高大的宅院。〖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门前站着两个身着劲装的年轻汉子,见有客来访便要前问话,谁料走在前面的天福眼睛一瞪,骂道:“与老夫滚开——”

天福气势不凡,分明是世外高人的容貌。怒骂之下,那两个年轻人不敢应声。天福却是不依不饶起来,于门前站定,扬声喝道:“翠儿师姑,大哥、我师父回来了……”这一嗓子用了一成的真力,两三里之内回声不断。

除却那两个守门的年轻人,宅院前还有几个瞧繁华的。有见过世面的诧异道:“这莫非便是那位老道长……?”有人懵懂了,问道:“这又是师姑、又是大哥的……?”还有人摇头叹道:“岁月不饶人,这才几年不见,老道长是真的老喽,话都不拖拉了……”

这是两个大相仿的院子,眼前的这个门有‘林府’的匾额,相邻的则是涂家的宅邸。有天福在高声叫门,林一则是背着双手立于台阶下,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坳已今非昔比,败落的山村成为了气度的庄院……而叔父婶娘不在了,苏先生不在了……记忆深处,有惊鸿片影,若乱絮普通来去。有的,愈发的明晰,有的,渐渐远去……

“三天不打,房揭瓦!竟敢在我林府的门前嚷嚷,天福,真是狗胆包天……”一个老妪的嗓音在院内响起,随之怒冲冲地走出一位鹤发女子来。话音未落,她便佯怒举起了手中的桑木柺杖,作出揍人的架势。随其出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面带着愁容。

“哈哈!被您欺负了数十年!我今儿带师父门报仇来啦……”天福哈哈大笑着,身子一转让出了道儿,神色极为的得意。闻声,那女子心头忽而一动,循其往门外望去。刹那,柺杖失手掉落,她兀自怔怔。

台阶下,那个身着灰袍的年轻道人,正背着双手静静伫立着。其满目的温情,还有淡淡的笑意。其傲立的身姿,还有那出尘的气度。这熟习的人还有熟习的愁容,这……不会是梦境?

“大哥……?”失声之后,嗓子发哽,女子伸出手来指了指,悲喜交集之下,身躯突然摇晃起来。而那个熟习的身影却于一刹那来至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平和地道:“翠儿,大哥回来了……”

一股暖流自腕脉流经全身,心神一振,女子站稳了身子。其嗓音颤抖地道:“这不是梦……真的是大哥回来了……”着话,她抬起头来,竭力要看清大哥的容貌,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模糊了双眼。

一头的银发,脸布满了细细的皱纹,整个人尽显老态,而眉目间却有着当年翠儿的三分容貌。她比天福的变化要一些,相见之下,林一还是一眼认出了本人的这个妹子。这个耄耋老人,便是当年那个忽闪着大眼睛的丫头,牵着她哥哥的手山采药,并要听那神仙的故事……

多少年来,村口,天坳的西山头,都留下翠儿翘首以盼的身影。昔日,哥终于回家了!她笑着,任泪水簌簌直落,抓着林一的双手道:“我还以为活着的时分见不到哥了,爹临死的时分还惦记着的房子,要为操办亲事……”

林一亦是笑了,泪水夺眶而出,未至腮边,却又消隐不见。一旁有人话:“哈哈,一家人重逢是大丧事……”又有人道:“祖母,您老的柺杖!”

心绪急遽变幻之后,翠儿平定了许多,却是一只手牢牢抓着林一,另一只手挥舞着,神情中弥漫着怒气,道:“有我大哥在,要什么柺杖?还不拜见祖父大人?……天福,多年不见,我还以为死了,速速前与师姑我见礼?”

天福哈哈大笑着,前拱手为礼见过师姑,又不无得意的道:“师父不回山,我怎敢独自离去!”

此时,那个手捧着柺杖的中年女子,许是翠儿的先人,亦是一脸的惊喜忙跪下磕头,口称拜见祖父大人。林一笑着点点头,表示不必多礼。翠儿却是呵呵笑着,一把拉着他走向正厅,并表示那中年女子速去召集林府的人,还不忘回头道:“天福,别以为有师父护着便敢放肆,师姑我照样经验!别忘喽,师父可是我大哥!”

在天福的面前,翠儿十足一个长辈的气派,可他二人又言语无忌,彼此极为的熟稔。

三人来至正厅,林一被翠儿扯到了当间的一把椅子坐定,她本人则是与天福陪坐在一旁,颇为舒心肠笑道:“大哥!这是的家!是翠儿为一手建造的……”

坐在主位,听到翠儿这么一,林一察觉到了几分不同。他悄然一笑,静待下文,并打量着眼前的所在。正厅高大而宽阔,一溜木椅前面的高几,还摆放着精致的玉器。脚下方砖铺地,窗明几净。

不一刻,一群人涌进了院子,为首的几个中年人走进屋来,皆神情严肃。

这几人的前面,是方才那个拿柺杖的女子。他拱手道:“孙儿林平,携我林家三代、三十六口,拜见祖父大人!”言罢,他与身后三人跪下叩拜。而院中尚有男女老少三十多人,皆跪下行礼!

虽是心有猜测,却还是为之诧异。看着这跪拜的数十人,又转而望向翠儿,坐在主位的林一,还是显露不解的神色来。

跪拜的晚辈们,皆是毕恭毕敬的容貌。翠儿欣喜地笑道:“这些皆是大哥的嫡系子孙!”一旁的天福应是知晓这其间的原委,道:“我为师父解惑……”

原来,翠儿十五岁的时分,因惦记着大哥,便独自一人寻到了玄元观,见到了那一对父子。天福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分,对突然冒出来的师姑根本不予理会,反而出言相讥,这下可惹费事了!

二人都是好强的性子,一言不合就动起了手。翠儿的武功是林一手把手教的,加比天福大这么一两岁。二者相较,前者自是高出一筹。交手之后,她便将对方狠狠揍了一顿,直至本人师姑的身份坐实了,这才罢休。从此,天坳与玄元观便有了交往。

元风等人离开玄元观后,见到翠儿时均以礼相待。而她在三五年间,很是作出了几件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壮举,加太平镖局以及天龙派等人的帮衬,经诸多江湖人的传颂,林翠儿这位巾帼高手的名头便闯了出来。天坳的林家随之水涨船高,成为了声名显赫的所在,亦引来了众多的投师拜艺者。

这伙投师的人中,有一涂姓的年轻人,家境殷实,却自幼好武。慕名前来天坳时,此人武功没练成,却是喜欢了侠女,并央求家人带着厚礼门求亲。翠儿的爹娘念其容颜英俊,加之为人直爽刻薄,便应了这门婚事。而林翠儿却是舍不得双亲远嫁,无法之下,涂家便花重金在天坳中为这对新人安了家。

林翠儿为了涂家生了三子两女,在她的执意下,二子过继给大哥林一为子,并改为林姓,入林家宗祠,传林家香火。

数十年之后,林翠儿的丈夫离世,二子亦病逝,她便呆在林府中,为大哥照看着这一脉先人……〖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四百九十二章 祭奠

我林一亦有了先人?这么一大家子都是我林一的先人!听了天福的简述,林一胸怀激荡难平,起身冲着翠儿便是躬身一礼。〖 h a o 1 2 3 中 文 网 〗

“大哥!这是作甚?云游在外,妹子自有守家之责。所幸的是,我终于将这一家人亲手交给了……”前几句后还有抱怨之意,到后来,翠儿双手掩面,抽泣了起来。

“尔等起身!”朗声了一句,林一缓步走至翠儿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转而面向众人,沉声道:“我林一少年离家,转眼已是七十八载。历经风雨有数,走过生死多回,念念不忘的,还是这片故土!这里有我的家人,这里有我割舍不去的亲情!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注定要远离尘嚣,注定要孤独避世,注定要有凡俗不了的遗憾。而等传我林家香火,全我人子孝节,我林一感佩莫名。请受我一拜!”

言罢,不顾众人惊诧,林一冲着下面的先人郑重一礼!厅内与院中,又是跪倒一片。翠儿眼含泪花扶起了大哥,天福则是随着师父一道躬下了身子。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唏嘘一片林一背起双手,扬声道:“既为我林家的子孙,我当保尔等千年的安全!”

……

无论如何,林府的家主回来了。繁忙一番当时,免不了有辈对祖父太过年轻的容颜生出质疑,却不过祖奶奶的一句话,我大哥是仙人!

接风的家宴,翠儿与天福在一旁作陪,林家的四个孙辈殷勤敬酒,使得林一有了几分家主的容貌。四个孙儿分别叫做林平、林安、林如、林意,名字起的复杂好记而又不无喻意。祈求林家的安全如意,应为祖母大人的希望。

敬酒来者不拒,兴起之时,林一随手抓出了十来个酒坛子,惊得四个孙子瞪大了眼睛,叹服祖父大人的手腕之时,却又一个个捂着手中的酒杯,面呈苦色。直至最后,酒桌只要一个人在豪饮不停,大笑不止……

……

林府的后院,专门留出两间静室,为林一与天福寓居,而这对师徒却是闲不上去。

接上去的两日,有林翠儿的徒子徒孙前来拜见。还有她的夫家,亦就是隔壁涂家的先人,免不了要来叩见祖奶奶的娘家人。一时之间,林府很繁华。而林家的家主,平生初次了这么多的话,喝了这么多的酒……

林一回家的第三日,林府的一大帮子人被林翠儿带到了林家祠堂,之后,又离开了林家的墓园。

祭拜爹娘的时分,林一不再是孤身一人。领着先人叩拜的时分,其心头少了往日的那种苍凉,多了从未有过的欣喜。诸多子孙后代,使林家有香火延续。在那一刻,他仿佛走完了终身的轮回,有有形的桎梏在渐渐碎裂,心神忽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