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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仙

摇了摇头,林一接着道:“八十多年前,颜家子弟滥杀凡人,后有颜守信追来……他们都死于我的手中……”

脚下禁不住前进了一步,颜守德哑然失色。他回忆左右,又强抑着心头的忐忑,拱手道:“这……原来如此!家中两个子侄与守信竟是得罪了长辈,在下代颜家与长辈道歉了!”着,他毕恭毕敬深施一礼。

皱了皱眉头,林一反问道:“我既然是家族的仇人,等为何不寻我报仇?”

颜守德抬眼打量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暗呼出一口吻,又带着一分苦笑道:“若非他们不识好歹,又怎能惹得长辈动怒呢!长辈不因此而降罪,我颜守德代阖家老,先行谢过……”

面对心慎重的颜守德及其族人,林终身不出来半分的火气来,不免自觉无趣。他神色紧张,语义陡转,接着道:“亦罢!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不过,大夏的情形我略有所知,单凭两个筑基修士,若想在大夏的家族中站稳脚跟,怕是不易!”

当年的木家又如何!还不是被颜家与万家联手灭了!颜守德与族人的对话早已被林一听到,对于那一番踌躇满志,他很不以为然。

心存一分退让之机,福虽未至,祸已远行。这个道理谁都懂,可还是**不断。自然有时运所致的缘故,而兽性中的自以为是,未必不是惹祸的根源。〖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零一章 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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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方才警示的话语,未必出自本意,却引来颜守德的称谢不已。〖 w w w.h a o 1 2 3.s e 〗他虽是慎重微之人,却不失世故圆滑,忙拱手相邀,道:“有请长辈进屋奉茶……”

茶水自然是免了,坐在精舍中的蒲团,林一手里拿着紫金葫芦,听颜家兄弟诉苦!

林一不表明本人的来历,却不妨颜守德将其视作了仙门中的高人。而颜家行将要前往大夏,若是有这么一个仙门中人以为臂助,之后的路途将会平整许多。即使是对方转身离去,可若是能从其口中得到几句指点,亦不失为不测的播种。至于当年族弟被杀一事,还是闭口不谈为好!人家分明是门找费事的,事有转机,何不顺势而为呢!

何为诉苦?就是出自家事来,让外人评评理!颜守德道出了家族中代代相传上去的一件往事……

起来,这个颜家与落霞山的颜家还真是同出一门。五六百年前,当时落霞山颜家的家主,乃是正阳宗的内门弟子。他在仙门中修炼百年之后,自感出路有望,便返家娶妻生子,创建了本人的家族。

而本来的颜家乃是凡人,尚有嫡亲在看守着祖宗祠堂。谁料仙人自灵山而来,自恃不凡,便未将那些至亲放在眼里。为此,族中的长辈们看不过眼,免不了要指摘几句。

落霞山的这位颜家的先祖,又岂肯遵从一帮子凡人的指手画脚,便将其逐一驱逐,这当中便有一位不忿的年轻人,便是后来回回岛的颜家先祖。

这位年轻人被逐出家门之后,有意中得到一套修仙的功法,便独自躲在一旁修炼。待略有成的时分,他以为可以黑暗正大地前往颜家了,去做一个真正的修士。可新家主却对其功法的来历生出了质疑,并要强行讨取。

无故遭到欺辱,这位年轻人自是不甘屈服,便力排众议,末了,单方撕破了脸皮。可他只要练气修为,又哪里是一个筑基修士的对手,最终免不了被痛殴了一顿。这还是对方念及同族的情分,不然的话,只怕有人命不保。

愤恨之下,年轻人养好了伤,便带着家人离开了海外,辗转多年当前,在远离大夏的回回岛重新安了家,并创下了本人的家族。这人临终前曾留下话来,要先人发奋图强,只待他日重返落霞山,好一雪前耻!

得知了颜家的这么一段往事,独自喝着酒的林一悄然点了点头。他沉吟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颜家兄弟,道:“我想多问一句,等是与落霞山的颜家同流合污呢,还是仅仅想着背井离乡,于人前扬眉吐气?”

一时猜不透林一话中的含义,颜守德琢磨了下,道:“两家毕竟是同根同源,总不好以死相拼……”

“落霞山的颜家与万家交好,并投靠了黑山宗,势头正盛。据我所知,有着五位筑基修士坐镇的木家,在数十年前都被颜、万两家联手灭了!他若是接纳等固然是好,背井离乡尚不至于,锦添花却有能够。而若适得其反,这些子侄还能回来吗?”林一掉以轻心肠喝着酒,仿佛在自言自语。而他的话落在颜家兄弟的耳中,却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二人抬起头来对视了一眼,神色中现出踌躇来。

未想到,如今正是落霞山颜家的兴盛之时。而回回岛的颜家虽有两位筑基修士,尚不能与其一争长短。眼巴巴跑回去,仰人鼻息都是坏事,最坏的情形莫过于被对方一口吞下,致使数百年的一切只是作了别人的嫁衣。

可家中好不易出了两位筑基修士,还这么持续守在海中的孤岛,任先祖的愿望落空,任心头的执念成了一场妄念?

“不过呢,我倒是有个法子……”目光淡淡瞥过迟疑不决的兄弟俩,林一轻描淡写地着。见对方殷切看来,他接着道:“落霞山的颜家助纣为虐,皆因万家迷惑的缘故。这两家互为羽翼,哪一家都不是等可以睥睨的。为不使他们持续狼狈为奸,我可以出手对付万家……”

颜家兄弟二人眼前一亮,随即又疑惑起来,却听对方又:“我与万家有仇,自当不会与其罢休!落霞山大乱的祸首,尽在颜、万两家的家主,罪不可赦!若颜家的家主殁了,兄弟二人还无计可施的话,只能是运数使然!”

真是凑巧了,原来这位长辈与其中一家有仇!可他要杀颜家的家主?此事若是传了出去,颜家勾搭外人杀本人的族人,只怕当前异样难以在大夏立足!不过,前往落霞山的紧要之处,便在万家与那个颜家的家主的身,不是吗?

兄弟二人换了个眼神之后,难抑心头的狂热,双双俯身行礼道:“他日若能前往大夏,颜家下当不忘长辈大恩!”

林一不为所动,照旧是高人的容貌,只不过,老龙的话语声总是不合时宜地响起——

“权谋为我所用,行事擅长变通。子,有长进!当前,要再坏一些……”

暗哼了一声,林一皱起了眉头。见状,不明所以的颜守德心念急转,双手奉一个乾坤袋,道:“此乃我回回岛特有的药草,还有一些灵石,不成敬意,请长辈笑纳!”

想不到会这样,林一稍感不测之时,老龙又感慨了起来,道:“人,就是如此。还是干坏事来的实惠!哈哈!还不接着……”

“我在干坏事?莫非我不是在帮颜家?”林一用神识反诘,却还是伸出了手。老龙持续嘲笑道:“哈哈,还装模作样!子,我老龙打个哈欠的工夫都比岁数大……”

“岁数大了又如何?还不是人老痴呆,忘性重!“林一还了一句后,老龙登时不吭声了。他收起了手的乾坤袋,站起身来,冲着颜家兄弟道:“等一月后再启程,我有事前行一步!”

“这……尚不知长辈尊姓大名,何门何派……改日亦好登门拜会!”见林一已走出了精舍,颜守德忙跟了过去。颜守义亦是有些忐忑,这位长辈不会拿了灵石一走了之!

“我的名字自有等知晓的时分……”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林一张口吐出了金龙剑,倏然化作一道金光远去。

“果真是金丹修士……”庆幸不已的颜守德以手加额,面露愁容。一旁的颜守义亦放下心来,附和道:“我颜家有望矣!”

……

这是一个月圆之夜,一处无人的岛,林一盘膝而坐,静静面向大海。愈发明亮而皎洁的月华之下,海面的涛声如息,轻缓而有力。一眼望去,粼光片片,静谧而奥秘!

此处,正是七星岛水下城附近的那个无人岛礁。当林一有意有意地飞临此处的时分,老龙一声不吭。寻摸着到了一月的中旬,他便在此处呆了两日,等来了这个月圆之夜。

“老龙,我曾来过此处,真的忘了?”眼看着临近亥时,林一没话找话。

识海中沉寂了一会儿,响起了老龙的嗓音:“又不是黄口儿,何须我老龙整日里守着!不过,这个地方……”他竟是叹息了一声,欲言又止。

许是老龙的忘性不好,屡屡了一半的话,更使人感到虚无缥缈。而他数次救了本人的性命,却又颇显无法。为此,林一只得与其渐渐相处,以期往日解开心头的疑惑。

“不想罢了!谁让岁数大了呢!”林一了一句,站起身来。他暗含嘲讽的口吻惹恼了老龙,骂声响起:“我他娘的沉睡有数万年,又怎会知晓身后发生过什么?更何况,结个破丹都累的死去活来,一个修士而已,太弱了,不堪大任……我呸!是这一切与不相关!”

“我百岁结丹,修为不应太弱?”林一的不忿,惹来嗤笑声:“子,化神才是将将学会走路,结成个破丹又算个屁呀!”

“莫非以为我不能化神?”林一哼了一声。老龙持续嘲笑道:“若能化神,老龙便……”

“吞吞吐吐,老龙便欲什么?”林一步步紧逼。对方却又哈哈笑道:“子若能化神,老龙我便帮寻觅仙域又如何?与那些往事又何妨?只不过,有这个本事吗?”

“好!我一言为定!”林一随口答道,未作分毫的迟疑。老龙笑声一滞,语气稍显凝重,道:“或许,一切自有定数!”〖 w w w.h a o 1 2 3.s e 〗

第五百零二章 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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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亥时三刻左右,海面的波光骤然一乱,光华斗转之间,那当年曾熟习的异象再次出现。〖 w w w.h a o 1 2 3.s e 〗不一刻,海面的漩涡,忽而变作了二三十丈粗的黑黝黝窟窿时,林一身形一动,便钻了下去。

七星见月瑶光升,海波无定水下城。仙会北斗冲霄去,金街无人萤火行……

立于街口的那个方形石柱下,环顾周围,林一不由得想起了这四句谒语,并轻声将其颂了出来。随后便问道:“老龙,可知这谒语的含义?”

“不过是凡人口口相传下了几句话罢了!人走了,房空了,很难懂吗……?”

本以为老龙对本人问话不予理会,谁想他的脾气竟莫名恶化起来。可最后一句还是带着那惯有的嚣张与霸道,使得林一暗自无法。

**丈高的方柱还是老样子,面有月华活动,与循着漩涡而下的月光互动牵引着,颇显神异。想了想,林一再次伸出手去,悄然覆在石柱。那阴寒之气照旧是冰寒彻骨,他却未因此缩回手来,而是静静感受着。

石柱内所包含的澎湃力道,使林一惊骇不已。这奇特的灵力波动,与玄天仙境中的所见相仿,却仿佛被阵法所封,并不外泄。若非亲手感触一番,根本无从知晓这其中的不同。

“老龙,知晓这水下城的因由吗?”发出的手掌,林一细细打量着石柱,随口问道。

“唉!我亦不知晓!不过,这一切却不难猜测!”老龙的话,沧桑的意味甚浓。林一静待下文的时分,他又叹了一声,道:“多有益!自有明白的时分。”

林一暗暗撇嘴,老龙又:“此处留着无用,令人徒添伤感罢了,不如将其毁去。那阵眼的石头中嵌有仙晶,对来可是难得之物!”

“毁了这些?岂不惋惜!”林一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老龙哼了一声,道:“若想躲在地下过活一辈子,此处倒与般配!没见识!”

“再者了,这不过是个避祸的所在,留着何用?还想缩着脑袋躲到什么时分?惟有斩断退路,才不得不去顶锋冒矢,去披荆斩棘,去殊死相拼,如若不然,还想化神?化个屁!”

林一默然,老龙来了兴头,持续道:“人人皆想成仙,皆想长生不老,皆想过着餐霞饮露、云鹤相伴的日子,可见有人达成所愿?”

见林一摇头,老龙不满地哼道:“摆脱不了这天地约束,逃脱不了轮回的命运,不能遨游于九霄之,又凭什么没人达成所愿?”

一时跟不老龙的话头,林一正自忖思的时分,对方话语一转,又:“在有了这些本事之前,不妨想着怎样去飞的更高,怎样去横扫路的一切妨碍,怎样使得本人变得更为弱小……届时,不用老龙分,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都明白了?听到此处,林一感到老龙的话有道理,却又不无玄机。可他看着面前这**丈高的石柱,有些犯难,自言自语道:“这偌大的石柱支撑着地下城镇的阵法,自是稳固异常……这些精巧的屋舍就此毁于一旦,着实惋惜了……”

识海深处传来怒喝:“面前弱小的一切来自何处?人能为之,亦能毁之。他娘的不动手,只能窘迫不前,想要仙晶,只能是妄想。精巧的屋舍?不过是蜃景普通的存在……”

“轰——”

老龙兀自咆哮着,林一却是喷出一道金光劈向了石柱,天地为之震动。瞬间,水下城猛烈摇晃,便是那头顶的井口亦急遽歪曲着。

既然动手,林一不敢怠慢,金光化作三尺金剑被握在手中,被他狠狠挥舞。又一道金光急卷而去,接着便是“喀喇——”一声动人心魄的巨响,那**丈高的石柱猛地一抖,迅即生出了有数的裂痕,眼看着便要崩溃。

就在这一霎那,仿佛感遭到了灭顶之灾的来临,水下城被明暗不定的光芒所覆盖,生出令人心悸的威势,随之有阵阵的碎裂声迭迭响起,俨然就是天崩地裂的情形。立足不稳的林一,脚下只是一个踉跄,便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去。他行将没入那个歪曲的井口时,反手往下一抓。石柱在接连的爆碎中,耀出数道光芒,随之转眼不见了踪影。

一飞冲天的林一,高高悬于月空当中,不忘身后的情形。

只见那一二十丈大的井窟窿已然消逝不见,数十里方圆的海面被彻底打破了安静,于毫无征兆中忽地往下一沉。须臾当时,那凹下去的一大块海面,在诡异地沉寂了片刻后,突然迸发开来,滔天的巨浪呼啸而起,仿佛数万年的郁积,终得释放。随着浪头落下,重重的轰击中,“砰砰”的震声,久久在海面会响不绝……

“子……怎样动手便动手!”老龙抱怨了一声,又得意地道:“如何?仙人的阵法吓着了?哈哈!”

林一没有应声,见附近岛屿的渔村并无大碍,他转而御剑离去。

仙人的阵法并未吓着林一,这不过是一个屏蔽海水的法阵罢了。若是由外而内,他没那个本事毁了水下城。一个阵法之中,最为薄弱的地方便是阵眼。毁去石柱,由内而外地毁去阵法的支撑并不是难事。使他迟疑的原由并非因此,而是正如老龙所的,未必没有想将此处当作庇身之所的念头。

老龙的不错,摆脱不了这天地的约束与轮回的命运,又怎能遨游于九霄之呢!

月夜下,一道金色的流星,拖曳着淡淡的光芒渐渐远去……

……

分开了十年之后,林一回到了大夏。

再次回到这个莫测之地,林一并未易容换貌,便是那个渐渐被人熟知的紫金葫芦,亦是堂而皇之地挂在腰间。其一身的灰袍不染尘埃,俨如还是十年前的容貌,身躯却是愈发挺拔。那刀削普通的面颊,浅浅翘起的嘴挂着几分莫名笑意;惟有刀眉下那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的,是令人难以捉摸的冷然。

此时,赤霞岭的集镇为暮色所覆盖,行人稀少的街道,出现了林一的身影,并渐渐往前走去。其神态从容,身并无灵力波动,俨然便是个闲逛的路人。而他要去的地方,比起往日来多出几分异常。

万家后院的一间静室里,家主万青衫居中而坐,两旁是家族中的五位筑基长老,其中一人正在话:“翠玉峰传信来,是颜家的家主于几日前被仇家所杀,其家中下竟无一人知晓当时的情形……

另一人道:“颜家主的修为于不久前有了打破,已是筑基前期的修为,面对仇家时竟毫无还手之力,莫非对手是金丹修士不成?”

“我家族中人,从不会去随便得罪一个金丹长辈。颜家主乃是老成沉稳之人,又怎会惹下如此的祸端呢?该不会是……”有人如此话,使得几位长老想到了什么,均心头一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沉默不语的万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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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 寻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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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衫显得比过去苍老了几分,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端坐着。提供〖 w w w.h a o 1 2 3.s e 〗&&身为家主,又于十数年前达到了筑基前期的修为,自有不同往日的气势。可此时,他的心头却是生出些许的有力来。

家中这几位长老的所思所忧,万青衫是一清二楚,可为了家族的长远,为了本身的安危,总要琢磨一番。渐渐睁开眼睛,他神态矜持,手扶长须道:“世事无常,奈何?如日中天的黑山宗分崩离析,而濒临灭门的正阳宗又活了过去,并有更胜往昔的势头。不过百年!一切都变了容貌,我等又该如何自处?世事弄人,不过如此!”

口吻缓了缓,万青衫又:“颜家主被杀,等猜测是正阳宗所为。后来,我亦是这么想的,可其实不然。若是正阳宗为了以往的事情而降罪落霞山,依着晏起的性子,定会大张旗鼓地门征伐,又怎会藏头藏尾去有意粉饰踪迹?而丹阳山复兴在即,正是搜罗人心的大好机遇,未必会对往事太过计较。我万家至今安然无恙,便是一个明证。故尔,杀了颜家主的另有其人!”

有人不放心肠问道:“正阳宗真的会对我万家开一面?而那杀了颜家主的人,终究会是谁呢?”余下几人纷纷点头,以示担忧的所在。

“哼!想当初情形所迫之下,又非我万家一人改换门庭,究其根由还在于正阳宗本身。即使是木家被灭,只是我等家族之间的纷争,是非曲直还不是由人来。更何况,木家的先人只要着筑基的修为,不足为虑。而杀了颜家主的人……”

话到此处,万青衫的神色忽而一变,转而自语:“怎会是他?我不会认错,就是他,真是好胆……哼!”他霍然起身,扬手便是抛出了三道流光,有人诧异问道:“为何要发万里传音符,还是……?”

万里传音符极端罕有,而万家主一发就是三道,使在场的几位长老颇为不解。万青衫的眸子里精光闪烁,冷笑道:“黑山宗虽是不如往昔,而只需公冶干一天不死,难当前会发生什么;正阳宗日渐恢复了元气,正是我家族对其示好之时;而玄天门实力雄厚,又何不投其所好呢!”

见几位长老还有些懵懂,万青衫已大步走出了屋子,扬声道:“脚踏两只船者,令人不齿!而脚踏三只船者,是广结善缘,为明智也!若是这三家皆得悉林一回到了大夏,又将如何?而我先行将此事告之,并擒获了这个子,他等又该如何待我万家?我赤霞岭将明途万里……”

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万青衫快步往外走去。其身后的几位长老恍然作喜,连赞家主的审时度势与深谋远略,并同时察觉到了院子外的情形,忙一个个跟了出来。

……

万家那高大的院门外,是一片宽阔的空地。门前的灯笼已亮了起来,周围有些热闹。

对万家那两个守门的修士视若未见,林一背着手默但是立,仿佛在等什么人。

片刻当时,几道人影飞出了院墙,转眼便将独自伫立的林一围在了当间,随即有人前一步,对其再次打量一番,便有冷笑声响起——

“呵呵!没想到,还没死,容貌亦未变……”

万青衫冷笑当时,丧子之恨涌心头,他怒声道:“天下仙门皆寻不得,昔日,我倒要看看有何本事走出我赤霞岭!”

一身的灰袍与那个酒葫芦,以及那张使人生厌的嘴脸,对万青衫来再也熟习不过。修士的脑子好使,过目不忘!这不是那个差点死于本人杖下的林一又是谁!观其修为,不过是筑基中期,竟亦能惹得天下仙门为之伤透了脑筋。呵呵!天不幸见,我昔日要亲手擒下这个子……

看着万青衫惊喜过望的神情,林一淡淡翘起了嘴角,无声地笑了下。他好整以暇地冲着对方扬起了下巴,道:“不想问问我,为何只身来此?”

一个筑基中期的子罢了,身陷重围之中竟神色不变,不是有诈便是故作镇定。驱动神识将赤霞岭周围查看了一番,万青衫抬手招出了铁杖,还是带着一丝怀疑问道:“不会想寻我报仇的?”谁料他这含有嘲讽的话语将落,对方却悄然